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第2/3页)
污点。”
夏想的话是故意说得重了一些,就是要看黄建军的反应。
黄建军才三十七岁,正是对前途十分热衷的年纪,最怕的事情就是留下政治上的污点。夏想的话明显有敲打的意思,他心里怎会不明白?
黄建军身为区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也知道他的位置很关键,肯定要在书记和区长之间有选择性地站队。从行政上讲,书记和区长都可以对他提出要求,但书记主抓人事和主持全面工作,按理说比区长权力更大。但黄建军在第一次常委会上就发现了夏想绵里带刚的性格,同时也将白战墨和夏想做了一个比较,得出的初步结论是,近期看,或许夏想在常委会上的声音较弱,但从长远看,说不定夏想会是一个强势区长。
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黄建军并不想过早地表明立场,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而且政治上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突然之间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变化。还有一点,黄建军也想等白战墨的两百亿资金尘埃落定之后,再观察一下几个没有表态的常委的立场,他再决定站队也不迟。
不想,突然就出现了牛金事件。
黄建军对牛奇的为人也不喜,因为牛奇仗着市局有人,行事十分乖张。公安系统的任命虽然也归地方管,但上级局里如果不同意,地方上也不会强行通过,是两套程序。牛奇仗着他在市局的关系铁,以前在安长分局的时候就和***关系不好。现在调来下马分局,虽然有所收敛,对他还算尊敬,但还是不时流露出自高自大的姿态。
尽管如此,牛奇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的能力还行,尤其是对付突发事件和群体事件,经验丰富。黄建军也就姑且听之任之,毕竟不可能有完全符合要求的下属和同事,用人都是要用其优点忽视其缺点。
今天的事情有点出乎黄建军的意料,平心而论,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在征地和拆迁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失控的事情。千人千面,也不一定都是执法人员的原因,也有一些百姓确实是提出许多无理的要求,不答应他们就死缠烂打,不讲理不听劝,只想一次拆迁得到的补偿三代吃不完,无赖至极。
事情的具体经过黄建军还没有详细了解,他接到牛奇的电话之后,就知道坏事了。事情要是落到白战墨手中还好说,落在夏想手中肯定不好收场。白战墨的稳重是老成,他的性格有保守的一面,同时作为书记,出了事情肯定会捂。夏想则不同,他虽然也稳重,但他的稳重之中有激进的一面,毕竟他很年轻,年轻就会有激情有冲劲,就不能容忍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出现一些混乱的局面。
夏想毕竟是区长,对治安问题提出要求,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黄建军不急着向夏想靠拢也是因为夏想太过年轻,他总觉得自己一个三十七岁的人向一个二十八岁的人表示靠拢,还是拉不下脸面。当然年轻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关键的一点现在还看不出白战墨和夏想之间,到底谁更得人心,谁更有手腕。
既然牛金冲撞了夏想,黄建军就知道不管夏区长是真生气还是在演戏,必要的态度他必须拿出来,否则就是对区长不敬。他当即批评了牛奇几句,命令立刻将人押回局里。牛奇还想辩解几句,说是牛金伤势严重,要先送到医院治疗。黄建军见牛奇还不识趣,当时就火了,怒道:“就是死了也要给我抬到局里。你不抬,我立刻派人去请!”
