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2/3页)
因为不营业,沁香院看起来就像普通的院落一样,门口挂的大红灯笼低垂着,毫无生气。没有姑娘站在门口笑脸迎人。院子里面,灯火星星点点,十分安静。刚准备进门,两只粗大的胳膊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正前方,“对不起,今天不接客,您改天再来。”
我一看,没发现,门口还有类似保镖的人物,长得只能用虎背熊腰形容。中午出的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进门,不认识不为怪。
舌头仍在打结,我说,“我是院里面的人,跟着北木木姑娘的。”
两只大汉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说,“等我去叫妈妈来认一下。”
我不明白了,就算不认识我,把我抓进去,白收个女的,也不赔的。忽然想到,可能怕我是来抓奸的?或许以为我是官家小姐,动了我会惹麻烦?这想得什么跟什么啊,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整个大脑属于混沌状态。
月依云身边的丫头出来了,见是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北木木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只听得身边嗡嗡地声音,分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说,“我、回去、睡、觉。有事明天、说。”
迷迷糊糊爬到楼上,感觉进了门,不管是谁的床,扑上去,倒头就睡。我多少喝点酒就醉,醉了就睡觉,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梦见我又被狠狠地摔到地上,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做梦做得头像要撕裂了的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着的。
昏暗的灯光下,有人走来走出,晃得我头晕。猛然从头到脚的凉意让我清醒了。
我果然是被摔到地上了,因为我正在地上躺着,从头到脚都是水,一个跟我十一二岁的姑娘手里拿着一只空盆,看到我醒来,尖声说,“哪里来的飞,敢睡到小姐床上?”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果然不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甚至不在北木木的房间里,这里的格局和北木木的房间差不多,整个房间的主色调是大红,床单、床帷、桌布都是大红色的,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上绣的是一对鸳鸯,枕头也是。桌布上绣着一朵并蒂莲花。桌旁坐着一个十分艳丽的美人,估计就是小丫头嘴里的“小姐”了,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月依云当时跟我说过院里的情况,我天生记人比较差,都没记住。
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哑巴吗?我在问你话呢。”
我似乎是被人从床上一把扔到地上的,一天连着被摔两次,应该查查黄历,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那个小姑娘放下手中的盆子,“啪”,清脆地一声响,一个巴掌打过来,我觉得十分郁闷,连巴掌都是好几个一起挨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酒劲也过了。想想怎么说也是我的错,虽然觉得这主仆两个都挺过分的,本着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之我势单力薄,就面向那个艳丽美人,垂着头,低声说,“对不起,姑娘,我是服侍君姑娘的,今天出去喝了点酒,回来没注意走错房间了。请您原谅。”
我自认为我说得十分虔诚了,偷偷瞄了一眼艳丽美人,她红唇轻启说,“走错房间?谁允许丫头们外出喝酒的?醉得再厉害也该知道自己的房间是怎样的。”
我低着头,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就低着头,听她说,她看我一幅听凭处置的样子,抬高声音继续说,“你们小姐平时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我看要跟妈妈说一声,好好教育一下你们这群飞。”
被她的丫头骂了一遍,现在同样又被艳丽美人骂了一遍,我挺起身板,我知道我的样子狼狈,接口说,“只有贱女人才会骂人。”
那小丫头两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又要给我一巴掌,我比她高一截,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我本就进错房间,打一下也就罢了,怎么会让你打我第二次?”将她的手狠狠甩下去。
艳丽美人沉声说,“小兰,你到一边站着。”
那小丫头满脸委屈,低声说,“姑娘,她刚刚骂你。”
艳丽美人说,“我听到了,我会收拾这个飞。”
我冷笑一声,我看你怎么收拾我,看你能拿出什么招来,不就进错房间了嘛,想收拾我,还早着呢。我不再装得低眉顺眼,冷冷地看着艳丽美人。
艳丽美人来回摸着她手上长长的指甲,说,“刚刚说我是贱女人是吧?”
没等我说话,她接着说,“你说的是实话,我也说的是实话,我在这楼里本来就是贱女人,你不是也一样吗?进了这院子,谁不是飞?包括你那个主子。”
我反应比较慢,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这句话竟叫我无从反驳。
她看我没有出声,悠然地说,“你睡了我的床,本不是大事,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没想到一个飞叫你那么大反应。难道是我说错了?你把你的头抬那么高做什么?就算你装得再清高,仍是的,还以为你是哪家小姐呢,冲着我发脾气,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声音还没落,“啪”“啪”,我被打了两个耳光,我觉得我一辈子没这么窝囊过。抬手就要打回去。被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腕,捏得生疼,似乎骨头都要被捏断了,我没来得及想一个青楼女子哪里这么大的手劲,只是倔犟地忍着眼泪。
她看了一会儿说,“丫头的性子我倒是喜欢。”她向小兰点点头,小兰走到我身边,抬手要打。我无语了,这群女人,除了打耳光,还会什么?
这次我还没有被打,因为门响了,月依云跟在一个丫头后面走了进来。
月依云看了看抬着手的小兰和抓着我胳膊的艳丽美人,最后把目光放到狼狈不堪的我上面,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闹成这样?”
我刚要说话,月依云接着说,“韦妁,还不把手放开,成什么样子了?你一个小姐,怎么也和下人闹起来了?”
原来艳丽美人就是韦妁,怎么说也是在院里有身份的,我想这次亏是吃定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韦妁放开我的手腕,小兰拿过来毛巾,她擦了擦手,放下毛巾才说,“妈妈,不过教训一个下人而已,没有什么事。”
月依云看了看说,“教训怎么教训成这个样子?”
韦妁说,“所以我叫小菊过去叫妈妈了。妈妈看看怎么解决。”
月依云说,“罢了,打也打过了,就这样吧。”
韦妁说,“这怎么行,她睡了我的床,怎么说也得把床单被褥给我洗了吧?”
月依云说,“不是有专门的人洗吗?”
韦妁淡淡地说,“犯了错的又不是我,知道妈妈还有其他的事情找她。我不过这一个要求,妈妈有什么为难的?知道妈妈心好,舍不得我们吃苦,谁犯了错都是要承担的,不然这院里还有规矩吗?”
月依云看了看我,说,“那就拿给她洗吧。你,跟我出来,我有事问你。”
我对这处理结果十分不满,忿忿不平地想,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有一天叫你也试试,咬牙切齿地。
跟在月依云身后,进了北木木的房间,我才发现,韦妁和北木木的房间,中间只隔一条走廊,与我的倒是离得挺远。
月依云坐到桌边,说,“我问你,你和姑娘一起出去的,如今你回来了,姑娘呢?”
我怔了怔,说,“君姑娘没有回来吗?”
月依云说,“你自己看不到吗?”
北木木的房间果然没有人。我说,“那我出去把姑娘找回来。”
月依云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点点头,说,“知道的。”我可以想得到,她和禀议在一起,总是离不了陈府的。
月依云说,“既然知道姑娘在哪儿,明早再说罢。先去休息吧,这样湿着衣服,会着凉的,明早去把姑娘带回来。”
我“嗯”了一声,送月依云出了房门,坐在桌边发了半天呆,想我今天是怎么了。想了一会儿,没得出什么结果,只好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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