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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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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第2/3页)

,碧悠第一次来石门和父母见面时,就禁不住股份的诱惑,和贾宸默订了婚。回到单城后,她没敢对关得说实话,更不敢对何爷透露一点真相。后来,她第二次来石门。来之前,她还想让关得陪她一同前来,也是她心里没底,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到底哪里有问题,她想不通。而且她心怀侥幸,觉得父母可能是真的觉得亏欠了她许多,而且真的需要她和贾宸默联姻。

    让碧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次来到石门,刚到碧天集团,父母就告诉她,事情有变,如果她现在和贾宸默结婚的话,他们会将他们名下全部的碧天集团的股份转让到她的名下。

    新生

    碧悠当时就震惊了,如果她持有了父母名下碧天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等于是她控股了碧天集团,市值五十多个亿的碧天集团就归她一人所有了。如此好事从天而降,险些让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又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真事,父母一脸诚恳,对她说,父母是太累了,不想再做实业,想转手去做投资,以后的发展方向是纯粹的控股公司,而不是实体公司。想来想去,偌大的家业总不能拱手让与他人,给了碧悠,也算弥补了这些年对碧悠的亏欠。虽然亲情不能用金钱衡量,但如果碧悠不接受,他们也一辈子良心难安。

    碧悠信以为真,心动了,但心动之余,却又对父母让她和贾宸默结婚不能接受。父母也许是体会到了她的为难,又或许是良心发现,总之,父母在结婚的事情上让步了,提出结婚可以延后,但必须从现在起就和贾宸默来往,以达到相互熟悉的目的,为进一步结婚打下基础。

    由于幸福来得太突然,碧悠完全没有深思其中的漏洞——既然父母有意放手碧天集团而转行去做纯粹的控股公司,为什么还非要和贾氏集团联合,为什么还需要她和贾宸默联姻?她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环节,也就酿成了她人生最大的悲剧,陷入了一起精心设计的商业圈套之中,而且,还险些遭遇了暴力。

    碧悠被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冲昏了头脑,不过她在极度兴奋之中,还保持了一丝冷静,想知道父母为什么不将碧天集团交给弟弟经营。父母的回答是,弟弟的志向不在国内,要出国学习风险投资的知识,而妹妹又太小,所以,只有碧悠是最佳而且是唯一的人选。

    碧悠只差一点就要完全原谅父母当年对她的遗弃了,就在她沉浸在成为碧天集团实际上的掌门人的喜悦之中时——父母说到做到,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股份的变更手续——不料当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和贾宸默开始约会时,她的喜悦被从天而降的冰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本来碧悠的如意算盘是先和贾宸默见几面,虚与委蛇一番,然后以性格不合为由和贾宸默解除婚约,反正碧天集团已经到手了,父母也拿她没有办法。谁知第一次和贾宸默见面,贾宸默就把地点安排在了一个酒店的雅间,几口菜一吃几杯酒下肚,他就露出了色狼面目,对她动手动脚,还试图强迫她!

    碧悠从小饱尝了生活的艰辛,表面上她不如秋曲直爽,也不如月清影坚定,其实她内心深处一直固守自己的原则,她决不允许她不喜欢的人碰她一下,决不!所以,面对贾宸默的非礼,她开始是严词拒绝,后来见贾宸默色胆包天,居然想用强,一怒之下,她拿起餐桌上的刀子,划伤了贾宸默的胳膊。

    贾宸默被激怒了,盛怒之下的贾宸默如同气急败坏的公狗,疯一样扑了过来,三两下将碧悠绑了起来,然后他就要霸王硬上弓……眼见碧悠即将被贾宸默无耻地凌辱之时,眼见碧悠惊恐万分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命运摆布之时,贾宸默的手机响了。

    此时的贾宸默哪里还顾得上接手机,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不料手机固执地响个不停,打了一遍,又打了第二遍。贾宸默骂骂咧咧地接听了手机,居然是花流年来电。

