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第3/3页)
听话地坐了下来,心想中国的中老年妇女真是厉害,从汉朝开始,皇后和太后就插手朝政,想要左右国家的命运,到了唐朝,终于有了一个女人登上了最高的宝座,成为了一代女皇。再到清末,慈禧太后更是一个擅长整人和宫斗的高手。
不过关得并不知道的是,几年后,中国遍地兴起的广场舞,让中国中老年妇女冲出国门走向了世界,成了蔚为壮观的中国特色的一大景观,广场舞大妈也成为继城管、拆迁之后令国人又一个闻之色变的名词。
说吃饭还真是吃饭,三人埋头吃早餐,谁也不发一言,在沉默中埋头苦干,十几分钟的时间,除了喝粥时的声响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响动。
记得秋家以前的家规没这么严,关得一边吃一边闷闷地想,还悄悄偷看了秋曲一眼,见秋曲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也真的在用心吃饭一样,对他的眼色视而不见,他索性也就不再对秋曲抱任何希望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一会儿向郑雯婷解释清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他和秋曲别说睡在一起了,除了握手之外,连恋人之间常见的拉手举动都没有。
他清白得跟一张白纸没有分别。
终于吃完了早饭,都吃了一些什么,好不好吃,关得全无印象。饭后,他又被郑雯婷指挥到了客厅坐下,由郑雯婷和秋曲一起收拾饭桌。
想起以前来到秋家,被郑雯婷当成大师时的风光,再到现在被郑雯婷当成女婿时的凄凉——虽然用凄凉形容有些夸张,但和当大师时受到的恭敬相比,确实差距不小——关得无奈地暗想,当什么女婿,还是当大师好,当女婿要受气,当大师才神气。
郑雯婷和秋曲收拾好碗筷之后,二人来到了客厅,坐在了关得旁边。
“关得,你和秋曲的事情,就先这么定下了。”郑雯婷一脸平静,拿出了长辈的威严,“你父母不在身边,自己做主就行了,秋曲爸爸不在身边,我就替她爸做主了。既然你们都住在一起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明年五一就办事吧。”
啊?关得一下站了起来:“不是,阿姨,我和秋曲是住在了一起,可是我的房子是三室的房子,我们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就算我信你的话,外人也不会相信。传了出去,秋曲的名声就毁了,除了嫁给你,她还能嫁给谁?”郑雯婷不由分说,还是坚持她的想法,“你不要再解释什么了,以秋曲的身世和长相、学识,也配得上你。你父母不在身边,婚事的操办,就都交给秋家了,你什么也不用操心。”
“秋曲,你倒是说句话呀。”关得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娶了秋曲,一是他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二是他总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我们是清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能这样就稀里糊涂地结婚。”
“你不想娶我是吧?”出乎关得意料的是,秋曲关注问题的落脚点并不在她和他到底有没有睡在一起,而是在关得的态度上,“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你不喜欢我?”
“我……”关得没想到秋曲会是这样的态度,又一想,秋曲对他一直情有独钟,现在有一个嫁给他的机会,她如果不赶紧抓住,她就不是秋曲了。可是,他虽然不是不喜欢秋曲,但要他现在就娶了秋曲,他还真难以做出决定,“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而且在我的规划里,等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我才会结婚。还有,我娶谁,必须要何爷点头才行。”
“你的亲生父母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相信他们也不希望你一直单身下去。何爷也是,他老人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一他老人家一直不现身,难道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秋曲对关得的理由逐条反驳,“关得,你不管是关总也好,还是关大师也好,总要结婚的是吧?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推三阻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得是听明白了,秋曲以前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她的菜,其实是为了掩饰她对他的喜欢,现在露出了本来面目,一副恨嫁的模样非要嫁他不可,他才知道,不知不觉间,秋曲对他情根深种,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程度。
娶还是不娶?关得两难了,当场拒绝秋曲的话,等于是拒绝了整个秋家,不但会让秋曲伤心,也会让郑雯婷无法接受。在郑雯婷的观念中,他和秋曲不管有没有睡在一起,反正同居一房之中,就等于是不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他就得对秋曲负责。
但如果真的答应娶了秋曲的话,似乎又太仓促了一些。诚然,他并不讨厌秋曲,甚至也喜欢秋曲,愿意和秋曲在一起,再者秋曲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在生活方面,都是一个不错的女孩,算得上是一个贤妻良母,而且以她的出身,也确实配得上他。
