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四章永兴和买卖登正轨瞿刘两家过大年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十四章永兴和买卖登正轨瞿刘两家过大年 (第2/3页)

心吧,过年的时候会有人替换他回来的。”

    离年越来越近了,已断断续续听见了鞭炮声,女人们挽起了袖子,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吭哧、吭哧、吭哧的和着黄面、高粱面、玉米面、白面;呼啦、呼啦的拉着大风匣,蒸着一个“正月”也吃不完的年货,手巧的男人燎着猪蹄子;用烧红了的烙铁,烙着猪头上没有退净的猪毛,从旁边走过来的人因不愿嗅那“燎毛子”味,憋住气,情不自禁的歪过了头,而歪过去的头,又嗅到了从另一方向,飘过来的,炖猪肉的香味,不由自主又嘀拉了两下鼻子。

    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庄稼人,一年到头,就盼着过这么一个年,他们要在年里,好好歇上几天,好好吃上几口。

    过了三十就是初一,老刘二先生已经故去,不用再惦记着给长辈拜年,小刘二先生行二,他还有个哥哥,吃完了饺子,就去给他哥哥拜年。

    给大哥拜年,先得给祖宗磕头,祖宗供在迎门一个大条案上,所谓祖宗、祖宗,也就是小刘二先生从李四官庄搬来的“爷爷”,还有他的父亲,“刘二先生”,小刘二先生给这两位已故的先人牌位磕了头,再去给大哥大嫂磕头,然后,侄子和侄媳妇把伯伯搀起就和哥嫂喝水说话去了。

    谈了些家常,因为还有三个弟弟和众多侄子要去给他拜年,小刘二先生就起身告辞了大哥大嫂。

    初二、初三、初四,小刘二先生在家又呆了三天,约磨着该给自己拜年的都已拜过了,初五这天,他吃过了早饭,到不同姓氏家好的厚的长辈家又拜了年。

    年过得好快,过了破五,眼看一天一天就到了初十,十五买卖就要开张,东家怎能到十五开张这天才到柜上去上班呢?小刘二先生准备十三就动身,过年这些日子不是吃就是喝,还真有点舍不得走了,可永宁那儿有着自己的事业,舍不得走哪儿成呢?舍不得走也得走啊!

    小刘二先生,十三这天,老早起了来,媳妇已温好了酒,热好了菜,他喝了两盅酒,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杯茶,刘老大把小毛驴子已备上了褥套,并告诉小刘二先生:“爹,褥套里放了一包炸糕和几个酥馍馍。”小刘二先生答了一句:“知道了。”

    小刘二先生穿着大棉袍子,毡帽里边的耳扇翻了出来遮住耳朵,骑上毛驴儿,毛驴子的铁掌,嘣嘣的敲击在冻土上,把冻土锛出了一道道的白印子。小刘二先生随口答讪着过往行人对他的问候,他真是羡慕人家,别人大正月里,一家人都能像“火盆儿”一样聚在一起,享受那天伦之乐,可是自己呢,为了挣那点钱,却要抛家舍业,远走高飞了。

    人过了年,吃得红光满面,个个都有了精神神儿,毛驴子,虽然没吃肉山酒海,但在大年期间也歇足了腿脚,不用扬鞭自奋蹄,向永宁疾驰,过了屠家营,永宁那高大的“城郭”已能让人看到轮廓,随着离永宁越走越近,永宁城真实的面目,已清晰的显露在眼前了。

    永宁城,像中国大多数城池一样,是正方形的,有四座城门,东迎晖门、西镇宁门、北威远门、南宣安门,四座城门有四个瓮城,四座瓮城的城门和四座城门一样,都有包着铁皮的两扇城门,早上打开,晚上关上,如果晚上过了关城门的点儿,再想进城恐怕比登天还难了。在民国的时候,南城有个疯子,白天神志不清走出了城,当晚上神志清醒想回家时,可城门早已关上了,他畏缩在城门洞里,第儿天开城门时,看到他已冻死在城门洞里了。

