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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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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第1/3页)

    月清影也没有想到秋游会说她和关得合适,也愣了,抬头一脸疑惑地看了秋游一眼,脸上只有疑问和震惊,却没有一丝娇羞。她心中早就认定她和关得合适了,或者说,关得是她心中唯一的人选,嫁给关得,是她人生之中最期待的大事之一,她才不会对任何人说她和关得是天生一对而感到羞涩。

    细节见品位,谈吐现人品

    之前秋曲一直夸关得是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小伙子不但长得精神,而且还有识人之明,有过人的眼光和渊博的知识,当时他听了,还以为是秋曲故意高抬关得。他太了解他这个女儿了,也许是当主持人久了,说话的时候喜欢配合夸张的表情,给人夸大其词的感觉。

    现在再次深入接触下来,秋游才信了秋曲的话是真话,如果说他以前对关得的评价是聪明有余沉稳不足,喜欢故弄玄虚的话,那么现在他又改变了之前的看法,他对关得的最新评价是沉稳有度、谈吐不凡、可堪大用。

    “吴桥杂技、沧州武术、永年太极拳、唐山皮影、蔚县打树花等,都是燕省可以发掘并且大打文化牌的旅游资源。我的看法是,燕省的旅游产业前景十分良好,但一个重要的前提是,是什么人在主事什么人在投资。”关得对燕省的旅游资源早有研究,早在上大学时,他就曾经系统地研究过燕省旅游资源的分布。当然,当时不是为了投资,是为了旅游。上大学时的他,还曾经有过徒步走遍中国的梦想。

    有必要将丑话说到前头,投资旅游产业投入大见效慢,如果没有政策上的扶植,只凭一腔热诚,最终还是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

    “呵呵,石门西部的县市,有许多可供开发的旅游资源,从县委书记到县长,有不少是我的同学或是同事。”身为官场中人,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了,点到为止,秋游相信关得也能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只要是在石门西部的县市投资旅游产业,主事的人不用担心,他可以争取到政策上的最大扶植。

    秋游劝说关得投资旅游产业,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在他发现秋曲具有经商天赋和关得联手创业,将滨盛经营得红红火火时,他一改之前不支持秋曲经商的想法,想从更高的高度和更长远的布局,为秋曲描绘一个锦绣前程。

    既然秋曲和关得是合伙人,而且关得又是三人组合中唯一的男人,也是未来执掌大局的不二人选,所以就有必要和关得商量。至于月清影,虽然目前是滨盛最大的股东,不过在秋游的心目中,月清影既没有发言权,又没有远见卓识,不必征求她的意见。主要是向她问计,估计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而且还有一点,投资旅游产业,秋游不想让月清影也参与其中,只需要关得和秋曲二人联手就可以了。

    “现在滨盛有两处同时开工的项目,还准备兴建一座自己的办公大楼,就算有意投资旅游产业,也是有心无力。况且旅游产业是投资大见效慢的项目,以滨盛目前的实力,拿不出多余的资金去长远布局……”关得特意强调了“布局”,他也大概听了出来,秋游对他和秋曲的合作前景看好,想布一个十分长远的局。说实话,他对秋游的布局也很感兴趣,但兴趣归兴趣,资金是大问题。

    没钱,所有的梦想只能是空想,有钱,才能将蓝图变成现实。

    “资金问题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不管是百厦集团还是叶氏集团,起家的时候,都不是说坐拥几亿的资金去投资几千万的项目。解决资金来源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合作,也就是借鸡生蛋,和有实力的集团合作开发,二是贷款……”秋游见基本上达成了共识,因月清影在场,他不再深入下去,淡淡一笑,“按照资源颜色分类,燕省旅游可划分为金色的皇家旅游,如避暑山庄;银色的冰雪旅游,如滑雪;红色的红色旅游,如西柏坡;绿色的生态旅游,如农家院旅游和蓝色的滨海旅游,如沧州的海景开发。五色旅游,金银红绿蓝,你想投资哪一种?”

