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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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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 (第3/3页)

,中午,还和月国梁碰了一个面,就三姓村的开发事宜,交换了一下看法。

    三姓村的开发,已经正式提上了日程,资金已经到位,地皮也已经批复,木锦年和风华伦看过了现场,目前正在进行前期的清场工作。作为月国梁任期内最大的一项政绩,三姓村的成功开发,让月国梁人气大涨,威望大升。

    和月国梁商量完毕,沈新照常回到办公室,准备小睡片刻,刚躺下,电话就急促地响了。他还以为是刘欣到了京城,来电报个平安,不料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顿时心头一跳。

    “喂……”沈新依然摆出了市长的权威,“哪位?”

    “请问你是沈新吗?”对方并没有因为他是市长而对他恭敬几分,语气是公事公办的腔调,“我这里是高速公路交警大队,你的儿子沈伟强出了车祸,现在正在石门的人民医院抢救……”

    伟强出了车祸?怎么可能?沈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随后对方又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勉强支撑住身子,他立刻打给了蒋耿。

    “蒋耿,立刻备车,去石门。”

    “好的,沈市长。”蒋耿不方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电话,急忙去备车了。刚准备好车,方木的电话打了进来。

    “蒋耿,我是方木。杜爷人在石门,不会再回单城了。”方木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起伏。

    “怎么了?”蒋耿吃惊不小,“单城的事情不是还没有结束?”

    “事情有变,单城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沈新也……已经结束了,你好自为之吧。杜爷说,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在接下来的单城领导班子大调整中,站对位置。”

    电话断了,蒋耿一摸额头,不知何时已经一头冷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杜爷彻底放弃了单城的一战,难道说,单城一战,杜爷输了?不过在他看来,沈新还好好的,高官在坐,地位稳如泰山,怎么说沈新已经结束了?

    “杜爷,放弃单城的较量,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输了?”放下电话,方木一脸不解地问杜清泫。

    杜清泫坐在院中,神色淡然,他身边是一棵茂密的槐树,枝叶繁茂,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了。槐树周围,是一处宽阔的院子,院子之中,有桌椅有花草,自成一方天地。抬头望去,院子周围高楼林立,除了钢筋水泥还是钢筋水泥。

    在石门正在大力推动城中村改造的前提之下,在市中心还能有这样一处闹中取静的大院子,实属不易。

    “也不能说是输了,但如果说是胜了,就是自欺欺人了。”杜清泫脸上微有遗憾之色,“就在刚才,关得的心性提升了。而且据我推算,关得的福分也将很快增加许多,他即将迈入相师的高门之境了。”

    刚才,正是关得在碧天大厦十五层碧悠的房间之中,在初升的朝阳的光辉之中,感受到心情宁静一片澄明之时。

    关得的心性提升了,方木还可以理解,但却理解不了关得福分的增加,她站在朝阳的阳光之下,脸庞被阳光照得明媚多姿,耳朵在阳光的映射下,近乎透明。完美的弧度,厚实的耳垂,不需要懂得相面之术,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对她的面相由衷地赞叹一句,好一个旺夫之相。

    “不是说,关得在单城的布局,都被杜爷破了吗?”方木歪头想了一想,关得在单城的布局有二,一是流浪儿童的孤儿院,二是三姓村地皮开发。这两处布局,孤儿院如果成功,可以直接提升关得很大的福分,因为救助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功德很大,而三姓村地皮开发,也可以间接让关得受益匪浅。尽管三姓村地皮开发不是纯公益性质,是商业投资,但由于三姓村的地皮开发可以改善单城的空气质量和环境,可以为百姓营造一处休闲、娱乐之地,所以,功德也是不小。不过由于不是关得主事,只是间接提升关得一些福分。

    “应该是孤儿院的局,让关得破了。”杜清泫微微叹息,仰望天空片刻,忽然脸色蓦然一变,一下站了起来,“不好,中招了。”

    “怎么了杜爷?”从未见过杜清泫这么大惊失色的方木,着实吓了一跳,“又出什么大事了?”

