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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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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第3/3页)

墨放下电话,一听夏想前来,就知道所为何事,也没多想,站起来就来到门口,正好见夏想要迈门进来,他就呵呵一笑,伸手相迎:“夏区长,快请进……”

    费立国瞪大了眼睛,十分纳闷儿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好像反过来了?应该是书记比区长大,怎么白书记的表现好像他比夏区长矮一头一样!

    费立国是白战墨指定的秘书,也是白战墨在市委工作时最信任的人。费立国是一个十足的帅哥,身材匀称,体格健美,当前一站,和体操运动员不相上下。

    白战墨被费立国的目光一提醒,才忽然惊醒过来,意识到他失态了。连他自己也纳闷儿,怎么一听到夏想前来,他想也未想就起身相迎,难道是他下意识里对夏想有恐惧心理?

    可是他是区委书记,是堂堂的***,为什么要害怕夏想?白战墨忽然觉得他有点无能,刚才的反应也有点过了,大失身份!

    他觉得有点无趣,讪讪一笑,转身就向里走。夏想看出了白战墨的失态,也不点破,跟在身后来到他的办公室,开口说道:“白书记,有件事情我得向您汇报一下……”

    白战墨又拿出了***的权威,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是不是关于刘大来同志请病假的事情?夏区长,不是我批评你,一位副区长请了长期病假,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和我提前通通气,是不是要有个说法?”

    明显是向夏想质问的口气了。

    夏想脸色不变,无奈地摇头说道:“白书记,不是我不向您提前汇报,实在是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刘大来同志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我当时就震惊了,在关键时候请病假,简直就是撂挑子的举动。不过后来听知情的同志说,确实是大来同志身体不好,血压高的毛病又犯了。陈风书记的指示精神是,革命工作不是非要带病工作,非要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才有价值,而是要用智慧工作,用头脑工作,我就代表区政府同意了大来同志的请假。我们不能让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干部、老同志最后累倒在工作岗位上,不但显得我们没有人情味,也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同志面上无光。”

    一番话直接堵死了白战墨的问责,他张了张嘴,忽然发现什么话都让夏想说了,他有怒气发不出来,有问题问不出来,就像喝水呛着了一样憋得难受,却又连咳嗽都咳嗽不了!

    而且夏想还搬出了陈风在成立大会时的讲话来刺激他,更让他如鲠在喉,只差一点就拍案而起了……只是身为书记,身为***,轻易动怒本身就是不自信的表现,说不定正中夏想的诡计。他强压下心头怒火,勉强一笑,说道:“夏区长说得对,如果下马区刚刚成立就出现累病了干部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向市委市政府交代……等不忙了,我也去医院看望一下大来同志,代表区委区政府对他表示一下慰问。”

    夏想见白战墨的隐忍本事也不错,暗暗好笑,又说:“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现在区政府人手不够,有必要向市委提出再抽派两名得力的干部充实一下政府班子。虽然是区政府的事情,但因为涉及人事,我觉得还是由白书记出面为好。”

    白战墨心里才又恢复了一丝得意,心想不管是不是你夏想费尽心机搬开了刘大来,但重新安插人选,还得我这个书记出面说了算。我和付书记商议一番,再安插自己人进区政府,你的心机算是白费了。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夏想一眼,区长就是区长,没有人事大权,再怎么折腾也绕不过他这个书记!

    重新恢复了自信,白战墨就一口应承下来:“好,为了不影响区政府的正常运转,我立刻向市委打报告请求指派新的副区长人选。”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夏想一眼,见夏想一脸平静,就继续说道,“下周三文州的投资商元明亮会前来燕市签订协议,到时由我出面接待,你的意见是?”

    白战墨的口气半是商量半是肯定,基本上没有留给夏想多少质疑的空间。夏想本来就没有想插手两百亿投资的事情,是白战墨怕他抢功才将他关在谈判大门之外。夏想本就打算对文州的投资敬而远之,才不想有什么干系,见白战墨反应过度地防范他,心中暗笑。

    “资金本来就是白书记拉来的,自然理应由白书记出面接待,有需要政府方面配合的工作,白书记尽管吩咐就是了。”夏想的态度十分端正,让白战墨挑不出任何毛病。

    白战墨还算满意,当着夏想的面给市委书记陈风打了电话,提出了指派两名副区长的请求。陈风的声音足够响亮,夏想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

    “市委开会研究,尽快落实人选!”