    “绿色。”关得不假思索地回答,“绿色的生态旅游,是可持续发展的旅游,对环境的污染最少,虽然见效最慢,但最检验一家公司的社会责任感,而且有了收效之后,最有远景。”

    “说得好。”关得的想法和秋游的想法不谋而合,秋游心情舒展得如同六月天吃了一块冰镇西瓜,他见饭菜已经上桌了,就及时收起了话题,招呼关得和月清影,“来,关得、清影,吃饭了。清影,刚才只顾和关得说话了,没有招呼你,失礼,失礼呀。”

    月清影虽然为人清冷,却是心思剔透之人,早就看了出来秋游故意和关得单独对话,有意将她晾到一边,是在暗示投资旅游产业的大计,是秋游和关得,或者说是秋曲和关得的大计,和她无关。

    无关就无关吧,月清影心里清楚一点,早晚有一天关得会展翅高飞,脱离她的影响范围并且远离她的视线,她既不能拖关得后腿,又不能阻止关得高飞,更不会死皮赖脸地非要紧跟在关得的背后。

    就让一切随缘吧,月清影心中喟叹一声,随遇而安随缘而行,她不强求什么了,不妨学学关得无心算有意的暗合天道的做法。如果她和关得有缘,就算隔了千山万水也终究会在一起;如果无缘,天天在一起,也会劳燕分飞。

    “秋伯伯客气了,又不是外人,您不用管我。”月清影淡淡一笑,起身帮秋曲布置餐桌去了。

    秋家的餐厅不小,餐桌也大,多了关得和秋曲,也完全坐得开。简约的装修风格配上简单而大方的实木餐桌,再加上头上颇有复古意味的吊扇和顶灯,营造出一种格外温馨的居家氛围。

    关得去过的高官之家不多,和月家偏重古朴的中式装修风格不同,秋家的装修偏向现代简洁风格,类似于北欧的低调、简洁,但在简洁中,又不失厚重和大气。

    橡木餐桌配上精心挑选的景德镇瓷器,关得感受到的不是奢华和浮夸,而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岁月的沉淀。所谓细节见品位,谈吐现人品,由此可见,不管是秋游还是郑雯婷,都是热爱生活并且为人持重之人。

    秋游坐在上首,他的左边是郑雯婷,右边是秋曲,对面关得,关得的右首是月清影,几人围坐在一起,享受郑雯婷精心忙活了半天的手艺。

    几样清淡的素菜,配合一两碟咸菜,还有一盘香肠,除此之外,再无肉菜,每人面前一碗熬得极黏并且香气四溢的米粥,郑雯婷笑着解释说道:“怠慢关得和清影了,不过你们都不是外人,肯定不会嫌弃饭菜太素了,是不是?老秋胃不好,医生说,晚上最好少吃饭,喝粥最养生,所以我们晚上一般吃得很清淡。”

    “晚饭不吃,饿治百病,这是好习惯。”关得想起了一件趣事,笑道,“注重养生也是热爱生活的表现,我现在晚上也经常不吃东西了。许多人觉得养生没有必要,也有些人认为养生是怕死,呵呵,其实一个人只有爱惜自己的生命,才会爱惜别人的生命。一个懂得养生的人,才是一个懂得照顾别人情绪并且善于和别人交往的人。有这样一个故事……”

    “我最爱听故事了,快讲,关得快讲。”秋曲咬着筷子,兴奋地冲关得嚷道。

    “没正经。”郑雯婷伸手打了秋曲脑袋一下,“注意你的形象,保持你的素养。”

    秋曲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然后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假装淑女了。

    也别说,她假装淑女时的做派,还真有关得伪装绅士时的风范。

    “有一个富翁,赚了很多钱,人也变得很懒了,家住三楼,宁愿等十分钟电梯,也不愿意爬楼。他每天的生活状态是早起之后吃饭,饭后打麻将,中午午休,下午再打牌,晚上再大鱼大肉,结果人越来越胖,胖到了什么程度呢?不但走几步路会喘,而且血脂越来越稠,发展到最后,连呼吸都困难……”

    “啊?人活到这个地步,还不如当一个身体健康的穷人呢。”秋曲最爱接关得的话,“有钱却没有一个健康的生活态度,没有一个积极向上的思想,赚的不是钱,是罪。”