    “好一个何子天,厉害,果然厉害。”杜清泫虽然中招,却还是保持了足够的涵养,并不开口骂人,尽管他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了,“就在刚才,三姓村地皮的中心点,被人排除了。不但排除了,还下了反制。”

    上次杜清泫借迁坟来破坏三姓村地皮的妙计,成功地在三姓村地皮之中种下了一个楔子,如果楔子不被发现并且除去的话,三姓村的开发会一直出现种种意想不到的麻烦。比如施工设备坏掉,比如施工工人出现意外事故和伤亡,等等,不一而足。总而言之一句话,别想顺利完工,不拖上三五年不会罢休。

    楔子就如针灸中的银针,钉在了三姓村的中心点,中心点就如人体的穴位。人的穴位被钉,血脉不畅,经脉受阻,必然要生病,大地也一样。

    风水一说,也并非全是封建迷信,从天人合一的原理分析问题,每个人的居住地都会对个人的气场、运数以及情绪产生莫大的影响。

    杜清泫原以为他的出手神不知鬼不觉,以何子天和毕问天的境界,即使二人联手也未必可以推算出他精心安排的迁坟封堵妙计,毕竟三姓村地皮是一块荒废多年的荒地,谁会注意到荒地之上一座孤坟的迁移?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何子天躲在背后一直不动声色,原来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对他发出致命一击。杜清泫怒火中烧,体内气血翻腾,如果不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恶意,险些一口鲜血喷出。

    尽管杜清泫很清楚何子天不动声色的背后,肯定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机会,伺机对他下手。杜清泫一直自认很是小心谨慎,并且自始至终没有在单城公开露面,对关得的每一次出手,也是小心又小心,并且采取了间接的手法,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最终还是败给了何子天的以不变应万变之策。

    也是,如果他不冲关得出手,他就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他一出手,就会留下痕迹。以何子天的高明,一旦发现他的痕迹,必然会采取反制之策。

    破坏三姓村地皮的风水,是一把双刃剑,不被发现的话还好,一旦被运师境界的人发现,就可以凭借他在楔子上留下的痕迹,利用逆转之法,将三姓村被破坏的风水反转,然后施加到下手的人身上。刚才,杜清泫在推算出沈新的运势急速衰减之时,他就已经决定要从单城的局势之中完全收手了。才这么一想,又推算到了关得境界的提升,他更加明白一个事实,单城之局,已然满盘皆输。

    不过,单城虽输,在石门针对关得的布局才刚刚开局,正当他在考虑要在石门停留多久时,突然,体内气血翻腾,眼前金星乱冒,同时,心惊肉跳。他知道,大事不妙了,他遭受了三姓村地皮楔子被拔除之后的反弹之力。

    反弹之力十分强烈,而且带有明显的攻击倾向。显然,是人为推动。

    如果将三姓村地皮中心点的风水封堵之后,再施加一定的反制手法,那么就会将破坏的风水加倍反弹到破坏者身上。虽然杜清泫并未直接出手,不过他还是在现场留下了痕迹,再加上何子天的有意引导,此时此刻,整个三姓村地皮的反弹之力,全数叠加到了杜清泫身上。

    还不止,中间还夹杂了何子天几十年的功力,天地之威连同何子天几十年的功力,以及近日来的养精蓄锐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朝杜清泫袭来。

    尽管杜清泫境界比何子天高出许多,但一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二来何子天以逸待劳,又是趁他最为松懈之时出手,两相结合之下,杜清泫再也抵挡不住,原地后退几步,背靠大树,双目红肿,大口喘着粗气。

    方木吓坏了:“杜爷,您怎么了?杜爷……”

    话说一半,杜清泫蓦然吐出一口鲜血,神色顿时萎靡下去,他摆了摆手,冲方木淡然一笑:“没事,我没事,顶多休息一年半载就恢复了。好一个何子天,你对关得的爱护之心,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深厚。算你厉害,这一局,我输了,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得休养一年半载,你是为关得争取了一年半载的时间,但你自己也消耗过大,怕是也要休息半年以后才能恢复。这半年时间,你就不怕毕问天趁机要你的命?”

