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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永兴和买卖登正轨瞿刘两家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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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永兴和买卖登正轨瞿刘两家过大年 (第3/3页)



    小刘二先生问姑爷是什么来的,小小刘二先生接过话茬说:“您刚一躺下我妹夫就来了”“那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我妹夫不让我叫您,怕耽误您休息,我妹夫说了,让您一会儿到他们家去吃饭哪。”

    小刘二先生问小小刘二先生:“现在几点了?”小小刘二先生说:“四点了。”小刘二先生道:“这么说,他“姐夫”跟这儿等我有三钟头了?”小小刘二先生道:“可不是吗。”

    小刘二先生对瞿家老大道:“你爹你娘非要多那个礼儿,我跟柜上吃几嘴也就算了,何必为了我一个人,你们全家这‘半天儿’都闹得不消停呢?”

    “您可不要那么说,一年到头儿,您也摸不着我们一回碗边子,大过年的,咱们现在又离得这么近,请您上我们家吃顿饭,那是应该的事儿,假如我们不请您上我们家,别人还以为咱们两家闹别扭了呢?别人肯定会笑话咱们的。”

    小刘二先生听姑爷说的这些话有些道理,说道:“好吧,你先回吧,告诉你爹你娘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刘二先生的大姑爷,怎么就这么准时准点来请他的老丈人了呢?

    其实,这么准时准点儿,是不稀奇的,初三那天,他和他媳妇已经去过临河,给老丈人拜过年了,直到初九才从临河回来,临从临河回来时,他问过老丈人:“几儿去永宁?”老丈人告诉他说:“十三去。”所以他就按时按点儿来请老丈人了。

    小刘二先生的姑爷瞿家老大,临走告诉老丈人:“让他舅舅一块儿去。”小刘二先生回答说:“知道了。”

    瞿家老大回家告诉了去请丈人的结果。瞿家两房儿媳妇听说亲爹小刘二先生一会儿就来,马上就忙活上了。

    小刘二先生睡醒了觉就抽烟喝水,这是常年累月的习惯。抽完了烟喝完了水,转脸对小小刘二先生说:“咱们就动身儿吧。”

    大正月的,谁能空着手串亲戚呢?到杂货铺乘上二斤“餜子”,又挑了一坛子好酒,就去了北街瞿家。

    小小刘二先生一手提着餜子,一手提拉着酒,进了大门,绕过映壁就高声呼唤:“亲娘!亲爹!”

    瞿老爷子两口子,听见呼唤,忙不迭的迎了出来,小刘二先生过了年,来“亲家”家这是头一遭,紧走两步对瞿老爷子抱拳作揖言道:“过年好!过年好!”瞿老爷子忙不迭的应答着:“好、好、好、好,您也过年好?”

    瞿老爷子看到小小刘二先生手里提拉着东西,言道:“亲家呀!您总是这么多礼儿,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呀?”

    大正月的谁串亲戚不拿东西啊?瞿老爷子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他还是这么说着。

    瞿老爷子把小刘二先生爷俩让进里屋,陪着抽烟、喝水,他老伴儿帮着两个儿媳妇做菜做饭去了。

    菜大部分都是在头春节拾掇好了的,大肠、小肠、肚子、猪肝、猪心、猪舌头、猪蹄子、炖肉方子,该做凉菜的切好放在盘子里,该做热菜的肉方子切成片儿码在大碗里,放上葱和其它佐料,放在溜馒头的锅里一块儿蒸上,炉子上咕嘟着油饹吱、油豆腐,又汆了一个由豆腐渣、胡萝卜丝儿和倭瓜丝子和的面炸的素丸子汤,一桌风盛的菜肴就快做成了。

    放在炕上的八仙桌子,菜摆得满满的了,瞿老爷子让小刘二先生往里边请,小刘二先生让瞿老爷子里边请,哥俩相互谦让了半天,最后一块儿脱了鞋子上了炕,对对双双坐在了大八仙桌子的上首,小小刘二先生坐在小刘二先生下首,这么大个桌子,坐着三个人,显得空空落落的,小刘二先生让自己的姑爷瞿家老大和在粮栈上班的瞿家老二上桌一块儿吃喝,本来这桌子还有地方坐人,可那三个女人再也不能上桌儿了,只能在屋里转转悠悠伺候这几个男人了。

