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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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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下毒 (第1/3页)

第95章下毒

    柳衣的头低了,“知道了,娘娘。”

    宿四站着那,呆呆的,仿佛忘了今日要来干什么一般。

    良久,柳衣抬起头来,看着形影孤单的她,温和道:“娘娘来此有何事吩咐柳儿做的,不如直说,柳儿自当竭全力帮助娘娘。”

    宿四睁着迷茫的双眼,呆呆地转过来看着她,答非所问道:“你喜欢皇上吗?”

    柳衣脸上突然扬起一个幸福的微笑来,点点头,娇羞道:“喜欢。”

    宿四接着问:“是因为他是皇上喜欢还是因为是他而喜欢?你不介意皇上是傻子吗?”

    让宿四奇怪的是,平日懦弱怕事,胆小如鼠的她此刻却突然变得腰身挺直,目光炯炯有神,一直低垂的头颅高高地抬起来,脸上表情恬静而自信满满。

    她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般。那种带着神圣的表情,让宿四有些震惊。

    “娘娘请恕罪,请原谅柳儿直说。娘娘是皇上的妻子,是他亲近的枕边人,怎么能说皇上是傻子呢。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傻,什么才是聪明?根本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说皇上傻,只是娘娘或者其他人对皇上的看法,柳儿没资格管,也管不着。柳儿眼里,皇上的笑容天真而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他的话让人温暖,他不懂人心,不懂尔虞我诈,他活自己构造的单纯世界里,难道这是都算傻吗?柳儿眼里,皇上会和柳儿一起数天上的星星,会和柳儿一起种花种草,会和柳儿一起开心地玩游戏,他柳儿眼里,一直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好皇上。柳儿从来不觉得皇上的单纯无邪有什么不好,也从来不认为那是世人眼的傻。世人只看到皇上的傻是世人的眼睛被蒙蔽了,而柳儿,幸运地看到了皇上所有的美好。”说到这里,柳伊洱突然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甜蜜道:“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只是恰好成了皇上。不管是皇上,还是他,我都喜欢。作为皇上他要有后宫佳丽三千,我可以包容,作为他,他可能会喜欢别的女人,可是那也不妨碍我喜欢他。我只是希望他偶尔想起我,来看看我。也希望,柳儿能自己的力量,保护他的美好,保护他不让人欺负。能看到他,柳儿就很满足了。”柳伊洱脸颊变得微红,像爬上了一朵蔷薇花,红艳欲滴。她眼的幸福,她神色的幸福,是演不出来的,都是真的……

    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只是恰好成了皇上。不管是皇上,还是他,我都喜欢。作为皇上他要有后宫佳丽三千,我可以包容,作为他,他可能会喜欢别的女人,可是那也不妨碍我喜欢他。

    宿四怔怔地想着这句话。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爱吗?包容万千的爱?

    宿四第一次认真看这个看上去卑微的女人,她是太后的奸细,但是她却用那个身份一直保护着她。她的眼里,皇帝根本没有痴傻的区别,即使世人认为的傻,她眼里,也都是美好。

    宿四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的爱输给了这个女人。

    如果有一天她会爱上皇帝,那么,她宁愿不要。

    她若要爱,她便要得到纯粹。

    她若不爱,便不怕失得精光。

    她不会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即使爱,也只会远远地逃开。她可以忍受江山比她重要,可是无法忍受要分为一份份的爱。那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而眼前的她,和她截然不同……

    宿四瘦小的身躯微微晃动,几乎跌倒地。

    柳伊洱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她,想起身扶她,可是宿四摆摆手阻止了。

    “你没事,娘娘?”柳伊洱担忧道。

    秀眉微微皱起,柳伊洱惶恐道:“是柳儿说错了什么吗?”

    宿四定了定神,稳住摇晃的身体,良久,才面无波澜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柳衣,本宫希望你永远记得今日对本宫说的话,他日,一定要好好伺候保护好皇上。明白了吗?”