    “是呀,再后来,富翁就开始定期抽血脂。每次抽完之后,健康状态会好一些,但生活状态还是不变,过不了多久,血脂又稠了,就再去抽……”关得摇头叹息,“跑跑步、健健身,或是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公益活动、慈悲事业,既放松了身心,又提升了生活品位,多好。可惜的是,有些有钱人宁愿花钱去抽脂去自找罪受,也不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真是可怜又可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要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别人身上。”月清影平常轻易不反驳关得的话,今天不知何故,她忽然有强烈的要表达的欲望,“要我说,就算那人胖死了懒死了,也是他的自由,我们没必要对他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经验之谈

    “清影说得对,世界很大,人心很小,对于社会上许许多多的现象,要做到等闲视之,才算是心胸开阔。”秋游接过了月清影的话,不过他只是附和了一句,就随即转移了话题,“关得,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为官之人,必须要有开阔的心胸,否则做不到高位。经商也是一样,心胸决定眼界,眼界决定成就。

    一听此话,秋曲立马埋头吃饭去了,头几乎低到了碗里,却又偷偷支起耳朵偷听,样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秋曲的紧张和夸张落在关得眼里,关得暗暗一笑,心想秋游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个人私事了?他实话实说:“还没有。”

    “你今年多大了?”秋游拉家常一样,语气很随意。

    “二十四岁了,准确地说,快二十五岁了。”关得倒要看看,秋游到底想怎样。

    “也该谈女朋友了,关得,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秋游继续一脸浅笑,目光却有意无意看了秋曲一眼。

    秋曲更紧张了,紧张得不但不敢抬头,双手还微微颤抖。关得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心想秋曲紧张个什么劲儿,虽然他不敢说十分了解秋游,但以他对秋游性格的推测,秋游断然不会主动推销自己的女儿。想想平常收放自如天不怕地不怕主意一大堆的秋曲,也有紧张失态的时候,人呀,都有过不了的心理关。用秋游的话来说就是,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想,秋伯伯见多识广,不管是做人处世还是恋爱婚姻,秋伯伯的话肯定都是金玉良言。”关得不着痕迹地拍了秋游一记马屁。

    “哈哈,金玉良言不敢说,肯定是经验之谈。有时候不要小瞧老一辈的经验,经验都是用生命和宝贵的时间换来的知识。”秋游笑完之后,目光落在了月清影的身上,“其实,清影就很适合你。”

    秋曲一下惊讶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地看向了秋游,眼中全是不解和疑问,仿佛是在向秋游无声的控诉——亲爹,你干吗乱点鸳鸯谱?

    月清影也没有想到秋游会说她和关得合适,也愣了,抬头一脸疑惑地看了秋游一眼,脸上只有疑问和震惊,却没有一丝娇羞。她心中早就认定她和关得合适了,或者说,关得是她心中唯一的人选,嫁给关得,是她人生之中最期待的大事之一,她才不会对任何人说她和关得是天生一对而感到羞涩。

    关得也是愣了一愣,一下没想明白秋游为什么当着秋曲的面儿撮合他和月清影,随即一想明白了什么,其实秋游的本意不是想撮合他和月清影——任何一个和他来往过密的姑娘,秋游都可以说合适,除了秋曲之外——而是想点醒他一个事实,他和秋曲合作生意可以,但不要谈感情。

    平心而论,关得对秋曲不能说没有半点感情,但如果非要说他非常喜欢秋曲并且非她不娶,也是假话。只不过被秋游暗示他和秋曲不合适,不管背后秋游的出发点是认为他配不上秋曲,还是另有其他顾虑,他都为秋游的点醒而感到无语。

    不过无语也好,无奈也罢,关得都理解一个父亲的爱女之心。也许是秋游认为他出身寒微,不足以为秋曲带来荣耀,高门嫁女是常态,对秋家来说,他当然不是高门,相反,却是寒门。又也许秋游已经为秋曲选中了未来的乘龙快婿,和秋家门当户对,并且出身相貌都是上等之资……

