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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从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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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从前以后 (第3/3页)

,笔直地朝下方栽去……”

    “楚郎,那一刻我多么恨你,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生啖活吃,看着你伤心欲绝的样子,原该幸灾乐祸才是,但为什么我却如此心疼?我不顾一切地抄身抱住你,泪水汹汹,心想,倘若要死,就和你一起死这里吧。没有了你,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义?”

    “混乱,你父亲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带着我们杀出了重围,逃往吐蕃。原来他竟真是神门‘太乙刀帝’,竟果真和吐蕃暗勾结……但吐蕃赞普见他已经暴露,再无利用价值,不但不收容我们,反而设下陷阱,假意逻些城设宴接风,暗派遣密宗十大高手偷袭围攻。”

    “一场血战之后,你父亲身负重伤,带着我们逃入昆仑。那冰洞里,他气息奄奄地从怀取出太乙元真鼎,对我说:‘萧姑娘,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找些什么。嘿嘿,我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儿媳,这样就可以和这小子一起振兴神门,作神帝、天后了。只可惜我是看不见这一天啦……’”

    楚易一震,这么说来“他”的父亲早就知道神门一切、知道萧太真的渊源身份了!但为何却不告诉“他”?

    萧太真颤声道:“原来你父亲早就从我的武功、法术里猜出我的来历了,他之所以这么喜欢我,之所以愿意撮合我们的婚事,也是为了神门大业着想。他弥留之际,他要我帮你修成‘太乙离火**’,与你一齐找到轩辕宝,重振神门。但他知道以你的个性,绝不会接受现成之物,不会接受别人安排好的命运,所以所有这一切都不能告诉你,只能一步步地诱导你……”

    “我悲喜交织,哭着答应了他,也心里哭着原谅了你。楚郎,你总是说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太乙元真鼎,但你可知道,倘若我真只要这宝鼎,当时就可以乘你昏迷不醒杀了你,何必苦苦等到今日?”

    “你父亲羽化之后,我将他留下的太乙元真鼎和‘太乙心经’原封不动地藏入你的怀里,然后全力帮你疗伤。但你醒来之后,终日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串念珠,想着那个贱人。”

    “半个月里,我软硬兼施,用了各种法子,也不能让你回心转意,看我一眼。你的眼里,我这活色生香的人儿,竟不如万里之外的影子来得真实;我对你的似海深情,竟及不上那贱人对你的负心寡义!”

    “红豆剧毒不分昼夜地发作,疼得我撕心裂肺,生不如死,但让我痛苦的,是你对我的痛苦视如不见,毫不意。楚郎,楚郎,究竟我要怎样才能进入你紧闭的心呢?只要你能看我一眼,表现出一丁半点的关切和爱意,我就算即刻死了也愿意呵!”

    “痛苦、悲伤、嫉妒、恨怒……交杂一起,和红豆剧毒一起煎熬着我,日日夜夜。我的心越来越愤激扭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关注我。”

    萧太真顿了顿,娇躯微微颤抖,咬牙道:“于是我故意下山找了一些俊俏的少年,当着你的面,和他们温存亲热,只盼着能激怒你,只盼能唤起你些须的醋意。但你没有。你看着我作践自己的身子,看着我将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美好一点点地破坏殆,依然不吭一声,木头人般地纹丝不动……”

    “后,我终于绝望了。我终于知道,原来世间远的距离,不是万水千山、天遥地广,而是咫尺之距你爱的人,他并不爱你……”

    听到这时,楚易已是呼吸窒堵,思绪淆乱欲狂,全身只有双足尚未冰冻。心骇惧已极,知道此时千钧一发,如果再无转机,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突然,心一动,想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这法子虽然颇为冒险,少有不慎便魂飞魄散,但总强过束手待毙。

    当下再不迟疑,凝神聚气,哈哈笑道:“好一个诡言强辩、厚颜无耻的妖女!你口口声声说你只喜欢我一人,却又广收面首,人可夫,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痴情和忠贞么?真他***恶心!”

    萧太真花容微变,妙目闪过凄苦、悲伤、愤怒……诸多神情,格格厉笑道:“楚郎,你死到临头,我又何必骗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这颗心两百年来从未喜欢过别人。”

    “不错,这些年我的确找了许多面首,但和他们一起时,我心底脑海想的全是你!他们有些眉毛长得象你,有些眼睛长得象你,有些手脚长得象你……我和他们好过之后,就将他们杀了,将他们这些部位挖出来,缝一起。迄今为止,我已经拼凑出十七具和你长得极象的尸体啦!”

