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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西岳和陆明阳那天敬的两杯酒,与其说是敬给他于佑安,不如说是敬给那张磁卡。这是于佑安后来才悟到的。
不是他真的能干,而是那张卡让他变得举足轻重。物有时候比人更重要。
李西岳为什么不过问那张磁卡,那是人家心里有足够的底气,这就是领导气概!他吃定了于佑安,坚信于佑安不会把那张磁卡拿出来,更不会交给车树声或别的什么人。底气来自力量,来自综合实力的较量与抗衡。虽然李西岳到南州后磕磕绊绊,走得不十分顺畅,但人家远没到摔倒的程度,他亲近陆明阳,就是想减少摩擦,调整步态,为自己赢得喘息的机会。事实也是,华国锐去省里检查身体有些时日了,各种不好的消息相继传来,方卓娅已哭过不止一次,惆怅百结地说,这可咋办啊,要是华局真那个了,丽娟她们娘俩咋活?痛归痛,但再也听不到华国锐夫妇告状的消息。陶雪宁虽然从精神病院放了出来,但再也没对谁提起过那张卡,似乎那张卡根本就不存在。一周前陶雪宁请病假回了老家济南,离开南州前一天晚上,陶雪宁用公用电话拨通了于佑安手机,于佑安当时跟尚林枫两口子在一起,尚林枫不知从哪听说了秘书长一事,激动得不行,就跟自己马上要升官一样兴奋。龚一梅更是喋喋不休,话比以前多了不知有多少倍,什么早就知道局长要高升,像局长这样的人不高升谁还会高升,难道让梁积平那样的败类去高升?于佑安本来兴头也高,谁知龚一梅败类两个字狠狠刺着了他,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强了,他不满地瞥了龚一梅一眼,希望她那张嘴能很快合上。后来电话响了,于佑安没意识到是陶雪宁打来的,当着尚林枫两口子面接了,听出是陶雪宁的声音,马上拿着电话出了包房。
于佑安怕陶雪宁说出什么不痛快的话,更怕她提出什么非分要求。没想陶雪宁开口就哭了,悲悲切切,哭声像海水一样裹住了于佑安,于佑安听出那是一个女人最无奈也最软弱的声音,似是声讨,又似是求救。他耐心地听着,内心里非常痛苦地挣扎着一些东西。陶雪宁哭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抽泣着道:“于局长,谢谢您啊,没有您,我知道自己出不了那个地方,他们会把我当疯子一样关一辈子。”于佑安赶忙说,“陶科长别这样,能出来就好,就当是虚惊一场吧。”其实他并不知道陶雪宁谢他什么,陶雪宁和华国锐被关进精神病院后,他一次也没敢去探望,更没有东奔西走,为二人疾呼。而恰恰是他的不作为,救了陶雪宁。如果他到精神病院去上那么一两次,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那些盯着陶雪宁和他的人会认为他们贼心不死,还要密谋着做什么。他没去,别人就以为他们怕了,彻底妥协了。后来有人又将车树声找他要磁卡的情况暗中反馈给李西岳和陆明阳,李西岳和陆明阳这才确信,磁卡到了他手中,方是最安全。加上陶雪宁在里面表现好,梁积平又畏罪自杀,纵是谁再有能耐,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浪,这才将她放出来,不过前提是,她要永远闭上自己的嘴,否则随时都有二次进去的可能。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天方夜谭,南州这些年对待上访和顽固的告状者,已积累了不少经验,往精神病院送还算轻的,让你不明不白出车祸遭抢劫,甚至让你的家人出事,都不过分,这就叫非常事件非常手段。巩达诚手上,湖东一名顽冥不化者家里突然遭了大火,一家六口烧死五人,另一人烧成重伤,事后消防部门给出的结论是线路老化,自然起火。你别不信,北京不是还有专门的保安公司成立黑监狱黑看守所替下面“管理”上访者么,不信你试试。
“于局长,我要回济南了,打个电话向您报声平安,于局长您保重。”说完,陶雪宁将电话挂了。
于佑安握着手机,久长地站在楼道里,感觉心被人掏空一般,难受而又茫然。后来龚一梅走出来,并不知情地说:“局长,进去唱支歌吧。”
“唱什么唱,回家!”