    大势已动

    “杜爷,您要不要紧?”方木听出了杜清泫所要表达的意思,大吃一惊,高人过招,于无形中隐藏无边杀机,才短短十几秒钟,就让杜爷身受重伤,真是了得。

    “方木,准备一下,我要马上回京城。估计一年半载之内,我是出不了京城一步了,呵呵……”杜清泫一脸无奈的苦笑,“不过何子天你也别太得意了,我是暂时对关得没有威胁了,毕问天也不会任由关得一步步坐大,让毕问天对付关得,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对了方木,你做好常驻石门的准备,以后就由你和余帅出面,好好和关得较量一番。我也像何子天一样,躲在幕后,放手让你们年轻人去争夺天下。”

    方木的心理素质过硬,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她点头说道:“来自杜爷的威胁一解除,何子天和毕问天联手的前提条件就没有了,以何子天和毕问天几十年的恩怨来看,二人肯定还会站回对立面。到时,局势又会为之一变,也不知道毕问天会不会趁何子天虚弱之时,对何子天痛下杀手呢?我倒很愿意见到毕问天和何子天较量。”

    “毕爷,既然和何子天的合作基础没有了,现在何子天又受了重创,您现在不趁机对他下手,就太可惜了。”单城,楼外楼,纪度坐在毕问天下首,向毕问天提出了建议。

    “我何尝不想趁机对何子天下手?”毕问天已经知道何子天破除了杜清泫在三姓村所下的楔子,同时也推算出何子天和杜清泫同时受了重创,单城的局势即将大开,“只不过何子天算无遗策,在出手前就想好了退路,现在他应该已经不在单城了,至于去了哪里,恐怕谁也不知道。想对他下手?呵呵,谈何容易。”

    “关得和碧悠都不在身边,他又受了伤,怎么离开单城?”纪度不解。

    “你以为何子天真的只有关得和碧悠两个弟子?”毕问天摇头笑了一笑,“何子天的为人,比你表面上见到的,深不可测多了。纪度,你通知元元,让她不必回单城了,我们也马上离开单城。”

    纪度愣了一愣,还是没想明白:“单城一战,不是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们参与了。刘欣会成为沈新命中的克星,沈新一倒,单城局势会推倒重来,然后又开始重新步入一个新的时期。”刘欣去了石门,要到省纪委去举报沈新的事实,毕问天一清二楚。若是平常,刘欣断然不会如此大义灭亲,非要毁了沈新不可。但刘欣中了他的招,情绪波动厉害,被情绪控制了理智。

    “算一算,单城一战,我们似乎什么收获也没有,收获最大的是何子天和关得。”纪度微微摇头,一脸遗憾,对他和关得一战的失利,依然耿耿于怀。

    “谁说我们没有收获?”毕问天自得地笑了,“何子天和杜清泫两败俱伤,而我安然无恙,这就是收获。同时,何子天和杜清泫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我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何子天和杜清泫斗到最后不可收场时,我再出手,接收杜清泫的地盘,再收下何子天的弟子们。从此,胜算在手,天下我有。”

    “毕爷高明。”纪度会心地笑了,“如果毕爷接收了杜清泫的地盘,再收下了何子天的弟子,毕爷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人了。”

    “呵呵……”毕问天笑了笑,没再说话,心中涌动的却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如果有人此时夜观天象的话,会发现斗转星移大势已动,当然,此时是白天,看不到星星,星星都隐藏在了太阳的光芒之中。但看不见并不等于不存在,其实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天空的星星都是一样多。

    单城市委。

    就在沈新急急赶往石门的同时,月国梁敲开了卢杰俊办公室的门。

    “卢书记,有一个情况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月国梁一脸沉重的表情,脚步也有几分迟缓,“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向组织上汇报一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请卢书记拿主意。”

