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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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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银兔儿的身子软软跌出门檻外若不是展无极眼明手快疾步奔出接个满怀只怕这会儿这小丫头片子非跌个满身伤痕不可。然后他看见了她肩胛上的那片刺目血渍还有那黑衣人。

    不玩了不玩了我不要玩了啦!你別杀我平日的活力像是让那一刀给砍断了银兔儿虽哭着抗议但双眸紧闭分明是陷入半昏迷状态。

    展无极的胸口如遭重槌如那心头活生生的让人剁了似的──这份奇特的情感相当特殊;不过与她相识二天他便已时时刻刻惦记于她尤其先前突如其来的心神不宁莫非就是为了她?

    瞧见那斑斑血跡他眼里不觉聚起狂怒冷道:为了那莫须有的宝藏就该濫杀无辜吗?

    那黑衣人当场瑟缩了一下因为他听出展无极声音中的杀意但一想起那天大的宝藏人骨子里的?婪又悄悄地居了上位。

    展公子你也別再瞞了。既然你有金鑰匙不如你我合作一块找到那金锁里的天大宝藏五五对分从此享用不尽。他小睨躺在展无极怀里的银兔儿不屑道:到时你要什么女人会没有吗?何況她与你是不共戴天之仇──话还没说完那黑衣人忽地住嘴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始终没人敢跟展无极面对面的挑战了──他瞪视着自己的弯刀正穿透自己的腹部然后惊愕地抬眼瞧着展无极那一脸的狂怒。

    谁敢动她就是跟我作对!展无极冷道。

    黑衣人缓缓倒地飘浮的最后意识竟是──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杀机伤了银兔儿。展无极立即抱着银兔儿奔入廂房沿路吩咐那迎面跑来的家丁找大夫、药箱、烧热水等等

    少爷我瞧──我瞧这姑娘不行了还是快请她的家人来见最后一面的好。那展管事冒着让展无极打骂也要把事实说出来。那银兔姑娘人这般娇小又瘦弱別说是遭人砍伤恐怕连小小的伤风感冒都得让人担心半天尤其现下一瞧一张小脸蛋面白如纸瞧不见任何血色若不是见那微弱的呼吸还在他还真以为她已经

    出去!展无极视而不见的瞪视着那汨汨流出的鮮血心痛道:除了大夫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四十出头的展管事嚅动嘴巴半晌想说些什么但一瞧展无极的痛苦神色不觉一惊;他从小见无极长大从没见他动过情而今流露在他的脸上的不正是当下他不敢再多言默默地退出廂房祈求上苍保佑银兔姑娘安然无恙否则还真不知展无极会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那展无极见那银兔儿的肩伤流血不止忙拿来白毛巾瞪着她的领衫一会儿断然将她的衫子扯开顾不得男女有別之事;只见她?雪的香肩染上红血砍伤之处几乎见骨他不觉后悔未将那黑衣人千刀万剮以洩心头之痛。

    他展无极武艺虽高但也不爱杀人。死在他手下的是屈指可数就连那些想搶金鑰匙的几次加害于他他也未曾动怒杀人直到这回──那黑衣人是该死不是因为他的?婪而是他重伤银兔儿。

    事已至此他还须隐瞞自己的心意吗?本来他是不信那一见鍾情的可眼见她伤重难癒那猛烈的情感如排山倒海般向他狠狠襲来迫使他不得不正视;除了那初次相识的钟情短短二日的相处已不是一见鍾情那般單纯──死鲔上了银兔儿。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縱使至今他仍搞不清向来不动情的他怎会如此轻易爱上了她但爱上就是爱上了又有何理由呢?当务之急便是急力救治她倘若她死──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无极大叔你──你在干什么?银兔儿半张开了眼瞧见展无极就在面前是又喜又痛;喜的是好不容易能在临死前见到他;痛的是临死之前?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是不是?她想起那黑衣人想起右肩上的剧痛骇怕极了尤其一瞧见他手里拿着染血的毛巾几乎晕厥过去。这是她的血?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你不会死!他沈声道除了嘴紧紧抿住之外是再也看不出任何神色。你骗我!她气若游丝的哭道:我一定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子好难受

    原先展无极便在她右肩点了几大防那鮮血拚命流出如今伤口过深血仍流不止难不成真是无救了?

