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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世道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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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世道不平 (第2/3页)

下不乏擅长追踪的江湖人士。

    “兄弟,你可够狠的,惹了开山刀连带哥哥一并受罪了!”为救秦业,洪亭南身受两箭,好箭上无毒,他一向身强体壮,却跟没事人一般,倒是秦业,为杀哈刺尔硬挨了张柔一掌,受伤颇重。

    “开山刀?他很有名吗?”秦业受伤前跟张柔交过几合,感觉就算不偷袭两人单打的话自己还是可以吃得下他了。

    “你没听说过他?那是谁派你去刺杀他的?”洪亭南诧异道。

    “没人派我来,我看他是汉奸,心里不爽自个去砍他了,想不到那老家伙还真有点本事,手下蚂蚁又多,砍都砍不完!”事后秦业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想称量自己的能耐也不能找这种地方下手!洪亭南的本事,秦业估摸着也就比自己差一点,办事倒是干练得很,否则无根无基的他人还不到三十岁又如何能坐得丐帮京兆分舵的舵主之位。

    洪亭南呡了口酒,他于自已买的酒倒是喝得很小心,半滴都不外泄:“退出江湖之前,他有个外号叫打遍河北无敌手!”

    “呵呵,就他?河北出废柴不成!”

    “废柴!”洪亭南就是河北人,听了这话瞪时不答应了,喷着酒气道:“你道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有个好师傅,不入全真教照样能学全真心法?”秦业见洪亭南是个豪爽汉子,自己的身份也就没跟他隐瞒,虽然他眼下没了帮主令牌,倒不防碍洪亭南对他的信任。

    “老大,我回来了!”秦业正待开口,外头一个声音传来,一个十几岁的小乞丐闯了进来,秦业认得他是洪亭南的小跟班柳七,柳七进来冲洪亭南秦业一抱拳道:“老大,派往太行山的弟兄回来了……”原来洪亭南知此地不可久留,便派人联系了太行山义军沈烈部联系。义军领沈烈与洪亭南乃是儿时玩伴,蒙古灭金时,沈烈亦举起结寨自保的大旗,但他终没有投靠蒙古人,亦没有南奔宋廷,只拉起人马太行山做他的山大王,一时蒙古人倒也奈何不了他。秦业受伤不轻,急须一个地方静养,丐帮是个穷组织,好的补药也弄不到,洪亭南便想到了他的好兄弟了。

    太行山离京兆城颇有段距离,不过以丐帮此地的雄厚实力,要送走一个人还是不难了。“兄弟,你必须得走了,今晚就走!”秦业也知此地不宜久留,遂让洪亭南给桃花岛送了一封信,只言自己一切安好,再过几日便会起程返回桃花岛云云。

    此时蒙古人的京兆府留守张柔亦不好过,秦业的突袭虽然没拿走他的命,却也成功的伤了他,尤其让他头痛的是,哈刺尔他府里被杀,虽说是意外,但蒙古人里看不起汉人的、对他统领汉军驻守关陇不爽的人多了,肯定要大汗那里做点章了,只不知大汗会如何对待此事。自他与宋军打第一仗以来,他便知自己一生都要与原汉人武林为敌了,只是他向来善待汉人士大夫,往日行走江湖里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原以为宋蒙仍旧相安无事的这段时期里他们还不至于来找自己麻烦,却不曾想他们还是找来了,却是派了一个小孩来!

    “大帅,探清楚了,那小孩丐帮手里。”往日的一方豪强,今日的一军统帅,张柔的情报工作做得极有水准,负责情报工作的张弘恩是他的义子,也是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物。

    “洪亭南?他是丐帮的人!”这个“他”指了是化名杨过的秦业了,这几年里丐帮一直与张柔相安无事,若是丐帮之人暴起难,只怕张柔亦要吃不消,丐帮洪亭南的本事张柔还是知道的。

    “那日救他之人应该就是洪亭南了。大帅,丐帮一向以宋室为尊,与我为敌并不奇怪。学生以为今日我们的决定于是早一步与丐帮开战还是再缓一缓?”说话的是张柔的幕僚王鹗,这人是金朝后一科状元,战乱为张柔所救,颇得敬重,他本是金朝状元,金既已灭,偷生只为酬知己,也不以自己是汉人为念,只一心一意为张柔出谋划策。

