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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阴间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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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阴间叛变 (第3/3页)

想,这事太远,十几年前的事了!对,似乎有这么一档子事,那阵子我父亲心里边很不痛快。常常下了朝回到家就喝酒,还自言自语的说后宫斗的太厉害,馆陶公主又推波助澜。一定要把刘荣地太子之位废掉。他说他不同意,刘荣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废他地太子位。自古以来就是立嫡不立幼,废了太子很可能给大汉带来祸患,为了大汉说什么也不能让陛下把太子给废了!杀我父亲就为了这事?不可能,那事发生在我父亲饿死之前八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罪?”

    “是,这不是什么罪,可这件事直接导致景帝开始疏远你父亲。不再信任你父亲。使你父亲死的是后来发生地两件事情。”徐胜利道。

    “哪两件事情?”周冲问道。

    “我听说。窦太后也就是前不久刚刚死去地窦太后太后有个兄长叫王信,窦太后想让景帝封这个兄长为候。景帝是个孝顺的儿子,想顺从母意,可高祖死前留下遗训:非刘姓的不能封王,没有功劳地不能封候。,所以景帝想让大臣们提出来,到时自己来个顺水推舟。把这事办了,好让母后高兴。召来三公九卿,景帝拐弯抹角的把意思说了出来,其它的大臣们立刻领会,纷纷同意封王信为侯。可是你父亲却一口回绝,说不行。并把高祖的遗训搬了出来,王信封侯的事也没了结果!”

    “有这事?”周冲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我倒不知道。”

    “肯定有这事!”徐胜利肯定的道:“这事不仅得罪了景帝,而且还得罪了窦太皇太后!其实这还不是致命的,致命还在后头。过了一两年,匈奴国的几个部落首领率部来降,景帝准备封他们侯爵,以鼓励更多的匈奴敌人投靠大汉。朝堂之上,景帝问大臣们地意见。你父亲强烈反对。说他们背叛自己国家,向陛下投降。陛下却封他们侯爵,那以后怎么责备臣子地不忠?景帝没有接受你父亲的意见,把投降过来的六个匈奴首领都封了候,而你父亲,一气之下称病,不再上朝。可有此事?”

    “这事有!”周冲点了点头。

    “你想想,如果你是皇帝,手下有个大臣,既不把你放在眼里,又随意改变朝廷的作战计划,还不能揣摸圣意,而且处处跟你对着干。一不顺他意,就来个称病不再上朝。哪怕他是占理的,对于这样的人,你会怎样?”徐胜利问道。

    周冲的后脊梁突然冒出一层冷汗,牙关打结地道:“杀了他?!”

    “对!杀了他!景帝当时的想法就跟你一样。”徐胜利道:“可你们周家,毕竟是对大汉有功的。你爷爷周勃,不仅是大汉的开国功臣,而且诛灭了吕党,稳固了刘姓江山。你父亲周亚夫,怎么的也算平了七国之乱,对匈奴作战也有贡献。所以景帝还是打算给你父亲一次机会,看你父亲地臭脾气改了没有,只要你父亲目无君王,狂傲不驯的脾气改了,他还是会重用的。”

    “什么机会?”周冲问道。

    “一个吃饭的机会!”徐胜利道:“我听说,你父亲称病不久后,也就是在狱中饿死前不久,景帝请他吃饭。在他面前放了一大块肉,既没切开也不放一双筷子,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父亲会不会在他的面前生气。如果是一般的大臣,一见此种场面,马上就会明白这是景帝故意安排的,起身磕头请罪。而你父亲一见面前无筷,既不起身也不磕头,当着景帝的面就责备伺候的太监太粗心大意,竟忘了给他放筷子,一点规矩也不懂。景帝冷笑道:你一肚子的委屈,看来不是幼主地臣属。你说说,景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肚子地委屈,不是幼主的臣属?”周冲喃喃了两遍,道:“难怪那次我爹兴冲冲地去皇宫吃饭,惶恐不安的从皇宫返回,一进门就派人找我前去见他,吩咐抓紧造墓,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久将死于非命。”