    众人听得寒毛直竖,萧太真柔声道:“楚郎,其实只要你回心转意,普天下的男人我都可以杀得精光。这两百年里,我不知给过你多少机会,只盼你能恍然醒悟,和我一齐厮守相伴,重振神门,作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即便是三年前天山之会,我仍抱着一线希望,倘若那时你说一声喜欢我,我宁愿放弃所有一切,将轩辕宝的秘密与你分享。但你却心如铁石,拒我于千里之外……”

    “楚郎,楚郎,究竟那贱人有什么好?与你仇深似海,又薄情寡义,你却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剃度出家,当一个不伦不类的野和尚?难道你的心底,我真的半分也及不上她么?”

    晏小仙惊咦一声,才知道楚狂歌之所以扮作一个老和尚,竟是因为纪念拈花大师的缘故,真可谓用心良苦的情痴了。

    楚易哈哈笑道:“妖女,雪莲花温柔善良,慈悲心怀,就如天山雪莲般冰清玉洁,岂是你这种狼子野心、狡诈狠毒的残花败柳可以相比?你就算是提到她的名字,都是对她的莫大侮辱……”

    “住口!”

    萧太真大怒,厉声娇叱,四周那铺天盖地的阴寒真气顿时稍稍一敛。

    楚易大笑道:“既然今日我横竖是死,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嘿嘿,你说我移情别恋,屡次背弃你,但我认识雪莲花比认识你尚早了三年,从第一眼瞧见她开始,就铭心爱恋,刻骨难忘,又哪来的什么移情别恋?与你相识之后,我从未有半天喜欢过你,又哪来的什么屡次背弃?”

    “你自作多情,自我心,以为天下凡被你看的东西都当归你所有,少有不如意,就恨不能千方百计将其毁灭,由此可见,你喜欢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他每说一句,萧太真便厉喝一声“住口!”喊到第七次时,已气得俏脸煞白,浑身发抖,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意念一旦溃散,楚易神识顿时大转清明,四周的压力也消了大半。

    只听“吃吃”轻响,从脚踝到膝盖的冰雪迅速消融,体内被弹压的真气也随之逐渐恢复。

    楚易大喜,隐隐之又觉得有些愧疚。这般恶语伤人、扰其心智,未免有些不太正大光明。

    但此事不仅关系自己三人生死,关乎轩辕宝、天下太平,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当下一边聚气反攻,一边口若悬河,时而描摹自己和雪莲花相识相爱的诸多细节,极夸张,深情款款;时而痛斥萧太真对自己虚情假意,嘻笑怒骂,淋漓致。

    晏小仙、萧晚晴二女眼见形势突变,喜出望外,均自猜到了楚易的计划,当下一齐添油加醋地起哄附应,极讥嘲挖苦之能事。

    萧太真起初还只是愤怒气苦,但越到后来越是伤心悲楚,忽然“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颤声道:“罢啦!罢啦!楚郎,原来这就是你眼的太真么?你眼里,我当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冷血妖女?”

    楚易心下微有不忍,但眼看着她意动神摇,冰寒真气急速地溃退出自己经脉之外,哪能这节骨眼儿上功亏一篑?

    于是依旧冷笑道:“难道不是么?这世上你唯一关心,便是如何夺得‘轩辕仙经’,统一神门,如何长生不死,称霸三界。我也罢,晚晴也罢,翩翩也罢,甚至李玄也罢,都不过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

    “楚郎,这两百年我算是和你白相识啦!”

    萧太真泪水涔涔,格格厉笑道:“不错,我的确做梦也想着要重振神门,但却是为了能和你一起逍遥三界。为了和你呵!若不是这两百年来,你对我薄情寡义,让我心灰意冷,让我对你的欢喜、信心一点点地消磨殆,我又怎么忍心放弃你,和李玄那奸人结成同盟?”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浑厚而磁性的声音大笑道:“楚兄千万别冤枉萧天仙了,这些话句句发自她肺腑,本王可以作证。”

    众人心陡然一沉,冷汗浃背。循声望去,只见夜穹碧蓝,雪山参差,一个紫衣王公乘风翩然而来。

    那人俊美秀雅,满面春风,斗篷披风猎猎鼓舞,不是李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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