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屠佑财校场大练兵 (第3/3页)
阅兵脱不开身,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他对女人如同衣物,穿一穿扔了就是,然对毒媚娘还是有点留恋,人美,床上功夫不错,更重要的是她能给黑龙教源源不断送来蚀功散、五毒丸……
屠天明贪恋女色,临死武功也没练到陆地神仙境界,最多是顶尖高手而已。
皇家北校场,大元帅屠佑财等听军中司马宣读阅训结果:
经全面考核,本次阅训,左军获第一名,右军获第二名,中军居后。
单项考核,中军副都统吴铁柱辖下二百人,获第一名……
屠佑财脑中闪过吴铁柱身影,有点正气,听闻此人不克扣军饷,治军严,与士兵打成一片,好好调教……他眼珠子一转,厉喊:“刀斧手,将中军统领张大伟,拿下!”
刀斧手将张擒到大帐前,屠佑财准备列举他的罪状,“你……”
张大伟吓坏了,跪在地上急忙断续说:“我……二爷……”他本想说他是屠德贵“二爷”的亲信。
屠佑财是武林顶尖高手,手一挥,一丝真气顿时封住了张大伟的哑穴。“你是说,你是朝廷哪个二爷什么人……”他继续道:“你死有余辜,你渎职,治军不严,死罪一;你克扣军饷,死罪二;你贿赂朝廷命官,死罪三……数罪并罚,刀斧手将他拖出校场外斩了,尸身挂校场,示众三日……
六个刀斧手拖张大伟校场外行刑。
屠佑财又道:“传吴铁柱进帐听令!”不时,一悍将单腿跪于账前,“末将吴铁柱听令……”
屠佑财夸说:“汝治军严,不负朝廷重望,本帅委任你为中军都统。”
“谢元帅提携。”吴铁柱拱手致谢说。
屠佑财又对军中司马道:“传本帅令:一赏左军和吴铁柱手下二百人参训官兵,每人白银五两。二赏获得第二名的右军参训官兵,每人白银三两。三对于没取得名次的,但积极参训的发一两慰问金。”
北校场近两千军卒见斩了坏人张大伟,又有赏金……顿时齐呼:“大元帅英明,坚决拥护……”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屠佑财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上午十一点,屠佑财阅兵未完,清风姑娘被宫女送回清泉寺。
众尼姑窃窃私语……清风和明月抱头痛哭……清泉师太在禅房内,愤怒地来回踱步。
晚上八点半,丞相府内,屠佑财正在翻看兵书三十六计。
他小妾小红走过来,挑一下烛芯,说:“老爷勤政爱民也要注意身子,让妾服侍你进房歇下……舒服舒服,解解乏……”
这小红是他三年前收下的,也是大夫人劝他说:“老爷,妾有点儿老,有点儿乱,每月几次见红,让你不舒坦。咱中山国有头有脸的,哪家不是三房四妾?讨个小的,让她分摊点,把你伺候好了,舒服了,咱家日子才有盼头。”
夫人说的或多或少有点道理,试问,全天下哪个男人和女人不喜欢对方异性身上那块肉肉?然他更知道酒色大了更伤身。经不住劝,于是收下这二十八岁的老姑娘。还好,小红温柔体贴,还懂点笔墨……
他冲小红说:“你先歇着,我看几页书,随后就来……”
小红不敢硬劝,只好慢腾腾回房躺下,候着。
他看了不到两行字,眼前浮现出上午校场阅兵军卒欢呼的情景,暗衬,这事做的好,做的妙……又看了不到三行字,仿佛书里出现皇上和太子的面孔。他干脆把书合上,闭目深思。
六年前,本教恐吓收买大臣,二叔屠德贵深夜率张子善在皇宫内应策应下潜入皇宫,点了皇上太子神智穴,这才顺利地坐上了丞相兼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为了继续控制,每年还得补点该穴道。吃药还能产生抗药性,万一哪天他们冲破穴道,恢复神智,在朝堂上和他对峙,这不就露馅了吗?让本教脸上无光。能否想个万全之策?
