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下毒 (第2/3页)
开门,皇后,开门!!”
“啪啪啪……”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不断地敲打着宿四的心,宿四背靠门上,终于第一次流露出脆弱,全身仿佛失去了气力一般,瘫坐门口。
脸色惨白,双目痛苦而空洞,就这样呆呆地坐那,怔怔地望着远方。
双目失去了焦点,根本没有人看得出她看什么。
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年万年,转换的时空,这陌生遥远的时代,为什么偏偏是他——一个统御万民,心系天下姓的君主执起了她的手……本以为会一生波澜不惊,安静如同深渊里的水。可是,偏偏命该如此,她和隐的生死相依,可是,她却嫁给了一个帝王。一个有着鸿图雄心的帝王,一个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萧家江山的帝王。所以,她成全他。
里面依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地敲打声,“宿四,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外面,我知道!你快开门,宿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我你眼里心里什么都不是吗?宿四,开门……”说到后,已经是虚弱挣扎的生意,带着深深的恳求,还有几分哽咽,“宿四,求求你,开门……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恨你……”
“皇上……皇上……”柳婕妤焦急的声音夹杂其。
仿佛用了一生的气力一般,宿四紧紧地闭着眼,靠那坐着,手心里紧紧地捏着钥匙,死死的,怎么也不放开,禁闭的双眼里,眼角,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而门里面的那个人,也仿佛用完了一生的力量一般,后只剩下悲哀的喃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逼我恨你……”不知何时,绝望的人终于咬牙切齿道:“我恨你,宿四,我恨你!我恨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成全了。可是,我恨你!!我恨你!……”
宿四无力地靠那里,听着他后的怒吼,突然笑了,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她依然淡淡的,无声地笑了。
而站院子里的凝思和沈央嬷嬷,两人的身上沐浴满淡淡的昏黄月华。
两人沉默地,看着呆呆地坐那里无声地哭泣的宿四。
后,凝思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嘴,转身向外飞奔而去。她,她再也受不了了。为什么,伤得重,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的人是小姐?为什么?
萧霁月看着那仿佛死寂了一般的门,他知道,她就外面。
可是,为什么她变得这般铁石心肠,背叛他,下药给他,她给他的温柔是一杯致命的毒药,而他,甘愿毒了。
闭了闭眼,心底越的冷,全是虚无和绝望。他,放弃了……
柳伊洱哭泣着印上他的唇,而他,没有闪躲……
她处心积虑地要这么做,他便成全她。他记得他说过,她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原来,她就是要他留下子嗣,用这样的方式帮他得到萧家的江山。
本来他以为自己一直要的东西,就快得到了,可是,现才知道,他想要的,已经这一刻,永远失去了……
因为,他想要的,就是她。
凝思掩面冲出伊柳苑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味地奔跑,替她的小姐痛,替小姐泄。
可是,未到半路,突然那偏僻的朱红宫墙之下,直冲冲地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身躯上。
凝思哭得脸上全是泪水,来不及抬头,只是无错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动作有些狂乱,此刻,凝思的心全乱了,为小姐痛,为小姐做的不解,为身皇宫而惶恐,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几乎崩溃,只是一个劲地哭。
特别是撞到人之后,凝思干脆像一个婴儿一般蹲到地上,不停地哭。
而那个太后突然召见之后,太后面前小心翼翼地应付各种问题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出宫的家伙,撞到之后,本来心情不爽的他正要火,可是看对方哭得小脸皱成一团,伤心成这样,又开始不忍心了。
“姑娘,你没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凝思突然抬起头来,一颗小小的脑袋从手臂间露出来,同时露出的,还有她那张泪迹斑斑的小脸。
“苏大人?”凝思的声音有些闷,哽咽道。因为哭得岔气而几乎打嗝。
苏烨也认出了这个一直跟皇后身边的小宫女,疑惑道:“原来是你,这么晚独自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又伤心成这样,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凝思顿时大声地哭起来。
“啊呜呜……”
苏烨哪里遇到过这种事,顿时手慌脚乱地安慰她“姑娘,别哭了,别哭了。你有话好好说,别光顾着哭啊。”
凝思不停地哭啊哭,哭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勉强有止住的趋势,苏烨扶她到附近的一个荒弃的小亭子里让她坐下休息一下。
凝思哽咽了好久好久,才断断续续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无缘无故的,便有无条件的信任。
说到后,凝思又恸哭起来,“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小姐明明那么痛苦,那么难过,甚至伤心的哭了,皇上也很痛苦,一直哀求小姐放他出去,为什么,为什么小姐还要铁石心肠地去做,明明不愿意皇上和别的女人一起的人就是小姐啊,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呜呜……”
苏烨面色微沉,双目悲痛,他开始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了。所以今日太后召他进宫,问他近日来皇后和柯炎大人筹划什么事的时候,他淡淡略过,隐瞒过去了。他突然明白自己的选择和心意了,原来,他早就选择站皇后的这一边了。
苏烨看着哭泣的凝思,也感受到她的单纯,情不自禁地轻轻抱住她,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家小姐的做法是对的。她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天下苍生。有这样无私的小姐,你该感动高兴是不是?”