    卢杰俊见月国梁说得郑重,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摆出了慎重的态度:“国梁,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月国梁此时并不知道沈伟强出事、刘欣去省委而沈新也去了石门等一系列事情,他只是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将事情捅给卢杰俊了。沈伟强指使史珍香推关得掉落悬崖一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无法释怀。虽然关得福大命大,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还关得一个公道,必须要让行凶者付出应得的代价。

    “卢书记,虽然史珍香已经被车撞死了,但很明显,她和关得无冤无仇,犯不着去害死关得,她的背后肯定有主使……”月国梁斟酌了一下语言,拿出了录音机,“我无意中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装了一盒录音带,录音带的内容……”

    对于关得被人设计陷害一事,卢杰俊也一直放在心里,只是苦于史珍香一死,死无对证,有心追究,却又无从下手,就成了他虽不表现在外但总是萦绕于怀的心病。蓦然听到月国梁的话,他顿时眼前一亮,当即点头说道:“是什么内容?”

    月国梁播放了录音机。

    几分钟后,卢杰俊紧锁的眉头凝成了丘陵一样的纵横纹路,猛然“砰”的一声,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喝一声:“败类!”

    “这事儿交给谁办比较好?”发泄了怒火之后,卢杰俊没有如月国梁担心的那样束手束脚,会碍于沈新的情面而不追究沈伟强的责任,而是直接做出了一查到底的决定。

    “市公安局副局长陈京主管刑侦,刑警支队支队长黄汉一向和他关系不错,黄汉是刑侦高手。”鉴于他和陈京的私交,月国梁相信,只要证据确凿,陈京和黄汉不会因畏惧沈新的权威而不调查沈伟强。

    “好,就交给陈京和黄汉去调查。”卢杰俊再一次拍了桌子,有机会伸张正义,为关得讨还公道,他岂能错过,“不管是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见卢杰俊甘冒巨大的风险,也要调查沈伟强,月国梁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同时他也对关得在卢杰俊心目中的分量有了全新的认识,暗想,关得的成长之快,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愿关得在石门会很快打开一片全新的天地。

    月国梁当着卢杰俊的面,拿起电话打给了陈京:“陈京,你马上来卢书记办公室一趟,要快。”

    才放下电话,卢杰俊的电话又响了,卢杰俊也没让月国梁回避,直接接听了电话。

    “什么?沈伟强出了车祸?人怎么样?受了轻伤,没死。好,替我问候沈市长。”挂断电话,卢杰俊和月国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好还,此话果然不假。

    “怎么办,卢书记?”乍听沈伟强出了车祸,月国梁倒不知道该不该调查下去了。

    “照查不误,只要沈伟强不死,他犯下的错误就得自己承担。”卢杰俊下定了决心,“他出院那一天,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手铐和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话才说完,电话又响了,而且还是直通省委的红色保密电话。月国梁见状,转身要走,他有必要回避一下。不料卢杰俊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不用回避,然后卢杰俊直接接听了电话。

    “崔书记,是我,卢杰俊。”卢杰俊心中一沉,来电之人竟然是省纪委书记崔良,他心中猛然跳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单城的局势,怕是要大变了。

    几分钟后,卢杰俊放下了电话,沉默片刻,他艰难地对月国梁说道:“国梁,本来不该让你知道这个消息,但既然你正好听到了电话,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要注意保密。”

    月国梁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几十年的老官场了,保密原则他还是知道的。

    “刘欣到省纪委举报沈新同志有生活作风问题,存在事实上的重婚罪,经省纪委初步核实,情况属实。正好沈新同志去石门看望沈伟强,省纪委从医院直接带走了沈新,并且正式通知单城市委,沈新同志被双规了。”卢杰俊直接以同志相称沈新,等于是说,沈新的单城市长之位,坐到头了,而且如果不出天大的奇迹,他的政治生命也就此宣告完结了。

    月国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刘……欣告发了沈新?”