    也不知道花流年和贾宸默聊了什么,反正一聊,贾宸默居然忘了被他绑在床上的碧悠,和花流年聊得十分热闹。聊了十几分钟后——对碧悠来说,是她一生之中最漫长的十几分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那么无助那么悲伤——贾宸默又重新回到碧悠面前,碧悠以为他还要对她施暴,不料他却松开了她,对她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他有更甜的瓜等他品尝,就放碧悠一马。

    不过,贾宸默余怒未消,又轻蔑地笑了笑,告诉了碧悠一个惊天的秘密:“你被你爸妈卖了都不知道,还当他们是好人。告诉你吧,他们答应要将你送给我,随便我摆布。还有,他们表面上好心送给你一个碧天集团,你哪里知道,碧天集团已经资不抵债了,你接手的不是几十亿的财富,而是几十亿的债务。哈哈,傻女人,真是傻得天真。想想我都替你悲哀,还有比被自己父母遗弃了一次又出卖了一次更悲惨的命运吗?醒醒吧,碧悠,你不是公主,你是可怜虫!”

    贾宸默人走了,他的声音一直在碧悠的脑海中回荡,碧悠心中恨意滔天,她恨父母,恨贾宸默,恨所有人,她觉得整个世界遗弃了她,整个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她仿佛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孤独无助,随时有可能被世界前进的滚滚车轮碾轧得粉身碎骨。

    听完碧悠陈述完事情的始末,关得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大雨倾盆的天空。他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冰凉如水的秋风尽情地吹进来,秋风吹凉了他的身体,也吹凉了他的心。

    在单城的时候,虽有方方面面的压力,虽有来自沈氏父子的步步紧逼,但都还是正当的商业手法,除了推他摔落悬崖那次之外,基本上可以说是你来我往的过招,并没有超出正常的范畴。但碧悠父母对碧悠的陷害,已经没有了人伦的底线,已经失去了人之所以为人的人格。

    关得怒火中烧!

    夜色如水,石门的夜景比单城漂亮了许多,灯火也璀璨了不少,但在关得眼中,掩映在灯红酒绿之下的阴影,却是比单城黑暗无数倍的阴险和肮脏。

    碧悠现在完全失去了分寸,小声而压抑地哭泣。几十个亿的外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就算申请破产倒闭,因为替卓氏担保非法集资的原因,碧悠也难逃法律责任,难道说,她真的无路可走了?

    “关得,我该怎么办呀?”关得是碧悠全部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关得从清凉的秋风中收回思绪,回头看了碧悠一眼,见碧悠瘫软在椅子上。想起初见碧悠时她轻巧而细碎的脚步、淡雅而不失回味的清香,以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和回眸一笑的风情,蓦然,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巨响过后,他目光坚定地对碧悠说道:“不要怕,碧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关得!”关得的话如天降甘霖滋润了碧悠接近枯竭的心田,她发出了悲怆的一声呐喊,随后又一头扑进了关得的怀中,“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黑。”

    以前碧悠一个人住在桃花居,也从不怕黑,现在怕黑,还是内心缺失了光明的缘故。

    关得留了下来。

    碧悠沉沉地睡去,蜷缩着身子的她如同一个无助的婴儿。关得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外间宽大的真皮转椅上,凝望窗外越来越深沉的夜色,心思沉静如海。一晚上,他想了许多,想滨盛未来的前景,想投资旅游公司的成功几率,想如何挽救碧悠接手的碧天集团,想单城的局势,想他在石门的未来……整整想了一夜。

    一夜未睡的关得,天亮的时候,在东方第一缕霞光挣脱高楼大厦的阻挡,顽强地映入他的视线之时,他心中忽然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平静充满,就如耀眼的朝霞,又如静美的落霞,以一种亘古的姿态俯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沧海桑田,从来无喜无悲,从来沉默不语……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为而不争,以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心态去追求一切,不以争强好胜之心去和别人一较高下,最终还是会达到不争而善胜的根本目的。关得忽然脑中豁然开朗,仿佛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从未想通的人生命题。

    如果此时何爷在关得面前,会惊喜地发现,关得面相大变,气质也大变。是的,现在的关得,终于完全走出了过去失败的阴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更值得庆幸的是,关得隐隐有突破相师中门境界的迹象,只差一点就达到了相师高门之境。换句话说,关得现在在心性上达到了相师中门顶峰之境,但在福分或说功力上还达不到,一旦他的福分和功力跟上了心性,那么整体进入相师的高门之境,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制约关得一步迈入相师高门之境的福分因素,还在于单城一战还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

    不过关得不知道的是,单城一战,已经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因为,何爷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即将对杜清泫发出致命一击了!

