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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为你,我愿与世界为敌_V039 一夕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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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为你,我愿与世界为敌_V039 一夕泯灭 (第2/3页)

座,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着,窗外风景依旧,彼此却都有不同的心思。

    就在前段时间,乔安明每次从崇州回桐城,这段不算漫长的高速,他都会“归心似箭”,因为又有几日没有见到杜箬,所以思念浓郁,恨不能马上飞到她身边。

    如果你正处在热恋,从遥远的地方奔赴你心爱的人身边,中间这段路程漫长而又煎熬,但是沿途风景肯定都觉得格外美丽。

    可是今天不一样,天气不好,太阳昏昏沉沉,高速的车流拥挤疾驰,乔安明觉得胸口闷到发紧。

    说出来很可笑,45岁的年纪,居然还真让自己陷了进去,一个小丫头片子啊!

    乔安明将车窗打开,有风吹进来,昏沉的思维清醒几分。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是不满窗外吹进的冷风,乔安明会意,将车窗摇上,抽了身旁的大衣盖到顾澜身上,她却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眼睛,问:“到哪儿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估计就要下高速。”

    顾澜低低“嗯”了一身,头一偏,又侧躺进乔安明怀里。

    小张会偷偷从后视镜看后座上的两个人,一个沉着脸侧眼看着窗外,一个垂眸似在沉思。曾经最紧密的一对夫妻,如今是怎样的貌合神离。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顾澜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戏已经接近尾声,她得给个漂亮的收场。

    “安明,我这两天躺在医院的床上想了很久…不信你会不要我…不信你会舍得背叛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肯定是受她勾引,一时不慎才会被套进去…”

    乔安明将她的肩膀捏得很紧,胸口涨得快要窒息,却还是支撑住平常口吻呼吸。

    “对不起,顾澜……”他无力替自己辩解,只能不断道歉。

    也难得顾澜会演戏,一边抹泪,一边扮演“深明大义”的小娇妻:“不用一直跟我说对不起,跟她讲清楚,一刀两断就可以。像她那种年纪的女孩子,心思太多,又带着目的来勾引,所以我不怪你,可是安明…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太粘人,太骄纵,但是我以后都会改,以前发生的事,我们一起都忘掉好不好?从头再来,还像以前那样子……”

    很久之后乔安明知晓一切,终于知道怀里这个女人,面柔心狠,才是真正会演戏的那个人,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就算心痛万分,他还有什么去挽回的勇气?

    杜箬那次从医院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打电话去基地请了假,便匍匐在家里不接任何电话。

    徐栋将电话直接打到乔安明那里。

    “乔总,杜组长已经有三天没来上班,只说身体不舒服要请几天假,不知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她?”

    那时顾澜已经出院回家疗养,初春的午后,他陪顾澜吃完药便走到阳台,之后就接到了徐栋的那个电话。

    放眼看下去,草坪的绿荫已经很葱郁,寒气褪尽,整个隆冬渐渐远去。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遇到一个女子,相遇,暧昧,挣扎,缠绵,再到分离,动情一场,一夕梦醒。

    他深深呼吸,端正口气之后才是冷冷一句:“她为什么事请假我不清楚,需不需要去看她也是你的事,我在崇州,会有一段时间不去桐城…”

    真正是,缘起缘灭,一夕而已。

    杜箬一直不记得那天在医院里,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离开,也不大记得清最后乔安明说了些什么,似乎这伤害来得太突然,她毫无准备,慌乱得有些不像真实的事,所以她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

    这样冷静了几天,脑里终于确定一些事情,那就是乔安明似乎与自己掰了,最终的时刻,他似乎说了些话,好像有说让她赶紧离开那里,好像有说从此以后别联系……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示意让她走。

    可是这些已经不大重要。

    她想起来第一次遇见乔安明的样子,她被下了药,落魄钻进洗手间,冲上去,靠在他身上,弱弱喊:“救救我…”

    那时候真的是昏了头,无路可走,才会那样笃定地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他原本是不想理会的,是她威胁在先,死厚着脸皮赖在他身上不走。

    他是被逼的啊,被逼进驻她的生活,被逼一路跟她纠缠到现在…伤过痛过缠绵过,她飞蛾扑火式的皈依,最后只换来一句“演戏”。

    杜箬躺在床上翻过身,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落到枕头里,手掌盖上小腹,那里有颗心脏在跳动。

    宝贝,怎么办?他已经不会再管我们…

    有部电影里说过:心碎和幸福有多远的距离?

    关于这个问题,杜箬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三天,倒不是想她和乔安明的事,他们之间已经是一个死结,就算想破脑袋估计也解决不了,所以她不敢再去想,已经痛成这样,何必还要自己在伤口上撒盐,那么她想什么?她得想肚子里这个孩子!

    感情完了最多心碎一场,那是内伤,伤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调理一段时日照样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孩子呢?孩子怎么办?这是一条生命啊!

    单身妈妈不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杜箬25岁了,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难道真的牙一咬眼一黑将孩子生下来?不能!她还有一个卧床的弟弟需要她来养,哪里还有那个能力去再抚养孩子。所以有那么一刻,她躺在床上打定主意,这个孩子,留不得。

    半夜爬起来百度人流资料,满屏幕的各种论坛案例,却让杜箬看得越来越心惊,这是怎样一场将生命扼杀掉的残忍仪式。

    郑小冉的电话便在那时候打进来,杜箬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本不想接,但铃声持续不断,她只能无奈接起来。

    “杜箬…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蚊吟,虚弱得像是来自地狱。

    爱情到底是毒还是瘾,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去信仰,最后落得遍体都是伤!

    杜箬庆幸她还留着郑小冉小屋的钥匙,颤抖着从包里夹层掏出来,开了门,屋里一片黯沉,只是浴室的灯开着敞亮无比。

    “小冉…小冉…”杜箬试探着喊了几声,无人应,只能往浴室走,门虚掩,打开,满眼的血红…

    杜箬事后都不敢回忆那一段,始终觉得像一场梦魇:郑小冉裹着睡衣,倒在地上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满地的血迹,从马桶边缘一直蔓延到门边,老旧的瓷砖地面湿滑粘腻,鲜红的血色就一点点渗进瓷砖的斑驳缝隙里。

    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杜箬想一次,就疼一次。

    救护车很快就到,郑小冉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一个个匆忙的脚印留在血迹上,杜箬从来没有想过,一条生命会有如此多血。

    医生简单的交代:“药流,大出血…”

    这简单五个字却将杜箬惊得呆在原地。…她已经在家查了半夜百度,关于早孕,关于流产,当然知道“大出血”三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郑小冉一路都没有醒,杜箬却一直都捏着她的手,其实自己手心里也很凉,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坐在担架旁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因为害怕,因为慌张,所以满手心的汗,全部擦在郑小冉同样冰寒的皮肤上。

    真是铁瓷啊,连怀个孩子都能碰到一起!

    救护车呼啸着直接开到急诊楼门口,有医生下来接,担架上的郑小冉被抬上医院的推车,同车的护士一边举着氧气一边跟主治医师作简单汇报。

    “药流,昏迷,严重阴.道出血。”

    “B超,若子宫内有残留,清宫,通知2号手术室准备…”

    ……

    杜箬麻木跟在担架车后面,耳边是那些含糊不明的医用术语,听不大真切,总觉得是在梦里。

    担架车的车轮滚得极快,迅速划过深夜急诊大楼安静的大厅,只留下身后一串摩擦地面的金属声音。

    杜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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