彻底废了他们?本教—我直接登基?不妥。本教名声不太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万一百姓逍遥派彻底造反……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百姓,稳妥。
他脑中闪出太子之子,五六岁天真可爱的模样,前两天他还抱过。有了,除掉这两个老的,让这个小的登基,自己“垂帘听政”,十年内也不用点什么穴道,费心劳神。
然后,栽赃逍遥派……找几个替死鬼善后?绝妙!找一个合适时机,下手……
“屠、屠……”晚上十点,清风姑娘被恶梦吓醒。坐起,缩成一团。
清泉师太把她搂在怀里,拍她的后背安抚她说:“孩子别怕,有师父在……”
清风姑娘在她怀里,又哭了起来,“师父,徒儿命怎么这么苦?”
“把师父配制的安神汤喝了吧。”清泉师太说。“忘了吧……会好起来。”
望着徒儿喝完药,一会儿又进入梦乡。她暗道:可怜的徒儿……看来黑龙教不除,天下永无太平。明天着几个老成弟子,四下联络正派人士……听闻逍遥派十八子李少侠,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清泉寺或多或少为铲除魔教也得尽一份力。
清泉师太与清风明月名为师徒,其情实为母子。她不忍心为她们剃度,其实是希望她们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而不是走她的老路,一生伴青灯古佛。
“畜生,屠天明……”她暗暗骂道:“我养这两个女儿,是供你糟蹋的吗……”她心潮起伏,看来恶人和世俗观念都能杀人,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双刃剑。刹那间,她的记忆把她带入童年时期,像一幅幅画瞬间在眼前展开。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小虚竹(现逍遥派掌门虚竹)骑着小板凳,不知在哪儿学的这两句,在她床前蹦来蹦去,后跃上床,他们厮打着,笑着,依偎在一起,比比画画,争看小人书……
清泉师太俗家姓张,小名花儿,住在皇城边一个小镇里,父亲是当地富的流油的员外。虚竹姓杨,父亲是一个外放知县。两家算是门当户对,自小结下娃娃亲,因住一个镇,两小无猜,时常在一起玩耍。长大了,知回避,然也能偶尔邂逅。
她十四岁那年,虚竹考上秀才,她高兴地一宿没睡好觉。十五岁那年,虚竹父亲在任上病逝,家道从此中落。十六岁那年,虚竹两次赶考,功名无望,她哭过。十七岁那年,父母背着她,找个理由,退了婚。十八岁那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逼她嫁一个邻镇大她二十岁的富员外。
她趁大婚前一个月,看管不严,在丫头的掩护下,一口气跑进了清泉寺。她父母傻了,不敢向寺要人,因寺门外石碑上刻有王爷的训令。她不知虚竹怎么知道的,也奔至清泉寺,一直守在寺外三昼夜。
住持师太清静—也是她的师傅说:“佛门普度众生,给你三天时间,决定是否剃度……”
一天、两天、最难熬的是第三天晚上最后一个时辰,佛门木鱼紧敲。她隐约听见虚竹在寺外喊:“花儿,花儿,跟我走吧,咱们找一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去……”
她一咬牙,眼含泪水,对师傅说:“请为弟子剃度……”
木鱼儿如催命鬼,敲得一对小儿女双泪流,敲得他们心儿碎,敲得他们美满婚姻一场空……
寺门外,一位师姐对虚竹传达她最后一点心意,说:“公子,这包内存有张姑娘一束秀发和两个馒头,你走吧……张姑娘不愿背负私奔的恶名,这样,她对得起你非你不嫁的海誓山盟,也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虚竹抱起包走了,从此流浪江湖。他知道花儿没变心,花儿也是被逼的,花儿还是爱他的,人虽未走,然花儿的心随他一起离去。
清泉师太,每每回忆一生—虽然不幸婚姻是苦的,佛门修行是苦的,但记忆中那小虚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童年憨模样,令她心里甜丝丝的,因为她活过她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