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3/3页)
你想像力太丰富。
施峰大眼中充满泪水。
对不起。我走过去。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咬下去我痛得大叫本能地甩开她施峰撞向压醒施峻施峻吓得哭起来我看看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吓呆了走进来的师父师母。
施峰一声不响地拉着她母亲要走师母急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场面悲壮大哭小号非常戏剧化纸包不住火非要闹成这样不可。
师父用碘酒为我伤口消毒止血一阵麻辣的激痛令我。
国香说:我同你去看医生。
护士小姐笑嘻嘻地看看国香看看我不言语。
国香疲倦地说:要是你大哥在又会与我算帐。
我看看那新月形的伤口细细牙齿印一颗一颗排列整齐犬齿位置特别尖及深小小两个洞缝了两针看样子一辈子留痕。
也罢等施峰真正长大给她看也给她的伴侣看。
当下我说:再苦也没奈何。
我不住使你受伤
皮之苦倒还是其次。
你看你还是这么滑稽不羁。
我把国香送回师父家。
我不进去了怕施峰反应过激。
谁知师母开门出来施秀升已接了她们回家。
国香看住她母亲妈妈我一败涂地。
老好师母说:做圣人是很难的亦无此必要。
我感动落泪。
师父指着我看好好一个家被你搅成这样。
国香萎靡地说:实在不是他的错。
师父气我不介绍你来什么事都没有。
师母按住他你以为他们不会自行介绍?要认识总会在一起。
师父喃喃说:宿命前辈子已注定。
我问:施秀升反应如何?
施峰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
他怎么说?
真不由你不佩服他他心平气和说声知道了便静静带孩子们回去了。
许多妻子对丈夫的外遇问题都能运用涵养功夫来处理小不忍则大乱。
施秀升耐力过人深沉可怕。
国香师母说你会失去施峰。
国香看着窗外我早已失去她她一生不会原谅我。
我心中无限难过。
人类的快乐不能完全是因为永远要牺牲一样来成全另一样故此贪婪的我们无论得到什么总是意犹未足。
我有不吉预兆。
我能否满足国香?她拿那么宝贵的母女之情来换取我俩相处很可能永远不会快活。
我僵住在那里此时此刻手臂伤口刺痛根本不算是一回事。
师母送我出来摇摇头说:可怜的国香她不能与女儿打仗又不能与自己打仗。
我握住她的手摇两摇师母我呢你可同情我?
你你自虐虐人。
太不公道了我岂没有付出。
但是自明你丝毫没有企图控制一下。
如果那是错让我错我想都没想到过要逃避我不后悔。
拿这种态度去打仗国家一定强。
师母师母师母。
看见你这副模样也真怪不得国香。
我会默默地等。
默默?
我知道师母会挖苦我因为我没有任何借口、苦衷及无奈我坦荡荡地直认无耻荒非要得到国香不可绝不退缩。
这一战快要分出胜负。
回到家中决定约施秀升出来谈判。
何必再拖下去施峰已把真相告诉他。
这次拨电话堂堂正正地说:我是林自明。
他先是一怔然后客客气气问:有什么事?
真正了不起他倒来问我是什么事。
我们出来谈谈。
施秀升不动声色最近我比较忙一切应酬都已谢绝电话里方不方便说?
我想不大好。
那么可真要等到明年五月我的期排得密密麻麻。
他心平气和像是与人洽谈生意一样我顿时落了下风。
施峰都跟你说了吧?
父女自然天天说话他笑你指什么?
佩服佩服。
我一向是好父亲。
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施秀升确有过人之处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忍辱负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是我说恐怕等到明年五月你后悔莫及。
他静了一会儿以极平淡的语气答:年轻人只担心来不及我是中年人想法不一样也许到明年五月一切事情自然摆平不劳你我费心。
他这番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诚恳地问:你不怕失去?
怕当然怕。施秀升又笑但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你说是不是对不起工作人员正在我处开会改天再聊吧。
连消带打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投石问路全得不到要领。
表面上他似以不变应万变暗地里我相信他用尽功夫。
施秀升不肯与我会晤。
并且说得很清楚他认为无此必要。
到了黄昏气就消了。
不是自动而是因为国香。
我正在淋浴她挽着小皮箱前来。
我用毛巾兜住去看是哪个天杀的按铃声势汹汹看到她面孔不知是悲是喜呆住忘了开门隔着铁栅怔怔地看她。
我出来了。
你们可有吵起来?
没有他正开会我同他说我要到朋友家去住一阵子。
我张大嘴他怎么说?
他问我要不要送我说不必。
他有没有叫你玩得开心一点儿?
施不是这种人。
施秀升是个妙人。
你不开门给我进来?
我连忙开门温柔地看着她叫声娜拉。
她茫然坐下根本不知道这个典故。
国香心事重重我累极饿极。
来先看看你的卧室然后做东西给你吃。
一进主卧室她就嫌花巧结果看中书房你呢你睡哪里?
没想到她问得如此尴尬我连忙指一指客房我一直住那边。
原想制造罗曼蒂克的情调一诉离别之苦但国香的情绪完全不对她用手捂住脸憔悴而伤心。
你休息一下吧。
轻轻替她掩上门。
我没有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