    宿四的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日柯大人离去的时候,泣涕涟涟地恳求他,让她皇上身体还能支撑的有生之年,答应召妃子侍寝,留下子嗣。

    看着一个两朝元老,为了这个国家背负了那么多东西的老大人,宿四实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含泪答应他。

    而此刻,她来这见其他的女人,就是为了亲手把他交给别的女人,亲手把他推进别的女人的怀抱吗?宿四苦涩一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她以为她从来不乎的,直到此刻,她突然现,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开始慢慢被占领。那是,除了隐之外,别的男人,一个她认为她永远不会动心的男人。而从今以后,她会把那个被他攻占的领地慢慢地压入心底。

    因为,她要他做他的万寿无疆。而不是,只能做她的唯一。

    柳伊洱看着突然变得虚弱无力的她,虽然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过了多久,她永远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她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她对皇上,从来都只是真心。

    她自小被太后收养,是众多训练的暗夜杀手的一名。而她,从小就注定了宫隐藏一生。她依稀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她实忍受不了那非人的训练,独自逃脱出来,跑到湖边,想一头跳下去一了了。可是,是年幼的他阻止了她,他朝她温和善意地笑,笑容温暖了她冷漠的心。他不嫌弃她卑微的身份,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抚她,让她不要哭。

    即使过了一年一千年,她都会记得他的善良他的笑容。

    所以,她的心底装着他的笑容挺过了那些黑暗的日子,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他可能记不得她了,可是他的笑容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么温暖。所以,她心甘情愿地一辈子跟着他,爱他,保护他。

    宿四晃晃悠悠地回到主位,当所有人进来的时候,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过,依然是刚刚出去时的情景,宿四高高地那坐着,柳衣恭敬地低头地上跪着。

    “凝思。”仿佛身心疲惫一般,宿四的面容有些倦意,声音有些嘶哑,喊凝思的名字时有些有气无力。

    凝思走过去,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宿四扶着她的手才勉强站起来,淡淡道:“宣本宫旨意,后宫佳丽柳氏,贤德舒良,伺候皇上也细心周到,也有一阵子了。今日,由衣升至婕妤,以兹鼓励。”跪地上的柳伊洱双肩微微颤动,可是一直忍着不想表现出来。

    宿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柳婕妤,以后好好伺候皇上。”

    柳伊洱结结巴巴道:“奴,奴婢遵娘娘旨意。”

    “起驾回宫。”宿四淡淡道。

    搀扶着宿四的凝思只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异样,手心冒着虚汗,整个身子甚至虚弱地靠她身上,仿佛她一放开,她便会像失去支柱的一滩烂泥一样。

    “凝思,我累了。回去。”宿四闭上眼,把自己交给凝思,疲惫道。

    “什么?!”一直和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以一种几乎和幽灵一般几乎让所有人忽视,被称为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感情的沈央嬷嬷第一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如果让其他人看到,定会惊讶得拖了下巴,可是此时已经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了,这个一向和空气一般存的人此时眉头紧皱,目光看着这个淡淡说出她的计划的人,里面全是痛楚,她开始看不透,不,看不透这个本该是个小孩的人了。

    “主子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宿四淡淡地点点头,“你按本宫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了……”麒怔怔道:“主子,你怎么可以呢?”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那么残忍的事,主子的心也是肉长的啊,怎么可以受那么多伤,那么多委曲求全呢。

    麒突然明白,此刻眼前这个人所做的一切,看似平淡无常,看似对她没有任何伤害,可是,那样的决定却让她觉得,她魔宫里所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身体的痛可以愈合,心里的痛永远没有修复的一天。

    “本宫已经决定了,你们照做就行了。”宿四波澜不惊。依然笑容淡淡,只是略带疲惫。眼眶下有淡淡的乌黑。

    “本宫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宿四说完,就走向内室。

    走到屏风之后,后一块裙摆就要消失众人面前的时候,麒突然怔怔道:“主子,你是人,不是神,你有人的感情,有人的身躯,你和人一样生命不能永恒,怎么能一直做神才能做的事呢?怎么能活得那么累呢?怎么能只为别人从来不为自己而活呢?”

    说到后,麒有些愤怒,甚至气急败坏地大声拷问她,大声直捣她的痛处。

    麒每日都想起殿下说起小主子时,总是心痛地笑笑,清雅的声音仿佛云端的浮云,一日一日地问自己也像问上天:“小家伙,何时你才能珍惜自己呢。”

    自己为了有活下去的理由,有说服自己存的理由而做的一切,此时被她这般心殇地说出来,宿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本来虚弱的身子一僵,久久站那里。

    扶住有些痛的头颅,身形晃了又晃,宿四依然没有让自己倒下去,而是站得直挺了。

    闭了闭眼,凉凉一笑,宽阔空旷的大殿里久久回荡着她那亘古不变的清冷声音:“不为别人而活,那么,我还飘荡这世间干什么呢?”

