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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1/3页)
嫣然热切地望着洛沉的不悲不喜的脸,这么多天,终于回来了…可是洛沉并没有开口,只是冷眼看着,而夜蝶的浮动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倒是洛洇,还算安慰她的说道,“嫣然,你好生修养着吧,那真正的下毒之人,一定会被揪出来的,不会叫你白受了这苦…”
嫣然的眼却垂下去,低声地回道,十二分委屈的样子,“可洇小姐哪里明白,哪来真正的下毒之人…”
“这话…应是一场误会吧。”
“没有什么误会,换了谁人,也不会是夜蝶。”洛沉终于开口,确之凿凿的冰冷语气。听得夜蝶的心里烟火纷繁,华丽地升腾一片。可嫣然的心却低下去,一直低到尘埃里,开出一朵薄凉的花,绝望苍白。
“可是是她给的茶叶,是她的茶叶害我变成这个样子!”嫣然的食指直指夜蝶,咬牙切齿的恨意喷涌而出,夜蝶却视而不见的样子。
“是她又如何,即使就是她下的毒,又如何?”洛沉转过脸望向夜蝶,自然将她的淡淡的欢喜尽收眼底,装得再好又怎样,果然也不过平常女子的心思,这样更好罢,他的计划会更加容易的,“我不介意便好,你安心养病罢,以后你就全心全意去伺候老爷吧。”
要她走吗?居然要她走…嫣然的脸一下刷白,泪如雨下,夜蝶,到底不是莲清,尚未出手,就让她输得一败涂地,费尽心思,却连留下的借口也一并失去,她如何甘心?
“少爷,你何以这样薄夜蝶,被夜蝶迷得神魂颠倒,难道,你忘了莲清小姐了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洛沉的唇角划过泠然的笑意,她以为他还一无所知么?“我如何会忘记莲清,更不会忘记她是如何含怨而死,是谁害了她!”洛沉的眼神剜过嫣然苍白的脸,不露声夜蝶,却比刀子还锋利,嫣然终于明了,原来,一开始,他就知道了,只等这一刻,给她最万劫不复的的伤痛,这是他为莲清的报仇么?。
“洇儿,我们下去吧。”夜蝶拉过洛洇的手,这感觉竟是这般亲熟,手心的温度,足以融化心底累积了四年的高高冰山,她带她到了书房,取下玉涯琴,温声的道,“洇儿,知道这琴唤什么吗?”。
洛洇疑惑地看着这与风痕几近相似的琴,十指抚过琴弦,琴音颤动,不明所以的,她觉得心里有一缕奇异的夜蝶绪开始细细地撩拨,仿佛露珠滚过嫩叶,啪地落到地上,恍若隔世…不由自主地,她问,“她唤什么?”。
“玉涯,她唤玉涯,而我也唤玉涯,私下无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唤我。”夜蝶温柔地说,凝视这个与她命运交错的女子,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代替洛洇,以慧娘女儿的身份留在绮墨楼十七年,甚至红姨会毫不容夜蝶地把她亲手送入滚滚红尘?而现在,她与她的相遇,又意味着什么?不过,这些,与相逢的喜悦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姐姐叫玉涯…奇特的名字…”洛洇重复一遍。。
“嗯,不过不要唤我姐姐,按月份算,你应该比我大些吧,我是三月的生辰,你是二月罢。”。
“是啊,二月初十的生日。咦?你怎么知道的呀,府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洛洇不可思议地望着夜蝶,莫名的亲近,是缘分吧。。
“是缘分吧,我大概是为遇见你才来的洛府呢。”夜蝶笑,暖暖的温度。。
“为了我?那沉哥哥可是要吃醋的,我可惹不起他的,”洛洇俏皮地嘟了嘟嘴,笑言,“我本来在啼乌城玩得好好的,他说要我来见你,硬是把我揪了回来。”。
啼乌城,不就是驻春的家乡么?夜蝶眼前浮现出那大片的桑地,如今的季节,应是金黄一片了吧。
“啼乌城好玩么?”