黄建军接到通知之后,就猜到了夏想让他出席政府常务会议的目的,肯定和整治治安环境有关。他清楚,事情不会轻易过去,夏区长肯定还有后手。
果然,他一听到夏想的重话,心里就有了分寸,不过还是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模棱两可地说道:“真要是出了大事,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主动承担,不会逃避,也不会给下马区抹黑。”
夏想听明白了黄建军的意思,他还是持观望态度,也就不再多说,站起身来说道:“好,勇于承担责任就是好同志。走,先开会。”
政府会议里,人员已经到齐,刘大来坐在三位副区长的最前面,心神不宁看着夏想和黄建军一起走了进来。
一见区长和公安局长进来,众人一起起立,夏想压了压手,微笑着说道:“坐下,同志们请坐。”
黄建军一脸诧异地看了夏想一眼,心想夏区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本来他以为夏想会怒气冲冲地开会,没想到转眼间又笑容满面,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生气的举动。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涵养,夏区长恐怕比白书记还难应付。
绵里藏针的手段
夏想坐下之后,大家才依次坐下。几名副区长,除了陈天宇之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一脸惊讶。只有谢源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坐在陈天宇的身旁,先是看了夏想一眼,又看了黄建军一眼,欲言又止。
夏想发现了谢源清的异常,就冲他说道:“源清同志如果有其他问题,在开会之前,可以先说出来。”
谢源清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据白书记说,文州的两百亿投资,有望在一周之内和区政府正式签订协议……”
夏想笑着点头:“好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白书记的投资。对下马区来说,两百亿的巨额投入,是一剂强心针。”
黄建军一愣,白书记的投资到位,可以极大地提升白书记的政治资本,让他的光环更加耀眼。夏区长脸上的笑容好像发自肺腑,是真心地高兴,表现得仿佛白书记的投资是给他送钱来了一样。
黄建军不解归不解,脸上却一片平静,静等夏想接下来说些什么。
夏想接着说道:“有了投资,下马区的建设将会提速,正是因此,下马区更需要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作为政府官员,我们要有服务意识,要将投资商的利益放到第一位,否则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国家干部,至少在下马区,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今天,在白书记的投资还没有到位之前,就发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
夏想没有说出事情经过,而是冲陈天宇点了点头。陈天宇明白夏想的意思,就接过话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陈天宇简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痛心地说道:“同志们,在白书记的投资即将到位之际,却出现了和建设和谐新区的口号不和谐的声音,我在此提议,由区政府正式向区委和市委市政府提交建议,暂缓白书记的两百亿投资签订协议,因为目前下马区还不具备接受两百亿投资的安定环境!协议一旦签订,如果治安和投资环境跟不上,再导致投资流失的话,不但是区政府的责任,也是在座各位的责任,会让白书记和区委都面上无光,而且还会受到市委市政府的指责。关系重大,同志们,我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本来和白战墨通过电话之后,认为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刘大来,一听陈天宇的讲话,顿时惊吓出一身冷汗。好一个夏区长,好一个陈区长,天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别说大事化小了,肯定是要大张旗鼓地扯虎皮做文章了。
刘大来原以为夏想年纪轻,没有什么政治经验,况且他也得到白战墨的亲口承诺,白战墨答应他会亲自向夏想开口说一说。书记出面,区长能不给面子?结果倒好,夏想以此事为借口,竟然直接提出拒绝和白书记拉来的投资签订协议,还要将事情捅到市委市政府。
官场上的事情,话分正反两面来说,有时天大的事情压了下来,只要找对了人说对了话,就能变成小事,甚至能变成没事。但有时芝麻大的事情,如果操作得当,就成了天大的事情,就能让人一辈子翻不了身。刘大来知道,事情真要按照陈天宇所说的处理,白战墨也不好出面阻拦,因为事情确实发生了,区政府提出的理由光明正大。
阻挠了两百亿投资,白书记就失去了光环,夏想就可以乘机在下马区开展一场打击恶势力的治安运动。至于要开展多久,什么时候下马区才达到符合签订协议的投资环境,都得由夏想说了算。
刘大来愤怒了,简直就是要把他架到火上烤,因为是他负责征地和拆迁工作的,不但白书记会因此迁怒于他,市委市政府也会对他大为不满。夏想的政治手腕,真是无懈可击。
持相同想法的还有黄建军。
陈天宇话一说完,黄建军心底就掠过一阵寒意,他立刻明白过来,夏区长此举不仅是挤对白战墨,敲打刘大来,剑锋所指之处,还有他这个公安局长!
