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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五章 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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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五章 倾国倾城 (第2/3页)



    晚宴便设湖边的“霓湖十八殿”。

    十八座朱楼碧瓦的殿宇环湖而立,气势巍峨,象征着十八皇子同心连枝。此时殿内华灯漫漫,丝竹声声,喧哗笑语不绝于耳,煞是热闹。

    “齐王殿下,仙宜公主驾到!”

    听到两侧卫兵的齐声高呼,楚易心一凛,突然感到一阵紧张。这一刹那,他才鲜明地意识到,真正要依靠一己之力,独挽狂澜了!

    当下凝神聚意,屏除一切杂念纷扰,丝竹悠然的节奏声,与李思思并肩拾级而上,翩然步入富丽堂皇的大殿。

    灯火辉煌,垂幔翻舞,两侧玉案罗列,美酒珍肴琳琅满目。众人纷纷起身,招呼不绝。

    这些人有一大半,楚易日间都已见过,此时重逢,彼此嘘寒问暖,满脸堆笑,倒象是许久没见一般。

    楚易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又是鄙夷好笑,又是苦涩怅惘。他自小苦读圣贤书,为的就是金榜题名,有朝一日能与这些达观显贵并列朝班,为国出力,为民解忧。

    但今天经历了这些事,目睹这些政客两面三刀的嘴脸,备感官场之虚伪诡诈,从前那赤子热诚早已冷却了大半,心甚至闪过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比起和这些笑里藏刀的家伙虚与委蛇,倒不如啸傲山林,修仙炼法来得逍遥自。

    十八殿迤俪连绵,气势恢弘,首席设正北之位,空空如也,唐元宗等人尚未到来。

    首席下方是十八个座位,显然是为了十八个皇子准备的。此时只有太子之位空着,其他十七位皇子都已经入座。

    楚易东面次席坐下,与李思思临桌相隔,对面便是裴永庆、李木甫等公卿显贵。

    裴永庆满面春风,与楚易遥遥举杯相敬。

    李木甫则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了个头,就和身边的几个官吏低声交谈起来。

    楚易微微一笑,心暗感奇怪:“他***,这老贼今日居然耐着性子,始终不来讨好我,难道他已有了十足把握?”隐隐之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四下扫望,发觉除了武百官之外,居然还来了不少道佛高手。

    天师道的张飞羽、青城玉虚宫的玉虚子、雨蕉庵的齐雨蕉、上清茅山的李凝扇、法严寺的无念、无嗔……等人赫然列。

    楚易心下大凛,念力毕集,略一数去,真仙级以上的高手竟有七十人之多。其三人素未谋面,但真气雄浑,深不可测,竟和玉虚子等人不分伯仲,当已散仙之境。

    第一人是个高瘦如槁木的喇嘛,双目紧闭,气息全无,但相隔如此之远,仍能感觉到他凌厉森冷的念力。

    第二人是个矮小精瘦的青袍道人,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眼睛滴溜溜直转,满脸微笑,神情颇为滑稽有趣。

    第三人是个黑胖和尚,穿着紫金袈裟,坐无欲、无嗔两和尚之间,木无表情,象打坐冥想。

    楚易施展顺风耳,凝神聆听,终于从周围人的交谈,得知这三人竟分别是兴善寺的住持不空法师、青城玄真道院的杜采石真人和华山法严寺的法相长老。

    楚易心寒意大凛,暗想:“今晚既是康王为伍妃贺寿的晚宴,叫这么多修真来作什么?看来两边都是摆明了今晚摊牌,图穷匕现了!”

    就这时,只听殿外卫士高声长呼:“陛下驾到!伍娘娘驾到!”

    鼓号轰然,管弦并奏,喧哗声顿时停止,数百双目光齐刷刷地朝长廊望去。

    珠帘卷处,十八名宫装美婢鱼贯而出,然后便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朗声道:“各位爱卿,朕来迟啦。”

    一个黄袍金冠的老者十八名太监的拥簇下,气宇轩昂地大步走出,身边跟随着一个雍容典雅的美丽妃嫔。正是唐元宗与伍慧妃。

    众人纷纷拜伏地,三呼万岁。

    楚易只得也跟着伏倒,随口附和了几声。

    若换了从前,他这几声“万岁”必然叫得心甘情愿,但胎化易形之后,他性格大变,桀骜不羁,对当世皇帝早已没了以前的敬重之心,只是逢场作戏,敷衍了事。

    唐元宗坐定之后,目光徐徐扫望了一遍武百官,后停留太子的那个空座上,眼闪过一丝黯然沉痛的神色,嘿然道:“各位爱卿,朕适才迟到,是因为今夜是除夕,是团圆之夜,朕先去看了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他说的是太子李兆重,却没人敢接过话茬。

