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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尸体,连未煮熟的生肉不得已时也吃过。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糟糕透顶,时来运转之时,温嫽也意外中捡到过一把匕首,她此时居住在这间客栈,就是用的这把匕首防身。
……
日子转入十一月。
月初这日,天上下起小雪。
温嫽正握着匕首还在睡梦中,忽闻砰的一声,起了打闹声音,温嫽被惊醒。
握紧匕首悄悄的听,才知又是有人起了口角争执,一言不发就挥拳打了起来……
这种场面她已经见过不下数十次。
甚至数十人的群体斗争她也见过,当时连靠近也不敢靠近,远远瞧见有打斗的苗头她就蓬头垢面的躲着离开了。
时下人人都爱以拳头说话,谁力气大,身边的人多,谁就能横的眼睛长头顶。
温嫽不敢出去掺合,一切以自保为主,她只坐在房中等外面的事情平息。
顺带,听听隔壁非常大的嗓门。
“听说了吗?兆大将军月前南进,如今已经夺了黎冶濒三郡五地!”
“黎冶濒举家南逃了都。”
“可真?”
质疑他?男人忍不住拍桌子,一派激动,“自然是真,我家亲戚是走商,前阵子才走过那边的!”
他的同伴便抑制不住笑了,“大善!”
“可不是?”说了消息的人也是美滋滋,豪饮一口。
他们都是谢家占地的百姓,谢家越势不可挡,他们便越高兴。
“来来来,我们再喝一壶,今日必须饮酒助兴!”
“好!”同伴大兴之下拍了桌子,撸袖子豪情万丈,“不醉不休!”
温嫽后面就只能听到两人呼来喝去划拳喝酒的声音了。
她想了想刚刚他们说的,便忖着,明日找机会继续北上。
如今看势头,无论是兵是粮,甚至贤才,都是谢屹支稳稳占上风,此时天下最好的去处,非燕城莫属。
那里的治安,会最适合她这样伶仃一人的妇人生存。
温嫽摸摸手中的匕首,开始细思她该从哪条路抵燕。
……
为了保证安全,温嫽随大流,最终选择跟着当地最有信誉的镖局走。
沿途风雪不辍,只在实在雨雪难行的天气下,镖局才偶尔停下修整。
温嫽处在北上的人群中埋头做最不显眼的一个。她裹得严严实实,梳着最寻常的男人发髻。
若她不特地擦脸沐手,倒是很难从她邋里邋遢的外表下发现她的皮肤竟然白皙的耀眼。
温嫽庆幸儿时阿父阿母疼她,不忍她受痛拿针去戳耳眼。否则现在她还真扮不了这个男儿身。
埋头朝掌心呼呼热气,温嫽迈动沉重的脚步跟上镖局那些镖师的步伐。
这夜,镖局随便找了个客栈的大通铺,十几人十几人一起睡在一间屋子里。
温嫽从跟了镖局后就没好好睡过觉,至今,她依然不习惯男人们的呼噜声。
每每他们一打呼噜,她就别想睡了。
深呼一口气,默默瞧他们一眼,不得不走到靠窗的地方,才勉强能呼吸点新鲜气息。
她立于窗边立的有点久了,忽然,倒是正见窗外出现一个人头。
温嫽吓一跳,心惊肉跳退后数步。
谁?!
吓了她的人倒是只瞟了瞟她,然后便朝她招手,示意她出来。
温嫽:“……”
盯着他看了数晌。
不过她还是出去了。
这个人是镖局的一个镖头,这趟由他押镖。
温嫽到了他跟前后,搓搓手,小动作尽显一个没见过大场面人的紧张。
“你又不睡?”男人单眼皮的眼睛静静挑了一下。
温嫽回不了他的话。
怕暴露女子音色,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哑巴。
嘶哑啊啊叫了两声,紧张的再次搓搓手。
镖头皱了眉。
他看不懂这个哑巴在比划什么。
他又瞥了瞥她从进入他的队伍起就一直不修边幅的脸,更加皱眉。
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兴趣和她再说话了,摆摆手,“行了,回吧。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不想睡,但你最好还是老实睡一觉,否则再走几天要是因此生病了,到时你病的是死还是活,我们镖局不会管你。”
温嫽用力点头表示知道。
她也不想生病的。
男人嗯一声,大步远去。
……
翌日再出发,当天才走了一个时辰队伍中就暴发了冲突。
后来还是昨夜和温嫽说话的镖头持了刀毫不留情打趴下最先挑事的高大男人,事情才平息,队伍也得已再次往前走。
温嫽默默缩小存在感。
她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镖局管着,竟然还会发生恃强凌弱的事情。
这一路恐怕会比她想像的还要不安生。
无声深吸一口气,无奈自忖,盼,此番真能平平安安抵达燕城。
温嫽忽觉很无力。
因她没想到,她马上就是第二个受欺凌的对象。
没有同伴,穿得挺暖和有点余财,最重要的,还是个哑巴!就算欺负了她她连喊屈都没法喊!
温嫽便毫不意外被队伍中的两个人盯上了。
两人也是要去燕城,但两人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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