因为治安环境不好,他身为区局***,难辞其咎。
小事还好推卸,找人当替罪羊就可以了。但如果真要上升到了政治的层面,将治安环境和招商引资挂钩,和两百亿投资协议的签订捆绑在一起,黄建军知道,夏想的政治智慧远在他之上,手腕有进有退,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夏想都立于不败之地。
黄建军也清楚,夏想并不是真想将两百亿资金拒之门外,他不过是拿两百亿资金和白书记的怒气当由头,逼他表态。
黄建军知道他必须站队了,否则只要夏想按照刚才陈天宇所说的方法去做,他不但要承受白战墨的怒气,还有可能面临市局的压力,最终还是不得不和夏想站在一起。与其被逼无奈之下再做选择,不如现在主动选择,也好落个人情。
只是在被逼迫之下,黄建军总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无奈和愤恨,心中多少有点不平。
黄建军抬起头,正准备找一个时机表明态度,却见刘大来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声音发哑地说道:“夏区长,是我工作不力,没有身体力行地完成工作,今天的事情的全部责任由我一人承担。鉴于我的个人能力不足,我请求调整分工,将重要的工作交给年富力强的同志。”
谢源清打了个哈哈,笑出了声:“好,刘区长撂挑子,我身为年轻人苦点累点没什么,就多挑一副担子好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刘大来差点没气晕过去!
刘大来原本是想借此摆一下老资格,觉得夏想无论如何也要挽留他一下,他也好有个台阶下。不承想谢源清不按常规出牌,不等夏区长发话,直接将他的担子接了过去……都是什么事?刘大来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从没见过如谢源清一样的人物。
更让他郁闷的是,陈天宇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源清同志负责征地和拆迁工作也不错,他不但年富力强,又有头脑又灵活,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大来一下急火攻心,他本想高姿态地表现一下,等夏想一开口挽留,他就顺水推舟再接下。毕竟分管征地和拆迁是一项非常有油水的分工,他才不想放弃。不过刚才陈天宇将话说到了那个份儿上,他没有一个态度也不行。没想到话一开口就被谢源清和陈天宇前后夹击,让他现在骑虎难下!
刘大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夏区长,我最近血压挺高,想住院休养几天,特意向您请假,望批准。”
夏想立刻一脸关切地说道:“身体不好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刘区长一定要养好身体。好,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操心,我会向市委提交建议,再临时抽调一名副区长来代替你的工作。”
什么?刘大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想、陈天宇和谢源清三个人简直就是联合演戏,故意将他逼走了事。从市委抽调一名副区长过来,等他回来后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夏想并不是只想调整他的分工那么简单,根本就是想直接将他排挤出区政府!
刘大来怒了,一拍桌子说道:“我找白书记说道说道,我找市委领导评理去!”
说完,大怒而去。
夏想冲刘大来的背影说了一句:“我和薄部长已经通过电话了……”
刘大来的身影在门口微一停顿,坚持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义无反顾地走了。
黄建军算是真正领略了夏想绵里藏针的手段,也知道夏想此举肯定是要将刘大来要么架空,要么踢到一边。总之只要夏想是区长,刘大来就别想在下马区有所作为!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夏想的做法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黄建军心里有数,下马区正是因为受到省市两级领导的密切关注,并且吸引了大量的投资,燕市的其他区肯定是既羡慕又忌妒。甚至还会到市委抱怨对下马区的扶持过度了,不少区的领导都在等着看下马区的笑话!
是时候表态了,黄建军瞬间下定了决心,别看夏想年轻不大,但政治上成熟,当断必断,手腕犀利。纵观白战墨,自担任书记以来,一直在等两百亿资金的到位,好像除了那两百亿资金之外,整个下马区就无事可做了。谁高谁下,谁更有大局观,一目了然。
黄建军站了起来,一脸诚恳地说道:“夏区长,下马区治安环境不好,是我的责任,我一定加强干警队伍的管理,维护好下马区的治安。牛金的问题,我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请您放心。另外,我还想就牛奇的问题,当面向您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本来对夏想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服的副区长齐欣华和冯安涛,还想和夏想理论两句,据理力争。不想黄建军及时向夏想表示了明显靠拢的意思,齐欣华和冯安涛对视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夏区长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政府内部几个副区长的分工调整,完全可以由区长说了算。再说现在已经有四名常委在场,就是在常委会上也是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他们还是不要做出头鸟了。
夏想先是冲黄建军微一点头,又冲齐欣华和冯安涛说道:“目前来看,三个副区长还不能满足下马区的经济发展需要,我已经向市委提议,请市委再借调或提名一两名副区长来下马区工作,充实政府班子的力量。欣华和安涛,你们要为新来的副区长做出榜样,带一个好头。”
言外之意就是干得好,可以重用;干不好,有可能会被调整分工,闲置到一边。夏想的话说得委婉,但其实目的很明确,前期就是要以强势服人,下马区不能有差错。
他见齐欣华和冯安涛脸上有不平之意,又强调一句:“下马区不但事关市委市政府的大计,事关燕市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成败,也事关省委省政府产业结构调整政策能不能获得最关键的一步成功,不能有半点闪失。经济发展上不去,不能保持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让市里和省里都不高兴,别说你们,就是我和白书记的前途,也要全部交待在下马区!”
