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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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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5 (第2/3页)

端详着手中那简陋的兵器,似是思索着对策。

    “喂,你手中所拿的木棍,是用来逗虫子的吧?”

    “没错——就是用来逗你这种虫子的。”白骑士首次发言挑衅,声音甚是轻松,镇静得很。

    并没有人宣告角斗的开始,巨汉仿佛在重新拔出剑的一瞬,就倒数着对手的生命剩余时间。

    巨汉连头盔也不戴,恨不得在下一秒就夺取对手的首级。他舞起那双巨剑,朝对手急冲上去。步伐带起的沙尘掩盖视线。

    他企图仅一击之下就将对手击倒——不仅是击倒,还要让他再也起不来。

    巨汉的重足一蹬地,强大的力度将庞大的身躯浮置于空中,同时双手分别挥动巨剑,破开凝聚的空气。

    范将酒杯放下一旁,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两人间的角斗。

    普莉西亚心里为纯白的骑士着急。

    那是让人吃惊的一刻——面对猛攻而来的灰之武士,纯白铠甲的骑士终于动起了手中的木棍,将其横亘于前,下身扎下马步,摆出一副标准的防御姿势。

    当巨剑正要与木棍接触的前一瞬间——

    重剑的气势强压而下,脆弱幼细的木棍怎么能够接得住这击呢。

    不仅木棍会被斩断,恐怕连护着身体要害之处的铠甲也不能抵挡得住那举剑蛮力的砍击,纯白骑士也想必会当场头破血流吧。

    黄沙受沉重的剑气搅乱,覆盖着角斗场,至于实际的情况如何,无法明辨。

    普莉西亚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简直不敢去想象纯白骑士的死状。

    范已经有了充足理由下场对抗南蛮武士——这个巨汉并不顾什么骑士的礼仪,只把对手看作任意鱼肉的敌人,并将其杀死。

    这样的行为完全是污蔑王国的骑士之道,玷污今天的演练的神圣目的,完全是野兽行径。

    王向范雷克索透过一个坚决的眼神,并命手下赐予他一柄剑。

    王似乎也已经做出了驱赶巨汉的打算。

    然而,众人都没有实际看到纯白骑士被斩中的那幅景状,甚至也没有亲眼目睹木棍被巨剑截断。

    他们只是在一厢情愿地臆测而已。

    此刻,包围的沙尘被莫名变得强大起来的剑气排开。

    纯白骑士此时已后退至木栅栏边,安然无恙。手中木棍不仅没有被一刀两断,而且还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首先辨析清楚状况的普莉西亚暗自惊叫着。

    范此刻回想起过去学习过的剑术知识,在剑术中。

    据说存在一种叫做「剑气加护」的技巧,只有可能是一位同时精通魔法与剑术的武者才可能懂得。

    持剑者解放自身魔力,化作加护在在剑体上的一层浑厚的气罩。

    实际上这个技巧在行军中并显现不出有多大的用途。

    于是范也未有花多大的心思去修习。虽然曾经听闻过「剑气加护」,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在角斗场上碰见了。

