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两对父子,一桩惊闻 (第3/3页)
柯,秋月已死,那么……”苏芎说着话,人已经跪了下地:“父亲,今日表兄直言不讳,可见他并不愿与黄同知同流合污,虽此事关系五姐姐安危,但说到底也只是表兄的猜疑,并非实据,再者他若是将这话张扬,黄同知也逃不脱干连,倘若世人知道黄同知也涉及先太子遇刺案,便是圣上也难逃其咎……”
这一番话,目的还是在为黄恪求情,苏芎也担心家人为顾全五姐姐,干脆将黄恪灭口。
但他能做到这个境地,提醒家人有所防备,也实算不错了。
卫国公沉吟许久,才许了苏芎起来:“今日你与黄恪之言,我其实早知道了。”
苏芎目瞪口呆。
卫国公面色一肃:“因为你母亲不善,你便自暴自弃?我看这些年你在溟山书院也是白受了教导,你难道就只有个母亲,没有父祖,没有兄弟手足不成?堂堂男子,自问无愧于心,便能立足天地,你既没有那些龌龊心思,何需耽耽自饶?不如你六姐远已!”
苏芎惊愧之余,又要再跪,却被卫国公一把扶住:“好了,本是因为你年纪小,有的事情我也一直隐瞒,你既知你母亲心存恶意,更要明辨是非,咱们是公候之家,爵位由嫡长继承那是法度,你知你母亲心怀贪婪而不为所动已经不错,我更觉欣慰的是,你没隐瞒黄恪之言,还晓得提醒家族面临危难,更有怀仁之心,不曾因为黄恪隐约察知你五姐姐被掳实情,不问善恶就行害命之事,就此一点,说明你不是愚孝,更无贪婪之心。”
一番话虽把苏芎说得面红耳赤,但心里压了好些时日的重担却松减了几分。
“黄氏始终是你生母,你为她隐瞒错责也不为过,为子也好,为臣也罢,不可缺少的忠孝之心,你道你六姐为何把受迫之事诉诸于你,便是祖母与我也瞒着?就是为了让你心里明白,别受蛊惑,并不是要让你自弃。”
“可母亲她……将来……”苏芎到底不忍。
“若她仅只于此,别的不说,就是看着你与风儿的份上,总能让她安老,但若执迷不改……”卫国公眉心紧蹙:“你与风儿都得有个准备,青灯古庙,也算是她的善终了。”
苏芎反而吁了口气,身于富贵,今日又亲耳听闻黄陶的居心不良,他实不敢奢望家族能容生母安好,换身处境,倘若他是嫡长,得知继母心心念念要图他性命,怕是远远做不到苏荇的大度——不仅时时关切他的学问,毫未表示生疏,甚至提也没提母亲的错处,便是祖母,因为六姐“所嫁非人”实怀愧疚,据他听闻,陪给六姐的嫁妆甚至超出了长姐,而这一切并非祖母之过,分明是生母逼迫。
三郎正在那儿感触良多,卫国公却又说道:“倘若黄恪心怀恶意,今日只怕不会把大君府的见闻告诉予你,只这事你也晓得利害,黄氏面前切不可多言,至于黄恪,你也别与他来往,后头的事,我与你五姐夫自会处置。”
“五姐夫竟也知情?”苏芎又是目瞪口呆,但他很快醒悟过来,五姐是被五姐夫迎回,五姐夫显然早就知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恢复了眼睛与嘴巴的正常大小。
再说黄恪,回到自家彻底醒酒后,才被今日“醍醐灌顶”察知的真相惊出一身冷汗来,黄陶下值,见大冷的天,长子一个人伫在院子里呆怔,不由蹙眉。
上去才询问一句,黄恪却像见了鬼般的转身就走。
黄陶如坠五云雾里,实在猜不透这个阔别两年突然归来的长子眼下是怎么一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