    “是呀,我也很惊讶这件事情,不过这也说明,刘欣同志是一个经得住考验是非分明的好同志,有原则,让人敬佩呀。”卢杰俊微微感慨,他并不知道刘欣告发沈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刘欣真是出于大义灭亲。

    当然,就算卢杰俊知道了背后的真相,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人生难关

    “国梁,沈新同志被双规了,这段时间,市政府方面的工作,就暂时由你主持了。”月国梁是常务副市长,本来就有在市长离开期间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职责,卢杰俊意味深长地看了月国梁一眼,“可惜呀,国梁,你是单城人。”

    月国梁岂能不明白卢杰俊的言外之意,如果他不是单城人,有本地官员不能担任本市党政***的规定,沈新一倒,市长的宝座,必然要落到他的头上。眼下如此大好的机会,他只能望洋兴叹了。

    “是呀,我是单城人,我深爱单城这片土地,希望在这段特殊时期里,在卢书记的领导下,我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为单城百姓多做几件实事好事。”月国梁此时心中涌动的是前所未有的激情,如今最大的制约沈新已经不再成为障碍,他上有卢杰俊的支持,下有副市长和各局局长的配合,正是大刀阔斧大干一场的好时机,不能错过。既然是单城人,又担任了单城百姓的父母官,不尽他所能为单城百姓做一番实事,他不但辜负了养育他的单城人民,也愧对党和国家对他的信任。

    如果现在关得站在月国梁面前,在月国梁真心要为单城百姓做一番实事的话刚出口之时,他会惊奇地发现月国梁的运势不但迅速停止了下跌之势,而且反弹的速度之快,无比惊人。仿佛一眨眼的工夫,月国梁面相大变,运势飞涨,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整个单城正在呈现风起云涌的大变之象,不过上面的大变影响不到普通百姓的幸福生活,老百姓只要吃饱穿暖并且看到明天的太阳,就知足常乐了。

    和以前相比,没有了碧悠坐镇和关得照看的一碗香,依然生意红火。主要也是一碗香步入了正轨,早就在单城百姓中树立了口碑,哪怕一碗香换了主人,只要口味不变品质不变,顾客依然会主动上门。

    李映秀最近忙得团团转,碧悠一走,关得又不在,一碗香的所有重担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享受了痛苦的焦头烂额和幸福的大权在握。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的真理,同时,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人在高位的不易。

    不过还好,由于她和碧悠多年的情谊,碧悠对她绝对信任,再加上碧悠许诺会将一碗香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奖励转让给她,她摆正了态度,当一碗香是自己的事业来经营。在碧悠和关得都不在的时候,一碗香总店和数家分店,生意都一如既往的好。

    中午时分,李映秀如往常一样到楼上的贵宾间查看,贵宾间只对三个人开放——何爷、碧悠和关得,现在碧悠和关得都不在,只有何爷一人在单城,说不定何爷随时会来贵宾间喝茶或是吃饭,她必须时刻保证贵宾间干净整洁。

    谁这么粗心大意,贵宾间没有上锁?李映秀到了楼上,见贵宾间的房门虚掩,不由心中生气,心想回头必须好好批评一下几个负责楼上卫生的员工,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敬岗爱业才行。

    她推门进去,见房间内一切如故,整整齐齐,没有杂乱,才放下心来。正要出门时,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封信。谁来过了?李映秀忙上前一看,信封上有几个大字:映秀,将信的内容转达给关得和碧悠。

    没有落款,但李映秀一眼就认了出来,苍劲有力的字迹正是何爷的笔迹。

    何爷怎么了?李映秀心中跳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她忙抽出了里面的信,信上字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字:“关得、碧悠,我因个人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你们各自珍重,不必牵挂我。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自然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此别过。”

    何爷又要消失了?李映秀十分不解,个人私事?何爷除了关得和碧悠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亲人?想不通她索性不想了,拿起电话打给了碧悠。

    不想碧悠居然关机。

    都中午了,碧悠难道还没有起床?李映秀摇了摇头,又打给了关得。关得的电话一打就通。

    “关得,你在哪里呀?我打不通碧悠的电话,就只能先告诉你了,何爷留了一封信给你和碧悠……”