    没有了关得的单城,和往常一样平常而喧嚣,大部分人不知道关得的存在,关得的离开,对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带不来任何有利或不利的影响。但对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来说,关得的离开,反倒比关得人在单城时,日子更不好过。

    运败如山倒

    沈新一早起来就生了一肚子气,昨晚刘欣唠叨了一晚上,不停挑他的毛病,说他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还说当年如果他不是娶了她,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大街上捡粪。沈新气得一晚上没有睡好,他当年走向仕途是借助了老丈人的力量,但没有老丈人的提携,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到大街上捡粪的地步,刘欣最近是怎么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疯婆娘。

    沈新就想劝刘欣回娘家一段时间,省得她没完没了地吵闹,也是怪了,怎么更年期闹起来还没完没了?

    本来刘欣也答应了沈新回娘家,她有时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气来的时候,却管不住自己。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也好,正好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她也想老人了。

    一早起来,刘欣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娘家小住。娘家在京城,也不算远,而且是小住,她就想只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行。

    才收拾了一半,家里的电话响了,平常家里电话一响,都是沈新去接。刘欣既然摆出了不插手沈新工作的高姿态,基本上家里的来电都是找沈新谈工作汇报思想的,她一向懒得和那些人说话。但今天不巧,沈新正在卫生间,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皱了皱眉,只好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沈伟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爸,反了,反了!气死我了!爸,邰小鱼真当我是冤大头软柿子了,臭女人,真不是东西!我不干了,不管她了,她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沈伟强在京城陪邰小鱼活动调往央视一事,他一直打着沈新的旗号——沈新不方便出面,毕竟身为一市之长,出面为一个女主持人活动,好说不好听,传了出去,会落人话柄。结果和预想中出入很大的是,沈新的关系帮不上忙,主要是上面已经定了,是苏墨虞,而且今年只进一人,既然定了苏墨虞,就没有办法再进邰小鱼了。

    邰小鱼先是从安世民身上见到希望破灭,孤注一掷,认为沈伟强出马,有沈新的面子,一定可以马到成功,没想到,又没戏了。想到她在省电视台夸下海口,说是不调进央视就不回省台了,现在倒好,真的闪了腰,一脚踩空了。她又气又恼,想到回省台后面临的嘲讽,想到苏墨虞趾高气扬地宣告她的胜利,邰小鱼就抓狂了,当即给沈伟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能帮她调进央视,她就鱼死网破,让沈伟强和沈新身败名裂。

    沈伟强虽然深爱邰小鱼,但却受不了邰小鱼赤裸裸的威胁,当即回应了她一串冷笑,说是他无官无职,一个平民百姓,又没结婚,作风问题压根对他没有影响。邰小鱼也冷笑了,回敬沈伟强一个无比嚣张的笑容,然后告诉沈伟强,作风问题是对他没有影响,却对沈新有天大的影响。别以为她不知道,沈新有一个二十多年没有中断关系的初恋情人谢飞飞,而且沈新和谢飞飞还有一个孩子叫谢悲欢……

    对于沈新的风流轶事或者说陈年旧事,沈伟强略有耳闻,但他只当成传闻来听,并未当真。在他的心目中,沈新多年来一直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爸爸,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着他和妈妈,在外面有一个二十多年的初恋情人呢?如果邰小鱼说的是真的,那么爸爸就是事实上的重婚罪了。

    沈伟强呵斥邰小鱼不要胡说八道,邰小鱼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让沈氏父子为她所用,她在背后早就做好了功课,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沈新和一个沈伟强从未见过的女人的合影。邰小鱼还说,谢飞飞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她都清清楚楚。而且她还准备好了举报材料,只要满足不了她的要求,举报材料就会寄到省纪委。到时,沈新会因为重婚罪身败名裂不说,还会坐牢。

    一旦沈新丢官坐牢,沈伟强没有了市长老爸,他连狗屁都不是!