    果然,唐元宗顿了一顿,又道:“朕去看的这个人,今夜原本也当和诸位一样,坐这大殿,一齐为伍妃祝寿。但是……”

    他轻轻拍打着桌案的边缘,眼眶微微一红,半晌才沉声道:“但是今日他来不了了。往后每年,只怕也都来不了了。朕看着这里空着的座位,想着这‘霓湖十八殿’的名字,心里好生难过。”

    众人满脸凝肃,鸦雀无声,原本喜庆欢跃的气氛荡然无存。

    楚易暗自打量唐元宗,见他两鬓斑斑,额上皱纹横生,短短几日间,竟象是苍老了十岁一般,不由微起同情之意,心一动,突然明白为什么裴永庆会如此一反常态,心急火燎了。

    李兆重是皇后所生,聪明伶俐,又知书达礼,唐元宗对他原本极为宠爱倚重。因此,这次太子卷入行刺叛乱之事,对他打击可谓极大。

    一方面,他怒发如狂,恨不能将李兆重千刀万剐;另一方面,他心底里又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总希望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为李兆重开脱。

    盖因此故,无论是康王党羽,还是宣王朋众,都害怕夜长梦多,想方设法逼迫皇帝拿定主意,快废掉李兆重,重立太子。

    换而言之,既然皇帝对太子念念不忘,自己仍有极大的机会和胜算,可以说服皇帝,认真查明太子一案的真相。

    想明此节,楚易顿时精神大振。

    他思绪飞转,正想着如何开口,却听一个恬淡悦耳的声音叹息道:“陛下仁慈宽厚,对太子恩宠若此,实让老臣感动涕零。唉,太子若还有半点良知,听到这些话,只怕立即就羞愧而死了。”

    说话之人紫衣金带,青须飘飘,正是左仆射李木甫。

    十八殿的宾客,大多是康王、宣王的党羽,听见唐元宗适才这番话,无不揣揣不安,生怕他改悔,但又担心触怒龙颜,所以不敢吱声。

    此刻李木甫既已挑了头,众人立时轰然附应,七嘴八舌地道:“陛下待太子情深如海,恩重如山,他竟然还伙同灵宝妖人,勾结佞臣奸党,作出这等弑君篡位的逆伦恶行,实是丧天良,罪不可赦!”

    “不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陛下千万不必对这等奸佞心慈手软,否则岂不助长奸贼胆壮,忠臣心寒么?”

    一时间满殿义愤汹汹,哗声四起,竟没有一个替太子辩护的。

    唐元宗心大为失望,抚案沉吟,眼见裴永庆始终微笑不语,知他素来谨小慎微,于是问道:“裴书,你有什么意见?”

    裴永庆起身行礼道:“陛下,骨肉连心,就算是砍断一截手指,也会锥心疼痛,何况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常言道‘毒蛇噬手,壮士断腕’,有时为了大局着想,作出必要的牺牲,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唐元宗点了点头,又望着一个清俊挺拔的紫衣官吏,道:“韦丞相,你说呢?”

    那人沉吟道:“陛下,古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这等欺君弑父的头等大罪?倘若太子当真犯下了这等滔天罪行,绝无轻饶的道理……”

    语锋一转,又道:“但人命关天,太子又是未来天子。此事不仅关系到太子、杨侍郎、司马侍郎等人的性命和清誉,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定,岂能草率论定?臣以为,不可急着废立太子,需得仔细查明,再作斟酌。”

    楚易心道:“原来此人就是右仆射韦庭松了。早听说他章绝好,正直不阿,极具长者风度。现看起来,果然比那老狐狸和笑面虎好得多了。”

    李木甫微微一笑,道:“韦丞相用心的确很好,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太子。这些日子以来,天下人都哄传太子谋反被囚,人心惶惶,流言蜚语。多拖一日,便多一分动荡风险……”

    顿了顿,淡淡道:“何况,再过一个月就是和节,届时各大番国都会派来使者,到长安朝拜进贡。倘若那时还没定下太子,不知那些夷蛮又会怎么想呢?”

    听到后一句,众人无不耸然动容,唐元宗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西唐历年接待番使的工作,都由太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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