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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人是抱着大把的钱来,如果不把这些钱留在南州,我就是罪人啊。”
“他们抱来的不光是钱,还有赚钱的野心。”于佑安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
李响脸一绿,半天才说:“这个我明白,在商言商,他们不会把钱白砸到湖东,说白了,就是拿钱开道,然后在湖东狠赚一把。我那两块地,算是不保了。”
李响说的两块地,是湖东新开发区两宗商业价值最高的地,其实就是原来的两片废湖,湖东人戏称金池和银池,李响当了三年县长,前后打两块地主意的开发商、地产商不下十位,可他还是没把它卖出去。那两块地李响不想让人开发成楼盘,市里也不同意,他想建成两个特色产业区,将湖东目前颇有朝气的几个产业凸现出来,进而打造成强势产业,这样湖东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于佑安对那两块地是清清楚楚,李响把话说透,他说话也就从容许多:“算你还有点眼光,怕不只是那两块地,我查过李光兴和福建李老板材料,他们此次来,目标直盯南州水产品市场和建筑材料,这是两块大蛋糕,可惜一直没做起来,你就再准备几块地吧,人家胃口大着呢。”
“要是真能那样,白给他们也划算。”一谈到发展,李响又开始兴奋。李响现在算得是自己的帐,当县长这几年,他干出了不少政绩,南州四县二区算他李响最有建树,接下来当了书记,湖东这盘棋更要下活。
“别当败家子啊,人家是来投资的,白送给人家,你拿人家当要饭的啊。”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兴奋。于佑安也不觉得李响张扬了,相反李响很多想法又启发了他,暗暗想,以后如果真到了秘书处,李响这个朋友还不能疏远,他跟华国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啊。
话题最终又回到方案上,两人围着节会名称争论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于佑安提出的“首届南州民俗文化节”,不过怎么也得把李光兴他们融进去,于佑安悄悄打了埋伏,没跟李响明说,这次举办文化节的钱,他要从李光兴和福建李老板腰包里掏出来,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没有三千万绝对拿不下来,甭看现在陆明阳激情高涨,真到拿钱的时候,牢骚就有了,南州财政还没到乱砸钱的地步,况且真要掏钱时还有车树声这一关。如果把这事解决好,相信陆明阳和李西岳都会心情愉快。至于车树声那边,于佑安现在真是顾不上了,三方都讨好,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具体到怎么把李氏文化跟这次文化节融合到一起,怎么舒舒服服让二位老板掏腰包,于佑安还得动一番脑子,不过能得到李响支持,他还是颇为开心。
两人很快分了工,于佑安负责组织力量,进一步细化方案,李响回去重点做李家堰的文章,这次一定要把李家堰做为一个闪光点,能挖掘的全部挖掘出来,这样以来,李家堰就不只是湖东和南州的李家堰了,它会名扬全国,有了这般声势,还愁申遗不会成功?
一举多得啊。
这只是工作方面,更重要的力,要用在“私下”,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这天于佑安让杜育武办了几张购物卡,每张卡三千到几千不等,最大一张,一次性充了一万元。特意跟杜育武强调:“你把这卡送谷雨手里,一定要亲自送去,就说是局里一点心意。”杜育武点头去了。于佑安装起别的卡,给安小哲和金光耀打了电话,说下午一块坐坐,手痒了,想摸几把牌。安小哲痛快地答应了,金光耀那边正好有事,实在走不开,于佑安就让办公室另一位同志专程把卡给金光耀送过去,然后又打电话乱扯一阵,金光耀那边甚是客气,连着说了不少谢。晚上他把方卓娅也叫到了酒店,热热闹闹聚了一次,以方卓娅名义将那些卡分别塞到了安小哲他们手里。
回到家,方卓娅担心地问:“只在秘书身上下功夫,不行吧?”于佑安笑道,“这哪是下功夫,这要算功夫,官位就太不值钱了,充其量也只能叫鱼饵,先撒出去一些。”
“这才算鱼饵啊,那将来要送出去多少?”方卓娅心疼那些卡,自己还没享受一张呢,白白送给别人花,心里真是舍不得。女人对钱的感觉跟男人永远是不一样的,要不古训怎么说,男人是耙女人是匣呢。
于佑安没跟妻子多解释,有些事可以让妻子知道,有些事永远不能。他笑笑,**地拍了一把方卓娅屁股,带着某种诱惑说:“洗洗睡觉吧,别只知道心疼钱,该多疼疼你老公。”
方卓娅白他一恨,娇声道:“就知道那事,能当饭吃啊。”
给谷雨的那张卡果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于佑安很快接到谷雨电话,谷雨说书记交给她一项任务,她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完成,想请于佑安坐坐,给她出出主意。于佑安故意问:“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什么任务,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谷雨结巴了一下,道:“也不是啥硬任务,书记最近对南州历史上的书法家颇感兴趣,连着问了我许多南州书法家还有他们的代表作,我这方面知识浅薄,积累又少,被书记考住了。”
于佑安哦了一声,知道谷雨这话什么意思了。
陆明阳绝不是对南州书法家感兴趣,而是对南州流传下来的那些字画感兴趣。于佑安相信,上次送给谷维奇的那张字画,一定到了陆明阳手里,谷维奇不会贪为已有,因为他也怕于佑安在陆明阳面前提起。原以为一张画就能打开一扇门,没想它只是充当了一张门票。门票就门票吧,到这时候再缩手缩脚,就显得自己不够执着。他愉快地答应了谷雨,说晚上请她吃饭,边吃边聊。谷雨高高兴兴挂了机,于佑安开始思考,到底要送给陆明阳一幅什么样的画呢?他手里倒是还有几幅,这些年陆陆续续收藏的,其中有两幅来路虽然不光明,但绝对是宝中之宝,怕是**黑市都觅不到。一直想留给自己的,现在看来得舍出去了。
他做了一番艰难斗争,最后只拿了其中一幅,顺带又给谷维奇拿了一幅相对大路货的,但至少也能让谷维奇激动一阵。往酒店去的路上,于佑安忽然想,谷雨现在俨然成了陆明阳在南州的经纪人,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让他直接面对陆明阳,怕是还送不出手呢。
这天的饭吃得极为开心,谷雨一看到于佑安手里拎着东西,脸上的笑容就怒放了,嘴上依然一口一个于叔叔,叫得十分亲切,脸上的内容却跟先前完全不同。等于佑安把两幅字画展现在她眼前时,那张青春的脸忽然就换成了贪色,这种贪色于佑安真是习惯不过,这些年几乎就是在这样的脸色下走过来的。
没有哪个人能阻挡住贪婪,尤其依附于权力的女人。于佑安收起画,将它郑重其事交谷雨手上,说了一句多重含义的话:“希望你能给书记交了差,有机会不妨也帮于叔叔美言几句。”
谷雨故意讶异了一声:“什么话呀于叔叔,您还用得着我美言,书记老在我面前提您呢。”说到这又觉失言,忙噤声,一边利落地包着字画,一边红脸偷看于佑安脸色。
于佑安更加直白道:“以后有需要于叔叔的地方,只管吭声,你于叔叔权不大,但多少还能办点事。”
“于叔叔谦虚呢,都说您前程不可限量,我也相信于叔叔马上要时来运转,更好的位子等着您呢,到时候谷雨第一个就给于叔叔放炮祝贺。”
“呵呵,小丫头,别乱开玩笑,你于叔叔可会当真的哟。”于佑安用幽默掩饰着脸上的兴奋。两幅画换来这么一句开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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