    沈伟强一听之下,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当场就一脚将邰小鱼踢到下水道,只不过他还是克制了情绪,想先向沈新求证一下,如果属实的话,再看看到底该怎么办。邰小鱼所说的严重后果,他听了也是胆战心惊。

    平常向家里打电话,都是沈新接听,这一次情急之下,沈伟强更是想也未想,不等沈新威严的“喂”声响起,他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接电话的人必定是沈新,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邰小鱼的威胁。

    “爸,邰小鱼说,你有一个一直维持了二十多年关系的初恋情人,叫什么谢飞飞,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叫谢悲欢,是不是真的?她威胁说,如果她调不进央视的话,就要向省纪委告发你。爸,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现在央视不缺人,根本运作不了,邰小鱼又不依不饶,怎么办呀?爸,你倒是说话呀?”

    如果此时杜清泫可以看到正坐在卫生间排泄的沈新的表情,他会大吃一惊,当然,他大吃一惊的不是沈新略带几分狰狞的表情,而是吃惊沈新的运势正随他的排泄而一泻千里,速度下降之快,完全可以用风卷残云形容。

    只不过现在的沈新,正在享受通畅的快感,却不知道,伴随他多日的好运,连同他的排泄物一起,被他排出体外了。没办法,一个人如果自身行不正站不直,再假装***也没用。有些东西可以瞒一时,但瞒不了太久,早晚会露馅儿。

    谢飞飞是何许人也,沈伟强不清楚,刘欣却是清楚得很。当年正是她从谢飞飞手中夺走了沈新,此事,一直是她人生之中最引以为傲的少数几件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早年,她还时不时问沈新几句,敲打他一番,问他和谢飞飞还有没有联系。沈新信誓旦旦地否认,说他自从和她结婚后,别说和谢飞飞见过一面了,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过。沈新还说,如果他背着她和谢飞飞联系,他天打五雷劈。

    当时刘欣还对沈新的立誓嗤之以鼻,说沈新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怎么还相信天打雷劈的迷信报应。沈新说,教育是教育,敬畏是敬畏,两码事。接受教育是为了领工资养家糊口,敬畏是为了让自己顺天而行,不遭报应。唯物主义的教育,他也说好,但天打雷劈的事情,他也承认存在。

    当时刘欣还笑骂沈新是两面三刀,现在她才明白过来,沈新对待事业两面三刀不说,在对待感情问题上,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居然瞒着她和谢飞飞来往了二十多年,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

    刘欣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格外冷静,她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自始至终没让沈伟强知道是她在接电话。她也没有等沈新从卫生间出来,也没带收拾好的衣服,而是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坐上车,对司机李茂说:“去石门,省委。”

    李茂是沈新的专职司机。

    李茂还纳闷:“刘姐,不是说要去京城吗?”

    刘欣脸色平静,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先去一趟省委,沈新托我帮他办点事情。”

    “好。”李茂没有看出刘欣有丝毫异常,也就没再请示沈新,直接开车直奔石门而去。

    等刘欣刚走,沈新就从卫生间出来了。见刘欣不辞而别,他还愣了一愣,本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为什么匆忙离开,又想到最近刘欣的反常,心想算了,随她去,她走了,他也落一个清静。最近是多事之秋,卢杰俊的人事调整即将提上日程,月国梁在市府的威望正在反弹,杜清泫又匆匆离开单城去了石门,对他而言,似乎好运已经过去了。

    也不尽然,昨天才和省委的老领导通了电话,老领导告诉他,不出意外,卢杰俊明年春天就会调离单城,目前单城的局势还算平稳,上面对单城领导班子目前的安排还算满意,不想大动。沈新听出来了,老领导的言外之意是说,只要一切按部就班地前进,明年春天,他就是单城的***了。

    杜爷走了也好,最近关得上升的势头过猛,再加上沈伟强毕竟背负了谋杀未遂的一个阴影,现阶段还是低调行事为好。沈新下定了决心,在明年春天之前,他不再和卢杰俊、月国梁正面过招,随便让卢杰俊和月国梁折腾,他只管消极应付就行。等他接任了***之后,可以再推翻卢杰俊和月国梁的布局,到时单城将会是他一人的天下。