    是啊,该干什么呢?沉迷于梦,沉迷于睡,沉迷于风轻云淡,沉迷于比死亡可怕的孤寂,灵魂的放逐……

    麒一个人站冷清无声的大殿上,看着那个消失的人。

    久久,不耐地擦了擦冰凉的脸,因为,那里竟然有了,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冰凉泪水。

    隔日宿四难得不再搭理前来和她讨论政事的柯炎,独自缩床上的角落里睡了整整一日。

    直到夜幕降临之后,宿四向暗夜的猫一样,突然睁开双眼,里面竟然没有平日起来时的半点混沌,全是一片清明。

    “凝思,替我梳妆打扮。”

    听到她醒来急急跑来伺候她的凝思点点头,急忙替她梳妆打扮。依然是一贯清淡素雅的风格。

    宿四站那,任她折腾,过了一会儿,宿四淡淡问道:“沈央嬷嬷来了吗?”

    凝思点头道:“嗯,早早地来了,一直外殿候着呢。”

    宿四走出去,看着跪地上的人,淡淡道:“嬷嬷,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沈央嬷嬷点点头,“准备好了。”

    “本宫特别要求的口味也准备好了吗?”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是不会听出她口特别强调了那个“特别”。

    麒再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脸色平静,似乎没有异样和不妥。目光淡漠,没有任何涟漪,看不出任何。

    麒突然怀疑,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好,还是太不了解她,她根本不乎。

    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声心底的长叹,点头恭敬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宿四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时,秋月从外面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交给了宿四旁边的凝思。

    宿四看了她们一眼,吩咐道:“起驾到御书房。本宫今日要亲自送夜点给皇上。”

    宿四看着那个食盒一眼,今夜,是他们之间的,后一夜温柔了吗?

    她,真的把他推到别人怀里吗?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化身为沈央嬷嬷一直她身边保护她的麒,看着离去的她们,富丽雍容地起驾,是一个皇后,一个后宫之主的架势。

    想到那日她吩咐她时的场景,她忍不住心微痛。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又回忆起那日的情景。每想一次都要伤上一分。

    目光浅淡无波的宿四把她召来,吩咐道:“明晚之前,替本宫去好的酒楼买下一碗粥,然后里面放上适量的‘春夜无欢’。”

    “春夜无欢?”麒先是惊愕,接着有些难以启齿道:“娘娘知道春夜无欢是什么吗?”那不是烟花之地里有名的春药吗?

    “无欢无欢。没有感情的欢之后唯留下永无头的无欢。”宿四淡淡道。表情有些怅然。

    “主子知道?”这倒是轮到麒有些奇怪了。

    宿四只是淡淡地笑,“本宫让你找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当初青楼之时,隐告诉她这个名字时她还很惊讶,既然是春药,自然之后一夜**欢爱,怎么还会叫无欢。后来,隐告诉了她那句话之后,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何为无欢?

    宿四凉薄一笑。

    “主子拿这个干什么?可是要属下做什么事?”麒问道。

    宿四淡淡摇头,“不用。你明夜之前送到凤来仪宫便可,其他的,本宫会亲手去做。”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主子下药的人,竟然是对皇上!

    对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的地,她今生依靠的人。

    问及缘由,主子只字不提,只微微低下头,浅浅一笑,那笑容带着难以捉摸的无奈,“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而他,”主子顿了顿,长叹一声,“也会明白的。”

    从寝宫到御书房,本来很短的路,此时,宿四却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头。从凝思手接过来的食盒似乎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甚至,手臂竟然打软,微微颤抖,幸好,有夜色迷离的掩饰,没有人看到她手心里的汗水,没有人看到她额头微微被凉风吹干的汗水。

    想起昨日麒大殿上的当堂质问,她该怎么告诉她,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神,就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可能做不到。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是,她不能不顾及月和这个王朝。她不能让月和他爱戴的国家一次次地处于危险之。

