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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今天终于见面了。菲尔萨,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他的回答冷漠得没有感情,就像他此刻的表情一般。
洁露在猜测,是不是过去芙蕾雅做了些让菲尔萨觉得生气的事情呢?
她从未见过同伴如此冷淡。
不过事实却出乎预料。
芙蕾雅深吸一口气,怒视着菲尔萨质问道:“八年前——”
他沉默不语。
洁露与凯林注视着芙蕾雅。
“为什么要刺伤我父亲?”
怎么可能呢?洁露绝对不相信同伴会故意伤害朋友的亲人,肯定是个误会。
“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害得父亲昏迷了一个多月!几乎醒不来了!”说到这里,芙蕾雅眼圈略红。
凯林亦从未见过她如此激动。
凯林深知芙蕾雅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父亲。
因为她的目前在她出生不久后便战死沙场。
他也不了解面前的人为何会伤害她父亲,不过早就认为让女孩子不开心的大多不是好人。
洁露等待菲尔萨解释,谁知道他一直默不作声。
他最后只是低声吐出一句:“真的很对不起。”
同伴承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芙蕾雅告知洁露,自己就在旅团解散后,便结识到菲尔萨。他接受了委托,负责护送她回吹樱岛,两人由此结下友谊。
她回到岛屿的当天晚上,父亲盛情邀请菲尔萨一同共进晚餐,还决定要向骑士团写信赞扬这个年轻人。
然而在当夜,她发现父亲留在自家城堡内的实验室中,久久没有现身。
于是好奇跑过去一看,发现菲尔萨正与父亲对峙,前者一剑刺入了后者的胸膛。
父亲就这样倒在血泊中。这是芙蕾雅亲眼目睹的景象,不是梦境也并非幻觉,不会有错。当时菲尔萨却没有过多解释,随之一声不吭地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魔血暴走。我一失控就……对不起。”
“不可能!”她尖叫着:“你当时清醒得很!是故意而为的!”
凯林拉着激动的芙蕾雅。
魔血暴走的确会让他失控。
最近他逐渐学会收回暴走状态的技巧,使得自己不必等到魔力耗尽才能停下。
不过当时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他失控呢?
这也是芙蕾雅的疑问。
“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亲手刺伤爱尔兰琪殿下的。听见他现今并无大碍,真是太好了。”
芙蕾雅一直怒视着他,无视他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肯定有什么误会在里头。”洁露安抚着她:“殿下醒来后有说过什么吗?”
芙蕾雅直摇头:“父亲昏迷一个多月才苏醒过来,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人刺伤了他自己。”
洁露焦急地望向菲尔萨,希望他作出解释。
不过他除了「对不起」外就没有说其它话。
在凯林的劝说下,芙蕾雅冷静下来。
父亲从重伤中苏醒并平安无事是事实。
可是她担忧的确是最近发生的事变。“其实,就在最近……我的父亲失踪了。”
菲尔萨微微抬起头,洁露连问怎么回事。
“就在三个月前,父亲突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封信交托炼金术士公会会长的全权职务予副会长后,至今一直未曾回过家。”
“可能是公事繁忙吧?”
“父亲已经将职务暂时放下了。”芙蕾雅否认,进一步倾吐自己的担忧。
“原本炼金术士公会处于大陆中立阵营,不与王为敌,亦不与王同谋。可是最近副会长获得全权后,却想借机拉拢与王的关系。
这本来就已经是大势所趋了,所以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父亲会不会与此事有关联?”
“你是想说,殿下受到了王的劫持,对吗?”菲尔萨如此开口问。
同时他觉得芙蕾雅说话很奇怪。
“不可能。”芙蕾雅断然否认,却并未说明理由。
“那么你是认为有除了奥古斯登的其他人将爱尔兰琪殿下陷害了,对吗?”