    “呵呵,谢谢秋伯伯的意见。”关得不动声色地对秋游表示了感谢,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不对,哪里不对?”秋曲终于开口了,她看看关得,又看看月清影,最后目光落在了秋游身上,“爸,你什么意思嘛?关得说了,他在事业没有成功之前,不会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再说了,关得最合适的人不是清影,是碧悠。”

    月清影愕然地看了秋曲一眼,不解秋曲何出此言?微微一想她又明白了什么,秋曲是在故意混淆视听,归根结底,秋曲不想让关得真正归属任何一人,她意味深长地朝秋曲笑了笑,低头不语了。

    “碧悠是谁?”秋游猜不透秋曲的用意,问道。

    “碧悠是关得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秋曲信口开河,随便捏造了一个身份安在了碧悠头上,随后又摆手说道,“行了爸,你和关得的关系到工作为止,工作之外,你们没有私交。既然没有私交,问关得的感情问题,就交浅言深了。”

    “你这个丫头,难道还要你教爸爸怎么说话不成?”秋游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大概猜到了秋曲的心思,心想秋曲到底还是喜欢上了关得,真是防不胜防呀,他要坚决将秋曲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秋曲,你想过一个可能没有,盛夏……和关得很般配。”

    “行了老秋,你就别再当媒人了,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就行了,你操的哪门子闲心?真是的。”郑雯婷不满地白了秋游一眼,“吃饭,吃饭。”

    “好,吃饭,吃饭。”秋游见好就收,不再多说了,神情中多了一份意味深长的内容。

    盛夏是谁,是平头百姓还是哪家千金,关得别说问了,连想都懒得去想。饭后,又和秋游说了一会儿闲话,他和月清影就离开了秋家。

    秋曲送到了楼下,也不只是送到楼下,她就不在家里住,自从月清影来石门,她一直和月清影住在一起。

    “清影在总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两室的,我和她一起住……然后,你要不要也过来住?”秋曲眨眨眼睛,故意逗关得。

    关得假装为难:“这不太好吧?你们两个姑娘家,我一个大男人,万一你们联合对我施暴,我一个人身单力薄,打不过你们怎么办?”

    “去死吧你!”秋曲送了关得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会做美梦,我和清影还会对你施暴?也就是故意逗逗你才这么一说,你以为谁真敢引狼入室呀?对了关得,你想不想知道盛夏到底是谁?”

    “不想。”关得坚定地摇头,“毫无兴趣。”

    “真的?”秋曲不被关得的坚决迷惑,继续瓦解关得的防线,“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盛世药业?”

    盛世药业关得当然听说过,作为燕省最大的医药公司,盛世药业几乎垄断了燕省三分之一的药品供应。当然,到底盛世药业所占的市场份额有多少,是商业机密,关得不得而知,他知道的是,盛世药业的创始人是一个女人,名叫盛平。

    难道说,盛夏是盛平的女儿?可是,为什么盛夏要随母姓?

    点了点头,站在灯火通明的街头,感受到了秋天的凉意,关得笑了笑:“听说过盛世药业,怎么,盛夏是盛平的女儿?”

    “答对了。”秋曲咯咯一笑,“盛夏可是大美女哟,不但是大美女,而且还是热情似火的性格,就和盛夏的阳光一样,骄阳似火,肯定是你的菜。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个事实,盛夏有了意中人了,他叫全有。全有是谁,你知道吗?”

    全有是谁,关得还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就算了,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知道。既然来石门了,石门政商两界形形色色的人物,你以后都会见识一下。走了,清影,不管他了,随便他露宿街头好了。”秋曲一拉月清影,又冲关得挥了挥手,真的开车走了,扔下了关得。

    秋曲哪里不对了,好好的怎么扔下他不管了?他又没有得罪她!关得愤愤不平地冲秋曲绝尘而去的汽车尾灯踢了一脚,当然,离得太远,踢不着,只是为了发泄他心中的不满罢了,相信秋曲也可以看见。

    一个人街头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见路边有一家快捷酒店,关得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钱,还好,钱包还在。他刚要办理入住手续,手机就及时地响了。