    永宁城始建于贞观十八年(645年)由大将尉迟恭(敬德)监修。

    后因朝代更迭,城池荒废,到了永乐十二年(1414年),朱棣北巡,驻跸于永宁西北十里的团山(独山)看到永宁地理位置不同凡响,下旨,复置隆庆州,又置永宁县,宣德六年(1431年),阳武侯“薛禄”奉旨统兵修城筑守,明正统四年(1439年),又在原城基础上加以重建,城围长六里零十三步,高三丈五尺,明嘉靖三十二年(1545年),大雨连绵不停,致使城墙坍塌,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朝廷派参将方振,与监工杨大节予以整修到四丈,最后一次修茸永宁城是在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是由参将张国柱修的。

    永宁城墙里边用黄土,白灰,石子一层一层夯实堆垛而成,外边包砌石头,再外面又包砌了城砖,由于先天设计,建筑牢固,虽然离最后一次修茸又经过了三百多年的风雨剥蚀,但整个“城池”像个四十多岁的状年汉子,并未显得有多苍老。

    永宁城虽未显有多苍老,但它那凝重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是它已经经过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尤其是那四大城门楼,由于多年无人油饰,城门楼上的油漆、彩绘,已经剥蚀,本来被遮盖起来的椽子、檀条、柱子……的真实躯体,现在已经斑斑驳驳,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凭风吹着、雨打着、太阳晒着。

    一群家鸟(麻雀)不知从何处觅食归来,唧唧喳喳叫着,呼啸而过,钻进了城门楼里各自的巢穴。

    小刘二先生骑着毛驴子从北门进了城,城里城外真是两重天,城门外,城墙根儿,堆着厚厚的积雪,而城里,由于有着高大城墙的庇佑,道路上的冰,被太阳晒得已湿漉漉的了,小“小子”们相互追逐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摔在那湿漉漉的冰上,弄得那过年没来得及换下来的新衣服沾满了泥水,不知所措,“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逗得站在门口看“新鲜罕儿 ”的“小女女”们抿着嘴哏儿哏儿的乐了。

    家家门口都贴上了新对子,给大街两旁陈旧的民宅,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青春,向人们呼唤着,这又是新的一年了。

    没过十五还是年,有哪亲戚太多,前几天还没来得及赶上拜年的,提拉着“餜子”还在找补着那没拜完的年。

    中国是礼仪之邦,甭管平时,多忍饥挨饿多受穷,过节时这“礼儿”是不能落的,这逐多的礼性,维系着人们相互间的和谐和睦,使这个古老的民族,缓慢的但有条不稳的向前迈进着。

    小刘二先生直奔自家的买卖,永兴和粮栈门口贴着大红对联,对联的内容无非是买卖人家都爱写的:“买卖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毛驴子脖子底下的串铃,已经通报了店里的伙计,“东家回来了。”两个伙计笑嘻嘻的迎出门来,向东家问候:“过年好?”东家回答:“好、好、好,你们也过年好?”

    年轻人不吃昧心的饭,过了一个年,刚没看见几天呀!两个年轻人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已经绞掉了辫子,留着二茬毛子,另一个还梳着辫子,两个人的头发从里往外冒着油,两个“青年”像两根浇足了水的秧苗,那么光鲜,那么靓丽。

    小小刘二先生听见爹说话,也紧着迎了出来,因小小刘二先生在初一、初二、初三,这几天已回过家了,也就没有向爹再问“过年好”之类的话了,而只是说了句:“爹回来了,天气冷吗?”

    伙计接过了小刘二先生手中毛驴子的缰绳,把驴身上的“褥套”掀了下来,把毛驴子拉进了驴棚,小小刘二先生把爹迎进屋里,拿布掸子抽打着爹的大棉袄袍子,伙计从“褥套”里拿出了那两包炸糕和酥馍馍送进掌柜屋里。

    小小刘二先生这几天,除了到永宁妹子家吃外,剩下就吃从家里带来的“年货”,小刘二先生告诉他的二儿子:“中午你就溜溜炸糕,再熬点小米粥,切点老咸菜就成了。”

    过年这些日子,整天肉山酒海,偶尔吃上一顿清淡的更觉得舒服。

    小刘二先生爷俩简简单单吃了一顿中午饭,然后小刘二先生就进里屋歇着去了。

    一觉醒来,睁眼看到从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二小子——小小刘二先生,另一个是自己的姑爷——也就是瞿老爷子的大儿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