只不过关得总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答应和秋曲结婚,并非完全出自他的意愿,对他来说,终究意难平,对秋曲来说,也不太公平。婚姻是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再者说来以他的性格,一旦答应就不会反悔。
“小关,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阿姨不会为难你。”郑雯婷比秋曲经验丰富多了,见关得微露为难之意,知道不能逼迫过紧,就缓和了语气,“如果你觉得秋曲配不上你,或是认为阿姨这么做是逼你了,你就说出来,阿姨会体谅你的难处。”
“倒不是秋曲配不上我,她人漂亮,又懂事,又有能力,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就连何爷也说过,谁娶了她就是谁的福气。”关得其实对秋曲有感情,一路从单城走来,他和秋曲的交往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二人之间由陌生到熟悉,再到无话不说,走过了一段很值得回味的共同时光,如果他和秋曲最终走进了婚姻,在外人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那你还有什么顾忌,除非是你不喜欢秋曲,你另外有喜欢的人了?”郑雯婷继续加大攻势,务必一举拿下关得,“她是谁?是清影还是碧悠?”
关得挠了挠头:“都不是,和她们没关系,主要是我自己目前还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也可以……”郑雯婷含蓄地笑了,“我也没有说非要你和秋曲现在就结婚,你们可以先订婚。”
坏了,关得才知道绕了半天,他被郑雯婷母女绕了进去,这么说来,今天的事情表面上是郑雯婷爱惜女儿名声,非要逼他娶了秋曲,实际上在背后,秋曲也有默许纵容并且助纣为虐。
说不定秋曲早就暗中向郑雯婷说明了情况,二人一拍即合,要的就是让他跳坑。到底他是该为自己这么有魅力让秋曲迫不及待想嫁他为妻而庆幸,还是该被逼得无路可退而无奈?
见关得不说话了,郑雯婷又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小关呀,也许你觉得清影或是碧悠更适合你,其实你不知道,还是秋曲才是你的最佳选择。秋曲比清影更通人情世故,比碧悠更温柔体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她又不娇气,勤劳能干,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汗,关得无语了,见过自夸的,没见过这么夸自家闺女的,经郑雯婷这么一说,秋曲简直就是完美女孩极品姑娘了。
“如果你觉得秋曲配不上你,或是你看不上秋家,对你秋叔叔或是对我有什么看法的话,不和秋曲订婚也可以,我也不勉强你。阿姨就求你最后一件事情……”郑雯婷的脸色从刚才的和颜悦色又变成了哀求,“小关,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你和秋曲住在一起的事情,否则秋曲以后就没法做人了。你也知道,你秋叔叔和我都是好面子的人,而且你秋叔叔也是有头有面有身份的人,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传了出去,我们的女儿和别人未婚同居不说,最后还被人甩了,你秋叔叔和我的老脸就丢光了。”
秋曲一拉郑雯婷,愤愤不平地说道:“妈,别和他说这些了,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无情豺狼,你都说半天了,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样的人,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降价处理卖给他不可。他不娶,想娶我的人多着呢。再说了,我其实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算到外面四处宣扬,毁我的名声,我也不怕……”
关得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再不表态,他非得被郑雯婷看扁了不可,作为长辈,郑雯婷好话说尽、道理说尽,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只好三分不甘七分不愿地说道:“我……我同意订婚。”
“真的呀?”秋曲立刻喜笑颜开了,“关得,我可要明确告诉你,你同意订婚是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你是真心诚意想娶我,是因为喜欢我爱我才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是不是?”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关得也懒得再争辩了,“我自愿和你订婚,真心诚意想娶你为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郑雯婷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小关呀,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阿姨也不是逼你,是觉得你和秋曲既然都这样了,不结婚也说不过去,是不是?这样吧,你和秋曲订婚,也别弄什么订婚仪式了,就口头上说一说,互相交换一下订婚戒指就算订婚了,你说这样行不?”
“行是行,可是我现在没有戒指。”关得为难地说道,“难道现在去买?”