    “依先生以为呢?”若说张柔也是个重才识才的,军略政略都还不错,时值天下纷乱,若还只是汉人间内斗,要他张柔拉起队伍来争天下,也不失为一方诸侯,只是他当年随着金人与蒙古人血战了几场,实是让蒙古人给打怕了,眼下让他打宋人还是英勇无匹猛将,让他打蒙古人却万万不敢的。

    “学生以为,今日蒙古大军远西域,以大帅一军之力若是挑起与丐帮的争斗,势必引起汉人武林的仇视,那便是折己之力受蒙人之灾,到时蒙古人会不会记得大帅的人情还两可间。”王鹗无牵无挂,说话倒是直接。

    几人商议间,浑不觉梁上有个人影晃过。

    京兆城外,洪亭南趁黑带着人亲自送秦业去太行山沈烈义军处,毕竟地下活动,这个人还是帮主的开山大弟子,由不得洪亭南不小心谨慎,但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偏又无从探察。看着秦业伏马上一口一口的喝酒,忍不住低声问道:“兄弟,你有否察得有人跟着我们?”

    “有!你想见他?”秦业笑道,声音却是不小。拿起酒葫芦再往嘴里倒,很不像话了喝别人酒的都不知珍惜,半葫芦酒就这么都洒没了。这可是好酒,洪亭南看着肉痛,正想抢过来,见秦业眼角含笑,似有他意,便又问道:“是谁?”

    “出来!师公,我知道是你。”秦业朝林暗处叫道。原来他拧开酒葫芦的时候听得了一点小小的动静,微风过处又飘来一股有熟悉的味道,便知来人是洪七公了。

    “哈哈!小业儿,你倒是机灵。”原来洪七公这阵刚好就这一带晃荡,听说京兆城内出了个白衣少侠杨过,夜入留守府击伤京兆府留守张柔后全身而退。张柔的本事他是知道了,他也知杨康的儿子叫杨过,眼下正全真教学艺,却不知是不是此人,便过来一探究竟,一到京兆城便知“杨过”被此地丐帮分舵舵主洪亭南救走,实际却是自己的徒孙秦业冒名了,于是又夜入留守府探访张柔,这才出来找秦业,徒孙受伤了他当然不能不管。

    洪亭南几个并不认识洪七公,见他一身褴褛,须皆白,面貌慈祥,听着秦业叫唤,想必不假,遂皆上来拜见。洪七公一一应过,洪亭南见着洪七公神情颇为激动,秦业打趣道:“师公,你跟这大乞丐有亲?”这两个姓洪都是好酒贪吃的主,难保还真有点关系。

    洪七公记得当日秦业曾说过师婆之类的话,当头给了他一个暴栗,笑骂道:“臭小子,天下大乞丐小乞丐都是我老乞丐的徒子徒孙!”

    秦业亦笑道:“那师公你还不教他两手?”他几日来和洪亭南相处甚洽,冲着救命之恩也得给他点好处不是。洪七公不意自己一出面就又让小徒孙给算计了,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教他可以,你可不准偷学!”洪亭南闻言大喜,急忙下拜称谢。

    秦业苦着脸道:“师公,你一身好本事,若是教给我一分,那个张柔又岂能伤得了你徒孙半毫?当日要不是大乞丐施手,你就得白人送黑人了!”

    方才洪七公探得秦业气息,知他受伤不轻,想起当日秦业苦求自己带他出岛一事,摇摇头道:“你倒是性急,功夫没练到家就敢自己一个出来闯江湖,若非你机缘巧合学得了全真心法,我定将你师娘好好训一顿!”

    秦业听得洪七公言语松动,岂有不懂得见缝插针的?洪七公后很无奈的收了个小跟班了事,其实也不知他是否还如当日收郭靖一般,心内极喜,却大搞什么半推半就极不情愿。至于洪亭南,秦业一高兴倒把他给忘了,洪七公“随便”教了他几手便打了。大乞丐倒是知足常乐,屁颠屁颠的把秦业扔给洪七公自回京兆去了。

    秦业当日一战受伤颇重,洪七公也没给他找什么补药,只将阴真经里的疗伤篇教给了他。从京兆到襄阳两人走了近三个月,主要是照顾病人兼惩强扶弱,顺带着也做些坑蒙拐骗的活儿,蒙古大汗窝阔台赏赐给洛阳留守阿里不花的汗血宝马就让秦业给拐来孝敬老人。这马大名就叫玉雪龙,全身雪白绝无一根杂毛,当然洪七公油手“染”过了那几条不算!可怜的一匹血统高贵的千里良驹着了秦业的招,从此不上战阵改行做了洪七公的“专车”了。

