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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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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3页)

他半是无奈地说道。

    她眼一亮松了口气:你不气了?

    他摇了摇头用力抹去她脸蛋上的泥渍。进去吧。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难不成等他反悔?当然不!或许她是什么也不懂但看人脸色倒还能看出几分瞧他气消了大半还是赶紧脚底抹油先溜进前厅为妙。

    裴穆清本欲跟进去却让富海给唤住了。

    少爷――富海难以启齿。

    有事?

    不――不是他该怎么说才能免遭池鱼之殃呢?

    裴穆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若是因为没有看好弄蝶而来请罪那倒是免了。

    不富海一咬牙不顾一切地说:挂在少爷书斋里的那幅字画――让弄蝶小姐带――进马厩里――

    怎么?裴穆清脸色发白。

    给马粪留了迹。富海颤声道。

    裴穆清愣了愣脸色骤然大变。

    裴弄蝶!咆哮声响遍大屋。

    那个该死的丫头!他迟早会让她给气得吐血身亡的!

    瞧见裴穆清愤怒的表情富海直觉地缩了缩肩看来那丫头是非死即伤准逃不了啦。

    他乖乖地尾随裴穆清进了前厅心中竟同情起那丫头来了。

    他只庆幸自个儿不是她不必承受裴穆清的怒气。

    ???

    怎么你也在这儿?才进前厅弄蝶便脱口而出那语气里尽是怨恨。

    本想用最快的速度贯穿前厅溜回香闺去免得裴穆清事后反悔了又将她吊起来打几大板那她不就非得去了半条命不可?所以她前脚才刚跨进前厅一听见裴穆清的咆叫声传来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也未敢停下脚步就只想先躲起来待他怒气消了再说。正想着却瞧见了一名男子正大刺刺的坐在裴穆清的位子上。

    那名男子也不陌生就是白天想拿马鞭抽她的那个该死、下流、卑鄙、混蛋加的男人!一时间弄蝶忍不住将十六年来所知所学的脏话全给复习一遍就为了咒骂这名男子。

    这话该是我问的。那名男子冷冷地瞧着她玩弄着手里的鼻烟壶。

    呸!你是什么货色?不过是连女人家都对付不了的小乌龟罢了!她朝他做了个鬼脸。

    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一来是因他这回手上没拿着马鞭;二来是因裴穆清已经回来了要是谁敢欺负她就如同和裴穆清作对一样――听起来似乎十分肯定裴穆清一定会站在她这边似的!她的脑子转了转自个儿也觉得奇怪想想先前他正恼她毁了他的宝贝她如何能肯定这会儿他定会站在她这边?

    对她这有意的挑衅那名男子怎受得住这番侮辱?他倏地站起来走向她。

    你这该死的丫头!难不成是苦头还吃不够?竟敢跟我这般说话――他扬起手正要打下来。

    住手!刚进厅的裴穆清一瞧见这等光景立时冷然喝道。她是我的人谁都不准动她!

    这句话无疑是一帖保证书她一听连忙飞也似地溜到裴穆清身后由他来做挡箭牌。反正他又高又壮要打架也不会吃亏。

    敢情是那彭寡妇已经失宠了?我原先还道你艳福不浅呢!竟能让那关外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给瞧上了。怎么?胃口又换了?那名男子瞧一眼躲在裴穆清身后的弄蝶嘲笑一番:原来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若是让彭寡妇知道自个儿竟是败在这丫头手上只怕会呕死了!

    什么彭寡妇?什么大美人?弄蝶可是一头雾水。她悄悄探出头瞧见裴穆清的表情一片空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如自个儿先行开骂反正有裴穆清挡在前头。

    喂!你这狂妄的家伙也不瞧瞧这里是哪儿?竟敢对裴家牧场的主子这般说话!别以为白天欺负过我就没事了现在竟连裴穆清也不放在眼里!哼好歹他也是这里的主人你还不快叩头认罪?否则当心你这条狗命――

    欺负你?裴穆清脸色难看了些。丫头你们白天碰过面?

    岂止碰过面?他一瞧见我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拿鞭子朝我挥来差点没打死我!幸亏我溜得快逃到了树上否则非去掉半条命不可。

    裴穆清眯起了眼朝他沉声问道:

    此话当真?

