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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1/3页)
待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夕阳余威犹存,可是冰轩同学已缩在被窝里安眠了,这就直接导致月上柳梢头时,她已经和警长黑烟对绿眼的百无聊赖了。“月黑风高夜,盗贼出没时,警长你也睡不着是吧?那我们出去游荡一下好不好?你看,达尔文说过‘适者生存’,所以我们先了解一下咱周围的环境,这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对不对?沉默就是默认了了啊,走!”抓起黑猫偷偷摸摸的就晃了出去。
月光的亮度用来穿针引线绣鸳鸯戏水蚂蚁爬树远远不够,可对于夜猫子的夜行者则刚刚好。冰轩就是一个习惯在午夜游荡的怪胎,为了避免被巡逻的守卫抓到,她尽可能蹑手蹑脚的从暗道树缝间躲来躲去。原本光明正大的出游也被她鬼鬼祟祟的行为给抹上了一层很不敞亮的阴霾,而在那很不敞亮的阴影里正有一个跟踪技术炉火纯青的人悄无声息的尾随着。当然她不知道,否则她早就去当反侦察人员了。
对于一个占地面积广阔的豪宅来说,格局的设计室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需要谨而慎之的对待。譬如弄个五行八卦阵或者迷踪林阵机关什么的,起码也要黄药师家桃花岛的桃花阵那个级别的。她一直很欣赏美丽而邪恶的东西,比如罂粟、比如彼岸花、比如浪漫却麻烦的桃花阵。
所以,此时,那一簇簇一片片的粉的花朵,冰轩很幸福的晕头转向了。她终于有机会尝试一直以来思而未得的事情。轻轻合上眼,捂着黑猫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撞到障碍物就闭着眼爬过去,遇到树也勇往直前的从树杈间穿过去,纤白的手臂和腿上不多时便多了一条条的划痕。她却恍若未觉的继续不知名的旅程。隐在暗处的人顿了顿旋身往桃林深处的一方楼阁掠去。
霓裳皱眉细听着黑衣暗卫的讲述,眼角动了动。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听桑陌说的好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在乱窜似的。他倒要看看她能折腾到几时。扬身而起,他朝桑陌嗦说的地方飘然而去。
冰轩夹在一株枝干稠密的桃树之间,想挤进去却总被卡住,进退不得间,一横心踢掉鞋子四爪并用的爬了过去,然后再笔直的继续向前摸爬滚打,看的霓裳一头茫然的雾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愣神间,挤过另一棵树的冰轩冷不防的投入了水廊的怀抱,呼啦啦的水声让她懵了。十秒钟之后,呆成木雕像的某女亢奋了:她走出八卦桃花阵了?她的“盲人摸象”法成功了?嘴角慢动作咧起。冰轩无声的笑了。茫然的霓裳在她那志得意满的诡笑下恢复了神智,继而肝火旺盛,怒气大动:她半夜不睡觉跑到苍水阁来就为了扮瞎子爬树洗澡?!枉他亲自前来探视她的鬼魅行径。
沉浸在实验成功的无上喜悦中的冰轩在捕捉到急速袭来的脚步声的刹那暗叫一声:“不妙,行迹败露”拔腿狂逃,临奔之时不忘捞起共患难的落汤猫,然后再三步远的地方由于后衣领被人拎起饵惯性的跌回来人的怀里,脊背一阵麻痛的同时她被人转了一圈,再然后她看到一张仿佛高压锅下沸腾的水一般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冰雪般的面容隐隐有碎裂的痕迹,任何青筋可见的地方都有突突的的,眯起的瞳眸深处隐隐有狂躁的火焰喷发开来,却在那层绿的屏障的阻挡下形成一种阴鸷的低气压,蒸汽般的炽热烧的冰轩眼睛微微发疼。低下和他对视的眼,她默默无声的靠在他身上,中间隔着那只水淋淋的残暴猫。淡淡的桃花想起绞着时间慢慢流转。
“你在做什么?”长时间的静默之后,月白锦衣的美丽男子终于回复到一副水波不兴的情绪,开口问到。
“我睡不着。”黑长的羽睫后那双深幽的黑瞳再次泛起迷离的雾气,像是回答,又像是自问,为什么睡不着?以前可以连续睡几天的人为什么现在经历一番长程的车马劳顿后却睡不着了,什么在改变?悄悄地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心脏的某个地方被风吹来了一粒细小的沙砾,磨的她有些疼痛,无法纾解的难过让那两片干涸的湖泊显得愈见潮湿。
他的手指紧了紧,然后把她轻柔的环在胸前,抱起她破絮般的身体往桃林深处走去。
躺在他的臂弯里,冰轩只是低着头看着他细白纤弱的手指,如同一块上好的白玉在月光下散发出温润而清澈的的泽,竟让她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归属感。
如同一片有某种恋物癖的人,总是殚精竭虑的要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占为己有。冰轩是个奇怪的恋物癖者,她在某个不知名的瞬间不可理喻的皈依霓裳的手指,就像中了蛊。
我从来不想靠近别人,也不想让别人靠近,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厮守都是错觉,一场美丽而虚无的错觉。只有分别才是永恒,远离离别之痛的方法就是永远不要和任何人相伴。没有所谓的相聚就无所谓相散可是为什么突然间我很想靠近你,想要相信一个人,想要相信不会再有离散。这是悲剧的开端还是结束?