    藉着阴真经疗伤篇之助,秦业的伤病老早就好了,洪七公让秦业哄得心头热,降龙十八掌便全数教给了他。这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阳刚第一的掌法,适合那种性格刚烈意志坚韧的人学习,洪七公为人疾恶如仇,几乎便是武林正义的代表,郭靖也是一根肠子直到底,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侠之大者,也只有他们这种人才能将使出降龙十八掌十成十的浩浩之气来。秦业外表斯斯的,平日里一副与人无害的模样,以至于洪七公第一次见面便看走了眼,以为他的性子不对这门功夫,直到后来秦业大闹京兆城,小伙子这才算是入了老乞丐的法眼。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襄阳城,洪七公好食,秦业便牵着马引着他向襄阳名楼清江楼走去。清江楼位汉水之畔,风景不俗,取名寓自唐时元稹行经襄阳时的题诗:“花枝临水复临抵,也照清江也照泥。”清江楼美食襄阳号称一绝,当日秦业北上终南山时就曾这里逗留过数日,印象还不错。

    两人挑了楼上靠窗的位置坐下,其时时节已入深秋,秦业亦是多愁善感了些,便没怎么动筷子,只拿眼放向窗外,凝目微思。从京兆城出来后的这三个月里,洪秦二人还折了个弯到洛阳,开封转了一圈。可惜不论是千年古都的京兆、洛阳,还是北宋时的世界第一大都会的汴京城,都已经残败下去了,二十一世纪时《清明上河图》秦业也是看过了,却根本从这个时代的金国都里找不到半丁当年的影子来。忠心城市如此,其他的乡村小镇不用说了,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便洪七公这种乐天派,也是看得一路郁郁的。

    此时看着襄阳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秦业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便是叫宋人昏庸贪婪的官吏主政,也要比那些只知掠夺破坏的蒙古人和逢上压下的汉奸强上倍!襄阳只是宋境内的一个边境重镇,此时主政的吕德便是那个樵夫出身,大字认不来几个,却不妨碍这里的歌舞升平、欣欣向荣。临安城秦业也是去过了,其繁华程何止倍于襄阳!秦业当年听史家盛赞软弱的宋人治国有方,心内不屑,直到今日方才悟得此等历史条件下宋人的成就是多么的惊人,可叹数十年后,如此花花世界亦要归于尘土,涯山海面十万士子,华明之菁髓,一朝沦丧不可复得!

    “小子,想什么呢?”洪七公心里装不下秦业那么多的忧国忧民,径自据案大嚼,开怀畅饮,见秦业那边不怎么动筷子,杯子内的酒都差不多喝光了还愣愣的往嘴里送,抛过一根筷子轻轻的就插杯子里,却正好抵住秦业鼻子。

    “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耳!”秦业苦笑着拔开杯子里的筷子,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他这话引用了是东晋“亭对泣”的故事,这些历史典故洪七公自然不懂,秦业却似自言自语般,将头又拔向窗外,心思再次回到了金国旧地,残垣断壁,衰老贫弱……

    洪七公对秦业这句诌诌的话也听得不太明白,他与秦业前后加起来相处也半年有余了,没少为他的一行举止呆愕的,按说秦业现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孩童,怎么做得出如此感伤的语气来!

    “金人亦知诗词乎,也学那亭对泣!”不待洪七公做出反应,领座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很潇洒的一甩手玉骨扇背着秦业轻蔑道。

    秦业回头一看,说话的却是临桌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公子,脸色苍白,长得颇为俊秀,与他同座还有两人,都是二十上下的翩翩佳公子,也都是脸色苍白,相貌俊秀。看着这三个人,秦业突的一阵失神,耳边回荡起鲁迅先生弃医从时说的话:“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我们的第一要著,是改变他们的精神……”心间不由的泛起了一阵悲凄,他们,和鲁迅先生笔下的那些茁壮的身体,愚弱的灵魂却正好掉了个个。异日,想这三人如果熬得过岁月的摧磨,也会是涯山海面十万士子的几个,也会为那一段衰亡的明续谱上一曲凄绝的挽歌?

