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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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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2/3页)



    我忍着痛,又一次摇头。眼下形势,我看的出,他也很无奈。每次出现都是匆匆离开,若说南方当真有真龙,他会很艰难,我懂,并不奢望他能来救我。他来了,我便很知足,不会再去怪。

    “我不能呆太久,南方我要一直盯着。你……”他欲言又止。

    我勉强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想告诉他,我无妨。

    “你还要去京师吗?”

    我点点头。

    他握紧了拳头,强撑着才没有狠狠砸在床沿。他的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若我没有……”

    一句话,生生被他咬掉一半,那般艰难的吞下。

    如果他不是万分艰难,去京师取断臂,想来对他是很轻易的事,如今,却要我豁出命去。他心里的无力,表露的很是明显,我没有办法责怪他。

    他阖了阖眼才说:“大部分都是皮外伤,照顾好自己。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养好伤,拿了东西便回去,好歹即墨会好好护佑你。”

    我点点头。

    他拿出许多药,一样样教给我,每样药的用量和效果。我一一记下了,他却又重复了一遍。

    沉默良久,他看着我的眼眸,忽然说:“我等着喝你的茶,我自己怎么泡都不好喝。”

    我点头应允,他这才起身,又喂了我水饭才终于离开。

    这一回,不知又是何时再见。

    那几日,我过的很是困难,几乎连走路都成了问题,然而,好在他的药向来灵通,休息七日,身上虽还零零星星泛着疼,我却也歇不住,启程向京师而去。

    卧龙口皆成废墟,再也寻不到千百年来积淀的那些仙人气息。四野里,杳无人迹,我没有再戴斗笠的必要,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路很长,我无处去买马匹,只能靠着一双腿离开。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已西倾,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快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喝一口水,吃一块干粮,等待明早继续走。

    日子这样一点点重复着,重复着知道我对时间再无感觉,眼前人影一晃,我忽然发觉,原来只能戴着面纱斗笠度日也是这样惹人思念的事。

    等到找了马,寻了路,再到京师,已经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只记得打马进入城门的那一刻,京师的繁华让我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目眩神迷的繁华,目眩神迷的安逸,目眩神迷的熟悉。我几乎要在马背滑落。

    曾经近二十年时间,无论快乐与否,我是在这里度过的,虽然也曾随军而行,但这里,始终是我的家,孤独也好,热闹也罢,凄凉,战乱,这都是我的栖身之所。然而此刻,我紧紧握住缰绳,告诫自己不能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下来,我便再没有跃上马背的力气。

    身上的疤早已愈合,只是额角被瓦砾狠狠划过,一道伤,横亘的丑陋。好在,我每日都将自己裹得严实,连一双眼睛都拢在斗笠的阴影里。

    宫门的侍卫见到我时,没有认出。当我解下束缚着脸庞的面纱,那惊觉的模样,很是惹人发笑。

    “廖姑娘!”他们要跪,我只是抬抬手,示意他们开门。

    不需伪饰,一路畅通。当年在廖家晦暗地下时,从未想过这样堂皇的宫室可以供我自由出入。漫长笔直的驰道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阳光为我而生的错觉。可我知道,那并非为我而生,自我幼时便清楚地知道。

    崇元殿,高高的崇元殿,我骑马奔上。

    即墨不在,连宫中的礼官都松懈了,换在往日,这样大不敬不知要被千刀万剐多少次了。

    一应的宫人尽数惊动,我只是自己一人闷头找着,什么也没有说。直到碰翻了一个青瓷瓶,碎瓷片落了满地。一个女子扑通跪地。

    “廖姑娘,不要为难这些下人。打坏了东西,他们是要赔出命的。”一个声音响起,很清脆玲珑的声音,我认得。

    南清,他登基那日陪伴在身侧的十五六丫头。她还在宫里。

    “廖姑娘要找什么?”

    我扬了扬右臂,不知她能否明白。

    对她,我总是无话,再简单的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像个哑巴。

    她眯了眯眸,那双眼睛,水一样清透,好看的让人嫉妒。

    忽然,她恍然大悟一般挑起眉掩住口,半晌才说:“即墨哥的……”

    我飞快的点头,仍是没能拦住她的那一句即墨哥。下人都在,她如何能不毕恭毕敬唤一声陛下?门口一声马嘶,我低头,我们,也只能算是彼此彼此。

    “你要那……不会是……”她欲言又止,然而,我明白她要说什么,她的目光太过直白。

    她以为我会巫蛊之术吗?

    垂眸看看手心,也无怪乎她会这样想。

    摇摇头,无意去安抚她略微受了惊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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