霓裳没有注意到冰轩看着他手指时依赖却又挣扎的表情,冰轩也没抬头去看他迷惑疼痛的眼神。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错身饵过的刹那,是什么无息的泯灭,又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滋生。
霓裳把她放到院子里的青木塌上,视线在她大大小小的伤口上扫了一遍,沉着步子进了屋,当他再次出来时,便看到那个总是迷愣愣的孩子踮着脚尖站在塌子一边的扶手上,仰着脸望着满树的桃花,满眼欣喜的笑着,然后想到齐路上次临走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她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笑容,无关乎喜怒哀乐之余的各类情感,不是幸福,不是悲伤,不是任何别的东西,只是纯粹在笑着,空洞洞的让看的人心里无端的产生一种暴躁的怜惜与痛楚来。顿住的脚步重新动了起来,他伸手把她拉下放在塌上,擦干湿淋淋的水汽,仔细给她上药,纤细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显然是以前受伤时没有处理留下的,他不懂所有女子都珍爱的皮肤和容貌她却为何总是任其毁坏损伤,甚至是有意为之,他也不想明白,毕竟她的事与他无关,他们甚至可能是敌人,所以他并不想了解太多,只要她不做出跟他敌对的事就好。目前当下,他只想除掉那些碍眼的伤痕。
冰轩的视线依然放在他忙碌的手指上,直到他将指尖对着她的眼睛良久,才神思归位。
“你在看它?”他点点中指,凝睇这她的眼睛冉冉开口。
冰轩点了点头,定了会儿,仿佛意识到不对有摇了摇头,拾起了脑袋,空无一物的眸子对上他的:“我在想事情。”
“不如说。。。是在发呆。”
“恩,也许,我忘了。”
他仰头望了一下月光,然后我重新对上她,明媚地笑了:“是说梦话的时候。”
。。。。
“我在梦游?”她觉得今晚虚幻的不像话。
“你梦游过?”
“没有。”
“那你迄今为止还没有那个毛病,放心。”
她疑惑的深处食指戳了一下脸颊,会痛。没有焦点的眼神终于慢慢沉淀下来:“我在哪里?”
“苍木阁。”
“你不睡觉么?”感受到他目光中传来的杀气,她幡然悔悟:“对不起非常,妨碍到你睡觉了,你有起床气么?”
霓裳再次放纵目光鞭打了下“罪魁祸首”,决定老生常谈:“你为什么睡不着?”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是个嗜睡到极点的怪人,可以连续躺在床上很久甚至连食物都可以忽略不进的恐怖分子,失眠?!没说服力。
冰轩犹豫了很久,挣扎了若干个世纪,衡量了下轻重缓急,最后决定坦白从宽:“那里就我一个人,害怕。”
“你怕失眠?”总不会有人堂而皇之的闯到他府里谋杀吧,而且对象还不是他?是这个一穷二白怎么看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流浪者?
“怕鬼。”
“。。。。你是认真的?”
“我知道很可笑,可我就是总梦到鬼,如果一不小心出现幻觉了,我会被自己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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