    “景帝的杀心已起,你父亲不买皇帝老子帐的傲气让他担心会对新君不利,所以无论你有没有付工钱,佣工们有没有告发你购买盾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帝的杀心。景帝已下了杀你爹的决心,在盾甲的事上不杀你爹,在其他事上也会寻个缘由杀你爹。”徐胜利道:“我还听说,廷尉去你家捉拿你爹的时候。你父亲一听是意图谋反地罪行,愤怒到了极点,气得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周冲点了点头。那天的情况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场梦。卫兵说冲进来就冲进来,拿着冰冷冷的戟把他爹围了起来,一个以前常来他家地大臣,一直都以好友相称的迁尉开口就问为何私自购买盾甲,可是意图谋反。当时,他父亲的整张脸都气绿了,拔剑就要自刎,可惜剑被兵卒夺了下来。

    “可知,廷尉询问口供。你爹不回答。回去之后禀告景帝,景帝骂了什么吗?”徐胜利道。

    “骂了什么?”周冲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房顶似乎正在不断的下降,四壁似乎正在不断往他身上挤,身体四周全是让他透不过气来的压力。本来,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就是因为他买了盾甲。没钱给佣工付工钱,被佣工告发,连累他爹入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复杂,牵扯着文帝。牵扯着景帝,而且还牵扯着当今的陛下。不仅与窦太皇太后有关,与匈奴人有关,还与吃肉有关。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复杂地他脑袋都要炸掉!

    “父亲图谋造反是冤狱!”以前周冲是这样想地,不过心中以为父亲的冤是自己害的,除了自责没有想过其他事。

    “父亲图谋造反是冤狱!”现在周冲还是这样想的,可父亲的冤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自己所害,中间还牵扯着太多的人。太多的事。

    “景帝骂……”徐胜利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周冲是否能一下子承受得了这么多秘密,等了一会。见周冲还算平静,道:“景帝骂:他妈地,什么东西,用不着口供,先拿入狱中再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周冲从席上站起,扯住徐胜利的衣袖,咆哮道。“你忘了?我当了一段时间的侍中,而且还有许多的朋友!”徐胜利道。

    “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没多少了,只剩下狱中的几句对话!”

    “什么样地对话,快说!”

    “周大哥,你还是先放开我,这样让我喘不过气来!”徐胜利指了指拽在领口的手,等周冲松开后,道:“你父亲被押入狱中后,廷尉问:为什么叛变?你父亲答:我儿子买的物件,都是坟墓里用的葬器,怎么叫叛变?廷尉横加侮辱一番后,道:你纵然活在地上不叛变,死后到了地下也会叛变!于是,你父亲不再说话,于始绝食,五天之后,吐血身亡。”

    “纵然活在地上不叛变,死后到了地下也会叛变!好,说的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父亲死了,到阴间也要造反,真是天下奇闻!”周冲站起身,怪笑两声,朝门口走去!

    “周大哥何去?”徐胜利拦了上去,问道。

    “长安是个是非之地,不适合我,别混来混去再混出一个阴间造反来!我走,回家去,老老实实种自己的地去,活在地上种地,到了阴间我还种地,这总行了吧!”说着说着,周冲的泪已流了出来。

    “周大哥别走!过两天我也要离开长安了,到时咱俩一块走!”“你也走?你去哪里?”周冲显得有些吃惊。

    “我准备向陛下讨要一个边远的郡当当郡守,到了那里,我当郡守,你当都尉,咱哥俩联手,天下无敌!”徐胜利道。

    “就是,就是!别走了,你不是还得杀张楚呢?现在张楚没杀呢,怎么能走呢?莫非还是放不下,又不杀了?”赵燕开着玩笑。

    周冲瞪了赵燕一眼,心中的自责也终于放了一多半,笑道:“都尉都是陛下亲自命令的,是你说我能当就能当地?不过,跟你在一起我还是蛮开心地,以我羽林的身份向陛下讨个县令干干还得行地。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只要离长安越远越好。”

    “我还有件事情想请周大哥帮个忙!”徐胜利道:“这些天,你把长安无业、流浪的人员都给我集中起来,然后再尽可能找寻工匠,不管用哄用骗,找得越多越好!”

    “无业流浪人员,工匠?找他们干什么?”周冲问道。

    “偏远的郡,人口自然稀少,经济自然落后,找他们来正好填补人员,发展经济!”徐胜利道。

    周冲想问问,什么叫经济,不过想了想又没问,反正今后一定会明白的,点了点头,离去时天已经亮了,启明星挂在天边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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