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2/3页)
好意思,还真是一样的。”她大方地将叶片递到他手中,心形的两片,根本就不是生在一起的夫妻双生。
“这个?”
“你道双生一定要夫妻才能相似么?就不能有兄弟姐妹,远亲近邻的?”她爽朗笑道,“我这一对,恰恰就是典型的孪生姐妹。”
他立刻无语,盯着她半晌也不说话。她则不顾他的惊讶娓娓言道:“你只局限着去找一模一样的夫妻双生自然困难得很,须知这世上万事都要变通。姐妹双生孪生而出,外表相同不说,就连脾花寒也是一模一样,风雨阳光,它们的选择接承自然并无差别。你输却不是输在运气之上,而是这一点点变通的道理。”她语气老陈,倒似一个七旬智者在启发一个毛头小儿一般。
“孪生?”他兀自喃喃。眼前的心形叶瓣娇俏可人,叶瓣上同笑脸一样的美丽纹路此时却仿佛在讥笑于他。他猛地觉得一阵恶心,厌烦地将那叶子丢到地上。
花寒略一皱眉,俯下身去拾起那两片娇小的叶瓣复又说道:“花草都是灵花寒之物,心系生命之人才算真正了解它们。”说完便将姐妹花移种到大盆之中,轻轻覆上湿润土壤。
她自从得回诸多神识,心智也越发不同以往。从前无所谓世事的一个人,现在也知道怜香惜玉,关爱周身。越是如此,周围生物也越能为她掌握,为她应用,此番下来,神识与花艺香法两相结合,叫她的能力大大长进。
见他一副颓然样子,她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徒弟不用勉强了,我早说你比不过我。别说是看,闻的能力你也及不上。”她从腰身上抽下一条丝巾,将双眼紧紧缠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的步伐何其稳健,每走一步都仿佛明确感应到周围的一切事物。她绕过院子里杂乱放置的一盆又一盆的栽种花草,轻盈地转身,低头,侧脸,冲他一笑道:“方才百步之内,甜度大于一百的作物共是七样。哦对了,你不懂这个……那我这样说,棣棠初开,花香不比鸢尾,大大咧咧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可是甜度上倒要比鸢尾高上一些,用它做迎春香包不但香味淡雅而不哗众取宠,还有一种蔗糖一样的甜香。可是要论香度,它们两个都要输给‘黛颜寡妇’。这一盆黑色郁金香花瓣色泽虽然不及我家原来的‘绝代佳丽’,香味上却并不输的。”
花寒身前众多花草盆栽,无一不是出自梦殇之手。之前霸占花家只为等到花寒,闲着无事时又将原本贫贱的花草通通丢弃,换上了现在的满园*。这里的每一种花都是他精心栽培而成,其中不乏所在种类中的极品。就比如花寒说中的这一盆名叫“黛颜寡妇”的黑色郁金香原本来自西域国家,若不是他早年打通宫廷关系在皇家购马商队中托人顺带捎上,这个国家又怎么会有这样奇异的花卉品种。
他以为在这个国度里顶多他一人知晓这样的花种,却万万想不到穿越而来的花寒于另一个世界中对于这样普通的花卉早已不能再熟悉了。而更过分的是,这个臭丫头居然连这花的香味甜度都能如是精确地报出,他忽然大感不妙,她分明是有备而来,怎么自己就落进了她的陷阱一样?
“我有说要比这题么?”他懒懒地说道,“别忘记题目是我出的。现下的题目是――问花语!就问这盆‘黛颜寡妇’,你倒说说看它现在想的什么?”
这样的问题无异于胡搅蛮缠,花语之说原本就虚,顶多以花草生长状态判断它们对于水分养料等的需求,而要说问出花朵的心思,这简直,简直就是扯淡。
她却不这么认为,玄洞之时的单纯的倾听,璃山上的种种邂逅,她与花草之间的那份默契早就根深蒂固。她比谁都了解它们,像母亲了解孩子,在她紧拥落泪的柳叶蓼的那一刻,她就听见了花儿的心语。它们也了解她,知道她的辛酸苦楚,心甘情愿地归属于她。
所以,她可以放心地摘下绸带,蹲在那盆红到发紫,紫到发黑的艳丽郁金之前。她说:“若你听见了,轻轻告诉我可好?”温暖而明媚的声音在风中飘荡,连同那两个紧盯住她的男子都一并震慑了。
神迹啊!那黑色花儿当真听见了她的召唤!只见它原本收拢的花瓣微微展开了一些,杯型的身体慢慢竟变成了灯笼状。黑色的灯笼随风摇曳,内中金黄色的花寒透出丝丝光亮,真正如同灯笼一般照耀四方。
只是那光度毕竟极为有限,在这晴好白天也不甚明显。花儿似是极爱表现,拼尽全身气力闪烁光亮,不一会便疲惫不堪地蔫了下去,就好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想方设法也要在大人面前表现一番,但终是因为能力有限而颓败下来。
楚离本来无缘插嘴,此时见那花朵分外可爱,也不禁笑道:“它好像同你认识很久了。”
花寒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好像我同它特别有缘。”说完看了看一旁呆住了的梦殇道,“这盆花送我可好?你再去养,怕它要不服了。”
“为何?”他终于回过神来。
“刚才我有问它啊,它说你只顾折损花瓣浸泡香料是不是?须知花朵自有灵花寒……”(怎么又是这句……再下去一定变成花大婶……)她扶起下垂的花朵,拿起地上的水勺在那焦躁花瓣上慢慢洒上一些,思考片刻复又说道:“你看它的样子,这样下去连下品的香料都做不出来了。”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有些惘然。这女子的行为举止已经完全超越他的想象,现下他在乎的早就不是师傅还是徒弟的事情了,他在乎的,是这女子的身份,还有才能,实在太过诡异。
“笑笑确实是厉害的,这本事我也是不能及的,就算当年……”某人又要开始重蹈覆辙。
“楚离。”她伸手示意止住了他的话夹,又对另外一名安静等待她发话的男子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大气的口气仿佛变作另外一人,叫那两个男子各自吃了一惊。
“好,望、闻、问三法,我自问已经输了给你。”他似乎并不怎么生气,极为平静地同她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我早晚都是要输的。只是,我还想见识一下最后的那一样‘切’字法,希望,师傅……你能答应……”
他个花寒虽然另类乖张,但到底也是磊落男儿,愿赌服输,虽然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师傅”二字终于还是叫了出来。
“实话说,‘切’字法现在我也不会。”她坦诚说道。他心里顿时一阵失望,不料她停顿片刻后续又说道:“你和我们同行,一来带我去见我爹,再来,我自然知道哪里能够学到这法门,那时你就可以见到。”
识花中的“切”字法门其实就是触摸的能力,通过触摸花段,感觉花朵生长状态和最适合作为香料的部分进而选取最适宜的香料原料。而所谓触摸,恰恰又合了五感中的触觉功能,也就是常说的身识。花寒对梦殇说的那一番话倒是并无虚假,只要找到身识法门,自然开了“切”花的技艺。
原本相安无事地安排,却不料梦殇摇头说道:“你爹不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那两人几乎同时惊呼,怀疑地看着他。
但他言辞镇定目光也颇诚恳,绝不似在说谎。这一下花寒有些急了,刚要出声质问,那边已经有人代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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