    夏想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儿神,满意地笑了。由白战墨出面向市委请调副区长,最后如果调来的是他的人,白战墨也无话可说,反正他已经置身事外了。

    市委的动作够快,两天后就指派了两名副区长人选到位,一人是曲雅欣,一人是吴港得。两人都是夏想在城中村改造小组时的同事,可以说,完全是夏想的亲信。

    白战墨查到两人的底细时傻了眼,中计了,夏想用的是移花接木之计,搬走了不听话的人,调来的是自己的人,就急忙打电话给付先锋,付先锋只回复了一句:“夏想早就挖好的坑,你自己非要向里跳,怪谁?不要专注区政府的内部斗争了,把目光放在两百亿投资上面,以经济利益说话。”

    放下电话,白战墨才知道上了夏想的当,恼怒不已,一脸灰白地坐在椅子上,半天动弹不了半分。

    二〇〇三年九月十日,星期三,白战墨一行人接待了来自文州的投资商元明亮,商谈投资事宜。与此同时,夏想召开政府常务会议,就新上任的两位副区长向大家做了简短介绍,并且重新安排了分工。

    副区长吴港得分管征地和拆迁,副区长曲雅欣分管文教和卫生。尽管两人没有分管太重要的工作,不过吴港得和曲雅欣依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看到坐在首位的夏想,内心的感激无以言表。

    两年多了,没想到夏想还一直记着他们,有了好位置时依然记得提拔他们一下。他们两年多来和夏想的联系很少,更没有什么来往。夏想担任了区长,高升之后仍然不忘他们,确实让二人发自肺腑地感动。

    曲雅欣一点也没有显老,还是一副端庄的形象,端坐在下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愈加成熟的夏想,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男人的风度。夏想在她心目中几乎就是完美的存在,年轻有为,又为人纯正,不贪不恶,对她有过数次帮助,却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也算官场老人的曲雅欣不是没见过好色的上级,也不是没有得到过献身就可以升迁的暗示,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贪官和夏想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吴港得也是双眼发直,直视在台上讲话的夏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士为知己者死!以后只要夏区长一句话,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他自知和夏想没什么交情,自从夏想调离城中村改造小组之后,他眼见夏想步步高升,就知道他和夏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和夏想共事了。不想机遇从天降,吴港得有一种突然走了狗屎运的感慨,他竟然被提名为下马区副区长了!

    怎么可能?他上头没什么过硬的靠山,陈风对他也是不冷不热,说不定早将他忘到了脑后。他在城中村改造小组虽然还算不错,但基本上就是混日子,得过且过了,对前途也不再抱有希望。谁知喜从天降,他时来运转突然被组织部叫去谈话,说是有意提名他到下马区担任副区长。

    吴港得一瞬间被惊喜击晕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他才知道是夏想背后运作的结果。吴港得本来性格油滑,信奉利益至上,人和人之间利益最大,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但这一次,他得知真相之后,一个人跑到厕所之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一哭自己终于算是出人头地了,在官场上打拼了半辈子,眼见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竟然能当上副区长,简直就是天下掉馅儿饼的奇迹。二哭他混了一辈子,没有一个知心朋友,却是最想不到的夏想出人意料地拉了他一把,让他惊喜之余,又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将夏想当成了一生之中最大的贵人!

    吴港得此时此刻对夏想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夏想讲话完毕,用目光示意吴港得和曲雅欣二人,说道:“吴区长和曲区长也说两句?”

    吴港得和曲雅欣就简单说了几句,先是做了自我介绍,又说了一番感谢市委市政府和区委区政府的套话,最后表了表决心,总之四平八稳没有新意。

    场面上的话就是要没有新意才让人挑不出问题。散会之后,吴港得和曲雅欣又到夏想的办公室表示了感谢和提携,夏想客气几句,就向两人郑重交代了注意事项。

    “雅欣的工作还好一些,先熟悉熟悉,摸摸情况。下马区刚成立,学校和医院都不多,正是需要你大力推广的时候。主要是港得的工作有难度,也有挑战性。我的要求是,尽可能有理有据地征地和拆迁,绝对不能出现强拆强建的情况,更不能出人命,否则我拿你是问。另外,确实有刁民闹事,也要掌握了证据之后再采取措施。我相信凭你在城中村改造小组的工作经验,绝对可以圆满地处理征地和拆迁之中遇到的各种突发事件……”

