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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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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有谁。

    对了同事打蛇随棍上你听到胡乃萱那件案没有?

    蓓云答:早听过了。她不愿多说。

    同事们问蓓云:你说好笑不好笑。

    蓓云忽然抬起头来:有什么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同事见这样扫兴便散开不复谈论他人是非。

    他人的悲剧、不幸、烦恼统统是笑话?何等奇突的心态。

    回到家中爱玛与小云在下国际象棋小云输得一塌糊涂铁青着脸斥责机械人:又不是来真的手腕何必这般认真苛刻弄得游戏一点味道也无!

    爱玛抗议:但我手不由主弈棋功能由人输入与我无尤。

    那人也太无幽默感小云发牢骚既非正式比赛松点何妨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似有弦外之音值得咀嚼。

    爱玛见到女主人便说:周先生出去了希望你到梁医生医务所接他。

    蓓云不假思索使说:劳驾你拨个电话给他巫蓓云一天工作已经完毕累得贼死请周先生自行叫车返家。

    爱玛答:是。

    小云过来试探或者我们应当去接父亲。

    蓓云笑放心在这个阶段他绝对可以照顾自己。

    对胡小萱今日缺课家里没人接电话。小云想起来。

    也许她们去探外婆。

    小云有点疑心可是胡小萱一贯对我无话不说。

    每个人总有不愿公开的私隐千万不要苦苦相逼。

    周至佳返来时蓓云在一边喝热可可一边在电脑荧幕上读当天新闻。

    他对妻子说:第一次手术定在下星期五晚上周末你不会有应酬吧?

    蓓云放下杯子日子挑得不错我会陪你入院。

    周至佳说:我有点紧张。

    放松放松蓓云抬起头来科学昌明不用担心你瞧瞧这还算什么世界竟有人建议儿童在家接受教育我们做母亲的还能松气吗?

    周至佳又说:每一宗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

    蓓云十分讶异你害怕?

    周至佳逼不得已颔首。

    蓓云拍拍他肩膀这种手术哪个妇女不做过一次两次?简单得由机械人执行一次生两次熟把原先的疤痕剪掉在原位再开一刀事成后缝合三两天后同没事人一样还可以落地带孩子做家务呢不怕不怕她打一个呵欠总而言之美苏合作在金星建立太空基地绝对是好消息。

    说罢她站起来走返卧室休息不再与周至佳讨论这个问题。

    关上门蓓云收敛那满不在乎的表情五官挂下来叹口气开了催眠剂不到五分钟在芬芳的麻醉药中沉沉入睡。

    周末确是个大日子周至佳神色仓惶如赴刑场蓓云看在眼内既好气又好笑她若陪他紧张他势必更加慌乱如不又显得冷血小云在一旁助纣为虐团团钻蓓云不能不喝一声再吵就不准你去医院。

    母女俩在手术室外等了半小时蓓云这次的冷静倒不是伪装她这个人越碰到大事越像没事人这门功夫不知是什么时候训练出来。

    小云忐忑不安爸爸不会有事吧?

    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像我们这种普通平凡人最有机会活到耄耋。

    小云接上去看我结婚生子。

    是蓓云无奈说不定还看你的儿子结婚生子。

    小云总算满意了。

    蓓云走到窗前打量园景晃眼间看到花圃一个背影像煞一个人她一动心梁医生已经出来说:手术十分成功。

    蓓云不得不转过头来苏醒没有?

    已经醒了。

    接住看护士推出手术床周至佳灰白着面孔频频呼痛小云趋向前去安慰父亲。

    蓓云冷眼看着他周至佳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蓓云已无法尊重他她骨子里是个老式女人男人若不能令她敬爱就不能做她的丈夫。

    她别转面孔去看花园里那熟悉的人影但转眼间花圃里已渺无人迹。

    妈妈妈妈爸爸叫你。

    蓓云这才走到床榻旁只听周至佳说:总算过了第一关。

    蓓云顺口应道:恭喜你了。自己都吓一跳那么客气冷淡蜡一般的应对亏她说得出口。

    奇是奇在周至佳听了挺受用闭上双目叹口气叫人替我注射止痛针。

    小云见母亲呆着一张脸还以为她担犹忙说:爸爸情况很好明日便可出院。

    蓓云说:那你留下陪他。

    妈妈你呢?

    我回家打点打点。她害怕与周至佳单对单相处。

    梁医生叫住巫蓓云:院方需要你签字允许我们到市立医院取你的卵子。

    蓓云问:这次需要几颗?

    大约四五颗我们了解到这些卵子就快要过期也许这是周先生心急的原因。

    蓓云默默跟医生到办公室签字。

    梁医生说:我有种感觉巫女士你好似不太喜欢周先生这个主意。

    蓓云一怔梁医生你明察秋毫。

    周先生这种做法其实很伟大。

    我情愿他做一个普通人。

    他只不过走先一步而且不久将来男方负责育儿事件将日益普遍同妇女身居要职同样平常。

    医生一片好心惜不能令蓓云心情好转。

    我觉得我失去了丈夫。蓓云第一次对外人说心事。

    梁医生答:若干年前女刚开始出外工作她们的丈夫亦有类此抱怨认为有妻等于无妻这个观点会得转变。

    蓓云笑笑。

    巫女士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建议你看心理医生。

    蓓云顾左右而言他产孪生儿的机会可高?

    梁医生识趣地说:那还真的得看造化。

    造化亦即是命运吧医学固然先进命运大神仍然掌握一切。

    蓓云无言独自离开医院。

    回到家她吩咐爱玛收拾书房安顿周至佳又替他准备流质食物。

    爱玛也会发牢骚只听得她喃喃抱怨:这家人的功夫越来越多怎么应付得了。

    一言提醒蓓云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爱玛纵有三头六臂不眠不休怕也分身乏术她得早做准备替爱玛找助手。

    趁着空档蓓云连忙与机械人代理公司洽商。

    答案令人咋舌新类型机械家务助理价格已贵不可言具育婴程序者更甚代理说:七七四型备有四只机械手及动听声线与母亲一样温柔能干。

    太滑稽了巫蓓云是一个母亲巫蓓云可没有四只手及迷人声线。

    一劳永逸物有所值巫小姐请你考虑添置七七四型。

    可否试用?

    可供试用三小时另外收费。

    我想想再答复你。

    我们此刻只得两具现货先到先得。一贯生意手法。

    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也不必急在一时添置至少还能拖半年。

    周至佳不知有无考虑到收入少了一半支出却大了一倍这个事实。

    爱玛花了整个傍晚才把书房清理出来又急急钻到厨房它叹息:从前还能抽空下一盘棋听听音乐唱只歌。

    蓓云抢白它:你的嘴巴又不是没有空。

    隔没多久蓓云听得爱玛在厨房哼一首老歌先是笑因是首情歌听仔细了却发呆它竟然无比悠扬地唱:若不是有情郎跟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蓓云发呆。

    谁教它唱这样的歌?

    什么年头的事了人们居然为感情神魂颠倒名正言顺编了首歌来唱何等堕落但却何等令人神往。

    不知谁将这首老得掉了牙的美丽情歌输入爱玛电脑又替它安排了银铃似的嗓子蓓云头一次听到不由得神为之夺。

    可见编排电脑的人亦不是铁石心肠。

    蓓云站起来轻轻掩上厨房门。

    这种靡靡情歌不宜多听沉醉后如进入魔界难以自拔。

    巫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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