凝思扑倒他的怀里,像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一般,放心地大声的哭,放心地说出心里的所有想说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从小到大,小姐从来都是为别人着想,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心痛啊……”
“不哭不哭……”苏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道。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一般,渐渐的,凝思忘记了哭泣,而是突然现自己的处境了。自己竟然不要脸地哭倒一个男人的怀里。凝思的脸越来越红。
红得像要滴血了。
凝思慌张地从他怀里站起来,踌躇不安地站那看了他半晌儿,他温和如同春风一般的目光,脸颊越来越红,仿佛那夜幕来临之前火红的晚霞染上了一般。
凝思很害羞很害羞地低着头,良久,听到苏烨的一阵轻笑声。顿时恼羞成怒,跺了跺脚。
“你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完全的一个小女儿家撒娇的语气。不等说话,一股脑地落荒而逃了。
而苏烨,站那里,看着这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消失的背影,眼闪过一丝柔情。
今日,他第一次现,这个清秀的小丫头害羞之后,通红的脸之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呢。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跳得厉害?
感觉到里面一切都寂静下来,宿四终于再也忍不住,像一个孩子一般,把头埋进双臂之间,痛哭失声。好痛,为什么,心要这么痛……为什么??
如果终点注定是恨,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已抵达?
而沈央嬷嬷,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站那,守着她,悲凉地看着第一次像一个小孩一样痛哭的她。而她,也没有向前安慰她。因为,她知道,她自己的伤口,只能自己去疗伤。
眼前这个人,该是天真无邪,偏又大智若愚;该是淡若无痕,偏又夺人心魄;该是不谙世事,偏又误入尘世间;该是无情,偏又多情。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世间冷暖,洞察人心世事,涤荡着一抹淡淡秋泓的暗无天日的深潭。
一抬手,一回眸,显哀愁。世间悲凉的事,便是面无表情地和过去说再见。
而她,做到了。
宿四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深浓了,寒风渐紧,风清人寂,宿四动了动自己僵硬地手脚,还有格外酸涩的双目。
她踉跄地站起来,看着天空的云卷云舒,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也许,她根本不该出现这世间。
寝宫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一切都完美如初,按着她所想的一切展。除了,她那颗再也活不起来的心。
宿四转身把门上的锁打开。
身体晃晃悠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下大殿门口的台阶,一步一步地离开伊柳苑。
而一直默默守护她的麒也沉默地跟上去,宿四头痛欲裂,回到凤来仪宫之后,外袍都没来得及脱掉,便扑到床上了。床上依然有着属于他的味道。很熟悉,熟悉得让她已经红肿难耐的双眼又突然酸得厉害。宿四吸吸鼻子,再也不愿多想,把自己当做那世间被遗弃的一缕游魂,黯然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当凝思担忧地思考今天早上该不该叫醒小姐的时候,宿四却自己一个人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了。
“小姐,你,你没事?”
脸色虽然还是一贯的苍白,但是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有时候,她真的越来越不懂小姐想什么了。
宿四摇摇头,奇怪地挑眉道:“我该有什么事吗?快准备一下,我要出宫去柯府。”
连语气都是一贯的正常。凝思狐疑地打量了她半晌儿,实看不出什么端倪。便转身出去准备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宿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算正常,一般人看不出什么来。
原谅她,一大清早的就起来,只是为了逃去柯府带着不想面对现实。
宿四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是宿四,宿四只是一只带着龟壳逃跑,躲起来的缩头乌龟。
其实……唉,宿四和月之间的纠缠虽然痛,但是却是缠绵悱恻的。
坤宁宫。
那铜鼎之轻燃的香料青烟袅袅。
高贵典雅的太后坐那,饮了一口茶,便随口问起身边伺候着的冬雪:“昨夜外面吵得厉害,生什么事了?”