    秦业此时身形似足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孩童的稚气早几年就从他的身上洗却了。古人必智早熟,有些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已成家立业了,像岳飞,他十岁那年便已有了后来岳家军三大猛将之一的岳云了。几个青年公子看着秦业,眼里没了对小孩的轻视,倒是有些对异族亡国者才有的嘲讽,见秦业只怔怔的望向自己,眼内却似有了几分哀怜之色,不由相视愕然。

    秦业知这几个士子是将自己当成刚刚亡了国的金人了,也不意,微微一叹道:“我非金人,适才只是有感而罢了。”略一顿续又道,“家国沦丧之际,晋人尚可东渡,高宗亦有南奔之所,下只恐日后国人对泣,亭亦为腥檀矣!”

    那几位公子闻言面色俱为一变,金国甫灭,蒙古便即毁约开战,天下汉人士子眼内异族蛮子一个样,所谓诚信早已荡然无存,且先已有了个靖康之耻,秦业此言何解他们岂会不明?

    先前说话的那贵公子略一顿愕,便即离座向秦业肃然施礼道:“襄阳李恪适才失言,先生莫怪!”洪七公是一个老乞丐不假,这几少年郎却不是草包,瞧洪七公神态亦知他是不凡之人,且秦业衣冠楚楚,面似紫玉,神采飞扬,自有一股英侠之气,必是不凡之人,想他身边这个老乞丐合该是护卫他的江湖异人了。此时听得秦业亦是宋人,又是见识过人的,对他便客气谨慎了起来。

    秦业见他们如此,也忙起身致意,几个贵公子殷勤招呼秦业同座与论时局。秦业见他们神态,虽不敢对洪七公有异,却也不怎么将他放眼里,心下微叹,宋人孱弱,自赵匡胤定策崇斥武那一刻就已注定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也不推辞,移座便与几人交流了一些对当下时局的看法。另两人一个叫赵无言,一个叫林东,俱是当地的官宦子弟,若说见识也是有了,人也非是迂腐之辈,只是碍于这个时代信息交流不畅,几人又是从未出过远门的,年纪又轻,对北方蒙古除了有些担忧,也没有什么正确的认识,对于宋室朝廷,却仍是满怀希望,只道一日官家励志,天下便可太平,边壃无忧,原可复了。

    秦业与他们只小聊一会,便已谈兴缺缺,只将自己一路所见并后世的一些“合适的”见识说与他们听,这几人年纪轻,对秦业起佩服,便询问秦业的出身籍贯来。这个问题却是秦业为烦闷的,无奈只将自己四岁时随父母出海遇着巨浪被师父所救一事说了,只记自己姓名,其他通不知。李恪几人闻言大讶,原以为秦业当是一个世家子弟,哪知他却是一个江湖草莽!心念各动,一时俱皆无语,只默默的将头望向窗外

    此时日刚过午,堤岸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秦业因着洪七公那装睡,也没想早些离去。忽然见着一个小乞丐足狂奔,面色极为慌张,他后面赶着一个壮实大个子,喝骂着甚为凶恶。秦业见着心内不忿,取过筷子折下一段嗖了便朝那大个膝下曲泉穴飞去。那大个却是不通武艺了,曲泉穴一麻“卟通”一声便一头栽进河里。两旁路人先是一声惊叫,复又大笑,挤近堤岸看看着那大个子水里摸鱼。秦业见那大个几经沉浮挣扎不起,竟是个不会水的,眼看便要溺亡了,周遭却还没人下水相助。秦业原只想教训一下他,助那小乞丐脱身而已,此下似要弄出人命来,却非本意,抓起一张椅子便朝那大个挣扎方向抛去,人亦跃下楼来,先岸上轻点几下,算着那椅子又浮起之机,跃至那大个子身旁踩椅子上,揪住他的领子往岸上就一抛。这几起几落,足不点水干净利落便已将那大个救了出来,人亦轻轻着地。

    那大个先是水里给灌了个三魂出窍,复又让秦业这么一甩,魄上天躺地上狂“卟哧”,亏得他一个好身板,却是个色厉内荏的孬种。两旁观众俱报以掌声,为秦业的轻身功夫惊叹不已,秦业自觉不好意思,正想离去,却见几个与大个子穿同种衣衫的大汉挤了过来,将那大个扶起不住呼唤,后面又有一个怒喝声跟来:“狗奴才!还快不去追!”随即一个肥胖阔少领着同几个豪奴分开人群挤了过来,后面还拉拽着一个满身补丁的青年女子,一脸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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