    一看来电,顿时愣住了,居然是碧悠。

    “碧悠……”关得冲前台长了一脸雀斑的小姑娘歉意地挥了挥手,转身出去,接听了电话,“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关得,我想你来陪陪我。”碧悠的声音带着哭腔,远不是以前小意温存的语气,“你来陪陪我,好不好?我快撑不下去了。”

    关得心中一惊,随即十分自责他对碧悠的漠不关心,来石门一天了,居然都没有通知碧悠。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碧悠现在风光无限,正在向着她的目标一步步走近,他是不是出现,对碧悠来说无关紧要。

    “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陪你。”碧悠毕竟是关得在单城认识的第一个女孩,而且又是他最亲的亲人之一,他不关心碧悠,谁来关心。

    “我在碧天大厦十五层1515房间。”碧悠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我马上过去。”放下电话,关得二话不说打车直奔碧天大厦而去。

    天大的火坑

    半路上,他接到了崔民强的电话。崔民强忙了一天,现在才有了空闲,听说关得来石门了,很想马上见关得一面。不过听说关得要去陪碧悠,他就嘿嘿地笑了:“得哥,他乡遇故知最浪漫了,小心点,别擦枪走火了。你的未来还很广阔,不要过早地吊死在一棵树上。”

    对正处于荷尔蒙分泌过盛期的崔民强,关得无语了:“碧悠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电话里一直哭,我过去是安慰她,你想哪里去了?”

    “对不起,得哥,我的错。”崔民强立马认错,态度十分端正,“那你赶紧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要是碧悠被人欺负了,你马上招呼哥们儿一声,我带几十个兄弟过去,逮谁灭谁。”

    关得差点又被崔民强逗乐了:“你哪里有这么多人?”

    “得哥,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我在工地上,振臂一呼,百十个兄弟都有,何况几十个?”

    也是,以崔民强很会来事的性格,他在工地上,又是甲方,能放下身段和工人们打成一片,肯定可以赢得工人们的尊重和喜欢。

    关得哈哈一笑,挂断了电话,能用智慧解决的问题,他通常不会采用暴力。

    不多时到了碧天集团的所在地碧天大厦,位于槐安路和中华大街交叉口的碧天大厦,是一栋十八层的高楼,在周围多层住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鹤立鸡群,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魄。

    不过比起二十多层的百厦大厦和四十层的叶氏大厦,碧天大厦就显得低矮陈旧了许多。还好,百厦大厦和叶氏大厦、碧天大厦不在一处,也就无从对比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很是少见。也许是看关得面善的缘故,本来要交班的女司机特别拉了关得一路。

    找钱的时候,女司机见关得站在碧天大厦下面抬头仰望,不由问道:“小兄弟,你在碧天集团工作?”

    关得摇了摇头。

    “别看碧天集团架子挺大,楼挺高,我听说快破产了,知道卓氏集团吧?卓氏集团涉嫌非法集资被查了,碧天集团是卓氏集团的担保人,要承担连带责任,据说,碧天集团要赔偿二十多个亿。啧啧,二十多个亿,碧天集团都卖了也不知道赔不赔得起?”司机大姐别看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倒也挺关心商界业内的大事,不由关得不刮目相看。

    “大姐,你哪里听到的消息?”关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还用哪里听到呀,我就是卓氏集团的受害者,要不是卓氏集团,我何苦这把年纪了还开出租车?该死的卓氏集团,说是投资十万,给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我把老本都投进去了,二十万呀,足足二十万块,我一辈子的血汗钱。结果他们只给了半年的利息,然后就不给了。去找他们,他们说资金链断裂了,再去找,人都不见了,这才知道开发商卷款潜逃了。”司机大姐一脸愤恨,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零钱。

    “谢谢大姐,不用找了。”关得冲司机大姐挥了挥手,几块钱的零钱换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太值了,说来他还得感谢司机大姐才对。

