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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1/3页)
兄长的话宛若当头一棒,将我震醒。
“明日卯时,他大概会经过‘折柳亭’。”兄长放下几文钱于茶座上,起身向外走去,淡然地对着身后的我说道。
我依旧坐着一动不动,低头不发一语,良久方站起身追随远去的兄长的身影而去。
若要想同舒焕最后一次见面,看来也只好到那地方去了。
折柳亭位于城西北郊外,从王府架车到那,将近要用一个半时辰。五更钟刚响,我便支身看了看身旁之人,他仍一脸平静的沉睡着。越过他,穿上鞋子,穿好外衣,披上红色斗篷,于压箱底中翻出一件新衣,抱好,再抱起琴筝,悄然的打开门扇,看了眼蔓帘内之人,无一丝动静。掩上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上空,只有一两颗星星在闪烁着。
奔向马厩,打开栅栏,从中牵出一批纯白的良驹。
“王妃这么早要出去吗?”管理马厩的马夫从一旁的守屋中走了出来,看清我后忙施礼道。他是被我弄出的声响而惊动出来的。
冷冷的看他一眼,背琴跃上马背,冷然道:“开门!”
马夫愣了下,旋即走到院侧门,打开笨重的门闩,侧身恭谨的立于一旁。
拉紧马缰,加紧马肚,马鞭于手重重向后一抽,马如箭,飞速离去。弯下腰,躬着背,拉紧绳缰,苦涩一笑,当真是不用命了。心中只是不停的祈祷我赶的及。
当我到西陵门时,城门正好打开,眼前依旧一片朦胧,却陆陆续续的有一些人挑着货担向城里行去,赶着一家人的生计。
马速未降,急速冲出城门,只留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及一个黯淡的身影,渐渐淹没与空旷的旷野中。眼前只是苍莽一片,耳边只有紧凑的马蹄声久久的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熹微,远处水平线上泛出一条白光,东已翻出鱼肚白了。远处的景物已依稀可见。
卯时到了吗?心一紧,泪便涌了出来。我不是爱流泪之人,流泪只会让我感觉自己懦弱。可是我真的怕舒焕已走远了,但愿他还在那里。
一到折柳亭,即刻翻身下马,脚步不稳,于是人重重的摔倒于地,手脚撑破皮,溢出点点殷红的血腥。急急得爬起身来,像是同谁生气似的,使命的扯着马缰将马拴好于亭柱上。这一扯,硬生生的于手中心中留下一条深深的痕印,掌沿的血流了更急了。手痛,脚痛,全身酸痛不已,那么拼命的骑马,能不痛吗?可还有一处更痛,痛得直入骨髓,我似乎听到了心中的血不停的汩汩的冒涌。他走了,我来晚了。眼又朦胧了起来,怎么这么厚的雾气呀。
一甩肩,取下琴筝,重重的砸放于腿上,竟不觉得疼痛。伸出十指,用力的往脸上一扯,将脸皮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吃痛不已,可终究比不上心口的疼痛。十指按于琴弦,用力一挑,心口一痛,指尖溢出一片艳红之色,宛若寒梅。
“娘子不是说过要于为夫琴箫合奏一曲吗?”
“不会是娘子不会吧,那这琴岂非白买了吗?可怜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呀。”
‘浪沧月’,当日琴箫合奏,今日只有我一人独撑。孤寂苍凉,哀怨缠绵也不过如此了,心中的悲愤苦楚,全恣意妄为的发泄于十指之间,琴弦上蹭出斑斑血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怎够原谅我自己,若不是我,舒焕也不会如此了。他有他的野心与抱负,他本可大展才华,大有一番作为,他本可名扬四海,永留青史,可是因为我,只因为我,什么也没了。我不知他的苦心孤诣,全然的提防压制着他,冷眼相对着。我怎可原谅自己。琴面上血迹越来越多,可我一点也未察觉,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眼神迷茫的看向远处,一片朦胧。“浪沧月”,这是我送你的琴音,你知道吗?
低低的,似乎听到了箫声,由远入近,和着琴声,纠缠着,融入于旷野之中。琴声住,箫声依旧,低缓哀缠,更加清晰。似有千般无奈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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