    吴港得说出了肺腑之言:“夏区长,我的前途是您给的,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要是有一点让您不满意,您随便打随便骂。要是我完不成您交给我的任务,不用您开口,我自己卷被子回家。”

    夏想笑骂了一句:“不要搞山头主义,也不能有个人崇拜,你是为下马区政府工作,要时刻牢记自己副区长的身份,不能给下马区抹黑。”

    有了吴港得和曲雅欣两个用得顺手的属下,夏想就放心了许多,可以完全腾出手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潮——两百亿风险游资!

    下午一上班,夏想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下晁伟纲下午的工作安排,电话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蓝袜气喘吁吁的声音:“快,快,黧丫头要生了,在二院……”

    有其父必有其子

    大事,儿子要出世了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夏想只来得及吩咐了晁伟纲一声,就急忙开车离开区委大院,一路飞奔赶到了二院。

    到了三楼产科,曹殊黧已经被推入了产房,产房外已经等了一群人。夏想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最近没有怎么见面的熟人!

    一身淡紫色连衣裙、身材曼妙的是严小时。一段时间未见的她,经过了夏天的阳光,依然皮肤洁白,不见一丝晒黑的迹象。

    小T恤、牛仔裤,打扮得简简单单再普通不过的是古玉。美人如玉,衣着再简单,也掩饰不住天生丽质,尤其是她如玉的肌肤和如花的笑靥,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更让夏想想不到的是,一个化妆精美、脂粉较厚,并且穿着诱人的女子,竟然是秋爰。

    如果说严小时和古玉的出现在情理之中的话,秋爰的现身就绝对让夏想吃惊不小,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秋爰打过交道了。

    一身蓝裙的蓝袜在几人之中,虽然不算最抢眼的一个,但她也如一株青竹,自有青春气息无人可及。蓝袜来到夏想面前,将夏想拉到无人处,小声说道:“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只是在情急之下给方格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古玉就知道了。古玉一知道,不清楚怎么就让严小时知道了,很不巧严小时正和秋爰在一起,秋爰也就跟着凑热闹来了……”

    都哪里跟哪里?乱套了,夏想无心顾及这些问题,就问:“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问题,胎位很正,顺产。”蓝袜说话时白了夏想一眼,“你得好好感谢我,为了照顾你们家黧丫头,我身为未婚少女,现在差不多顶半个妇产专家了,我多吃亏。”

    “你吃什么亏?”夏想不能理解蓝袜的思维,“让你提前进入状态,你沾了多大的光?等于黧丫头以身作则,给你上了一堂生动的示范课,你以后生孩子就轻车熟路了。”

    蓝袜羞红了脸:“我又不是生二胎,怎么能叫轻车熟路?你会不会说话?”

    夏想老妈张兰走了过来,看了严小时和古玉好几眼,有点担心地说道:“老大,那几个女孩子是谁?她们是你的朋友还是殊黧的朋友?我看一个个都长得挺好看,不过都太好看了,看了让人有点担心……”

    夏想知道老妈担心的是什么,忙解释说道:“她们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殊黧的朋友,都是几年的朋友了,殊黧也都认识。”

    张兰才稍微放了心,不过还是摇头说道:“你现在成家立业了,要尽量注意一些影响,和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容易犯错误。”

    夏想只好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没事,我立场坚定。”

    不料老妈又来了一句:“若菡那孩子还在京城?我挺喜欢她的儿子,什么时候有空,再见见她也挺好。”

    夏想见老妈的眼中有疑问闪动,心想恐怕老妈还真有点怀疑他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想了一想,还是说道:“殊黧生孩子,她应该会过来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抱着两个孩子,可就乐开了花。”老妈喜滋滋地说道,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又说了一句,“连夏和夏东差了一岁多,你有一个干儿子,现在又有了亲儿子,两个都要疼,不能有偏向。”

    夏想见蓝袜也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就急忙岔开话题:“我爸也知道了?”