齐欣华和冯安涛终于醒悟过来,一旦涉及自身前途,刚才对刘大来的一点同情之心立刻消失不见,都一脸肃然地答道:“是,夏区长。”
夏想又对陈天宇说道:“天宇,你和源清继续商议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我和建军同志有工作要谈。”
到了区长办公室,夏想也不客气,第一句话就问:“黄局长是不是认识蒋玉涵蒋局长?”
“认识,是市北分局局长,怎么,夏区长也和蒋局熟悉?”黄建军一愣,他只知道夏想和陈风关系好,也听闻夏想深受李丁山的支持,其他关系就不太清楚了。虽然官场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也不是都能将对方的底细摸清楚的,尤其是级别不高的人,只能听到传闻却不能证实。
官场上传闻多了,黄建军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
夏想却没有回答黄建军的问题,而是说道:“牛奇同志身为分局副局长,纵子行凶,而且牛金还有前科,可以说是恶行累累,我认为,不但应该严惩牛金,牛奇同志也不再适合担任重要领导职务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黄建军吃了一惊,夏区长出手太狠了一点,先是直接搬开一名副区长,现在又想拿下一名分局局长,是不是太激进太强硬了?再说牛奇的儿子虽然嚣张了一些,但他本人并无大错,也不是说拿下就能拿下的,他不解地说道:“夏区长,牛金的问题一定会严肃处理,牛奇本人工作能力是有的,虽然也有不少缺点,但总体来说,算是一个合格的干部……”
“是吗?”夏想似笑非笑地说道,“两年前,牛金去西南高校区接女朋友,酒后驾车将一名女大学生撞死,当时许多学生想拦下他,他又撞伤两个人。被人拦下之后,他冲着所有人大喊他爸是副局长,还说他叫牛金,牛是牛气冲天的牛,金是金刚的金,有本事告他去!结果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不但当事的大学保持沉默,还对学生下了封口令,不许对外透露半句。事情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心情知道,我只知道牛金没有因此事受到任何处罚!”
夏想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在笑,其实却是一种隐忍的愤怒。
“事情发生的地方是市北区,当时牛奇就是市北分局的副局长。两年后,牛奇来到了下马区,他的儿子牛金也来到了下马区耀武扬威,今天要不是遇到我,说不定还会再出人命……建军同志,和牛奇这样的人共事,你不觉得羞愧,我还觉得丢人!还有,牛奇在市区之中有五套房产,总价值不下一百万元,要不要我将他的房产的地点和面积都一一告诉你?还是让我整理出材料上报到市纪委?到时是你脸上有光,还是我面子上好看?
“牛奇在市局有什么后台,在市里有什么后台,我都不管。他在别的分局再嚣张,再不可一世,也和我无关。但他就是不能在下马区胡作非为,他不离开下马区,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一天也不得安宁!”
夏想的口气一点也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但话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寒意。夏想不想多事,不想费尽心机去整治牛奇父子,他现在没有那个精力,也知道要处理牛奇还要经市局同意,手续烦琐,又要牵涉到不少人,他更没有那个时间。
他只想一脚将牛奇踢开,眼不见心不烦。
黄建军是军人出身,可以说比一般人更心志坚定。但今天面对夏想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他只觉得后背发凉,后脑发麻,心里打鼓,心想夏区长简直是神了,三两下就将牛奇查了个底朝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黄建军都不知道牛奇的真实家底,夏区长不过刚刚接触到牛奇,才半天不到的时间,怎么就摸得一清二楚?
