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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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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响林自亮抱怨说害他整夜睡不着我渴望父亲批准我前往兴奋得不能成眠一方面又在心中编了对白务必在小同学面前争足面子患得患失足足一个星期结果费用交上去却因为我突然发水痘而没去。

    闷闷不乐整个暑假开了学小朋友同我诉苦说一点儿也不好玩吃得不好活动受限制家信都被导师拆开来读过如有对团体批评的句子必须改过并且天大要背《圣经》。

    我听了不但没有如释重负庆幸没去成反而更加纳闷隐约觉得一个好梦就如此破灭而原本我打算一辈子怀念这个错过了的露营假期。

    事隔十多年类似的感觉再一度回来。

    渴望是难挨的一种感觉。

    跑步时控制着自己在附近的空地上走有女孩子在身边经过投来友善的微笑我只觉得茫然接收不来是朝我笑吗我已色衰。

    不知过了多久日出日落清晨黄昏天天问:该好些了吧该痊愈了吧乃有种风吹上来都痛彻骨的感觉。

    一日运动完毕颓然返家迎面一个女子走过来活脱脱盛国香模样身型苗条皮肤金棕穿着卡叽裤子白布衫。

    我顿时心酸痊愈?无望眼睛受脑神经恍惚影响看出去每个女子都像盛国香。

    我别转面孔掏出锁匙开门。

    林自明。

    我转头。

    那女子向我走来。

    是幻觉。

    我都歇斯底里了想她快想疯魔由心生她竟向我走过来还唤出我的名字。

    我闭上眼睛。

    林自明。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睁开眼睛是她是真的盛国香站在我面前。

    一时间作不出任何反应外表一定很冷淡镇静内心却如倒翻一壶沸水。

    她说:我提早回来了。

    你去了几天?

    六天。

    不能置信六天?她计算历法与我这里不一样我这里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潮汐涨落已经无数岁月流金年华早已逝。

    她简单地说:我想念你。

    国香。

    我们紧紧拥抱。

    我尝试过她不住地说不能控制我必然是罪人没有谁会原宥我。

    很快我们决定不需要什么人的原宥那些人不是我们他们不会明白也毋须了解。

    谁也不保证这是否是一个梦中国人的梦都是很逼真的历历在目然后在最繁华美丽的时候啪一声破灭。

    接着的日子又似过得太快像是电影中的快速镜头难以捕捉瞬息即变还没看清楚已经过去只知道她终于与我同在。

    我们之间一向对白不多。

    国香自比基尼岛携回一袋僧帽牡蛎养在我家厨房她与它们交谈:可怜的家伙你们畸形了知道吗同类不再认得你们。

    我假装不关心。

    一日收起她的牡蛎往街市购回新鲜牡蛎做炒蛋吃她十分欣赏一直说林自明你是一个好厨子。没到一会儿她怀疑起来用筷子挑升炒蛋观察忽然跑到厨房去查看。

    接着面青唇白跑出来林自明养着的那碗牡蛎呢?

    我平静地说:炒了蛋了。

    可怜的盛博士手足都凉了呆若木鸡像五雷轰顶那样一动不动。

    不要试练你的上帝否则阁下会发觉几只变形的海洋软体生物比阁下重要。

    这个蠢蠢的女子做工做得像鬼上身一样玩笑持续下去她会中风。

    我站起来领她到厨房取出她的宝贝放她手中她这才尖叫起来。

    她说她恨我一个下午不理睬我。

    我心中却无限舒畅委屈一天比一天锐减积郁渐去无踪。

    我们自私幼稚知错不改换句话说举止似不负责任的快乐的孩童。

    做了太久的成年人能有机会放肆一下明知后果严重吾往矣。

    施必然洞悉一切了。

    他没有提过。

    我知道这种老谋深算的人他才不会无端炸起来他要把整局棋安排妥当才动第一子即使国香开口要求分手他还会同她拖好几年把她整得无比困惑。

    施此刻不在本市吧?

    他转赴夏威夷去谈生意。

    这一定也是故意的不是给我机会而是纵容国香令她内疚。

    果然她脸容都黯下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同他提出分手。

    国香心虚地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是什么话她明明已经不爱他却还藕断丝连难道要等他犯七出之条方可分手?

    我固执地说:我不会与他共同拥有盛国香我做不到。

    她低下头只当是看书但整本书倒头放在她面前。

    必须要逼她否则以后都要偷偷摸摸。

    忽然之间她一语不发站起来跑掉。

    没有追上去我的心也比较狠了为着争取自己的利益不得不这样。

    我要正式的名分使苏倩丽那样的人以后看到我没有机会再暧昧地笑。

    国香一定要正式离开施氏。

    施某的诡计我很懂得他放她出来玩玩腻了她会回去她始终于心有愧觉得他爱她而我从头到尾是黑暗中的一段小插曲到时候知难而退。

    他若真的在乎她不会如斯大方。

    国香又开门进来。

    我转头看着她。

    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让我们把话说清楚。

    国香言语上的表达能力并不十分好我等她开口。

    她坐下来苦苦思索措辞在腹中打一千次草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隔很久很久她说:真希望还是自由身。

    我听了已经感动心中一酸想就此算数谁知她又说:但是婚姻生活对我贡献良多我爱家庭。

    我心又凉了半截。

    她伸出手放在我左颊上良久放下手又开门走掉。

    无限的矛盾。

    若干年前盼望理想的结局是奢侈的众人不是不为安娜・卡列妮娜倾倒但却也不反对她撞火车自杀毕竟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遭天谴的否则五纲伦常摆到什么地方去;时代再进步科学再发达女人一婚再婚有理想的结局不管她作过多大的努力不管她们有什么苦衷即使异肯体谅她其他女人可不肯。

    难道国香也受这种观念困惑。

    像盛国香那样的女应当知道她心里要的是什么。

    门铃连珠价响起来。

    国香有锁匙还是别人。

    阶前站着施峰比上次见她又长高了再过三两年就能叫男孩子哭笑不得。

    目前她只能令我这样。

    她熟络地走进来像老朋友一样开启冰箱取冰水喝挑张近窗的沙发坐下。

    我问:有什么事?

    你不守诺言。

    施峰我从未曾对你许下诺言。

    你有。她涨红面孔。

    没有。

    你有你应允不再约见我母亲。

    我从来没有小施峰做人要公道一点儿。

    但她与父亲的确已和好如初他们一起出去旅行一一

    她一个人回家来是不是施峰我与你同样被动同样无奈。

    不是你不放过我母亲!

    这样想会令你好过些?

    过一会儿她承认:是。

    我问:你与她谈过话?

    没有。

    母女之间无话不可说。

    我怕妈要离开我们。

    胡说无论她同谁在一起你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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