    她不敢确信自己能找到方法救他,她没有自信用月的生命去冒险,所以,她宁愿让他恨她一辈子,也会让他留下子嗣,留下孩子,即使,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消失她眼前,她会代替她,一生一世庇护他的孩子,只要有她的一天,她会守护好他和隐乎的国家,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坚持。

    所以……即使痛得要死,即使心流血,她依然踏上了这不归之路。

    月……

    宿四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握住,宿四,你要挺住,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量千般不愿,那道门还是近眼前了。

    那几个烫金的“御书房”大字此时宿四的眼格外的刺眼。

    进去之后,没想到柯炎大人也,正里面似乎议事的两人看到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今天突然出现的宿四,微微惊愕之后,看到宿四手里的食盒,察言观色的柯炎立即明白她要干什么,回头恭敬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老臣告退。”

    傻皇帝朝他傻笑一个,“嗯。狐狸大人慢走哦。”

    柯炎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平日里私下皇上这样称呼他他也不觉得怎么样,此时众人都,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果然,除了宿四之外,其他人都低头掩嘴轻笑。

    柯炎弓着身子恭敬地退下了。

    宿四看着坐镶嵌着美玉,雕刻满飞龙图纹的大桌前的傻皇帝,勉强一笑,走过去,温柔道:“皇上,天色晚了,想必你和老大人议事了一天,饿了。来,”宿四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看上去冰清玉洁,仿佛一个天仙美人般的琉璃粥,香气顿时铺散开来,那淡淡清幽的香味,仿佛宿四身上一贯的体香一般,深深地诱惑勾起了皇帝是食欲,看着他垂涎三尺的样子,宿四心苦涩,可是面上依然笑得妖娆美丽,双眸波光流转,流光溢彩,“这是臣妾特别吩咐御厨做的琉璃粥,带来给皇上补补身子的。”

    傻皇帝双眼熠熠生辉,仿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有爱地望着宿四,靠过去蹭蹭宿四瘦弱的身子,感动道:“姐姐对我真好,我好饿好饿呢。狐狸大人一直说个不停,让我学这学那,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头好痛啊姐姐。”

    他从来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关心他,会送粥给他吃,会沐了一身的夜色来到这里看他,关心他,此刻的萧霁月早被心突然充斥的狂喜掩盖了一切头脑,根本无法察觉宿四的不安和异常。

    他是高兴,自内心地高兴。这个世界上,终于又有一个人对他好了。

    可是,如果让他知道,掩藏这温柔之下的所有,温柔会变成一把浸了毒液,致命的利刃,狠狠地插他的心脏上,不流血,可是,灵魂却早已破碎。

    宿四轻轻抚摸他的头颅,目光有微微的痛楚,但是依然喃喃温和道:“没事,吃过粥之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目光变得空洞而悠远,仿佛失去了焦距,宿四呐呐道:“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变好的。”

    听不清她喃喃自语什么,傻皇帝抬起头颅,无辜单纯地看着她,傻傻问道:“刚刚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宿四摆摆手,“你们都下去,由我这伺候皇上就行了。”

    众人恭敬地退下。

    宿四砖头过来,朝他扬起一个灿烂如同美丽星辰的笑容来,柔声道:“粥快凉了,皇上快吃。”

    傻皇帝窝她的怀里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高兴地笑道:“我好累啊,都不想动了。不如,让姐姐来喂我吃,好不好?”有时候,他们之间,存太多不可逾越的鸿沟和现实,宁愿沉浸两人装傻编织的梦魇。

    宿四双手微微一抖,心一阵抽痛,良久,宿四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道:“好。”

    也好,今夜,就让她亲手将两人的感情推下地狱。

    “皇上,好吃吗?”世间残忍的事,自己便做,为何,一直抽搐痉挛才心此刻突然被麻木的温柔所代替。

    “好吃好吃。姐姐对月真好。”灿如星辰的双目此时笑得微微眯起,像一轮月牙弯弯,可爱而温软。

    宿四又挖了一勺,喂过去,柔声道:“来,喜欢就多吃点。”

    傻皇帝张开嘴,“啊……”的一声吃进去,一脸幸福地沉浸她难得的温柔里。

    此刻的她温柔如水,紧紧地包裹着他一直绝望冰凉的心。

    傻皇帝看到她鬓角散落的一缕,抬头轻轻地替她撩起,绕到耳后。

    不知道为何,宿四突然想起一句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两小无猜,单纯如同过家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幸福。她对所有人耍诈用计,但是唯一不想用这种方式的人,便是月。