    关得哪里也没去,还在碧天大厦的1515房间陪碧悠。碧悠昨晚睡了一夜,也许是伤心过度,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心里踏实的缘故,反正睡得特别香甜。天亮之后,她醒来一次,又翻身睡着了。

    关得一夜没睡,却没有丝毫困意,他一直在思索如何处理碧悠的麻烦。忽然想起上次大雨之中接到碧悠电话时,险些撞车的情形,当时他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几乎出了人命的电话,必定是他的人生难关。

    果然,碧悠还真是他的人生难关。碧悠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表面上是碧悠承担一切后果,其实又何尝不是他来全部承担?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碧悠走向绝路。

    可是问题是,如果说碧悠是他的人生难关还说得过去,当时出现险情时,他还在想大个,大个难道也会成为他人生路途中的一次难关?关得实在想不通大个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困扰,而且很明显,流浪儿童的问题现在已经妥善解决了,大个不会也不应该再成为他的麻烦了。

    此时关得还不知道单城发生的剧变,他的心思全部落在了碧天集团之上。

    乍一听李映秀的电话,他心中微微一跳,何爷留信,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顾不上叫醒碧悠,忙问:“什么信?”

    李映秀将何爷的信念了一遍,又说:“麻烦你见到碧悠姐,也转告她一声,她的电话打不通。”

    “好的,映秀,最近辛苦你了。一碗香现在就得由你照管了,这样,让碧悠尽快为你明确一下股份归属,你就当一碗香是自己的事业。”合作才能双赢,在现在的情形之下,关得明白,他和碧悠恐怕短时间内都没有时间管理一碗香了,那么将一碗香交由内行管理,必须建立在共赢的前提之下。

    “谢谢关总了。”李映秀十分开心,更坚定了要将一碗香发扬光大的信念,“我一定要尽我最大能力将一碗香开遍单城。”

    “这样,你召集几个一碗香的骨干,开一个会,说是现在一碗香向骨干员工开放股权认购,只要投资,就可以成为一碗香的股东。”必须将一碗香的骨干都绑在一碗香的大船之上,众人才能同心同德将一碗香推向新高。否则,他和碧悠都不在的话,一碗香人心一散,说不定就败落了。

    一碗香是碧悠的心血,不能就此放弃,必须发展下去。况且如果经营得好,哪怕赚不了太多的钱,也可以带动许多人的就业,同时,还是一个联系众多关系网的纽带。

    “好呀,太好了。”李映秀也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想入股一碗香,她见关得比碧悠开明而且想得长远多了,不由由衷赞叹,“要是关总早当上一碗香的老板,一碗香现在说不定早就发展成为全国连锁了。”

    “呵呵……”关得只是笑了笑,并不去讨论假设中不存在的问题,他有意拉一拉黄素琴,黄素琴姐妹日子太苦了,又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现在正是机会,“这样,映秀,你也问问黄素琴的意见,看她是不是愿意入股一碗香。如果她愿意,也让她加入吧。”

    “知道了,关总。”李映秀和关得通了电话之后,忽然热情高涨,感觉她现在相当于一碗香的老板了,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是最终决定。她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辜负关得对她的信任。

    关得自作主张安排了一碗香今后的事宜,是他有足够的把握相信,他的决定碧悠不会反对,主要也是现在的碧悠心思哪里还在一碗香上,如果他不管,恐怕碧悠会真的任由一碗香自生自灭了。

    何爷为什么又要离开,而且还是一年半载的时间?何爷能有什么个人私事?上次虽然何爷也说过他也有许多往事,关得却没有往心里去,难道说,何爷也有家庭?或者说,曾经有过家庭?

    正想得入神之时,电话又响了。

    是月国梁来电。

    “关得,单城的局势,开了……”月国梁心情无比舒畅,前方海阔天空,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沈伟强出了车祸,沈新由于重婚罪被省纪委立案调查……”

    听完月国梁的话,关得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惋惜。沈氏父子有今日下场,固然是咎由自取,其中也有他利用苏墨虞调入央视一事暗中推动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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