    “知道了,正在赶来,快的话,一个小时就到了。”老妈笑逐颜开,“你弟弟也来了,他不放心你爸一个人坐车,就开车送他过来。你弟弟也很高兴,说你生了儿子,他的压力就减轻了。”

    夏想无奈地一笑,老爸的想法是,有儿没孙不算扎根,有了孙子,才算夏家真正后继有人。不过老爸还算开明,早就说过兄弟两人有一个人生了孙子就行,不强求都生小子。夏东是夏家的长孙,夏东的出世,给夏安减轻了不少压力。

    夏天成和夏安各有各的高兴。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没有动静,夏想就有些焦急。严小时款款地来到他的面前,先是冲张兰点点头,叫了一声“伯母好”,又对夏想说道:“也该你着着急了,女人怀胎十月,你可是轻松十个月,爸爸可是那么好当的?”

    夏想就笑:“我主要是担心儿子不急着出世,难道是不喜欢他的爸爸妈妈?”

    古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夏想身后,用手指在他后背一捅,说道:“我可是第一个到医院的,所以我要求当你儿子的干妈,你不能拒绝。”

    严小时掩着嘴笑,也添乱:“我也算一个好了。”

    “还有我,你们哪里有我像他妈妈,直接照顾他妈妈十个月,等于间接照顾了他十个月,才是最疼他的干妈。”蓝袜唯恐不够热闹,也凑了过来。

    夏想头大了:“不行,绝对不行。让我儿子有好几个美女干妈,不是过早地开发他的审美观吗?美女环绕,不利于儿童的生长发育!”

    几位美女一起笑了起来。

    秋爰有点担心夏想不太欢迎她,只是远远地观望,不敢近前。夏想不想在此时让她难堪,何况秋爰自从被梅晓琳打击之后,收敛了不少,就冲她点头一笑:“谢谢你来看望殊黧。”

    秋爰受宠若惊地连忙摆手:“夏区长客气了,我不请自来,不要见怪才好。”

    古玉缠着夏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古玉在,严小时就插不上嘴,只好在一旁抿着嘴,笑看古玉如何烦夏想。夏想不应付古玉也不行,就问了几句领导小组的近况。

    古玉还在领导小组工作,没有到下马区工作,因为她最近工作还算顺利,又暂时不想离开领导小组了。不离开正好,正合夏想心意,他也不想古玉跟到下马区,现在下马区政治上不稳定,经济上没有秩序,不太适合古玉。

    领导小组现在由安逸兴主事,彭梦帆辅助,实际安逸兴差不多放手不管,大事小事都由彭梦帆说了算。另外综合一处的王林杰也正式提为处长,方格提为副处长,对方格来说,算是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方格也流露出要随夏想来下马区的意思,不过夏想没有同意。他觉得方格应该在省委多待一年,然后到一个普通县去历练两年,而不是来错综复杂的下马区。

    夏想的想法和方进江不谋而合,于是方格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领导小组。

    随后,夏想又问了严小时几句成语故事文化宫的现状。

    成语故事文化宫现在已经正式落成,前景大好,不但第一批门票已经预售一空,而且还接到许多电视台要求采访的电话,相当于又多了不少免费宣传的机会。作为第一家以弘扬正统中华民族文化为主题的大型游乐城,和时下正在到处热播的辫子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暮气沉沉之中一道亮丽的阳光,冲破了人们被污染的视线,带来了一股清新之风。

    严小时双眼带笑,眼波流转地看着夏想,说道:“成语故事文化宫以后就算步入了正轨,我的打算是,到下马区寻找新的项目,夏区长,到时你可得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多照顾一下才是。”

    夏想忙说:“我建议你到京城待一段时间,看看京城的商机,顺便尽快完成学业,否则邹老对你的意见大了。”

    “我三个月时间就能完成学业,三个月在京城能发现什么商机?还是算了,不如留在燕市,在下马区买一套房子,一边寻找商机,一边完成学业,怎么样?”

    夏想顾左右而言他:“你和亚南之间有没有进展?”

    严小时嗔怪地瞪了夏想一眼:“我和你谈正事,你却问我私事,敢情夏区长是不欢迎投资了?”