    他的脸色不泛白勉强沈住气道:你別慌大夫马上就来。他心想:那该死的大夫究竟死去哪里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依这血流速度不必等到那个混帐大夫来银兔儿早流血过多而死

    不!她不会死也不该死。她昨日还活?乱跳的教他怎能相信转眼之间她便香消玉殒.忽地他胸前的坠子滚?起来如同初遇银兔儿那时的炙热隐约的刺痛穿过胸前朝那心脏狠狠的刺下──他一惊立即拿起坠子金色的鑰匙在日光之下竟产生-抹小小的血珠像是自始至终嵌在那里不曾消失过。

    这究竟代表何意?银兔儿身上并无金锁但金鑰却好似与她有缘。

    若是有缘──他的心思一转立时拿下金鑰匙握在手中喃道:你与她若是有缘就该救她-命。像是想将自己的生命力藉由金鑰匙灌注在银兔儿的身上似的他用力握住它片刻才将金鑰匙放在她的右手心里。

    无极大叔你在干什么?银兔儿昏乱的瞧着他的举动好生讶异。它如拥鐓有缘定能成为你的保命符。他密切注视那伤口倘若他的推论正确这金鑰匙和银兔儿该是有缘!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那血流缓慢地减量而后终于止住展无极不由大喜但一瞧见银兔儿惨白的玉容不握住她的小手怜惜道:傻丫头片子先睡一觉等醒来后你的身子便不再难受了。他何曾哄过人了?这还是头一遭呢!

    银兔儿定定地瞧他苍白的容颜露出惨兮兮的可怜表情。

    我一睡就不会再醒了是不是?那声音好小若不是展无极侧身仔细听还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不过瞧她一脸又痛又倦的模样他的心竟觉得隐隐刺痛起来了──爱人净是苦滋味吗?以往只有照顾自己就成如今却要为她担心受怕的。

    他的嘴角挤出淡淡笑意拂了拂她让汗浸透的发丝道:若不再醒又如何能玩尽天下好玩的事呢?如今能激起她的求生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天下好玩的事?银兔儿向往极了;轻喘一声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瞧自己的伤势只觉得右半部身子像火热像雪石又热又冷。我真不会死吗?她流下眼泪哽咽道:我才十七岁还有好多想玩的事儿;我也还没告訴你虽然你成天没个笑脸可我也挺喜欢你的就像喜欢青蛙大哥一般。

    展无极不知该气该笑如今这情景就算她说他像蛇大哥、狼大哥他都会无异议的接受。

    他縱有一肚子安慰的话到头来只化作一句──你不会死!你会活得好好的。

    简短的几个字像是让她安下心忽地她觉得睏极了好想睡它个十天八天的;双眼微閤之际又忽地冒出话来:我睡醒后你会每天找一件好玩的事让我玩吗?

    展无极不假思索的回答了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然后他瞧见银兔儿沈沈地睡去不觉大笄Z气。

    她睡了才好才不觉得有何痛苦尤其对一弱质女流而言这伤势大过严重能不能活下去还不敢定论呢?

    他轻歎口气抚平她一脸的难过。只怕在梦里她也不好过吧!

    少爷大夫来了。展管事悄悄地在门外说道。

    快请!他正要前去开门哪知银兔儿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巨掌不肯放开连那右手心的金鑰匙都不惜滑落下来。展无极瞧她虽在昏迷之中但对他的眷恋甚深心中对她的怜惜不免更深。他不再试图离开她直接命令那大夫进来;门一开进来的是个小头銳面的中年男子展无极冷道:我要她活下去不论花任何代价都要她活下去。尽你所能的致她听见了吗?