冬雪面色微微迟疑,犹豫道:“昨夜,昨夜似乎皇上和皇后有些不和。”
“咦?说说,怎么回事?”那个小孩和傻皇帝不是一直挺好的吗?难得两人会传出不和来,冯太后突然来了兴致。
冬雪犹豫半晌儿,太后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自己可以隐瞒,如果让太后由其他人嘴里知道此事,定然会怪罪下来的。
定了定神,冬雪沉静道:“昨夜皇后执意让皇上歇伊柳苑,当夜由柳伊洱侍寝。”
“侍寝?!”冯太后全身一僵,手的茶杯也随着落地,出一声巨响,茶水四溅,碎了一地。
冯太后全然不觉那茶水溅自己脚边,可是身边的冬雪已经吓得跪地上,用自己的袖口去替她擦那些水渍,一边擦一边惶恐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她,她好大的胆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本宫的计划!竟然想让皇帝留下子嗣,她小小年纪,本宫不同她计较,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狡诈,不但笼络群臣,还计划让皇帝留下萧家子孙。她根本没有把本宫放眼里!反了反了!!”冬雪还没来得及说出让她息怒,冯太后已经气得双臂一挥,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全都掉到地上,破碎了一地,看上去凌乱而充满某种未知的危险。
她早知道,早知道那个小孩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前进宫为后的女子骄纵跋扈,虽贵为皇后,却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和典范,甚至得知皇帝是傻子之后都闹得天翻地覆。
而这个小孩,竟然丝毫不意皇帝是不是傻子,竟然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一般,从永乐输掉那场比赛之后她就不敢忽视这个小皇后的。此刻的她,不仅赢得了以顾命大臣柯炎为的一些一直力挺萧家江山的老臣们,还让一直桀骜不驯的滕将军去赶回边疆,守护边境安宁。
小小的她,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笼络了那么多人心,朝廷的风向,竟然以微妙的趋势慢慢转移。她竟然对这一切的变化完全忽视了。前段时间因为国师的预言,让她一心于找到那个异世天女,然后消除萧子隐。而之后,她便沉浸短暂的喜悦,竟然没有注意这个危险,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皇后的力量已经渐渐地朝有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昨夜她召了清御得意的门生询问那个小皇后这几日,屡次三番地出宫到底做什么,或者筹划着什么。可是,那个风流才子只道是小皇后一直仰慕皇城的繁华,以前身为深闺小姐,一直没有机会领教过那风姿,知道他是个玩乐的高手之后,特意来寻他,让他引路游皇城的。
当时她确信不疑,此刻想想,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西恙和姜毋的使者已经京一个月了,一直等着她传话,两国开始共同侵犯金碧王朝的边境。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是她竟然犹豫不决,惶惶不安,一直没有做出决定,难道和那个小皇后有关不成?