    这位纯白的骑士巧妙运用了「剑气加护」,使得作为兵器的木棍在魔力的加持下完好无损,抵挡住灰之武士给予的致命一击。

    同样修习剑术的范,对娴熟使用剑技的纯白骑士产生了钦佩之情,同时心中想着,这个人有可能会打败南蛮巨汉。

    普莉西亚乐得拍手叫好。尽管她不认识这个高超的武练者,因为对巨汉恨之入骨,也在纯白骑士的身上寄托了获胜的希望。

    惊人的一幕。从手持木棍的武者的身上,首次焕发出魔力的光辉。与范所见过截然不同的是,那光辉的色泽,竟是极其少见的青蓝。

    学习魔法者都晓得那显然是属于寒冰系魔法的特征。

    对此,普莉西亚看起来居然觉得颇为熟悉……

    青芒燐光。同时,角斗场内外卷起一阵寒风。

    眼见灰之武士的动作有些奇怪,他甩动着稍微颤抖着的双手臂。

    这回轮到纯白骑士疾驰而上,速度之迅捷,让人无法看清。

    纯白骑士在眨眼间贴近了巨汉。对于他来说,敌人已经身在一个兵器斩击的范围内。

    相比巨汉的庞大身躯而言,纯白骑士显得瘦小。可因在非常近的距离,巨汉此时又来不及应对,这个瘦小的白色之影,为对手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白影用手中被魔力加持着的木棍,从上而下,给予对手胸间一击劈砍。

    “哐——”

    木棒敲中巨汉坚硬的金属战甲,所产生的震荡波动经甲胄传遍巨汉的全身,足以使其眩晕麻木。

    钝器打中金属铠甲的响声回荡于灰之武士的耳畔中。

    顷刻,他瞪着浑圆的双眼,紧盯着纯白之骑士。终于,巨汉像崩塌了一样,大字瘫倒在角斗场上。

    合金胸甲上显出凹凸不整的痕迹,估计他的肋骨已经因剧烈的震荡波,折断了一半。

    南蛮巨汉与白骑士的决斗就此落幕,让高高在上的观战的众人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他们立刻为这场精彩的决斗鼓掌喝彩。

    纯白骑士忽略倒下的对手,抬头望向王——以及王身旁的其中一人。

    普莉西亚觉察到,那个骑士正眺望着自己,那双急切的眼神彷佛想要说些什么,心中顿生奇怪。

    “王啊——”

    此时范走到王的面前,请缨道:“请允许我下去角斗场,与那个身穿纯白甲胄的武者进行一局比试!”

    王难得看到范如此有劲头,恐怕是因为他与那个骑士同是修习剑术之高手,并燃起了想与之一试高下的斗志吧。

    王欣然应许。

    又一个身影,年轻挺拔,跨过栏杆,跃入场中。

    同时范向对手抛过一柄与自己手中的完全无异的长剑。

    范紧遵骑士礼仪,向着对手报上自己的名字。

    “在下是范雷克索ꔷ范伦铁诺,隶属王族护卫军,皇家骑士团指挥官。见阁下剑术精湛,仅用一木棍,在三个剑式内便击倒前来捣乱的南蛮巨汉。在下心中佩服,怀着切磋剑技的来意,进入决斗场会面阁下,望赐教。”

    仅是这三言两语,就带着明显的魔力波动。非魔力修炼者的话,只要被魔力波及到,便会失去重心、像是被狂风扫荡一样跌倒在地。

    这是范故意而为的。目的是想揣测对手是否能否能迎着这波动屹立不倒,魔力方面的实力如何。

    身穿纯白甲胄的谜之武者,很明显并未受到波及。准确来说,他视魔力波动为无物。

    他丢下手中的木棍,接住对手抛过来的利剑。之后,他脱下了头盔,并应范的骑士之礼,报上名堂。

    “在下艾尔方斯,来自布利扎雪原。”

    这是个额头绑着黑色缎带的爽朗青年,他将雪白的长发脑束于脑后,成一条叶条般的发辫。看样子似是来自大陆远方的冒险者。

    如果说,刚才的一战被称作人与野兽间的搏斗,那么现在才算得上是骑士间真正的对剑。

    可是,在普莉西亚的眼前,已然无法看清那在下方场中纷飞的剑影,有的仅是被唤起的昔日的记忆——曾经一起共赴旅途的少年的影子。

    有些怀念,同时有些幽怨。

    怀念的是七年前的冒险——以时都之殇为开端,遭遇死灵术士的袭击,并以翠雪树海的离散作为旅途终点的冒险之旅。

    幽怨的是,为什么艾尔方斯不守承诺,非要等到现在才前来王都找她?