    如果关得还不识时务,想在单城继续充当什么无人知道却又无处不在的隐形掌门人的角色,他会狠狠地打关得一个耳光,再将关得一脚踢出单城地界,让关得滚得越远越好。

    不作死就不会死

    关得还想在单城捐助孤儿院?还想一举两得,让月国梁主抓此事借机提升运势?休想!沈新冷笑了,还好,他有杜爷指点,知道关得的阴谋诡计,否则说不定还真以为关得是出于好心要帮市委市政府排忧解难。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捐助孤儿院的事情,说不定月国梁运势大涨,他就被月国梁力压一头了。

    想起月国梁在单城盘踞了几十年的关系网,当真是树大根深,还好,月国梁是单城人,等他担任了***之后,月国梁也没有机会当上市长,除非调出单城,否则月国梁就等着被他压死在单城吧。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又能怎样?等他当了书记,拥有了人事大权,会一个个将月国梁的关系连根拔起,让月国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人脉断尽而无能为力。

    想到得意处,沈新几乎要笑出声了,却忘了刚才在卫生间听到电话响起的事情,也没深思电话和刘欣不辞而别之间的关联,他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心情舒畅地上班去了。

    沈新是心情舒畅了,沈伟强却心情差到了极点,给沈新打了半天电话,沈新一句话也没说,虽说有点反常,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推断,多半谢飞飞是真有其人其事了。他收起电话,见一旁的邰小鱼得意扬扬的样子,是让人说不出来的反感和作呕,他突然有一种要掐死邰小鱼的冲动。

    如果此时关得站在沈伟强和邰小鱼面前的话,会比见到沈新的运势衰减如江河日下还要吃惊,因为此时沈伟强和邰小鱼的面相,印堂发暗,双目黯淡,整个脸庞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从面相学上来说,是大凶之兆!

    当然,别说关得没在沈伟强和邰小鱼面前了,就算在,他哪怕好心劝沈伟强冷静劝邰小鱼收敛几分,二人肯定也听不进去。有一句话说得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怎么着啊沈伟强,你帮还是不帮,说句实话,别闷头葫芦跟个窝囊废一样。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男人一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够坚决果断,我最看不起婆婆妈妈的男人了。就连床上那点事情,你也比别人差多了。”邰小鱼极尽讽刺之能事,说话如刀子,刀刀直中沈伟强的心脏。

    沈伟强强忍心头怒火:“这样吧,先回单城再说,让我爸再想想办法。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缓和的余地,是不是?”他现在不想和邰小鱼闹翻,如果沈新真有一个谢飞飞的话,只要邰小鱼捅出去,一切就全完了,沈新一倒,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也会跟着倒霉。

    先用缓兵之计稳住邰小鱼再说,等回到单城,再商量下一步。

    “好吧,就先再信你一次。”邰小鱼也知道除非沈新亲自出面,否则她和沈伟强再在京城待下去,也是没用,不如先回单城,当面威胁沈新,不信沈新不乖乖听话。

    二人迎着初升的朝阳,从京城出发,一路南下直奔单城而去。才走不远,刚到京城和燕省的交界处,邰小鱼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才安静了半个小时的她,又开始了对沈伟强的反攻倒算。

    邰小鱼接到的是省电视台的电话,台里明确通知她,由于她无故旷工,限她三日之内回台里上班,过期不到,开除处理。同时告诉她,暂时由李梦涵替她主持节目,不排除将李梦涵扶正并且将她永远排除在外的可能。

    邰小鱼一向在台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何曾被台里这样语气严厉地警告过?她气得咬牙切齿,气愤之余,就又将不满发泄到了沈伟强身上。

    “沈伟强,你是包,你爸也是,你们父子俩是一对傻帽儿。你傻在表面,你爸傻在骨子里。一个跟着我屁股后面好几年,跟得了软骨病一样,低声下气的样子让人恶心。另一个和谢飞飞保持了二十多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还坐在台上人五人六地讲话,我呸,真能装,真会演,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

    沈伟强以前没少被邰小鱼讽刺,他只当是邰小鱼有气无处发,发到他身上也没什么,从小到大,他被邰小鱼骂惯了,所谓虱多不痒,无所谓了。但今天不同,今天邰小鱼不但骂他,连他爸也一起骂了,这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每个男人都有一颗维护爸爸之心,毕竟欺父如欺祖,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被人当面骂爹的羞辱。沈伟强正以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奔驶在高速公路上,他一踩刹车放慢了车速:“邰小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我爸的坏话,信不信我扔下你不管?”