想罢,冯太后面色一冷,这个小皇后,留不得。
如果萧霁月真的留下了子嗣,那么,她所有的计划不全都白费了。
眼一闪而过的杀意让以冬雪为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吓得手脚软,只低着头不言不语。
“冬雪,按老规矩,传本宫懿旨,皇后娘娘自小嗜睡,本宫体谅其天真与惹人怜爱,特赐给她凤鸾锦被一条。你现就送过去。”冯太后的目光一冷。
其他宫女太监听到太后不怒反赏赐的旨意,顿时全身轻松了很多。
凤鸾锦被,是自古以来皇宫高贵之人才能用的被子。这个皇宫里,连皇上都没有,仅仅只有太后娘娘才有资格留下来三条。
凤鸾锦被
而知道其真相的冬雪,虽然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依然忍不住全身一凛。
当日宿四来到柯炎府监督几位少将亲自训练,自从当日宿四摆明说出自己的目的之后,那几个本来就是铁铮铮的汉子,自然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高强的训练,无人再有不满。其那个反驳宿四的李廷皓的表现好。看着他们的进步,宿四的脸上难得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此时,是他们训练的第十天。今日是宿四有些异常,一旁监督的柯炎和苏烨都现了。平日里皇后娘娘只呆房子里喝茶下棋看书。而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的地方,她顶着大太阳坚持现场看着他们训练,这样的皇后似乎有些拼命,有些故意逃避什么。
柯炎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皇后难得出现御书房里送夜宵给皇上,似乎也很异常。可是,他从她的脸上神情里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回去的路上,宿四便开始脸色惨白,身影也似乎有些晃荡,两颊通红。似乎有些异样,柯炎和通行的苏烨都有些担忧,可是宿四却执意不让他们的搀扶,执意一个人走,明明已经全身晃荡,明明已经大脑开始空白,视线开始模糊,可是,依然不愿意让别人看出她的脆弱。
回到宫不久,宿四他们刚刚从凤来仪宫的后门就去,就看到凝思慌张的样子,几人来不及问,凝思已经拉住宿四,一边往外拉一边轻道:“小姐,坤宁宫那边来人了,说是要赐给小姐什么东西,小姐人不,我们只好死死地守住大门,说小姐正小睡。都快顶不住了。幸好小姐来了,快去接太后懿旨。”
宿四淡淡地笑了,笑容有些惨白,凝思拉得她有些头晕,她制止凝思,让凝思停下来。
凝思已经紧张得冷汗淋漓,有些慌不择路了。
宿四稳住她,“别担心,我回来了。我要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才行啊。”
凝思看着她一副小太监的样子,有些尴尬地笑笑,“哦,对哦。”
回头朝两人一笑,宿四通红的脸颊让她本来平淡的笑容变得妖娆而冶艳,有一种病态的诱惑。
“两位大人,抱歉,看来不能留你们饮茶了。”
两人恭敬道:“微臣告退。”
宿四换好一般午睡时的衣物之后,从内殿走向前殿,一路上凝思脸色有些难看地告知她出宫之后生的事。其实,那些结果都宿四的意料之。
两人身边的太监陈总管来传达皇帝的旨意,从今以后皇帝夜宿伊柳苑。
再也不会踏进凤来仪宫。这是宿四早就料到的结果。
他既然恨她,又怎么会来这里见她呢。
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即使痛,即使后悔,也只是徒劳。
她知道,现的后悔,只是不想未来,她救不了他的那一刻,眼睁睁地要看着他死去的那一刻又来后悔。她无法保证一切的生,她不是神,不知道未来会生什么。
所以即使她他喊着恨她的那一刻,心已经后悔了,可是依然不能放他。
她,宁愿他恨她。
凝思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可是,只是看到她淡漠地笑笑,对皇帝夜宿伊柳苑的事似乎不敢兴趣。
冬雪眉头皱得紧紧地看着施施然走来,一身白色长袍,眼睛微微下垂,似乎还没有睁开一般,不停地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迎着光晕缓缓走出来的人影,因为背光的关系,冬雪看不太清楚她的样貌,只觉得此刻的她仿佛被打扰之后,从云雾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影。
宿四勉强睁着迷茫的眼,望着眼前的宫女,似乎神思还没有回来。眼睛里大雾茫茫,全是水汽。就凝思觉得自家小姐演技真好的时候,宿四的双眼却渐渐变得模糊,面前一堆一堆模糊的身影晃荡。她是真的仿佛刚刚被吵醒之后突如其来的疲倦一样。
使劲摇摇头,揉揉双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却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定了定神思,宿四只能睁着一双空荡荡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嬷嬷,有何事吗?”