    一条残命而已何必动怒?裴格正才说完就瞧见裴穆清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觉十分讶然。

    他深知裴穆清的情。裴穆清向以牧场为重对于姑娘家全不放在眼里就连几年前媒婆上门提亲时他也以牧场事务繁重为由婉拒了媒婆的好意。后来彭寡妇来到关外她虽拥有令众人为之倾倒的绝世美貌但那裴穆清却视若无睹。若不是她苦苦倒追着裴穆清甘愿忍受他对她的漠视只为能接近他只怕至今裴穆清连瞧也不会瞧她一眼更别谈什么怜香惜玉了――

    至于这丫头裴格正轻蔑地溜了她一眼随即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裴穆清的信物正挂在这丫头的胸前!分明就是将她视为一家人了难不成这裴穆清――

    她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包括你。裴穆清冰冷的声音扬起那话中的威胁意味让人不容忽视。

    弄蝶朝裴格正吐了吐舌头悄悄望了裴穆清一眼什么他的人?自个儿只不过是在此白吃白住罢了怎么算是他的人呢?若不是现在要拿他作挡箭牌她是说什么也不舍得错过与他耍嘴皮子的机会的。

    裴格正冷哼一声

    你当真以为可以命令我?当初若不是叔叔收你为螟蛉子今天的裴家牧场哪有你的分?说起来就是满腔愤恨。

    当年若不是裴老爷子收养了裴穆清今天又岂会无他裴格正立足之地?想裴家牧场向来都是传给子嗣本以为裴老爷子膝下无子裴家牧场迟早是他的。哪知在他十岁那年裴老爷子竟带回了年仅七岁的裴穆清并宣布收为义子且将毗连裴家牧场的一座小牧场交由他和老爹管理明摆着是将他们父子俩赶出了裴家牧场!只因老爹生前好赌曾将裴家产业赌输大半裴老爷子就认定他无能管理裴家牧唱―这根本不公平!虽说裴穆清在这几年的确将裴家牧场经营得有声有色但终究不是裴家人。他裴格正才应当继承裴家牧场这可是他应有的权利又岂能让这不知哪里来的捡着了便宜?

    裴穆清连眼也不曾眨一下只是朝弄蝶命令道:

    你先下去吧。

    也算她识时务瞧出裴穆清目前可不怎么好惹干脆朝裴格正做了个鬼脸就溜出前厅躲在竹帘后偷听。没想到被富海瞧见了正要唤她即被她一把拖过去并捂住了嘴两个人就躲在后头偷听――说来好笑原来这富海也是好事之徒有什么风吹草动从不愿放过今儿个算是遇上知己了。

    你来有何目的?裴穆清问道。从小到大他都不会唤过他一声堂哥。

    裴格正嗅了嗅鼻烟壶道:

    来瞧瞧你是否将牧场管理得当?你要知道这裴家牧场迟早是我的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我可不轻饶你――顿了顿他续道:我要你拨二千两银子给我。

    上个月初你才从帐房那儿私自挪用了五千两。裴穆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了?裴格正随意道:这本是预料中事不过若拿消息和你交换可就不只二千两了。

    消息?

    打从年初至今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死一个姑娘如今也死了六个你可知道那杀人魔到底是谁?

    裴穆清神情一凛:你知道?

    算不上知道。裴格正邪邪地笑了笑。你可知‘青春之泉’?裴穆清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五千两换个消息如何?裴格正可得意得很。他虽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却贪财好利得很。

    先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我在院里听见几个醉酒的客人谈起这‘青春之泉’。听说是年前才兴起的玩艺儿能使人长生不老永保青春。 本来我也斥为无稽之谈可那醉酒的客人见我不信便从腰际拿出一个小瓶儿里头还有半瓶好奇之余我小尝了一口。其实他是趁那客人醉倒后偷偷尝了一口你猜那是什么味道?

    裴穆清的脸色变了变。

    难不成是――

    裴格正可得意了。

    虽不敢肯定但也相去无几了除了一股怪味外那尝起来分明就是血。想想看那六具尸体不是都被榨干了血吗?

    当下裴穆清的心思转了转找出疑点。

    这并不能断定就与那杀人魔有关。

    本来我也如此认为不过昨日动身前来牧场时听闻那客人突然暴死死因不明岂不巧合得很?

    这――裴穆清正欲再问哪知内厅传出了连连干呕声。不是弄蝶还会是谁?

    丫头!他快步走至竹帘后富海!

    被逮个正着。弄蝶吐了吐舌头扁起嘴来道:

    我哪知你们在谈这般恶心的话题?若是早知道不听也罢。趁着裴穆清尚未发作她一溜烟的跑了。

    裴穆清又有如何呢?

    只能瞪着她的背影叹息不已。

    他该拿这丫头如何是好?

    瞪了富海一眼后他随即回到前厅再向裴格正问个清楚。

    如今首要之务便是捉到那杀人魔免得哪天弄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嘴一抿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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