    记忆模糊了双眼。

    角斗场上的最后一场比试已经有了结果。

    艾尔方斯的右手持着长剑,技巧并不很熟练地对抗着范的猛攻。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瞬间,他左手拔出腰间的黄金短剑,趁着范对自己的松懈,将范的剑挑飞。

    左手才是他的惯用手,正因如此才会有这般的力气,用短剑将对手的兵器撩飞。

    曾经的那柄黄金短剑,为少年惹来杀身之祸的不祥之剑。他一直好好保藏着。在今天,这柄短剑再次向众人炫耀自己应有的光芒。

    胜负难辨——就连王也这么认为的。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判断,艾尔方斯这一「偷袭」之举到底是否犯规。

    -

    青年拍了拍王宫外的一棵长得较为结实的榕树,熟练地爬了上边,并靠在树干旁,稳坐在树枝间,眺望远方。

    从这个方向望过去,如果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话,应该还能够看见布利扎雪原呢……青年这般思索着。

    自从在树海中获救后,他从大陆上消失了几乎有七年之多。

    一举将追击而来的死灵术士尽数消灭、并将他从树海中救脱的,是一名叫做「泽莱雅」的女子。

    身上时刻背负着七种「剑」类兵器的年轻女子,能将所有被定义为「剑」的神兵掌握并操控得娴熟有加。

    仿若与自己身体浑然天成的一部分。

    在艾尔方斯心中,这样的高手,仅在一式如同豪雨一般落下的群剑的「扫荡」便把敌人尽数灭至殆尽,能够这般淋漓尽致地运用剑式的豪杰,已经堪称是「女剑豪」了吧。

    这个人也便是他往后七年间的「师父」。

    学成之后,他于大陆中辗转,最终到达王都格兰西斯。

    这就是他来到王都、决斗巨汉前的经历简要。

    艾尔方斯将腰间的酒壶取出,蛮有兴致地吸了几口。正当酒壶离开嘴边时,一颗不知从哪个方向蛮横飞来的石子,将其击落到树下。

    “艾尔方斯!你给我下来!快点告诉我……”

    树下的普莉西亚朝上边呼喊着,而树上的青年并未给予理会,无动于衷。直至少女挽起宽松的衣袖,准备也爬上枝头,将他拽下来。

    “太乱来了你!穿着纱衣也想爬上树?喂……”

    艾尔方斯无奈收起酒壶以及眺远的心情,从三米的高处跳下,脚尖轻盈落地。

    这时,普莉西亚凝聚双瞳,想好好地端详着这个七年未见的同伴。

    同伴的身躯已不像以前一般矮小,那时候的艾尔方斯只是与普莉西亚等高罢了;

    而这次回来见普莉西亚时,他已经高出她一个头。

    这要让普莉西亚稍微抬头仰望才能好好去端详他的面颜。

    额头上绑着黑色缎带。雪白的头发经多年留长,成发辫束于脑后。

    青蓝的双眸,与以前一样,柔和之色不减;

    今天重逢时从这眸间又多出了一份坚定的气魄。

    艾尔方斯的双眸,感觉就像是,两洞遭遇到任何风吹都波澜不惊的平静湖面。

    脱下沉重的战甲后,身上是漆黑色的普通布质上衣,衣襟一直延长到膝盖处,服装让他看起来似是一个来自外地的青年冒险家。

    同样地,在左手上戴起了漆黑的护套。普莉西亚依稀记得,在他左手手背上是刻着纹徽的。所以,护套的用处很明显,就是要将纹徽掩盖起来。

    无论哪个方面,都显得稚气全消,艾尔方斯成熟了许多。

    “你刚才说要我告诉你什么?”继而艾尔方斯又喃喃自语着,“其实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从何谈起……”

    普莉西亚急切想要知道的是,当年在翠雪树海,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七年间,艾尔方斯到底去了哪里,以及很多很多的小问题。

    艾尔方斯不加思索,随意地答道:“那次,自从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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