    “你敢!”邰小鱼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在乎,“借你一百个胆子你都不敢。敢扔下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省纪委,你们父子全部完蛋!敢跟我横,沈伟强,我告诉你,你还真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我还就说你爸的坏话,你能怎么着我吧?沈新是浑蛋,沈新是流氓,沈新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伟强终于暴怒了,他猛然一打方向盘,汽车在高速路上画出一个S形的路线,然后他又一脚刹车将车速降低到了六十公里左右,吼道:“邰小鱼,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敢再骂我爸,我和你同归于尽。”

    “好吧,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你以为我怕你?我还怕你没这个胆量呢!”邰小鱼对沈伟强的举动嗤之以鼻,以为沈伟强是色厉内荏,她伸手一抓方向盘,用力一拉,“你敢不敢撞?不敢撞,我帮你。要死要活的,吓唬谁呢?真没出息。一个男人冲女人要死要活,有本事真死给我看!”

    本来沈伟强也确实只想吓吓邰小鱼,不料邰小鱼伸手和他抢夺方向盘,方向盘一动,汽车就跑偏了,直朝栏杆撞去。他一时惊慌,用力朝反方向一转,却没有料到邰小鱼用力挺大,他居然没有修正回来,汽车仍朝栏杆飞速撞去。眼见就要撞到栏杆,他更加慌了,使足了全力向左猛打方向。

    许多事情偶然中也有必然,或者说,看似偶然的表面之下,却有必然的因素。汽车就要撞到栏杆时,邰小鱼也吓坏了,忙松开了抓方向盘的手。而她松手之际,正是沈伟强用出最大力气之时,结果沈伟强怎么也没有想到,邰小鱼松手的时机之巧,巧到了和他同时。失去了邰小鱼力气的方向盘被沈伟强用力过大地修正,一下又转向过度,汽车不受控制地直朝中间的隔离带撞去。

    “啊!”邰小鱼吓傻了。

    “啊!”沈伟强也吓呆了,在汽车和隔离带亲密接触的一刹那,他脑中还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妈的,邰小鱼真是一个扫帚星,去死吧!

    “轰隆”一声,汽车以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撞在了隔离带上,沈伟强还好,系了安全带,邰小鱼却从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她被强大的惯性带动,身子猛然朝前一扑,“砰”的一声巨响,她的头重重地撞在了挡风玻璃之上。

    不过邰小鱼已经听不到她的头撞击玻璃的声音了,在撞击的一瞬间,她就昏迷过去了。

    如果仅仅是一次撞击就好了,也许邰小鱼还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在巨大的反弹力的作用下,汽车尾部猛然弹开,整个汽车横在了高速公路上。虽然此时的高速公路上车还不多,但该着就是该着了,伴随着一声惊恐的鸣笛声,还有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重型卡车直直地冲了过来,正好撞在汽车的侧面。

    而且还是邰小鱼所坐的位置。

    一声巨响过后,汽车被撞出了十几米远。还好是奥迪,如果是普通的大众车,一撞之下,怕是要散架了。

    车内的两个人,沈伟强昏迷不醒,邰小鱼也是昏迷……并且永远不醒了,刚才一撞,她的五脏六腑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了。一代女主持人,就此香消玉殒,怀揣着未曾实现的梦想,永远地告别了人世。

    邰小鱼死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但邰小鱼肯定不知道,她是一了百了,沈伟强虽然活了下来,却是生不如死。

    满盘皆输

    沈伟强出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单城方面,沈新还沉浸在他幻想的喜悦之中。上午,他先是主持召开了一次政府常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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