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于佑安就知道,该是自己出击的时候了。外面虽然风传他要当秘书长,于佑安却觉那太遥远太过缥缈,远没有规划局长这位子牢靠。况且规划局长这位子在他心里折腾了那么多年,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呢?
他决计分两步走,一方面紧紧抓住陆明阳,充分利用陆明阳对他的好感,把“综合能力”四个字演绎足,演绎出超级水平,让陆明阳由被动欣赏转为主动欣赏。另一方面必须借李光兴他们,将自己跟李西岳这边的关系调整到最好状态,借助李西岳,往规划局长位子上冲。这里面有个辩证问题,那就是陆明阳有绝对的话语权,秘书长位子只能他点头,李西岳使多大劲都无济于事,这是常识。但陆明阳到底能不能把秘书长位子给他,眼下真是不好判断,估计希望渺茫,毕竟那是常委才能坐的,难度太大。所以还不如退一步求规划局长这位子。而规划局长这位子就不能跟陆明阳提,否则,陆明阳来个顺水推舟,秘书长位子岂不永远是梦,这种傻事做不得。
做好这些规划,于佑安思路就非常清晰,行动起来目标也就相当明确。他先是有意识地强迫自己变换角色,自那天酒桌上陆明阳再次暗示后,于佑安思考问题,就不再站在文化局长这个角度了,有意识地将自己提升几格,用市委秘书长的眼光去判断去分析。这天他把李响请来,说是商量文化节的事。李响最近也急这事,李光兴他们虽说是走了,但留下的那个巨大诱惑却让他睡不着觉。李响让县里又拿出几个方案,看了仍然摇头,总觉音是对的,但没弹到正弦上。于佑安看完李响带来的几个方案,摇头道:“你马上要当书记了,怎么格局老是这么小,高度,一定要有高度。”李响先是叫嚷,“你给我书记啊,就这县长我还怕当不稳呢。”又看于佑安没心思跟他斗这种嘴,改口道,“是啊,总觉高度不够,没有正确领会领导意图,还有,光我们湖东搞,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点?”
于佑安呵呵一笑:“县长就是县长,开窍还挺快的。”说着将一份方案递给李响,李响看到一半,惊讶道,“请哪里专家搞的?”又一看于佑安脸色,恍然大悟,不过嘴上仍然吃不准地问,“大局长,不会是您老人家亲自动笔吧?”
于佑安移开目光,似是带着某种心事:“怎么,李县长怀疑我没这水平?”
“哪,哪,我是不敢相信啊,您老人家一出手,天下谁人敢敌。好,太好了!”李响边看边赞叹,等看完,表情就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除了吃惊再就是敬佩。
“不亏是南州第一才子啊,这方案,怕是我花几十万都整不来。”李响由衷道。
“别拣好听的说,考虑一下,这么调整合适不,可别说我砸你的饭碗。”于佑安依旧保持着谦虚。他这次拿出的方案是在湖东原来的方案上又提升一格,将湖东文化节提升为南州文化节,主会场设在湖东,分会场设在李家堰和南州,他怕李响有想法。
“太合适了,我说咋就总整不到位呢,原来是格局出了问题,大局长这么一调整,一下就把立意还有格局抬了上去。好,湖东搭台,南州唱戏,我还是主角嘛。”
“你算什么主角,跟我都是跑龙套的。”于佑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纠正一句。
“对对对,跑龙套的,让陆老板唱主角,咱们伴舞,这个调整好,太到位了。”说完,狠狠握了一下于佑安手,“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瞒大局长说,这些天我愁得饭都吃不下,台湾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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