    女人在旧时称为堂客,从字意上看就是屋里做事的人。

    女人的女为何这样写呢?中国的每一个文字都不是凭空臆造都是有来历的,他是个像形字,你看字下面的一撇一捺像不像一个人盘着腿儿坐在炕上面,而上面的一大横像什么呢?非常像农村妇女锥鞋底儿时一只手攥住鞋底儿,另一只手攥住针锥子套住锥鞋底的绳子,一只手往左拽而另一只手往右拽,这样,两只胳膊在两只手的导引下伸展成为一个一字形,女人的女字就是根据这个干活的形像演化来的。

    那么也就是说,不管是女人的称谓,还是女人的女字的内涵,都向人们暗示着,女人是屋里做事的人。

    而男人呢?男人的称谓是官客,在旧小说里,女人称呼男人又叫官人,官客和官人,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男人是在外边做公事的,比如当官,和应付官家派下来的各种徭役。

    男人的男字的来历是什么呢?男字上面一个田字,下面一个力字,这个字含意是什么呢?男人就是一个田间干活的劳动力,甭管是当官,还是做徭役,还是在地里干活,这都意味着男人是在外边做事的。

    而一家庭的贫富、荣辱,多少年来都是靠男人在外边打拼,男人是家庭的支柱,所以在那个物质还没有极大丰富的年代,家里的吃喝是要先紧让着男人的。

    人都坐齐了,瞿家大儿媳妇把坐在炉台上的铜酒壶送到桌子上,瞿家老大拿起了酒壶先给亲爹满上,然后又给爹,大舅哥和弟弟满上。酒,就这么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桌上的菜,甭管是荤是素,都非常爽口,大碗的蒸肉,肉膘子虽有二指多厚,但由于油都蒸出来了,一拉溜吃上三片五片绝不会感到腻。

    大肚、小肚、粉肠、猪心、猪肝、该放酱油的放酱油,该倒醋的倒醋,该搁蒜汁的搁蒜汁,自家打的粮食,喂大的猪,又是自家亲手做的菜,嚼那口儿都是香的。

    中国北方农村,几千年的菜肴,摸透了中国北方人的习性,人们吃完了荤的,又盛了一大碗酸菜烩粉条子,每人搛了两柱子酸菜烩粉,又喝了两勺子酸菜汤儿,本来已吃不下肉的肚皮又来了新的食欲。

    菜大家没少吃,酒几个大老爷们也没少喝,一坛子酒,喝了有半坛,瞿家爷儿三个还在不断的劝刘家爷儿俩,小刘二先生说:“酒量不拘,饭量不拘,我没有您那么大量儿。”小小刘二先生接过话茬说:“我爹真没那么大量儿,今天他已经喝过了,一会儿我们还得回柜上,不能让我爹再喝了。”

    本是实在亲戚,又都这么大岁数了,瞿老爷子看到刘家爷儿俩把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死气乞白赖再紧让了。瞿老爷子说:“那就吃饭吧,有馒头,有炸糕。”小小刘二先生吃了两块炸糕,跟瞿老爷子一家人告辞要回柜上,临走说:“爹,您跟这儿慢慢吃,慢慢喝水,我一会儿来接您。”

    瞿老爷子说:“这,你就甭管了,这里有你妹夫和你亲家兄弟,你爹在这儿,还用得着你操心?”

    小小刘二先生放心的回柜上去了。

    男人们都已吃饱了,女人们把桌子腾下来,摆上茶水,让男人们喝水,小刘二先生边喝水,边跟瞿老爷子聊闲篇儿,扯了会子闲篇,天气已黑了下来,小刘二先生起身告辞,瞿老大打着灯笼把丈人送到了柜上,见到了大舅哥——小小刘二先生,说:“我爹说了,让您们明天中午,还到我们那儿去吃哪。”

    小刘二先生说:“我明天就不去了。”瞿老大道:“您不去哪成啊,您不去我还得请您来。”

    不管小刘二先生,决定去还是没有决定去,小刘二先生的姑爷瞿老大,第儿天十点钟,又来到柜上,不管小刘二先生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把他老丈人,小刘二先生,又请到了自己家。

    小刘二先生中午在瞿家吃喝完了,晚上又没让走,买卖还没开张,厨师傅今天还没上班,这逐多的理由,让小刘二先生晚上又在瞿家吃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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