    心底那块田干净如同**天边的圣湖水一般的月,是她不想伤害的,可是,却不得不伤害的。

    不一会儿,傻皇帝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双颊通红,有些热起来,“姐姐,好奇怪,我,我看不清楚你了。我好晕。好热啊。”

    情不自禁地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傻皇帝想站起来,可是才站起来,身体便一阵虚软,顿时扑到书桌上。

    “皇上,小心。”宿四急忙过去艰难地扶住他。

    傻皇帝的双眸一片水雾茫茫,从开始的迷茫,到后,开始溢出**。脸颊通红,苍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

    傻皇帝使劲摇摇头,努力看清楚眼前变成好几个的宿四,疑惑道:“姐姐,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热好难受啊。”傻皇帝怔怔地去拉扯自己的衣襟,胸有一种强烈的**,支配着他想脱去身上的衣衫。

    宿四搀扶过他,有些心疼有些不忍,但终究只是柔柔道:“别担心,皇上,你只是太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一切都好了。”

    “哦。”此刻是傻皇帝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只能无意识地跟着她的脚步走。因为是她,所以他放心地放软他的身体,把自己交给她。

    宿四艰难地搀扶他到御书房门口。门一开,沈央嬷嬷已经外候着了,看到宿四他们出来,沈央嬷嬷已经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接过他。已经晕晕叨叨的傻皇帝知道自己离开了她的搀扶,微微挣扎,可是到底还是无法反抗。

    宿四看着疑惑的众人,威仪天生,冷冷道:“皇上今夜倦了,夜栖伊柳苑。”

    凝思先回过神来,直觉地反问道:“小姐,为什么要栖伊柳苑啊?”

    宿四转头过来,冷冷一扫。

    凝思全身一惊,呐呐道:“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宿四转头看了沈央嬷嬷一眼,吩咐道:“嬷嬷,皇上就交给你了。今夜,让柳婕妤好好伺候皇上。知道了吗?”

    沈央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眉头紧皱,双颊通红的皇帝,恭敬道:“奴婢知道。”

    “嗯。”宿四淡淡地点点头,“起驾回宫。”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沈央嬷嬷的声音,“娘娘,皇上叫你呢……”

    宿四的全身又是一震,双手紧紧地捏着,长长的指甲陷进手心里却不自知,有血迹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化为尘埃。

    无人看到。

    甚至,连宿四自己都看不到。

    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嬷嬷,皇上就拜托你了。”

    离去的脚步匆忙而急迫,怕停留一秒,再看一眼,一切都前功弃,因为,自己会忍不住,留下他。

    萧霁月迷茫地睁开眼,头很重很痛,使劲地摇摇头,想挣扎着起来,直到此刻,他才模模糊糊地现这里不是凤来仪宫,好眼熟,这里是哪里。

    “皇上,你醒啦,来,喝点水。”从刚刚一个嬷嬷把皇上送来这里,转达她皇后的话之后便离开了。说是皇上今天身体不太舒服,需要好好休息,让她好好看着,好好伺候。

    “柳儿?”萧霁月有些不太确定,但是因为口干舌燥,他还是依言乖乖地喝下去了。

    目光带着水濛濛的雾气,怎么也无法看清楚眼前晃荡的这个人影,有些疑惑道:“柳儿,朕怎么会这里的?”

    柳伊洱也一阵疑惑,反问道:“不是皇上说自己不舒服,让皇后派人送你来柳儿这里的吗?”

    萧霁月的心一紧,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

    她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做的,绝对不可能!!

    “皇上,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伊洱看到他通红的脸,压抑难受的样子,担忧得伸过小手去轻拭他微烫的额头。

    女性独有的柔软才刚刚附上他的额头,萧霁月全身一阵轻颤,接着,心那股如同火的**突然被撩了上来,可是,她的触感又让他觉得微微的愉悦和满足。

    萧霁月一惊,急忙拉下柳儿的手。脸上,是不可置信,眼,是愤怒和悲痛。

    她,她真的那样做了。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看到他脸色阴晴不定,柳伊洱有些慌了。

    萧霁月却不再理她,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要离开,他要离开。

    他宁死也不愿承受这样的侮辱。

    可是,身体一阵一阵的虚软。

    才试图爬起来,就几乎瘫软跌落地上。

    “皇上!”柳伊洱急忙把盛水的碗放到一边,急急搂住他,以防他跌掉地。

    突如其来的一阵女性柔软和她身上缓缓飘来的处子幽香,深深地诱惑着萧霁月。下腹一阵躁动,脸颊红得滴血。

    萧霁月慌忙把她推开,一边挣扎着爬出去,一边心碎地怒吼道:“皇后,给朕把皇后找来!!皇后,皇后!朕的皇后!朕要亲自问问她,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害朕?!”

