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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从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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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从前以后 (第2/3页)

是受了伤才不能来的,而不是故意爽约。我日夜兼程赶到了长安,那时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无心流连,只想着早些见到你,悄悄地潜入了楚府。但你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我坐床上,手里端持着雪莲,忐忑不安地等你。”

    “过了子时,你终于回来了。听着家丁呼喝,马蹄清脆,看着灯光窗外摇曳,人影晃动,我怕被人发觉,急忙侧身躲屏风后面。终于,你喝得酩酊大醉,两个丫鬟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口还笑嘻嘻地念着一首诗。相隔一年,再次看见你,我恍然如梦里,眼泪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等丫鬟服侍你衣上床、离开之后,我才悄悄地走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我端详着你的脸,心象要蹦出来了,耳根烫得象火烧,鼓足勇气摇着你的肩膀,低声叫你。”

    “过了片刻,你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地盯了我半晌,突然失声大叫:‘雪莲花,你终于来啦!’起身抱住我,又哭又笑。我张皇失措,悲喜交加,泪水涟涟而下,想不到原来你竟也一直等着我!这一年的苦痛折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抱着我,那么紧,仿佛要将我勒入你的体内,合二为一。听着你喃喃不休地叫我‘雪莲花’,狂野地亲吻我的唇,我的脖子,我的身体一下瘫软了,仿佛有一团热火体内燃烧,又象是踩雾里云端,轻飘飘不知所往。”

    萧太真双靥嫣红,眼波朦胧飘忽,似乎也已沉浸入回忆之,声音低哑娇媚,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不知不觉,你剥落了我所有的衣服,翻身压到我的身上,我突然清醒过来,惊慌失措,挣扎着将你推开。楚郎,我修炼了十年的‘玉女天仙**’,虽然借助神器攫取了不少童子元阳,却始终是处子之身,何曾试过**?少有把持不定,就前功弃啦。”

    “但你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紧紧抱住,贴着我的耳朵斩钉截铁地说,你这次绝不会放我走了,就算死后千刀万剐、火海油锅,也要让我今生今世作你的女人。听到这句话,我泪水滂沱,周身绵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楚郎,楚郎,我多么想作你的女人呵,多么想和你合二为一,永不分离。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复兴大业,那一刻,都远远比不上你,比不上你滚烫而真实的身体,比不上你温柔而蛮横的甜言蜜语……”

    “灯火摇曳,我们的身影墙上分分合合,我忘了所有的一切,疼痛、欢愉、喜悦……交缠一起,让我幸福得哭泣。楚郎,楚郎,我多么喜欢你呵,喜欢得都不知该怎么对你了!当你紧紧地抱着我,我身体内爆发,我多么想就这么和你一齐炸成碎片啊,一起生,一起死,一起道里轮回,不管是地狱还是仙界,只要有你。”

    萧太真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涌出,凄然笑道:“楚郎,那一夜我交给你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还有生生世世的承诺,和一颗只为你跳动的温柔而脆弱的心,但你,为何弃如蔽履?”

    “我整夜舍不得睡,依偎你怀里,看着你睡熟的微笑的脸,听着你的心跳呼吸,心里是那么地幸福甜蜜。你耳边,我低声地自言自语,说着这一年对你的思念,说着我对你铭心刻骨的欢喜。那些没羞没耻的话,从前我想一想都会脸红,但为什么对着你竟会滔滔不绝?楚郎,如果让你听见了,是不是会加轻贱我,瞧我不起呢?”

    “天亮了,你睁开眼睛,看见我的笑脸,你的微笑突然冻结了,眼睛里满是惊骇震愕,半天才失声叫道:‘是你!雪莲花呢?’我那时太过欢喜,竟瞧不出你的异样,笑吟吟地从床边拾起那枝雪莲花,递给你。你的表情好生古怪,象是笑,又象是哭,半晌才喃喃地说:‘是你,原来……昨晚是你。’”

    “你看着床上的落红,看着我脖子上、胸脯上的吻痕,什么也说不出,忽然,你紧紧地抱住我,你的热泪流过我的脖子,烫得我浑身发软。那时我多么傻,竟然以为那是你为我流的眼泪。”

    “当你凝视着我,郑重其事地说你要娶我,我脑轰然一响,脑一片空白,我几乎不敢相信这种幸福居然可以属于我。如果……如果我那一刻突然死了,该有多好呵。”

    “之后的一个月,是我一生快活的日子。你带着我见过了你的父母,正式提起了婚事。不知为何,你对你的父亲极为冷淡轻慢,但他却对你百依百顺,见了我格外欢喜。否则,以当时天下‘重世家、轻寒门’的风气,象我这样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乡野村女,又怎么能准许嫁入尚书府?”