    齐亚南在和严小时的合作中,对严小时日久生情,展开了攻势。其实夏想并不知道此事,还是古玉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夏想对此倒是持乐观其成的态度。

    不过后事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正好今天当面问一问严小时。

    严小时埋怨过后,又笑意盈盈地看了古玉一眼,却说:“你问古玉就知道了。”

    古玉有时复杂,有时又非常简单,她立刻答道:“严姐姐不太喜欢齐亚南,她说齐亚南不是她的菜,没有她想要的味道。”

    “男人又不是菜,哪里有什么味道?”夏想笑道。

    “不管如何,要对了口味才成,女人,不能勉强自己,更不能委屈了自己。”严小时说道,“我不靠嫁给男人吃饭,更不想嫁入所谓的豪门满足虚荣。我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也赚得不少,一个人也挺自由自在,既然找不到最合适的,就不用非得嫁人不可……”

    “对,严姐姐和我的想法一样。”古玉也在一旁添乱,“我就觉得,好男人尽管少,但肯定有,耐心等下去好了。实在等不到,一个人逍遥自在也挺好,事事顺心,不用被家庭所累。”

    严小时和古玉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不幸。严小时的幸福是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但她的不幸应该是她和父母关系一般,因为夏想从未听她主动提起过父母如何如何。古玉的幸福是有一个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她的不幸是父母早亡。两个人的相同点就是,家庭观念都不强,而且都有赚钱的能力,个性独立,不依赖男人。

    不依赖男人的女人,对男人的信任也就困难。

    古玉对下马区的事情也一直关注,就忽然问了一句:“不是今天有两百亿投资项目要洽谈?你怎么没参加?”

    夏想无所谓地笑了笑:“两百亿资金是白书记的政绩,我插手不太好。”

    “不过事情真巧,你儿子一出世,两百亿的投资就来了,赶在了同一天,你算是双喜临门。”严小时夸张地瞪大了一双美目,直直地看着夏想,“你还真是一个幸运的人,双丰收。”

    “看,唯心了不是?”夏想笑严小时不太懂政治,不清楚两百亿的投资对白战墨来说是政绩,对他来说却是压力。不过她的话也有意思,说不定儿子的出世和两百亿投资的签订在同一天,预示着一次重大的胜利就在眼前。看来儿子比他有福气,出生的当天就有人送来两百亿当贺礼,小家伙面子真大。

    作为一个父亲,谁都想自己的儿子以后前途远大,望子成龙之心,人皆有之,夏想也不例外。

    忽然,产房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夏想大喜,以为儿子出世了,却听里面护士喊道:“三床,女孩儿。”

    曹殊黧是五床,虽然是单间,但也不知医院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总之每出生一个婴儿,在等候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又一会儿,又一个婴儿的哭声响起,还没等护士喊话,蓝袜就嘟囔了一句:“哭声这么小,肯定是女孩儿。”

    果然她话音刚落,护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四床,女孩儿。”

    蓝袜愣了一愣,笑了:“怪了,怎么今天全是女孩儿?”

    古玉还以为生孩子也按床排号,就说:“四床了,快了,下一个肯定是黧丫头了。”

    又一声哭声传来,护士又喊:“六床,女孩儿。”

    古玉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还有人不按顺序来?生孩子也抢?”

    众人都乐了。

    随后又有两床生了,奇怪的是,一连串出生的都是女孩儿。张兰就有点坐不住了,来到夏想面前,说道:“听老人们讲,生孩子也是一拨一拨的,要是女孩儿,就都是女孩儿。你给殊黧做的B超准不准,前面生的都是女孩儿,我有点担心。”

    B超看不准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夏想就劝慰说道:“别担心了,马上就知道了,臭小子就是要让我们等得焦急,他才会出世……”

    话未说完,一声格外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把几个人都震惊了。别人都愣神之际,蓝袜却一跳老高,欢呼一声:“肯定是夏东出世了!”

    “五床,男孩儿!”

    夏想笑了,一颗心算是落了地,看了老妈一眼,老妈高兴得都乐开了花,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多时,曹殊黧被推出产房,脸上还挂着幸福的汗水,怀中抱着一个粉红的婴儿。他头上长了一层头发,安静地躺在曹殊黧的怀中,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寻找什么,却又支撑不起身子。嘴巴还不时动一动,让人无比怜惜。

    曹殊黧见到夏想,本来还略带幸福和满足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后就涌出了眼泪,对夏想说了一句:“大坏人!”

    有委屈有不甘有无奈也有满足和欣慰,只有夏想深知小丫头一句话之中的百般滋味,饱含着心酸和满足,还有许多日日夜夜的担心。

    夏想也湿润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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