    那大夫的背脊发起一阵寒?来连忙唯唯諾諾的点头趕紧走到床边略略检查银兔儿的伤势那惊惧的神色表露无遗。

    怎么?有问题吗?展无极寒声问当场让那大夫嚇出了冷汗。

    公子別急!这位姑娘有救一定有救!她伤势是严重些但幸?血流及时止住了不然老夫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有把握能救活她。他说得虽是事实但终究也没说出他到底有几分把握除非他想比银兔儿先死才会说出只有一半的机率。总之想救活银兔儿就得尽全力还有银兔儿自己的配合。

    那大夫再细瞧伤势一番特挡艱出笑容免得展无极以为他又没把握了。不过话说回来银兔儿的领扣让人给扯掉了不消说定是展无极所为不然怎么止血的?展少爷你先避避待老夫清理伤口后

    我待在这里。展无极始终握住银兔儿的小手没有放开可那冷漠的声音让那大夫不敢再说些什么。

    就算展无极想瞧光这女孩的身子那大夫都不敢有意见了何況只是待在房內呢?大夫偷偷瞄一眼展无极关切的神色不过他不会不知道这举动表示些什么吧?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从今以后银兔儿只有二个选择了一是当尼姑另一个则是嫁给展无极。

    那是说如果她活得下去的话。

    -大早展家別苑就热闹得很。

    因为有一个人忽然想同麻雀姑娘玩一玩、说说话所以展家別苑的下人共五十余人全出动在花園、在屋顶、在拱门上捉麻雀就为了讨她欢心。

    好久没见到麻雀姑娘了想当日我在家里的时候每天一早就有只棕色的麻雀姑娘落到我粗鍛前跟我打声招呼不知怎么的我好想见见牠呢!就是这一句话让展家下人全动員了。

    为什么呢?因为展家少爷曾允諾于她只要她伤势痊癒每一日就找一件好玩的事让她玩。很不幸的她今儿个就是想找麻雀姑娘来玩。

    这总比昨儿个小姐想要爬上东院最高的屋簷瞧瞧外头的景致要好。

    是!这捉麻雀还容易得很前天她还把有容少爷的賬本当玩具玩呢!说起那賬本到底是谁偷渡给她的?

    绝不是有容少爷和无极少爷。你没瞧见当有容少爷看见她在賬本上不知写了什么字差点没气晕了谁都知道他最重视展家的生意。

    更別谈无极少爷一找到那賬本时他脸上的表情;我阿福在主屋做了十年在別苑做了六年从来不知道无极少爷的表情还能多变化耶!

    是是

    半个月来在展家別苑不时听到这类小小的抱怨说是抱怨是有点牵强应该说展家別苑最近活络不少。这才像是人家居住的地方嘛!早上热闹中午热闹就连三更半夜也热闹;下人们是有些累但至少气氛轻松没有壓力嘛!

    展无极听闻下人间的传言也只有苦笑的分儿。

    他才走到厢房外头忽闻门内轻脆悦耳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整日待在屋内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偷偷拿来有容小爷爷的账本来玩也玩腻了;无极大叔又不准我爬上屋檐 不如——不如赶明儿叫他教我打猎一溜到戶外管他什么熊大哥、蛇大哥的先偷渡回来也好陪我玩玩才是。

    展无极闻言更是苦笑连连;不待敲门便推开了门只见银兔儿坐在桌前将小小的杯子装满水一一擱在桌面拿着竹筷轻敲竟唱起乞儿的?花落。

    银兔儿谁让你下床了?

    银兔儿一见是他连忙欣喜的跳起来缠着他笑道:无极大叔我要的玩意儿你带回来了没?

    展无极见她今天气色红润心一宽道:你想玩?

    当然!不然我要你到李记买干嘛?

    你要爆竹便也罢了展家也有那卖爆竹的商行何必跑那么远到李记呢?银兔儿吐吐舌当然不能跟他说李记就是白子園名下的商行要捧也该捧自家的店才是。不过照这样说来展家与白家该是生意上的競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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