“有可能。”芙蕾雅有些厌恶菲尔萨的反问语气,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很对,心想他不愧是有所经历的人。
“你怀疑副会长为了尽快拉拢奥古斯登王,从而将殿下困禁起来了。企图是想要自己领功,以便坐上正会长之位。”
“没错,他知道父亲与王的关系不好,毕竟两方处于不同阵营。而副会长则一心想要与王搞好关系。”
炼金术士们大多陶醉于学术,比起介入无谓的纷争,他们宁愿将生命消耗于实验与书本中。
这就是他们选择处于中立阵营的主要理由。
“不会如此简单。”菲尔萨觉得芙蕾雅还有事情不曾道出……就跟自己一样。
他还注意到一点,中立人士一般不把奥古斯登直接称作「王」,而是将其称作「奥古斯登王」或者「星黎王」、「太阳王」。
可是在过去,尤格为了假装讨好,也时不时会称呼奥古斯登为「王」。
“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帮助你查个水落石出!”如此决定的是洁露,顺便能给个机会让菲尔萨补偿过去犯下的错失。
芙蕾雅满怀感激地望着她,一时间想不出像样的谢辞,只得连连说:“谢谢……谢谢。”
这样一来,四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就在她俩即将继续讨论今后大家的行程之时,菲尔萨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
“抱歉,我没有办法帮忙。我要继续北上,不能再耽误了,必须尽快找到她。”
洁露觉得他今天反常得多,先前不是说好了的,不要离开自己一个人行动的吗?
不到一会便将承诺抛于脑后了。
于是她有些气愤:“你还记得今天答应过我什么的吗?”
“跟我一起的话,你们会引来王军,更有群英的追捕。我不喜欢连累别人。”
“以前不也一样吗?”
芙蕾雅看见两人为自己一事开始争吵,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想办法缓解。
稍后,她说道:“下个目的地先去流月水都「奥利威茨」,从这里出发,方向正好往北。”
她也决定在这段期间,找个时间问清楚他刺伤父亲一事到底有什么缘由。
这番话才让两人停止下来。
凯林一直都插不上嘴,毕竟面前这两位客人于他而言都是初次见面。
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阵营原因,他对菲尔萨抱有敌意。
“水之都中有座教会,主教与父亲熟悉,也对我很好。我想先去那里请求主教,看他能不能给些建议。”
菲尔萨没有明言答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即告辞。
“我要先去城外那片丛林寻找一些东西。”接着他单独对洁露细语:“我记得答应过什么,不过此刻你可以放心,你在同伴身边的话就应该不会有事。”
说罢,他独自一人离开宾客间,沿着长廊楼梯口走去。
3、搜寻无果。丛林里的确残存有少量的魔息,也能确认出那是风涡的魔息,只不过,雪莉早已不见了踪影。菲尔萨白跑一趟。无奈只好按原路返回落风城。
四周点起了灯,原来已经是深夜,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喧闹声有所减少却依然不绝入耳。
菲尔萨以干粮充饥后便回到炼金术士公会,在大堂里碰见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凯林,似乎不太友善,刚从楼上下来后便看见菲尔萨,于是走到他面搭话。
“你袭击爱尔兰琪殿下一事就算芙蕾雅不再追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这点你可要记住了。”
凯林一改平日的平和,对他如此警告,话带威胁的语气。
他第一次见居然有人能让芙蕾雅如此生气,导致她露出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要知道她一向如男性一般坚强不屈。弄哭女孩子的人绝对不可原谅。
“与你无关。”谁知他别过脸到一旁,蔑笑着,“在她面前便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换做别人便改成盛气凌人的姿态吗?”
奔跑半天无果,原本就让他不太开心,甚至可以说心情糟糕得很,于是他说话不再遮掩,毫不客气。
凯林散发出怒意,“如果这里不是公会,真想马上跟你来一场决斗。如此一来还可以顺手奉还刺伤殿下的那一剑!”
贵族就爱说决斗决斗,公平决斗。
菲尔萨自己都不知从敌人多少的阴险暗算中逃过出来。
自从与王一战惨败后,他失去双目,也失去了骑士之荣誉,在黑暗中挣扎。
他过去所面对的大多数都是险恶的对手,譬如午夜斩使的续刃与红刃。
于是对此,无论决斗公平偏颇,他都丝毫没有畏惧之心。“随时奉陪。”
凯林凝视菲尔萨,举起拳头在他面前摇晃:“可要是战胜了失明的你,会被人耻笑胜之不武。”
他无动于衷,冷静地说:“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七十千克,武器有护身短剑、背负的长弓箭矢,还有暗藏臂铠之中的十字弓。还有,你穿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挡住我的冰剑。”
“你……怎么知道的?”凯林有种全身被透视看穿的不适感。
菲尔萨全然无视他的惊讶,魔力触觉早已让大多数人吃惊得很。
他想起昨晚的战况,于是进一步推测说:“不擅长近战,甚至可以说近战是弱项。”
这是昨晚他感知到凯林与洁露战斗时不到三招就处于完全劣势,所作出的评价。
“你是个弓箭手,可是一箭都没能射中我,估计你从没有过射击移动目标的经验,完全没有。至于你现在在我面前做的愚蠢动作,就不必多言描述了。”
这番话让他毫无反驳能力,就连芙蕾雅都不曾如此批过他。“说得头头是道,决斗的时候看看实际斤两如何!”
