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3页)
得开。
我回到房间去。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终于变成喁喁细语说个不停我无聊地看着钟足足过了半小时有多他才挂了电话。
海伦落足本钱用足心思。
林自亮出现在门口我明天去纽约。
你说要不要命。
理论是理论事实是事实。
没想到他比我更早出发去长征。
我自己的行装也收拾好了我们互相祝福。
先把他送走才回家打点报纸暂时停派信箱吩咐佣人开启留下紧急联络号码。
第二天一清早要与国香结伴旅行一夜不寐是必然之事。
清晨五时已经起床正在关窗户煤气喉电话铃响。
喂。
我是你师母。
我心一跳师父出事?
你方便来我处一次?
我最迟八时要到飞机常
是很重要的事。
我想一想好立即到。
索连行李一并带着走。
天才蒙蒙亮印象中从没试过在破晓时分上路截了街车先往师母家去。
在这种尴尬时分找我做什么?
师母在门口等我她已穿着整齐。
我提着行李进屋。
咖啡?
黑。
我俩坐在厨房中捧着咖啡杯。
天渐渐亮起来师母还在培养情绪开不了
平日我不会无礼但今日不同往日我看了看腕表。
师母牵牵嘴角我耐心等她。
她的脸容秀丽眉梢眼角都像国香。
国香我四肢酥软这个名字对我这般魅力。
我温和地提醒她我在等。
师母忽然站起来国香叫我同你说计划改变你不用去了。
我呆视她一时没听明白。
师母深深叹口气说不出的同情与不忍。
渐渐那五个字烙印似炙进我的心:你不用去了。
我唇焦舌燥指着墙角的行李轻轻说:东西都收拾好了。
师母无话可说。
急气攻心金星乱冒我还尽量维持镇静发生什么事?
施与她同去。
可是我指着胸口我约她在先。
不施同她十五年前就有约他有优先权。
喉咙似有一口痰呛住我想申辩声音似呜咽连忙合住嘴把句子硬生生吞下肚子。
回去睡一觉过后气下了就没事。
我去飞机场找她。
师母用手拦住我气上头不要冲动。
我没有气我一一
也不要说太多话。
她为什么不亲口同我说?
她怕你不高兴。
我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那就最好。
我走了。
自明别到机场去。
怕我闹事?
不飞机在午夜已经开出。
我更加五雷轰顶她都算准了我浑身乏力软倒在椅子里事后才叫老太太来安抚我我看看时钟七时十五分。
他们已经飞到太平洋上空去了我的心渐渐静下来这样作弄我为着什么呢?根本不必约我前往根本可以严厉地叫我死了这条心何苦给我虚假的希望。
我非常非常疲乏伸手揩揩面孔勉力站起来我走了。
自明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苦笑。
师母怪不忍一开口便像要说:大丈夫何患无妻。
国香也很难过。
说也奇怪我竟笑了。
真的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如非紧要关头她不会向我求救也不会贸贸然公开她的秘密。
我很感激师母这样安慰我。
无论怎样不忍无论怎样无奈无论怎样难过始终是她的手握着刀始终是我挨了刀。
是施偷偷买了飞机票告好假到最后一分钟才通知她她没有时间向你交代。
短短几句话内不知有几许纰漏我也不去一一指正最后一点点自尊自制都不尽力维系就似失意撒赖的潦倒汉了。
我低下头师母我告辞了。
自明
放心我不会给她麻烦我深爱她我尊重她的意愿。
我挽起行李。
奇怪那数十公斤的衣服杂物竟似千斤重而我的手臂酸软无力这不是笑话嘛这次学成归来一心要以夸父之毅力创一番事业怎么竟叫一段得不到的爱折磨得不似人形?
师父回来记得通知我我替他洗尘。
自明一定。
师母陪我到门口脸上恻然。
她这个差使也不好做不知首不知尾忽然叫她报凶讯看一张死人般灰败的面孔。
真想埋葬自己莫再出丑现世。
再见师母。
我上了车。
一路上很平静呆呆地坐车内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真好大哥不在家不然还要作出一番解释现在我独个儿可以名正言顺在黑暗里腐烂。
街车到家门口我递上钞票下车。
司机大声呼喝叫我取行李。
我找出锁匙开了门客厅里的帘子由我自己拉得密密还开着一盏二十五瓦的长明灯。
期望了这么久的蔷薇泡沫终于粉碎心中像是掏空似的呆呆地坐半晌。
忽然把行李放在打开收拾。
一件件短袖衬衫都像是在哈哈嘲笑我衫上花纹张牙舞爪扑上来。都是新置的用尽心血还添了一套极精致的摄影机一整套的镜头像只只怪眼看透我怯弱的内心世界。
我被遗弃了。
我狠狠诅咒:你们也是!海藻香味的肥皂与刮须水好几十双袜子全新裤预备在晚霞中聆听的情歌录音带都被我一脚踢到角落。
真蠢十五岁少女也不做这样笨的梦。
白白做了人家老夫老妻的插曲多么可笑。
电话铃响。
这当然不会是盛国香。
自明?是师母焦虑的声音。
是只有她才知道我没有离开本埠。
你在做什么?下一句恐怕是:不是在自杀吧。
我据实说:收拾行李。
要不要帮忙?
不要谢谢。
自明国香自有难言之隐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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