“不用,我有。”秋曲嘻嘻一笑,变戏法一样从身上翻出了一对戒指,拿出一只戴到了关得手上,“你不但白捡一个媳妇,连买戒指的钱都省了,关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就知足吧。”
关得无奈地看着手上凭空多出来的一枚戒指,心想完了,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套牢了,他一直被人称为关大师,行走江湖,凭借一双慧眼,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秋曲身上栽一个这么大的跟头。这跟头栽得他到现在也没有回过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上了秋曲的贼船了?
手指上的戒指明亮耀眼,看上去价值不菲,也不知道秋曲是什么时候买的。也是怪了,谁家的姑娘会时刻准备好一个戒指随时用来套牢一个男人?秋曲这是什么心思?
关得想不想得明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生米做成了熟饭,他和秋曲就这样在郑雯婷的见证下订婚了。如果仅仅是他和秋曲二人在场还好,以后可以以当时是开玩笑为由赖掉,但有长辈在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一脸无辜地看了郑雯婷和秋曲一眼,见二人都是一脸喜色,他又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心知木已成舟,他就算后悔也晚了。
算了吧,就这样吧,秋曲说得也是,他就当是白捡了一个媳妇和一枚戒指,反正他总要娶一个媳妇是不是?娶谁也是娶,既然有这么主动的好媳妇送上门了,他笑纳了也没什么,不但不用费心费力去求婚,而且连婚礼的操办都不用去想,省心省事了。
可是,怎么向清影和碧悠交代呢?又怎么向何爷和亲生父母说明呢?
越想越是头疼,关得索性不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后常来,小关,就当自己家一样。”郑雯婷见事情已经定下,对关得又热情有加了,而且明显和刚才的态度大相径庭,如果说刚才是热情之中有一丝疏远的客气,那么现在就是如同对待自家人一样的亲切,“以后要是不常来,就是你嫌弃阿姨了。”
关得忙说:“常来,一定常来。”想了想,又问,“这事儿,秋叔叔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我这就和他通个电话。”郑雯婷拿起电话打给了秋游,说了几句后,又将电话递给了关得,“小关,秋叔叔要和你说话。”
秋游刚到单城上任,事情忙,肯定顾不上回家,关得拿过电话时还想,也不知道秋游怎么看待他和秋曲突如其来的订婚事件。他可真不想再给百忙之中的秋游添乱,只可惜,现在他做不了主。
“秋叔叔好……”关得接过电话,先是问了好,然后不再说话,听候秋游的发落。
原以为秋游会怒不可遏地训斥他一番,毕竟关得也看了出来,尽管秋游十分看重他,但并没有让他当秋女婿的意思。也许是秋游认为他出身低微配不上秋曲,又也许是秋游希望秋曲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不管秋游的理由是什么,他看了出来,秋游对他的态度,一向是公事大过私情。
不想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秋游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得,你不是会看相吗?你现在看看秋曲和你的面相,有没有夫妻相?”
就是,他怎么忘了这茬了?关得一下被惊醒了,忙说:“秋叔叔,您等我一下。”
话一说完,他立刻冲到秋曲面前,仔细端详了秋曲片刻,没错,秋曲红鸾星大动,说明她确实有婚姻之喜。难道说,秋曲和他订婚,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这么一想,他又冲到了卫生间,朝镜中望去,镜中的自己,也是红鸾星大动,坏了,他和秋曲订婚,看来真的是姻缘来了。难道说,当年毕问天为他所下的桃花煞,最终应在了秋曲身上,才让他有此被逼订婚的一出好戏?
重新回到客厅,关得没有理会郑雯婷和秋曲目瞪口呆的表情,拿起电话又对秋游说道:“秋叔叔,我和秋曲的订婚,是姻缘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秋游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了几分,跳跃性地转移了话题,“单城是个好地方,历史名城,可惜的是,单城百姓太淳朴太低调了,不会宣传和包装,放着大好的旅游资源不好好加以利用,都白白浪费掉了。如果好好在单城的成语文化上下功夫的话,单城的旅游可以大有作为呀,你说呢小关?”