冬雪虽然等得早已不耐烦了,而且心底积压的怒火有忍无可忍的喷趋势,并且看到她那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之后,是深恶痛绝。
可是,她定了定神,她是来传达太后娘娘的旨意的,自然不能误事,清清嗓子,冬雪不卑不亢道:“宣太后娘娘懿旨,皇后贤德淑良,管理后宫有力,体其劳累,特亲赐凤鸾锦被一条。”
宿四只看到她的嘴不停地动啊动,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摇摇头,努力地想看清她,可是都是徒劳。
冬雪那里等啊等,依然等不到宿四谢恩,凝思看着脸色越来越铁青的嬷嬷,有些担忧地看着状态不好,神思恍惚的小姐,轻轻拉了她的衣角一下。
宿四转过头看了凝思一眼,哦了一声,淡淡道:“儿臣多谢母后恩赐。”
说完,似乎还没睡醒一般,转身就走。
冬雪的脸色差了,就她想怒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后,降罪于她的时候,一旁担忧得冷汗直冒的凝思急忙凑过去,腆着一张脸谄媚地笑道:“嬷嬷,不好意思啊,让嬷嬷等了这么久,我家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你多多担待,小姐就是这样,一睡觉就亲不认的,还请嬷嬷见谅,太后那里多多美言几句。”
“哼,皇后娘娘哪里轮得到我们奴婢来担待的。”冬雪似乎气急了,并没有买账,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凝思一阵尴尬。
转身朝自家小姐追去,才走到内殿没几步,凝思便看到,一直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的小姐,咚的一声巨响,便像夏日正午突然焉了的花朵一般突然栽倒地上。
凝思一声大喊:“小姐,小姐!!来人哪,快来人哪!”
宿四这一病,竟然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般,一病便再也起不了床了。而且无论御医开什么药,无论多少人老太医被请来替她看病。每天药水灌进去又吐出来,脸色越来越惨白,正常人以一种奇怪的速瘦弱下去,短短卧床几日,整个人就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到后,所有太医看着日渐瘦弱下去,几乎只剩下后一口气的宿四,都摇头叹气地离去,依然吩咐和往日一样服药。
凝思看着小姐惨白没有血色,一直昏昏沉沉,全身冒冷汗,眉头紧紧地皱着的样子,心痛地哭了一次又一次,和上一次小姐突然陷入睡眠一样,太医诊断不出任何病症。
柯炎大人等做主的大人催促下,太医们也只是奇怪地摇头,只说不知道小姐得了何种怪病,身体仿佛被什么魔障上身了一般,一日比一日虚弱无力,精血遗失。他们也寻不出病根来。
连续几日了,小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有时候勉强睁开眼,只是虚弱无力地笑笑,然后又睡过去了。
看着她露出来的瘦骨伶仃的小手,凝思的泪水悄然落下,可是生生地忍着,替她把手捂进太后钦赐给的那张鸾凤锦被里。
小姐昏倒之后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冷热交替,冰火两重天。一般的锦被依然让她痛苦不堪,唯有这传言用雪山蚕丝所做出来的锦被有抑冷抑热之效,所以她便迫不及待地替小姐换上了。过后小姐虽然不再喊冷喊热了,可是,就是不见好。
此刻严重了,太医们竟然一致认为命不久矣。她才无法相信,她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姐会死,她一点都不相信。可是看着她这般憔悴瘦弱的样子,她又无法不担心。
几日来她没日没夜地身照顾小姐,每一件东西都要经过她的手才能过给小姐。眼红肿,眼眶凹陷下去,带着淡淡的青紫,眼眸全是血色的红丝。这几日,凝思强装坚强,人前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和脆弱。可是,独自一人陪着昏迷不醒,仿佛随时会离去的小姐,凝思常常一个人失声痛哭。
如果不是几日来苏烨苏大人一直安抚她,那么,她一定挺不下去了。
她们几日连续去请皇上前来,可是皇上像突然变得冷漠不堪了一般,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伊柳苑里和那个现正得宠的柳婕妤日日寻欢作乐。听到她们的禀告,也只是当做一般的病症听听,一点都不意。
小姐病了这么多天,他竟然一日不来。
难道小姐那日的事,真的让皇上恼羞成怒了不成?既然怒,又为何依然整日和那个柳婕妤寻欢作乐。她不懂,她实不懂。
凝思看着沉睡不醒,一直皱着眉仿佛处痛苦之的小姐,恸哭道:“呜呜……小姐,快点醒来啊。不要丢下凝思一个人。”
“苏大人,可查清楚了?”
柯炎语气的焦急听得出来,里面是没有任何伪装的。
苏烨满脸羞愧,“老大人,没有任何线。你和我说的,皇后娘娘可能是毒之兆,我也请有影响力的太医鉴定过了。他说皇后娘娘没有毒迹象。倒是有点像失血状况。可是,娘娘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流血的地方,他又实想不出娘娘为何会出现那样奇怪的征兆。但是娘娘的生命,这次真的危旦夕了。”此事已经迫眉睫了,如果还找不到办法,娘娘必死无疑了。
到时,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柯炎急道:“就没有查过当日我们离去后,娘娘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吗?”