    柳伊洱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他突然的魔障俯身一样的怒吼,只是心痛地爬过去,眼全是泪水,紧紧地搂住他,“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娘娘,娘娘,出事了出事了……”难得一贯冷静的沈央嬷嬷这般失态,凝思打开门,疑惑道:“嬷嬷,怎么了?”

    沈央也顾不得说太多,推开她跌跌撞撞地闯进去。凝思急忙阻止道:“嬷嬷,娘娘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凝思可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睡眠被打扰之后,会像一头沉睡的狮子突然爆,怒吼,简直和平日里优雅淡漠的她截然不同。

    “娘娘。”

    凝思按着她的声音转过头,只见小姐高高地站那,穿着白色亵衣,一脸平静,似乎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生一般。

    “嬷嬷,出什么事了?”

    沈央嬷嬷看着波澜不惊的她,刚刚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突然奇异般地安定下来了,沈央嬷嬷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恭敬道:“刚刚伊柳苑的人来报,皇上伊柳苑似乎狂了,一直喊着让娘娘过去。”据说皇上的声音凄厉仿佛厉鬼一般,让人全身惊栗。有人怀疑皇帝是不是了什么魔障,一时拿不住主意,所以要来请娘娘过去。

    听完之后,宿四淡淡地哦了一声,便转身进去了,过了好久,才见她缓缓地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长袍,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走,嬷嬷。起驾伊柳苑。”

    几个人才来到伊柳苑,便知道所言非虚,远远的,便听到里面一阵阵怒吼,还有器物被打翻地的声音传来。苑里的宫女太监都害怕地门口张望,无人敢进步触怒帝王颜。看到皇后亲自过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宿四表情寡然,众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有人里面伺候着吗?”

    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小太监颤颤巍巍道:“回娘娘的话,我家主子里面伺候着呢。”

    “那就好。”宿四点点头之后,摆摆手,“皇上只是一时身体不爽。夜深了,你们有退下。”

    众人虽然奇怪,但是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都恭敬地告退了。

    宿四如同那从天上降临的仙子一般,薄云漫步而上,如同鬼魅一般走到寝宫门口。正这时,一直挣扎着往外爬的萧霁月也转过弯,看向门口。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上了。

    萧霁月看着她,痛苦而无奈,眼全是祈求,仿佛说: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又仿佛突破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坚持到她来了。

    “皇后……”萧霁月艰难地喊。她终于来了,她终是不忍心他受苦,不忍心看他痛不欲生。如果因为服了春药而和别的女人交合,那么,他宁愿死。

    从里面跑出来的柳伊洱看到突然如同那月华仙子一般,一身白衣,黑如绸缎的长披散而下的宿四,也站那,有些惊愕。

    就萧霁月以为她会救他的那一刻,面无表情,皮肤苍白如雪的宿四突然奇怪地笑了,笑容温软而柔和,声音也柔软如同那江南的婉约女子一般轻柔道:“柳婕妤,皇上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伸手突然替他们和上大殿的门。门慢慢合上,宿四的脸,宿四的身影慢慢地消失那一刻,宿四看到,萧霁月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如同看一个致命的仇人,里面有些太多的不敢置信,太多的不干,太多的愤怒。

    以至于,那血红色几乎从他的双眸化为血泪滴下来。

    萧霁月不甘,他仍然像疯了一般朝门口爬过去,向门口爬过去,可是,当他抵达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门外突然咔嚓一声。虽然很轻,可是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今夜的苍穹。

    直到此时,外面的沈央嬷嬷和凝思才知道,刚刚她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一把锁。

    此刻,那把锁锁住了那道门,也锁住了两人彼此敞开的心。

    萧霁月像了疯一般死命地敲打门板,凄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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