见秋游谈起了工作而不再谈论私事,关得就知道秋游默许了他和秋曲的订婚,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卢书记、月市长还有你,为单城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小关,我得谢谢你呀。”又说了几句单城的现状,得益于沈新倒台之后的政治清明以及关得为单城拉来的植物园项目,还有滨盛在单城的一些在建项目,秋游上任之后的单城,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局面,他的工作就非常好开展,他对关得的感谢发自真心,因为他到了单城之后才知道,促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关得。
毫不夸张地说,虽然关得无官无职,是一个无人知道的闲杂人等,但如果不是关得的存在,单城的官场和商场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气象……
关得的重要性
关得的重要性和对单城做出的巨大贡献,秋游到了单城之后才有了切身体会。也正是因此,他对关得的印象进一步改观,认定关得是一个大有前景的年轻人,所以才在听到秋曲和关得住在一起的突发事件并且订婚之后,他没有任何反对意见,默许了。
关得客气了几句,随后挂断了秋游的电话。
“好了,从现在起,小关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见秋游对关得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郑雯婷心情大好,“中午别走了,小关,我包饺子给你吃。”
“不了阿姨,我中午要回碧天,还有事情要办。”
“我也不在家里吃饭了,妈,我要去一趟省台。”秋曲也心情大好,想要赶紧拍摄完成《大美石门》,好为滨盛和碧天的下一步提前做好准备。以前她对担任《大美石门》的主持人有一定的抵触心理,现在不一样了,关得完全归她一人所有了,忽然之间觉得心胸宽阔了许多,如果《大美石门》播出后可以助碧天集团一臂之力,也算是她送给碧悠的最好的礼物。
希望她和关得的订婚,不会让清影和碧悠感到难过。
“好吧,你们有事,都去忙吧,有时间记得回家吃饭。”郑雯婷没再强留二人,笑着送二人出门,“小关,以后就当成自己家,听到没有?”
下了楼,关得见秋曲还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由乐了:“你满意了?”
“满意,当然满意了。怎么了,你不满意?”秋曲取笑关得,“行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捡了天大的便宜,没事偷着乐去吧。”
“哪里乐得起来呀。”关得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这事儿,还是先藏着为好,别让清影和碧悠看到了,心里别扭。”
“说得也是。”秋曲也摘了下来,连同关得的戒指一起收了起来,“我先替你收起来,反正我相信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食言,对吧?”
“我先回碧天了。”关得没理会秋曲的敲打,他也知道秋曲是故意这么一说,“尽快拍好《大美石门》,我有预感,卓氏集团的问题快解决了,碧天集团就要脱困而出了。”
“嗯,都听你的。”秋曲甜甜地笑了,一副夫唱妇随的乖巧。
关得不知道的是,在他前往碧天集团的路上,正在碧天集团处理事情的碧悠,突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碧悠正在听曾登科汇报工作,电话响起的时候,曾登科的工作已经汇报完毕。在听取了曾登科详细而周密的安排之后,碧悠就知道曾登科果然如关得所说,是一个事事考虑周全的老江湖,对于上访以及各种群体事件的组织和处理,有着极为丰富的实践经验。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碧悠拍板做出了决定,“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一早。”曾登科见碧悠全盘接受了他的计划,心里十分高兴,一种被信任被重用的自豪感油然而起,“请碧董放心,这一次一定可以促使政府出台解决方法。”
电话突然响了,碧悠扫了一眼,见是京城的号码,心中一跳,正要开口让曾登科回避一下,曾登科却识趣地主动退下了。
和碧悠猜测的一样,是何爷来电。
“碧悠,关得最近是不是恋爱了?”让碧悠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何爷上来第一句话问到的竟是关得的感情问题。
“没有呀,他还是老样子,整天忙着事业,哪里有时间恋爱?”碧悠很吃惊何爷突如其来的一问,想了想,问道,“怎么了何爷,出什么事情了?”
何爷没有正面回答碧悠的问题,沉默了小片刻又说:“现在关得身边除了你、月清影和秋曲之外,还有别的姑娘吗?”
“应该没有吧……”碧悠不是很肯定地说了一句,一下想起了什么,“对了,他买了新房,对门邻居是一个漂亮女孩,不过人虽然漂亮,性子很冷漠。她和关得也应该认识,但我觉得也仅仅是认识而已,离谈恋爱还差了十万八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何爷?”
