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厥同盟的瓦解 (第2/3页)
等回到京城,我送他回家,安顿他的家人。”
武康摇头:“我没有悲伤,能战死沙场,是最好归宿。李淳风给我批言,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也许未来某天,也像许章这样,战死沙场之上。”
钱顺惨然失笑,盘膝坐他身前,回复不假思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李淳风是人,也会看走眼。无论未来如何,我会陪着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信诸兄弟,也是有此念头,平郎你说呢?”
林平郎颔首,坐钱顺旁边,眼里透着坚毅。武康不置可否,心弦再次绷紧,下意识偏头,又有保安回来。他背着尸体,赵声和平郎迎上,照顾尸体躺下,与许章肩并肩。
熟悉与稚嫩的脸,武康淡淡说道:“五队杨硕擎,今年十九岁,家住工匠坊,我的老宅邻居。记得三年前,去他家蹭饭,有两个女儿,缠着我要蜜糖。”
楚神客点头,坐平郎身边,唉声叹气:“统计出来了,婺团阵亡三十七,都是死于鏖战。三百兄弟征西,没了八十二个,不能这样打了。他们都识字,应该做校尉,不该做卫士。”
校尉又如何,同样征战沙场,同样不离阵亡。武康摇头,淡淡说道:“整整八十二个,我还有多少兄弟,就这样一个个拼光。不能这样了,等回到京城,全部回家吧,不吃这碗啦。”
几人同时沉默,武康当然起身,走向远处辅兵。拿出怀中金块,塞到辅兵手中,不理他的错愕,夺他手中铁锹。来到许章头前,铁锹铲进草坪,默默的挖坑。
众人不约而同,金锭换铁锹,弟兄遗体前,挖坟造新家。婺团陆续回来,扛回所有袍泽,也拿钱换工具。别将连连摆手,只收两块金锭,借出足够工具,派辅兵帮忙。
坑穴很快挖好,武康抱起许章,小心翼翼放进去。铁锹铲上土,犹豫两分钟,盖他胸口上。然后快速填土,把坟坑填平,挥洒剩余黄土。不敢留坟头,肯定保不住的,会被突厥人打扰。
拔横刀插坟前,取头盔戴刀柄,远离三尺站定。三十八柄横刀,顶三十八头盔,所有保安列队,沉重三鞠躬。武康接过接酒袋,酒水洒向草地,弟兄们一路走好。
送还铁锹,盘膝而坐,给他们守坟。回忆他们资料,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牢记心中。若有命回京城,筹集足够钱财,让钱顺回婺州,送到家属手中。
现在的处境,能帮他们的,只有这么多。画面闪过脑海,昔日并肩作战,也曾同生共死,此刻天人两隔。从婺州平叛,到西征突厥,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时间分秒流逝,轰隆马蹄声,将他拉回现实。我军骑兵凯旋,个个浑身染血,脸上带着兴奋,该是大获全胜。马队渐渐停下,武康跑过去,向恩师行礼。恩师六十五岁,亲自披挂上阵,鲜血染红白须。
苏定方看向刀盔,喟然一声长叹:“变之莫要悲伤,他们是大唐勇士,为国捐躯死,皆重于泰山。调整好心神,来中军大帐,讨论进军计划。”
武康抱拳应诺,目送马队离开,听有人喊名字,是薛礼薛仁贵。他翻身下马,归还斗骢,抚鬃毛夸赞:“果然是匹神马,与我心意相通,让我如虎添翼。和贤弟说实话,我真不想还你,如此的神马,难怪务挺念念不忘。”
神马都是浮云,斗骢是我兄弟,你们不要惦记。挠挠斗骢脸,言辞陈恳道:“斗骢在我眼里,出生入死的兄弟,数次救我性命。仁兄若是喜爱,我做步兵时,它依旧陪伴你。”
薛仁贵浅笑:“恐怕没机会了,渡曳咥河之前,收朝廷加急公文。高句丽再次犯边,营州都督程名振,正在征集兵马。圣人让我回京,做为程都督副将,共同讨伐高句丽。”
李九忒不是东西,老师讨伐西突厥,就给两万大军。战役关键时刻,不是增派良将,反而调走猛将,很不厚道啊你。心中吐槽几句,注视薛仁贵问:“老师强留仁兄,为了曳咥河会战?”
薛仁贵摇头:“曳咥河会战,关系西征大局,我主动要求留下。经此一役,突厥联盟瓦解,战局简单很多。以苏总管的谋略,西突厥必亡,我没留下的必要。”
貌似很有道理,武康送上祝福:“仁兄先去打头阵,多打几场胜仗,多斩高句丽狗头。等我砍了阿史那贺鲁,稳定西域边陲,我们兵临平壤城下,彻底埋葬高句丽。”
薛仁贵大声叫好,拍武康肩膀,豪气干云道:“咱们兄弟俩,立君子协议,我在辽东等你。只要扫平西域,朝廷必会发动,高句丽灭国战。到时并肩作战,拔除心腹大患,立不世之功。”
武康拱手抱拳,送薛仁贵离开,仔细回忆历史。好像两年以后,也就是显庆五年,李九发动灭国战。如果记忆不差,苏定方也会参与,到时跟着他去,师徒共葬高句丽。
立下宏愿,来到坟前,戴上头盔,收回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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