菲尔萨自从双目失明便再也没有用过弓箭,可是对于过去的同伴——雪莉使用弓箭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他从未跟别人提起过,事实上洁露也不曾知晓——雪莉是一名「风舞者」,即专门协助同伴的一种职业称呼,懂得以风的舒缓之力来实施治愈,或者以风幕加持在同伴身上以辅助作战,又或者风舞者自身以弓箭作远程干扰。
而雪莉的射术了得,百发百中,更懂得结合风魔法凝聚出群箭扫荡敌人。
菲尔萨曾开玩笑地说让她只专精弓箭就好了。
两人结束对话,背对背离去。菲尔萨没有理会凯林会去哪里,自己也不想那么快会卧室,于是选择去后花园走走。
4、从晚饭后直至此刻,洁露与芙蕾雅滔滔不绝地聊起过去的经历,一起到神秘的地方探险,一起去寻宝,一起遭遇强大的魔敌,一起去将其击退并完成委托;
时而大笑,时而絮语。
女孩子们在聊天前就将凯林「赶」出了房间。
公会为四人提供两间双人间,分别属于芙蕾雅与凯林,洁露与菲尔萨。
洁露一直在芙蕾雅的卧室中叙旧,还一边逗玩着她身边的白色幼龙。
芙蕾雅说这幻兽一般的生物是从蛋中孵出,如今已有三个月大。
她还开玩笑说视它作自己的亲生宝贝一般看待。
直至此刻,已经是深夜,于是洁露告辞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她发现菲尔萨依旧没有回来。卧室内一片黑暗,这不免让她回想起今天所看见的七瓣黑莲图案。
这个图案意味着追踪,意味着暗杀;
就算其他人不了解,她对图案的意义与碰见它的结局都非常清楚。
由此她非常惊骇,今日就已经确定自己是遭到跟踪。一有机会他们绝对会出手;
他们一出手,谁都无法阻挡,就连菲尔萨恐怕也不能……
弑夜之莲。这个名号及其标志无时无刻都在恐吓着洁露。
自从她离开,这种恐惧便一直没有消除过。
她躲在房间中,不敢开灯,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一有点风吹或者窗帘曳动都足以让她吓一跳。他现在在哪里?
不久后她终究决定,与芙蕾雅一起去找菲尔萨,不过不知道她肯不肯答应呢?
她与同伴有过节——她相信那只是误会而已。最后,洁露还是敲响了芙蕾雅的卧室门。
没有回应。不巧,她已经外出了。
就在这时的五分钟前,芙蕾雅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聊天。几年前,在与洁露分开后,还有一段值得回味的经历。
芙蕾雅出身炼金世家,为紫袍贵族。贵族的闺女本该文静贤淑,可是她却喜欢舞刀弄枪。
父亲认为她「继承」了身为女骑士的母亲那般的性格,如大海般活跃。
因此小时候她与其他少女性格不合,人家喜欢洋娃娃,她却喜欢铮亮的刀枪,没能在一起玩耍。
而其余的贵族子弟则认为女孩不适合这些东西,亦同样疏远了她。
芙蕾雅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后便战死沙场,当时魔域暴动。所以父亲是她唯一的至亲。
因为女儿从小很难有朋友,父亲就让她到极北山脉上的魔武之方学院念书,一年回岛两次,由吹樱岛的骑士列队负责护送。
不幸当时魔域暴动,骑士列队半途遭到魔敌埋伏,没能见到芙蕾雅就葬身海中。
就在那个时候,她结识到仍隶属骑士团的菲尔萨。除开学院所认识的同学,以及洁露的旅团战友,他是她第一个比自己年长的朋友。
她记得当时菲尔萨仍未失明,双瞳如天空一般澈蓝。他毫不犹豫就答应护送芙蕾雅回家。
由此两人结下深厚的友谊,甚至菲尔萨答应教导她练习剑术。他姑且能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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