“我忽然推算出关得的姻缘到了,近期会有一件影响他终身大事的事件发生,但具体落在了谁的身上,我暂时算不出来。这样碧悠,你替我转告关得,让他现阶段不要和任何人谈恋爱,更不要订婚或是结婚,对他来说,现在婚姻的机缘还不到,如果早早陷入到婚姻之中,有可能影响他一生的运势。”何子天本来在京城待得好好的,忽然之间觉得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他推算了半天,事情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关得而起,再沉下心神一算,原来是关得的姻缘比预计中提前数年到来了。
这可不行,在他的大计中,关得至少在三年之内不能结婚,关得如果提前结婚,会完全打乱他的计划,有可能会让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一场大戏出现不可以预料的偏差,甚至会影响到整体局势最后的走向,他必须出手阻止任何可以影响到他全盘控局的意外事件发生。
“好的,我会转告关得的。”碧悠十分不解何爷的做法,“何爷,您要么直接来石门一趟,当面对关得说,要么直接打关得的电话告诉他,为什么总是要让我转告关得呢?”
“我是想做出远离他的一种姿态,让他不受约束地放手去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如果我总是在他身边,或是电话遥控指挥他,会让他产生依赖性,总觉得遇到了难题可以向我请教,可以由我出面解决,这样,不利于他的成长。”何爷沉稳而从容地说道,“关得的婚姻大事,有可能影响到全局,碧悠,你一定要郑重其事地告诉关得,两年之内不要考虑结婚的问题,也不要恋爱。两年之后,他的婚姻大事自然会有着落,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关得的婚姻,会落在你的身上。”
碧悠心中一阵窃喜,她其实早就认为她嫁给关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月清影和秋曲的出现,让她失去了应有的自信:“我也想和关得在一起,我们成家后,正好和何爷成了一家人,一家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现在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关得和别人恋爱,不管是月清影还是秋曲,尤其是秋曲,千万不要让关得和她在一起。如果关得喜欢上了秋曲,娶了秋曲,会让关得一辈子运势低迷,甚至会让关得走一辈子霉运。”
“啊?”碧悠大惊失色,印象中何爷一向沉稳从容,很少说一些夸大其词的话,刚才的一句话,让她吓得不轻,“真的呀?可是何爷不是说过,秋曲是关得的福星,关得娶了秋曲,是他的福气吗?”
“此一时彼一时。”何爷微微叹息一声,“当时我确实很喜欢秋曲,秋曲不管是面相还是性格,都是关得的福星,但后来我再仔细一推算,发现秋曲和关得亲生父母的命运有冲突,也就是说,如果关得和秋曲在一起,会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的亲生父母。而关得的亲生父母是关得迈进命师之门的关键人物,如果关得不能和亲生父母重逢的话,他有可能一辈子也迈不进命师之门,甚至会因运师劫数来临时,倒在运师的道路之上。”
碧悠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都记下了,何爷,我一定会好好和关得说一说,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何子天短促有力地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何子天在房间中背着手转了几圈,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问天,你现在方便吗?好,我去见你。”放下电话,何子天转身出门,门外有一辆奔驰S600在安静地等候他的到来。
上了车,何子天告诉了司机一个地址,然后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奔驰来到了京城西部一处偏僻的院落之中。院落四周都是军队的疗养院,幽静而环境优美,在众多疗养院和别墅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藏身其中,如果无人引路的话,一般人还发现不了在戒备森严的部队大院的旁边,还有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
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幽静。院中假山池塘以及各类植物,一应俱全,墙壁上遗留的爬山虎的痕迹,无声地宣布在夏天之时小院是如何郁郁葱葱,引人入胜。
虽是冬天,院中清冷无比,但明亮的阳光穿过树枝落在地上,有一种岁月静好时光静止不动的幽远感。在院子正中,毕问天手持一把折扇,长身而立,在冬日的温暖阳光下,犹如一株苍劲的松树,挺拔而沧桑。
见毕问天淡定从容的姿态,何子天愣了一愣,甚至一瞬间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掌控一切的人不是他而是毕问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