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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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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第 123 章 (第3/3页)

还是明日再慢慢聊吧。”

    “正是,”公孙玘拱了拱手,神色如常,“两位慢慢逛,我就不打扰了。”

    经此一事,哪怕长街景致如常,也叫人提不起多少兴趣了。

    尤其是那座高高矗立的灯塔,映得如白日一般,抬眼就能见着,也时时提醒着方才发生的种种。

    容锦揉了揉眼,将披风拢得更紧了些。

    沈裕又猜中了一道灯谜,奖励是块成色一般的玉石,其上坠着个红绳编就的同心结,手艺也粗糙了些。

    摊主笑盈盈地奉上:“祝两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这样的吉利话再寻常不过,沈裕却微微一笑:“多谢。”

    倒像再紧要不过似的。

    容锦忍俊不禁,随手将那玉系在襟上:“时辰不早,回去吧。”

    “累了?”沈裕笑她,“来时的路上,是谁说自己能逛完整整一条街的?”

    容锦依偎得近了些,几乎半侧身子都倚在沈裕身上,无声笑着。

    她少时不仅能走完整条天街,还能折返,只不过那时不是为了闲逛,而是为了兜售做的那些小玩意,赚些银钱罢了。

    若是顺遂,会在最后买串糖葫芦,算是奖励。

    那时不愿多想,也不觉着辛苦,一晃神竟也过来了。

    回去的马车上

    (),她倚着沈裕的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闭眼歇了会儿。及至听着成英的提醒,知晓到家了,正欲起身,却只觉身体一轻。

    沈裕竟径自将她给抱了起来。

    “别!”容锦立时清醒过来,连忙抱着沈裕的脖颈,又小声提醒道,“我自己能走。”

    她不习惯在人前这样亲近。

    沈裕这回却并没听她的,轻轻掂了下:“既是累了,我抱你又何妨?”

    容锦紧紧攥着沈裕的衣袍,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沈裕就这么一路将她抱回了房中,一句话打发了伺候的人,随后续上了出门前那个缠|绵的吻。

    容锦被置于案上,吻得气喘吁吁。

    她轻咬了下沈裕的舌尖,艰难地喘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两人之间太过熟悉,容锦回过味来,无奈道:“你又醋了。”

    沈裕再次贴上来,低声道:“他今夜多看了你。”

    容锦生得好,一袭红裙又格外惹眼,这一路逛下来,有意无意打量她的人数不胜数。

    沈裕并不会为此介怀,可那个人偏偏不能是沈衡。

    容锦却被他这“指控”给惊到了,下意识反驳道:“哪有?”

    沈衡的人品摆在那里,其人向来规矩守礼,从不会做什么令人感到冒犯的事情。她自己毫无所觉,着实不知沈裕是怎么看出来的。

    容锦对沈衡的信任仿佛深入骨髓,沈裕最为意难平的便是这点。

    若沈衡真有什么行为不端,他早告知容锦,可偏偏遍数这些年,当真找不到对方什么错处。

    只得磨了磨牙:“你不是男人,故而不懂。”

    容锦噎了下,小声道:“明明是你蛮不讲理。”

    她试图回忆今夜见着沈衡后的种种,可还没理出个头绪,又被沈裕闷闷不乐地打断。

    “别想他,”修长而灵巧的手沿着她的身形抚过,沈裕哑声道,“多看看我。”

    这件宫装虽美,但着实繁复。

    沈裕对女子的衣物并无研究,数次尝试,反而将背后的系带弄的一团遭,越解越紧。

    容锦愈发喘不上气,想着亲自动手,却只听裂帛声响起。

    上好的料子,就这么被撕开了。

    米粒大小的珍珠飞溅开来,散落四处。

    “这衣裳不好,”沈裕吻着她通红的耳垂,并没如往常一般做足前|戏,稍显急切,“改日,我赔你更好的。”

    相处得久了,身体早就习惯彼此,加之她不知不觉中也已情动,吃得倒也不算艰难。

    只是余光瞥见案上堆着的公文,还是有些微妙。

    容锦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去,去床上。”

    又怕他有意作弄,多补了句:“冷。”

    “好。”沈裕说着,将她从案上抱了起来。

    但与下马车时打横抱着不同,容锦整个人攀在他身上,肌肤泛起一片潮红,难以抑制地在他肩上咬了下。

    ()    这点力道,对沈裕而言不值一提,倒惹起他一阵低笑。

    一番胡闹过后,已是深夜。

    帐外的烛火燃了大半,有不知何处来的小蛾扑在焰心,火苗颤颤巍巍晃动几下,终于熄灭。

    但此夜月色极好,朦朦胧胧地透过雕花窗,风摇影动。

    容锦伏在枕上,挑起床帐一角,静静地看着。

    搭在她腰上的手稍稍收紧,沈裕的声音透着餍足:“又不困了?”

    “……困。”容锦一听他这声音便腰酸腿软,连忙提醒道,“明日一早,你还得去上朝呢。”

    就算是身体康健之人,也禁不起时|常纵欲。

    沈裕对自己的身体境况有数,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绕了缕她的长发,忽而问道:“灯会上那书生,你想救他?”

    她虽没明说,但最后打圆场那句,足见心中偏倚。

    “若是麻烦,也不必为此勉强。”容锦翻了个身,向他道,“我只是觉着,那些话并非全无道理,人是莽撞了些,但罪不至死。”

    这想法与沈衡先前所言不谋而合,沈裕不以为然:“莽撞?我看他是蠢透了。”

    那些话说出口,除了发泄毫无用处。

    命可轻可重,哪怕做不到纵横谋划,咬咬牙,从对方身上撕下些血肉也好。

    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就这样葬送,兴许会有人觉着是“刚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却只觉这是在自轻自贱。

    容锦无声地叹了口气。

    沈裕这话是刻薄,但她也清楚,优柔寡断的人是坐不到如今的位置的,故而并没与他争论。

    倒是沈裕自己回过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放缓了语气:“我并没说你不对的意思。”

    换了旁人,沈裕决不会多费口舌,解释这么一句。

    可这是容锦。

    在他这里,容锦总是不同的。

    “我知道,”容锦轻轻勾着他的小指,“朝中的形势很不好了,是吗?”

    就眼下种种迹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天灾人祸,民不聊生,那位圣上竟在为了个后妃大肆铺张……一斑窥豹,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沈裕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总是在所难免。”

    就好比一处伤,只有溃烂、流脓,再也无可遮掩、无药可救之时,才能顺理成章地,连带血肉将其剜除。

    而这一日,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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