    “楚尚书之子即将迎娶吐蕃村女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长安。朝与你父亲结怨的人众多,于是诽谤四起,说我是吐蕃奸细,楚尚书娶吐蕃儿媳,就是里通敌邦,图谋造反。但皇帝对你父子恩宠正深,毫不理会,还特意送来了贺礼。”

    “婚礼前夕下起了绵绵细雨,春寒料峭,我坐房里,丫鬟给我梳着发髻,想着明天就要嫁给你了,心里好生欢喜。”

    “但突然之间,奇变发生了。门外马嘶人吼,数千金吾卫将楚府团团包围,王太监带着几个将军和数百名道、佛高手冲了进来,叱责你父亲是魔门妖人,勾结妖魔奸党,私通蛮邦,意欲作乱。”

    “王太监宣完旨,官兵一涌而入,要捉拿你父亲。楚府顿时乱作一团,你父亲哈哈大笑,突然使出了一记‘太乙离火刀’,将王太监和两个将军烧成干炭,带着你我朝外飞逃……”

    听到此处,楚易气血翻涌,耳边突然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号叫、惊呼,夹杂着刀兵脆响,以及劈啪的火声……

    眼花缭乱,恍惚似乎看见火光冲天,人潮汹涌,府宅花园之间奔窜。蒙蒙细雨之、对面亭阁飞檐之上,俏生生地站着一个人影,白衣胜雪,容颜似画,一双秋波似悲似喜,僧帽念珠,竟是一个女尼……

    楚易“啊”地一声,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众多“往事”潮水似的涌入心头,脱口叫道:“雪莲花!”

    萧太真格格尖声大笑,森然道:“不错!楚郎,你总算想起来了么?就楚府南端的华阁上,我们遇见了南海慈航剑斋的几个女尼,你当时就象被雷电当头劈,失魂落魄,呆呆地看着其一个尼姑,大叫道:‘雪莲花!雪莲花!你终于来啦!’”

    她眉尖一扬,眼波充满了怨毒、怒恨,咬牙微笑道:“楚郎,到了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的‘雪莲花’不是天山雪莲,不是我,而是这个女尼的名字,一年前你重伤昏迷时不住喊着的竟是她的名字!”

    “原来……原来那夜你等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贱人!当你抱着我,吻着我,和我欢好缠绵的时候,心里想着的竟然是那个贱人呵!楚郎,楚郎,你为什么要这么待我?”

    楚易听得头痛欲裂,只是不断地喃喃道:“雪莲花!雪莲花!”

    萧晚晴惊怒交集,蓦地咬破舌尖,奋力施展“天音**”,叫道:“楚郎,你别听她胡说!你是楚易,可不是楚狂歌!”声音清脆明晰,传入楚易耳。

    楚易心底登时一凛,迷狂少减:“糟啦!再这么下去,不消片刻,我就会神识错乱,发狂而死!”想要屏除杂念,全力反击,奈何此刻周身已被萧太真冰寒真气封镇,丝毫动弹不得。

    萧太真**剧烈起伏,冷冷道:“寒风呼啸,雨越下越大,浇身上透心冰凉。看着你魂不守舍地叫着那贱人的名字,看着她看你的古怪的眼神,我浑身颤抖,心痛如绞,就象梦魇里跌入无的深渊,想要大声呐喊,即刻醒来,却半点也发不出声。”

    “那贱人摇头道:‘楚公子,我是出家人,法号拈花,再不是雪莲花了。从前之事我都已忘了,你也休再提起……’”

    晏小仙、萧晚晴心头大震,齐齐惊呼失声。

    拈花大师是当今南海慈航剑斋的掌门,若以道家修境而论,已是“散仙”级人物。人称“南海神尼”,声名之著,丝毫不大悲方丈、法相大师等佛门翘楚之下。想不到如此人物,年轻时竟和楚狂歌也有如此深的渊源。

    萧太真道:“另外几个贼尼也一齐叫道:‘正邪不两立,拈花师妹这次来此,是为了剿灭魔门妖人楚朝禹的,你若有心向善,就当大义灭亲,弃暗投明……’你听若不闻,只是朝那贱人大声说道:‘我不信!你若当真忘了,为何还戴着我送你的念珠?’”

    “话没说完,那贱人已摘下念珠,隔空抛了过来,淡淡道:‘万象皆空,念无可念。有珠亦空,无珠亦空。楚公子又何必执着于皮毛表象?’你接住念珠,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子一晃,想要纵声大笑,却突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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