夏想看出了黄建军的疑问,也不解答,继续说道:“就牛奇的问题,我已经和孙局通过电话,孙局和我的态度一致,给牛奇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他主动承认错误,主动法办牛金,主动退回赃款,可以保他安稳退休……”
夏想也不是不想严惩牛奇,他其实对牛奇父子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恨不得直接将他们两个人全部法办。
移花接木
但下马区成立伊始,有些事情还是内部处理为好,否则闹出来以后影响不好,也会落人口实,容易让别有用心的人看笑话。下马区现在的大局还是以稳定为主,但夏想也不允许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下马区镀金。他们想镀金,但没本事有脾气,实际上是给下马区抹黑来了。
“下马区牵动着省市两级领导的目光,甚至放眼全国也有不少兄弟省市关注,更不用说一些经济学家也将下马区拿来当成研究的实例,建军同志,我们身上的责任十分重大。我们都在努力做实事并且想做出成绩,但也有不少人在下马区抱着得过且过甚至是捞一笔的心思。他们是下马区的绊脚石,也是我们的拦路虎!这样的人,不管有什么后台,首先别想过我这一关!”
夏想知道军人出身的黄建军喜欢强势的一面,他就铿锵有力地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借以激发黄建军的斗志。
黄建军听到夏想抬出孙定国之时就已经知道,夏想已经掌控了大局。他已经表示了靠拢的意思,又被夏想的一番话鼓足了士气,立刻响应夏想的话,十分有力地说道:“我完全支持夏区长的决定,也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下马区的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说完之后,他又迟疑一下,还是试探地问道:“夏区长和孙局还有蒋局都熟?看来在公安系统也有不少朋友。”
“我和孙叔叔认识好多年了……”和孙定国的关系夏想点到为止,又说,“和蒋局也算有些交情。”
不称孙局而称孙叔叔,黄建军岂能不明白夏想的暗示?心中对夏想的关系网之深厚又多了一层了解,对夏想如何查到了牛奇的底细也不再怀疑。不管是孙定国还是蒋玉涵,想要查查牛奇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难事。
黄建军更坚定了跟紧夏想的立场,既年轻,又有手腕,而且还有陈风和孙局的关系,陈风和孙局可是决定他前途的两个关键人物!
夏想也看出黄建军对他坚定了信心,就笑了一笑,看似轻松地说了一句:“牛奇的问题,是我找他谈话,还是你来出面?”
黄建军知道,由他出面,就等于他公开宣称站在了夏想这边,夏想的提议,也是对他最后的试探,他就坚定地点头说道:“还是我出面好一些,请夏区长放心,公安系统内部的问题,我肯定会处理好,就不劳您多费心了。”
夏想满意地笑了:“嗯,由你出面,我就放心了。”
黄建军也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市局来人直接将牛金提走,转交给市北分局审理,牛奇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牛金知道坏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大喊大叫让牛奇救他。昔日称霸一时的牛金刚再也没有了一点嚣张气焰,窝囊得跟个草包一样。
牛奇也失去了牛气,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反复叮嘱牛金要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当天下午,牛奇就在分局的大会上做出了深刻检讨,并且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罚决定。
与此同时,夏想就牛奇的问题向白战墨作了汇报,白战墨什么也没说,事已至此,夏想处理得非常圆满,他还能说什么?况且牛奇又是公安系统内部处理的,他也知道夏想一连串的出手是为了巩固势力,收拢权力,他一直隐忍不发,也是因为一直在等待时机。
因为他的时机马上就要来临了,下周三,文州的投资商将会飞临燕市,在和下马区签订投资协议之时,还会带来第一批五十亿资金。到时,将会在下马区掀起一股热潮。因为自下马区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批资金就是达才集团的二十亿,现在他一举落实了五十亿资金的到位,肯定会声威大涨。
夏想的小打小闹不足以成就大气候,有巨额资金作为后盾,说话时才会底气十足。
只不过白战墨的自得心理没有维持多久,一天后,区政府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副区长刘大来因为身体原因住院休养,向区委区政府请长期病假!
白战墨听到消息后,大怒,第一反应是夏想在背后捣鬼,肯定是他逼迫刘大来让位。正要打电话质问夏想是怎么一回事时,却听到秘书费立国说道:“白书记,夏区长来了。”
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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