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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剩不多的钱交给镖局后,就只够在前往燕城的路上给自己买东西填肚子。
他们得为以后积累本钱。
温嫽成了两人多日观察以后,确认的目标。
两人也知道不能在镖头的眼皮底下行事,便有事没事就琢磨温嫽的行动规律。
温嫽就算再小心,也终有落单的时候。
两人便是瞅准了她的落单,一边借故上来问她一些事,一边引导她往更偏僻的地方走。
温嫽开始没有察觉不对劲,是后来看对方两兄弟一前一后有意把她变成孤立无援之势,才警惕生起防心。
她啊啊啊的不断大叫,吸引镖队的注意。
但镖队之人看这边不像是起冲突的模样,就没那个心管闲事,坐下继续吃干粮。
他们得趁这个午饭时间抓紧填饱肚子,一刻钟后,就又得赶路了。
温嫽心脏跳得非常的快。
她明白她必须做些什么让这些镖队的人重视起来,她绝对不能被两兄弟这样暗中拽拉着往没有人烟的地方去。
温嫽手心起了冷汗,她再三握拳,猛然,心一狠,自袖中拔了匕首,狠狠朝一人刺去。
两人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哑巴还随身带匕首,猝不及防之下,老大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啊!”匕首错过脖子,于男人的侧脸划出大片的血。
男人愣愣的摸了摸脸上的血,大叫,怒的轮圆了胳膊便冲温嫽挥去一个耳刮子。温嫽勉强躲了,但躲了这一下的她没能躲过男人同伴踹来的一脚,她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温嫽被踹的一疼,跌倒在地。她顾不得疼,握紧匕首赶紧看向两个男人。狠了目光,谁靠近她,她就朝谁扎。
温嫽的心里是恐惧的,但她没有办法,她现在连恐惧的时间也没有,唯有强行镇定,才能自保。
臀部抵着地面的泥土,温嫽强装出以命换命的杀意。
来啊!
这边动静如此之大,总算引起了那些押镖人的注意。
镖头领着人大步走过来时,望望冲上来又欲对温嫽拳打脚踢的两个男人,而后,又望望明明一脸邋遢,眼睛里却又能看出已经被吓到了的温嫽。
他没想到上次之后,竟然还有人敢在他的队伍里惹事。
但,捏了捏头疼的太阳穴,其实也见怪不怪。他押的镖足有几十趟,这样的例子其实屡见不鲜。
只要人一多,就没有真的能一路安稳的。
冷冷瞟了眼两个男人,朝手下冷声,“押住,再敢惹事,踢出镖队。”
又看温嫽,对温嫽,他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同情弱者,在他看来,温嫽也是肇事者之一。
朝她走了一步,冷淡说:“手上的匕首拿与我看看。”
对男人仅仅一刀而已,它就在男人脸上落了这么深的伤口。
若是现在不是冬天是夏天,男人恐怕要因伤口炎症有性命之危了。
镖头觉得这把匕首不像是寻常铺子能买到的。
温嫽怎么会肯,紧绷着把匕首抱于怀中,警惕退后。
镖头对她的举动皱了眉。
皱着皱着,朝她又走一步。
温嫽抿紧了唇,抗拒的态度像是视匕首如命。
镖头:“……”
终于作罢。
行吧,念在她是个哑巴的份上,他就不强行夺过来看了。
他虽没有要庇佑她的念头,却也没有要欺负她的念头,不至于见到什么好的就非要夺过来。
只道:“你若再用匕首伤人,规矩一样,我也会把你踢出队伍。”
温嫽垂眸不语,连叫屈的啊啊声也没有发出。
镖头也不在乎她是什么态度,说完就走了。
这夜,温嫽更加不敢入睡,她彻夜抱着匕首警惕着。
而翌日,队伍中所有人冷落了那两兄弟的同时,也对她敬而远之,她更加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温嫽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她不是在乎孤立无援,她是在乎因为昨天的事,大家有意无意好像都对她多注意了几分。
不像从前,因她不修边幅,邋遢到都要看不出五官,根本没什么人会在意她。
温嫽怕他们再多注意她几天,会发现她身份的不对劲,温嫽悄悄叹了声气。
又一日,温嫽在队伍中待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她也越来越容易被动被人落单。
次日,抵达一方大郡,温嫽在观察了当地的守城和巡守小吏的态度后,便到书信铺子跟前付钱写了张纸条。
纸条交给了镖队的镖头,“我想脱离镖队,您不必送我去燕城了。”
这个镖队再待下去会越来越不妙,温嫽得及时止损。
镖头略有意外,她有脱离镖队的胆子?但算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只能退你十文钱。”这是规矩。
温嫽点头,十文就十文。
温嫽头一回在镖头面前露出了笑脸。
镖头:“……”微愣了片刻。
这邋里邋遢的小子,笑起来还怪好看?
心想自己估计是有毛病,狠狠皱了眉。
温嫽把十文钱细心装入荷包中,也是她低头装钱的这片刻,道边有车马驰过之声。
温嫽下意识抬了头,这一下的抬头,她竟然看到羌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