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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洪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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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三章 洪莹的眼睛 (第3/3页)

之前判断有误。

    可如果黄土桥的生意人都像他这么老实,还至于破败成这样?

    这个胡满春可能知道我来了,故意装样子给我看。

    我这身装束也太容易辨认,得回去换一身衣服。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洪莹热切的迎了上来:“七郎,你回来了。”

    李伴峰冲着洪莹笑了笑:“回来了。”

    “七郎,你,你呀,你这个,长得也不怎么俊呀……”

    李伴峰冲着唱机笑了笑:“给我往死里打!”

    唱机摁住洪莹开打,洪莹喊道:“长得不俊,还不让说么?这也要打!”

    李伴峰拿出了钟摆,让她给换个妆容。

    钟摆问道:“主人,您要什么样的妆容?”

    李伴峰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洪莹揉着桃子道:“七郎,你那架放映机可不简单,他是咱们这道门的高手,修为可能在我之上。”

    “你说放映机是旅修?”李伴峰不信。

    “他的技法能把臆想之物变成真人,虽说战力不高,但和假搬之技,确实有些相似。”

    李伴峰摆摆手道:“这不能瞎猜,等我改天问问他。”

    洪莹嗤笑一声:“你问了,他就肯说实话么?”

    李伴峰没回应,直接去五房把放映机拿了过来。

    洪莹以为要当面把事挑明,瞬间把威势提了起来。

    唱机训斥道:“别乱来,等相公吩咐。”

    李伴峰看着放映机道:“兄弟,你见过潘德海吧?”

    放映机道:“我有他的影像。”

    放映机还真就给潘德海录过一段,看着潘德海的模样,李伴峰对钟摆道:“就照着这个装扮。”

    洪莹看了看墙上的投影,慨叹一声道:“本来就不俊,弄成这样岂不更丑?”

    李伴峰看着唱机笑道:“接着打!”

    在清脆的板子声中,钟摆很快给李伴峰画好了妆容,李伴峰对着镜子一看,有七八分的相似。

    嗤嗤~

    娘子笑道:“宝贝相公,这妆容骗过寻常人是够了,但要是遇到修为高深的,还是能看出破绽。”

    “有点破绽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要假扮潘德海,只要让别人认不出来是我就行。”

    “相公呀,小奴新学了些易容的手段,倒也不妨试试,还得让含血妹子搭把手。”

    含血钟摆自然明白事理,赶紧施礼道:“能和夫人学本事,是我福气。”

    唱机用粘土对着颜料,调成了一盆糊糊,对着潘德海的模样,和钟摆一笔一笔帮李伴峰勾画。

    待勾画完毕,唱机对着李伴峰喷吐了一口蒸汽,粘土似皮肉一般附着在了李伴峰的脸上。

    李伴峰对着镜子一看,大方脸,大鼻头,大嘴叉,再贴上点小胡子,简直和潘德海一模一样。

    “相公啊,你用小奴的技法,把声音换一换。”

    李伴峰清清嗓子,回想着潘德海的声音,说了一句:“吾乃德之大者。”

    放映机道:“七导,差点意思,你把高音稍微往上抬一点,潘德海说话的时候,比这更有底气!”

    调整了几次,声音几乎没有差别。

    娘子拿了些布料,顺手赶制了一件长衫,再加上一个圆顶小帽,活脱一个潘德海,就这么出来了。

    “相公的身材,比这老东西瘦削了不少,还得做些填充。”

    娘子又往李伴峰衣服里边填了些粘土,除非对方和潘德海极其相熟,否则根本看不出分别。

    可遇到窥修该怎么办?

    “相公放心,六层以下的窥修看不出丝毫破绽,就算遇到六层以上的窥修,相公也不必太在意,宅修不显眼,一些小破绽,对方也留意不到。”

    唱机拿了根木料,先刮,再削,再做旧,给李伴峰做成了一根拐杖。

    李伴峰出了门,拄着拐杖,去了另一间小楼。

    等敲开房门,出来的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宋士龙,宋老板,来买煤。”

    老者正是宋士龙,赶紧伸手道:“您里边请。”

    宋士龙家里的陈设,和胡满春家里大同小异,倒好了茶水,两人开始谈生意,宋士龙先问:“敢问您怎么称呼?”

    李伴峰没打算冒充潘德海,随便编了个名字:“我姓吴,叫吴大德,海吃岭来的。”

    “您这么老远来我这买煤?”

    李伴峰点头道:“我从朋友那听说的,宋老板是有德之人,跟有德之人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宋士龙抱拳道:“蒙您谬赞,德字不敢当,但做生意的本分差不了,话咱说在前头,大宗的买卖我供不上货,顶多能给您倒腾些散煤。”

    这话听着好耳熟。

    胡满春也是这套说辞。

    “散煤也行。”

    “劳您先看煤样!”

    和胡满春家里的煤样没区别,李伴峰选了两车上等烟煤,立了契书,给定钱不要,等着到车站收钱。

    临走的时候,宋士龙先请吃饭,又请听曲。

    李伴峰摆摆手道:“我做事,德字当先,这种事情就不该跟我说。”

    宋士龙笑道:“吴老板,您误会了,小秦姑娘只唱曲儿,不陪宿,就是给您助个兴。”

    李伴峰婉拒,离开了宋士龙的家。

    又是一个本分的老实人,说话都差不太多,好像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接下来,李伴峰接连去了十几户人家,妆容换了五次,不管换成什么模样,遇到的煤窑老板都是同一套说辞。

    生意真就这么本分?民风真就这么朴素?

    李伴峰离开了北桥,在街边看到一个车夫正盯着他看。

    李伴峰笑呵呵打了个招呼:“这位车老板,去海吃岭么?”

    车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兄弟,你吓坏我了,我以为那缺大德的来了,赶紧上车说话,你这是从北桥回来?”

    “是。”

    “找着那捣乱的了?”

    “快了,明晚收货的时候再看。”

    车夫拉着李伴峰回了矿山,第二天晚上,李伴峰叫马五去收货,他和车夫在外边等着。

    马五到了车站门前,先遇到了胡满春。

    胡满春带来两车上等烟煤,成色没问题,价格也便宜。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做成,胡满春还不忘客套一句:“咱们上小秦姑娘那听首曲子?”

    马五还真有这兴致,但是不能误了正事:“这次买卖就算开个头,下回生意咱们再聚。”

    胡满春笑道:“话还是说在前边,大宗生意做不了,我也就能赚这点散碎银子。”

    马五抱拳告辞,再去别家收煤。

    一个晚上下来,收了二十几车煤,各家成色一样,价钱一样,说法也都一样。

    马五是生意人,知道事情不该这么巧。

    他从车站里走了出来,到旁边一座废弃的饭馆里找到了李伴峰和车夫:“捣乱的就在他们当中,又或是和他们都有联系,他们肯定是同伙,不然这说辞不会这么相似。”

    李伴峰没言语,车夫在旁道:“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黄土桥就剩北桥这点人气了,都杀光了就真要变旧土了。”

    马五问道:“这二十多车煤怎么办?”

    李七道:“出货呀,生意这不就开张了么?”

    “矿山上的煤怎么办?”

    “也出货!”李伴峰压低帽檐道,“我想办法把这个乱修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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