苏烨答道:“老大人忘了吗?当日我们刚刚抵达凤来仪宫时,娘娘便被急忙拉走了。后来我让人查了一下,当日,太后娘娘突然宣懿旨赐给皇后娘娘了一条凤鸾锦被。之后,娘娘就突然倒下了,直到今日依然没有醒过来。”
“太后?”柯炎突然有隐隐的不安,难道真的和太后有关系?可是,皇后娘娘嗜睡,这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事,太后钦赐一条锦被为偿,也是合理的,没什么纰漏不正常的地方啊。
可是,他不会看错的,当年皇上的前两任皇后死之前都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不久之后,一个突然落湖而死了。一个突然得了败血症,突疾病死去了。
难道皇后真的难逃这个命运不成?
柯炎的眉头皱得紧了,他觉察出了这其定有什么阴谋和隐情,可是,他现依然一堆乱麻,什么都还没理清呢。
都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放任皇后娘娘,让她烘烤烈日之下。如果不是这样,回来之后也不会突然昏死过去了。
直到现,危旦夕。
苏烨忿忿道:“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其有些奇怪,可是,我们又找不到这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真没用,如果此时娘娘,她一定会边告知我答案边使劲损我笨……”
柯炎已经接过他的话,叹息道:“可惜现,皇后人事不省,我们是没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第一次有些相信天,相信命了。
他只希望这次娘娘能挺过去,解除皇帝身上的魔障。嫁给他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疯的疯。如果连娘娘这样的天降奇才都死去了,那么,皇上的一生无望了。金碧王朝的未来也完了。
他们还一直期待着她醒来,活蹦乱跳地出现他们面前。然后带着他们,指点江山!
连续十日,宿四的病也不见好,凤来仪宫一片死寂,人人缄默不语,做好分内之事。
那日,太医严重地摇头了,道:“皇后的脉象虚弱无力,只因为她强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此刻还悬着一丝气息,但是随时便会消失。我看,还是准备给皇后娘娘厚葬。”
太医一番无奈又诚恳的话让等了这么久的众人顿时心灰意冷下来。
良久,凝思激动道:“我们不会放弃的,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会放弃的。”她气急败坏而又因为长期不睡不喝的关系,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也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不到后一秒,她们是不会放弃的!!
和平日一样,自从麒告知他她重病,宫的危旦夕的现况之后,每天夜里他都来看她,他怕她一个人黑暗太孤单,所以想陪着她。
即使只是陪着她,隐想小家伙也会安心很多,他知道她的心意,她一个人太久了,她一直想身边有一个人无怨无悔地陪着她。
而他,也期望身边一直有她。
每天见到她的第一眼,都是要替她切脉。
日复一日,小家伙的脉象越来越渺茫微弱。隐的心也开始提了起来。
可是,随即,隐淡淡地笑了,带着释然和安宁。
不管后怎么样,他知道,他都会陪着她的。而他,也知道,小家伙从来都没有惧怕过死亡。那么,他又有什么好怕好担心的呢。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调皮,又一个人睡了呢。看你睡得这么痛苦,是不是梦到了不好的事呢。你的梦,有没有过我的存……小家伙,快点醒来了,再睡下去,你会变成小傻瓜的哦。”
隐定定地看着沉寂如死水,惨白如同死人一般的人儿,定定道:“小家伙,我们的命一直连一起,如果你死了,不用担心,黄泉路上,我也会陪着你。今生今世,我活着的时候一直陪着你,即使死了,也一直陪着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怕。小家伙,乖乖的,就当累了,好好睡一觉,睡饱了之后,记得醒来。不要让我担心你太久。小家伙……”隐呐呐道。
他把她扶起来,双手打她的背上,定神运功,身上的真气开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体内。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他都是这样维持她的生命。
每天晚上,他都会出现,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雄厚的内力维持着她的生命。一边维持一边没有忘记寻找救她的办法。
夜色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他一直坐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小家伙,你一定很心痛,一定觉得痛死了,那样成全月,让月那样恨着你,其实你也很难过。”隐温柔地抚摸她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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