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3页)
的点心没一样进入她腹内。
一袭柔白的棉睡衣实难抵御冬天的冷意将自己缩成一团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委屈、心事无法对至亲的人倾吐胀满了胸臆就是说不出唇;软弱的身躯期望投入那具温暖的怀中接受抚慰只要他轻拍、轻搂心便安定了下来。只有他才是她的世界然而恋情对于他而言是太浪费时间的事他总是忙的打打杀杀、逞凶斗狠给了他十足的能拨出柔情的一面给她依靠是多么不容易。
是女人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的调剂。他那双阒黑眼眸中狂热的光芒只为他未来的事业闪动不是为她。
因为不愿想明天以后也没有打算让生命存活得那么久所以他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以前他可以随时面对死亡但现在他必须顾及她这个――麻烦。
似乎她总造成别人的困扰全都因为她没用且软弱。
由于有这样的顾忌所以除非他自动前来否则纵有千万思念她也不敢任意去打扰他怕他烦。既是自己选的路眼泪当然要往肚子里吞此刻的泪水倾泄、独自黯然全是自找的不能怨不能悔泪――也只能偷偷地流。
窗口那边传来奇异的声响她泪眼婆娑地抬头讶异得圆瞠了杏眼。呀呀怎么可能卜这里是大楼约五楼并且大楼四周装有保全设备每一个入口处都有警卫呀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耿雄谦正站立在窗外十公分不到的平台上轻敲她的窗户!
她连忙跑过去拉开玻璃窗让他跳了进来双手紧抓住他衣服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来到她房间;这里是五楼呢!
你怎么又哭了?他皱着眉伸手抚她面颊弄了一手湿。
她很快地拭干泪水急切低问:
你怎么上来的?
他低首吻了她好一会才领她到窗边道:
由顶楼搭缓降梯抵达五楼再来就方便多了。我以前在保全公司工作过知道怎么躲过那些红外线扫瞄设计得再周密的保全设计也会有漏洞可寻。
老天缓降梯并没有设在我窗户这一边你是从东边的墙攀来我这靠南的窗口吗?那又怎么知道她面孔苍白了起来。
他关上窗户:
几次送你回来发现这一间的灯光亮起时正巧与你回家门的时间符合赌了一次果然没猜错。
他环视她十五坪大的房间比他的小套房大上一倍精致数十倍。这种华厦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当然内部陈设不会太糟大多都出自设计师之手。
她的房间有名画、有精装书、有原木书柜、有暖呼呼的地毯还有区隔开的起居处里头摆放着进口的椅组。她的大单人床看起来柔软得很好入眠还有一些名贵的古董摆饰营造成一种叫品味的东西烘托得她书香气质更加芬芳。
他这个从不自惭形秽的人竟因此而感到不舒服。从未强烈感觉到她与他之间种种巨大的差异此刻容不得他视若无睹;他们确实是差很多的。
雄谦――她冰冷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
他转而包住她双手并为她的冰冷皱眉。
为什么不多加件衣服?
忘了。
哭到忘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为她披上让她坐在。
她贴入他怀中细声说着:
我没想到你会来
只要知道他会偶尔想起她就够她满足不已了更别说他的前来令她万般惊喜。而最令她喜悦的是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衣服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洗旧的衣物上都是干净平整的。
能见到他完好无恙真好。
今日他会来是预料到明日必然会在打斗中受伤她的泪水会令他皱眉心疼而她泪水的开关正好是由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决定。当然他可以一别数个月让她眼不见为净置她的泪水于不顾但他折服不了的是自己想见她的思念;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弱点怕是永生永世不能克服掉的了。下次再来看她必定是得好一阵时日之后所以今夜他一定得来好好看她镌刻着她的形貌烙上心头才抵得了日复一日的思念之情。
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用讥诮来面对世界才是他拿手的但温柔则是完全的陌生与笨拙。也幸好蔚湘是个安静的女子她令人心怜地容易满足他甚至不曾付出什么时间、金钱、甜言语他都没有。
强自宣告她为他所有之后他只会带给她泪水。
爱上他会不会是上天给她的苦难?
对他而言却是黑暗生命中的曙光。他自私得不愿放开。
她在他怀中动了下望见桌上完好的食物低问:
你饿吗?见到他来她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他听到她肚子传来的声响也看到她羞红的脸蛋笑了出来:
晚上没吃?嗯?
我们一起吃。
她挽着他的手坐到桌边桌上除了一碗已糊掉的海鲜面之外还有蜂蛋糕、饼干与一瓶牛。
都冷了不介意吧?
不。他轻轻地回答看着她像个忙碌的小妻子一般为他张罗吃食久违的温馨渗入他向来冰寒的心口;他以为那些情感已终生远离他了。
吃一口好吗?她端着大碗夹了一口面到他唇边怯生生地怕得到他的拒绝。
他双手伸起圈住她腰身让她坐在他膝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碗面。他张口吞下了面条灼人的眼眸始终不瞬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只点了一盏昏黄小灯她的羞怯仍一览无遗。
想躲开他吞噬人一般的黑眸但身子却由不得大脑下指令只能任他吸引牢牢让她神魂俱失连躲开也做不到直至红晕已泛滥到颈子上了。
他接过筷子也捞了口面喂她。粗枝大叶的下场自是留有一长串垂在她唇边没法子让她一口吃下他低下头吸住面条的下端接收剩余的面无可避免地唇舌灼热燃烧不已辐射到四技百骸激越震荡的感受令他们同时战栗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他身体突升的热度与倏然的紧绷女子天生的直觉令她动也不敢动面孔红到可以挤出血也似的。
但也只有这样而已了。他深吐了好几口气平缓气息:
我不会对你乱来你还太小而且名分未定。
她吐不出言语轻喘间有着如释重负。她早已明白他狂烈的心之外还额外有着体贴尽他能做到地去体贴她。他有优良的自制力致使他逞凶好斗却绝不可能沦为无恶不作的坏人因为他能自制也有足够的冷静决定了那样的未来生涯并不代表非要为害他人不可。
这个认知令她安心虽然他永远脱离不了血腥。
她看到他眼中有关心笑了出来:
我没有吓坏也不是怕把身子给你我只是怕不曾经历过的事书上说说会痛声音转为蚊吟也似愈来愈难以听分明――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大胆话呀?
他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别扭不发一言。
她发现了问:
怎么了吗?
我看过女人的身体也摸过。他沉声说着:我母亲住院时我帮她清洗过身体后来也有一些女人来委身但我不曾做过那种事不是没有过冲动我一直以为不该在一无所有时对这种事太过投注。
所以他们相同的青涩。
她盈盈大眼看着他语中夹着乞求但又不确定。
你会想要其它的女人吗?
我只要你。他的陈述便是允诺。
会很久很久吗?她问得好傻气。
他搂紧她吻住她唇之前回道:
一辈子。
她笑了但眼泪也同时垂了下来怕惹他不高兴想要拭去他已伸手轻抹了去:
小心还捧着面?
她这爱哭的毛病只怕一辈子也治不好了但也发现自已渐渐不在意了;只要是喜极而泣他就不介意。
叶蔚湘将碗放回桌子上搂住他腰面孔埋在他颈子中柔声道:
我爱你。
他为之震动将她搂得几乎不能喘气鼻息吐纳在她头顶久久才低哑地响应了她: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