    “谢谢你呀,小伙子。看你面善,我就多说一句,你别嫌我啰唆,以后呀,千万别投资什么高额利息的集资,都是骗人的,都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老套骗局,早晚会有资金链断裂的一天。一断裂,吃亏的还是小老百姓。听说政府介入了,但政府介入也不管用,开发商都跑了,难道政府会出钱替开发商还账?开玩笑。我看呀,早晚会出大事,听说,至少有一两千人投了钱进去,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倾家荡产了。”

    等司机大姐走了,关得才深吸了一口气。深秋的凉意让他的头脑格外清醒,意外获得的消息,让他对碧天集团的处境和碧悠的下一步,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一共十八层的碧天大厦,十五层是管理层的办公区,1515房间门上贴着一个铭牌——董事长室。

    关得轻轻敲门。

    门开了,盛装打扮的碧悠站在门口,一身鲜艳而高贵的紫色长裙,流苏披肩,长筒靴,无一不显示出和之前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的高贵气质。如果说以前的碧悠如同温婉的璞玉,现在的她,如过度雕饰的美玉,虽流光溢彩,却缺少了人性中最本真的温暖。

    然而盛装却掩饰不了碧悠眼中的泪水和脸上的落寞,她一见关得,一头扑进了关得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关得,你怎么才来?何爷不管我,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曾经心气很高志向远大的碧悠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她俯在关得怀中,泪雨纷飞,泣不成声:“我错了,关得,我真的错了。悔不该当初不听你的劝告,非要贪图碧天集团的股份,现在好了,我被套牢了。”

    因为有了刚才和司机大姐的一番对话,关得对碧天集团的处境也了解一二了,对碧悠的话也就没有太多的吃惊。他还以为碧悠只是发现了碧天集团濒临破产的真相,因希望过大而失望过大,才让她摔得极重。

    “没事,你又没有多少损失,大不了从碧天集团抽身而退就是了。”关得关了门,扶碧悠坐到椅子上,轻声安慰她。

    房间不小,是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装修和布局风格很像宾馆,没有多少生活氛围和温馨气息。关得想不明白,碧悠想要的生活难道就是坐在十五层的带套间的办公室里,俯视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么高,一定不接地气。其实就他看来,这还远不如桃花居住得舒坦,也不如一碗香更有人情味。

    “我……”关得一安慰,碧悠反倒哭得更厉害了,“关得,你不知道真相,我现在后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我哪里是没有损失,简直是损失大了,现在想从碧天集团抽身,已经晚了。”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关得吃惊不小。

    “现在的碧天集团,已经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了,我现在拥有碧天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碧悠眼睛通红,显然在关得来之前,她已经哭了半天,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关得,“关得,碧天集团现在欠债二十多亿,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我上当受骗了,被他们当成了替死鬼!现在我才知道,碧天集团就是一个坑,一个天大的坑,而我还以为是一个香喷喷的馅儿饼,傻乎乎地一头跳了进来,结果摔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天上从来不会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即使有,掉下来的馅儿饼要么有毒,要么是鱼饵。可惜的是,总有许多要么智商太低,要么情商不高或过于自负或过于贪心的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天上不但会掉馅儿饼,还在掉金砖砸到自己头上。

    就算天上真会掉金砖,也要先考虑到自己的头是不是够硬,被金砖砸中后,会不会被砸死。世界上有许多悲哀的事情,人还在,钱花完了,或是钱还有很多,人却不在了。不管是哪一种,总是让人唏嘘。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碧悠,而是崔民强几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关得不但会狠狠地打对方一个耳光,还要踢上几脚,再臭骂一顿,才解心头之恨。可惜的是,她是碧悠,打不得骂不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碧悠,不要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关得不打不骂碧悠,不过语气还是加重了几分,想要点醒碧悠。碧悠惹下的事情,不是小事,是天大的麻烦,如果处理不好,碧悠一辈子别想翻身了。不但翻身不了,说不定还要坐几十年的监狱。

    又一想,碧悠的亲生父母也太狠心了,好歹碧悠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何必非要将女儿推向火坑?不爱不要碧悠也就算了,还要置碧悠于死地,亲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真是人间悲剧。

    也许是关得的话语气重了一些,碧悠一下止住了哭泣,一抹眼泪说道:“好吧,我先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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