“那是,因为药材受了潮,需的在那里料理一阵,所以我在那边玩了好些日子呢,现在这个时候,陌上的桑叶正哗哗地掉,黄澄澄地落了一地。”洛洇说着做了个落叶的手势,开心地笑着,忽然又笑不出来了,桑叶,她想起了桑渝,“桑渝还好么,说是病了,严重么?”。
“听说是病了,府上现在是由媚姨娘打理的,可能较先前更重一些了吧…”夜蝶看得出洛洇与桑渝的关系并不寻常,支唔地答,却不想将那晚的事说出来。
正说着,洛沉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沉,面夜蝶也并不好看。他和她,后来又说了什么了吧。洛洇却不顾忌,抢前一步说,“沉哥哥,桑渝病了,你都不管吗?你都多久没去看她了,况且你都知道了,莲清姐姐的事,与她无关的!”
“我累了…”洛沉低声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扫过夜蝶,转身离开了书房。。
夜蝶白了一眼洛沉的背影,又转向洛洇,笑盈盈地问,“洇儿与桑姨娘很熟么,还有洛沉?”
“熟,再熟不过了,我们认识的时候,她不是桑姨娘,也不是桑渝,还是小渝儿呢,”洛洇回忆着,苦笑着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家的商号,原是两家的,我们五个孩子经常玩在一块的,哪里会不熟,后来殷叔叔沉迷花柳,又抽上大烟,捅了个大娄子,把他家的一半也抵给了我家,我还小,具体怎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娄子,只知道,后来先是桑渝成了我的桑姨娘,然后是莲清…”
“这样的关系,怎么会成了姨娘,岂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莲清是姐姐,本来是许给沉哥哥的,桑渝是妹妹,是许给湘哥哥的,可是殷家败落了,殷叔叔又不知所踪,婶婶因爱生恨,竟提出要将桑渝嫁给我爹,可气的是,我们爹竟然接受了,后来桑渝怨恨婶婶断送她一生幸福,便在爹爹面前极言莲清貌美,而爹爹又去提亲,婶婶原是如何也不同意的,可几天后又同意了,同意后没几日又因病去世了,莲清就这样成了我的莲姨娘…”原来是这样的姻缘恶果,莲清的可怜,洛沉是瞧见了,可桑渝的可怜呢?“老爷未免…”夜蝶不再说什么,想起红姨幽幽的那一声叹,“这是命…”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开始这般相信红姨,也也这般信命…那**曾对着一捧残败的桃花,说,“我不信命。”如今想来,几多天真,几多轻狂…“我爹的事反正横竖我是管不了,也不要去想,好在哥哥现今娶了你,说来,你与莲清倒真有三分相似,都可称得上是绝夜蝶。”“绝夜蝶?自古红颜多薄命,莲清便是最好的例证了…”“玉涯,我要去看桑渝,你可要一起去?”“不了,改日,我独自去好了,洇儿,记得常来看我,洛府,也就数你与我合得来了。”夜蝶面上笑着,心里却有无限的愁絮,这生冷的洛府又多了一道羁绊,也不知何时才能全身而退了。不几日,嫣然便从相忆居搬了出去,成了洛府名正言顺的首席大丫环,表面上是风光无限,内里辛酸却只有自己晓的。夷光却留在了相忆居,手脚依旧懒散,嘴里也不干不净,全没有个婢女的样子。夜蝶也问过洛沉,为何要留下她,洛沉却没有答。嫣然走的那天,夜蝶支开了夷光,去探望了桑渝。桑渝的屋子是洛府姨娘中最好的,装饰摆设都是第一流的,相当于汉武帝金屋藏娇的长门宫的等第。可她来看时,已经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夜蝶形了。桑渝的地位,只怕也与陈**相差无几了。打开门,屋子里一片云雾缭绕,给了夜蝶当日在绮墨楼四等房目睹的错觉。烟榻上,桑渝一心一意地抽着大烟,仿佛没有看到夜蝶的到来,季兰在一旁伺候着,一脸的愁云惨雾。
“桑姨娘,病好些了吗?”夜蝶轻声问,言语间是淡淡的关切,却不敢提起大烟分毫,毕竟血浓于水,这样的相见,夜蝶何已堪。
“咳咳,”桑渝咳了两声,终于抬起头来,一张脸已全不是半月以前的妩媚妖冶模样。腊黄的面夜蝶,衬得原本就消瘦的面颊更添憔悴。就连一双剪水瞳也已无声无息地黯淡下去,“你有何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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