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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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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节 (第2/3页)

和陆正风不一样,是他的心理承受力超越了小六子,还是他更喜欢自己,或者就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在一个小县城,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娶一个比自己官职大许多的女人为妻,那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周蓬蒿不置可否地笑笑,小六子被甩那是没毛病,她尝试着接受新的感情也是人之常情,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可祁寒梅接下来讲出来的事情掀起了他心中的狂澜,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满是震惊,“要是我,我会因为我的事业放弃我最心爱的女人么?”

    半晌的自问自答,他轻轻地摇摇头,感慨身边这个女人作出的牺牲之大。他理解了她为什么冒着生命的风险也要坚决地把小六子给甩在身后。她要甩在身后的还有她那一大截美好的青春啊。

    自己和青蛇是他们爱情的背景墙,不过周蓬蒿没有觉得冤枉。

    相反,还很荣幸。

    卸下了女强人包裹的祁寒梅如同一个娇羞的等待爱情的小女人,此刻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垂肩,美丽的眸子看着周蓬蒿,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亚明死了吧?我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周蓬蒿,你有没有觉得那片烟火好漂亮,是这雨夜里的精灵在跳舞,你愿意陪我一起欣赏么?就这天亮前的最后一两个小时,我不想一个人寂寞地渡过。”

    啥,去那最高处?

    这对恐高的周蓬蒿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她细腻小手的掺扶之下,他终于迈出了他人生的一大步,随即扑通一个狗吃屎,差点没摔成重度残废。

    他这么一摔倒是有意外惊喜,直接把祁寒梅给带到了自己怀里,“好了,都别动了,就这么看吧。“

    祁寒梅的话很温柔,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温顺地淌过周蓬蒿头上的伤口,很撩的那种痒,却也不怎么疼痛了。怪不得有浪子文豪郁达夫说过:“女人,尤其是美丽而孤独的女人,那是男人最好的止痛剂。“

    周蓬蒿眼巴巴地看着祁寒梅,两个人之间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情愫。

    好美啊,那冲天的烟花,这清晨时分,一切都蒙蒙亮,气氛被烘托得很好,带着姹紫嫣红的色彩的礼花在空中蔓舞,清脆几声响之后,它们就清冽地点缀在那无垠的天空里,将那阴沉沉的天幕装点成美不胜收的画卷。除了色彩的变幻之外还有形态的转易,时而变成猎户星座的图案,时而又变成了北斗七星,最后又变幻成一个牵着牛的小牧童的模样,到底是大户人家的杰作,这烟花的档次不低,两个人绕有情绪地看了过去:像是有一双灵巧的手在空中织着美丽的刺绣,随时变换着花样;又像是衣袂飘飘的仙女们挥舞长袖,在这里微笑凝眸婆娑起舞,一边洒下五颜六色的花瓣。

    “他要是有你的坚定,该有多好。”不知道她在回忆里憎恶小六子,还是在说赵亚明与地窖世界同流合污,不重要,此刻的她偎依在周蓬蒿的肩头,作无限温柔之状。周蓬蒿那一刻心如止水,怀里的美人象是天外飞仙一般,她是如此地纯粹,如此地清冽。这一刻,他不再恐惧这样的一个高度,他巍然而立,扶住了她有些颤巍巍的肩膀,轻轻一揉,让她哭出声来,哭到累。

    此时,他清晰地看到一朵晶莹闪烁、美丽无比的心花也绽放在了夜空里。她是如此明亮清晰而暖彻心扉,暗淡了尘嚣的一切。那随着天边的烟火绽放的是美好的回忆与期待,是世界上最真挚最深沉的情感:“这个世界,男女之间的感情,除了爱情之外,也许还有一起看烟花的友谊。”

    周蓬蒿的手机铃声正是林志玄翻唱的那首烟花易冷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轮

    浮图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 等你弹 一曲古筝...

    再美丽的天空也没有一夜的烟火可看,飙了大半个省道的车,两个疲累的人后来是相拥而眠。醒过来的时候,屋顶上多了一个人,这是个美女,也是超级美女的那一类,不过此刻这个美女的表情那是要杀人的:“周蓬蒿,你这该死的家伙还没死?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确认面前这个一脸沉迷的男子是周蓬蒿之后,她狠狠一巴掌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砸得他是龇牙咧嘴。他这边一动,那边祁寒梅也醒了,从她那美丽的嘴唇里冒出了两个字:“好冷。”

    “好冷是吧?要不要给你们来床被子,再活动一下。”

    面前的美女是咬牙切齿。声音堪比厉鬼。祁寒梅是惊了一惊,随即身手很是敏捷地从周蓬蒿的怀里站起身来,心里暗道怎么回事,自己怎么钻这个家伙怀里去了,还真是要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在刚刚天亮,除了一些农耕的人在埋头苦干之外,别无他人的清扰。

    此处的天台尚算隐蔽。昨天夜里的场景像放电影一般地过了一遍,这个看上去有些粗鲁的男子还真有温和细腻的一面,嗯,他的怀抱还挺舒适,周蓬蒿这小子到底是个粗哥还是情圣,这个问题一想,她的脸颊又是一红,这么个表情彻底激怒了对面的美女。

    这算什么,是挑衅么,美女不屑地道:“祁局长真是浪漫,深更半夜和丈夫的前同事在阳台看星星,真是羡煞旁人啊。”

    随即咬牙恶狠狠地朝嗜睡不醒的周蓬蒿大骂道:“周蓬蒿,你这个贱骨头,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糟糕。”

    祁寒梅可是国安的精英,瞬间的应变能力那是超强,她知道眼前的赵云敏和地窖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周蓬蒿刚刚搭上这地窖组织也是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变戏法似的从周蓬蒿的怀里搞出一个手铐来:“周蓬蒿,你被捕了。”

    说着,随即她把证件往身后一亮,恰恰是杵到了正纳闷无比的赵云敏的脸上。

    周蓬蒿刚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清醒过来,梦的结尾他和美丽的女主角深情相拥,女主角的脸有些模糊,有些像赵云敏,又有点像祁寒梅,最后百川归海变成了王研笑嘻嘻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美妙至极的吻就要来临,他无比地期待着,憧憬着…

    春梦了无痕的续集是噩梦来了。

    他的感觉是:我恨国安冰冷的证件封皮,我恨这淡淡的塑料味道。

    “咣当”一下,双手吃痛,迎接他的不是美女的拥吻,却是一副冰凉的手铐。

    “见鬼,谁和老子开这样的玩笑?不就做了一个猥琐的梦么,至于么?”周蓬蒿一脸不解和愤懑,看到是祁寒梅之后,更是诧异无比,刚要发飙:“老子白陪你看了一夜烟花,不会翻脸就不认人吧?”

    祁寒梅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整个空气结冰,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祁局长,你这算怎么回事?”惊愕无比的赵云敏先周蓬蒿一问,这个美丽的女子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这是一幕什么样的肥皂剧啊,刚刚两个人还无限甜蜜地搂抱在一起,突然间就成了杀父仇人一般地,连手铐都用上了。

    天,有些晕!

    祁寒梅这个名声一向狼藉的女人居然铐了一个正宗的警察?她刚刚伸过来的证件那是什么:国安?国安也不是督察啊,怎么铐起警察来了,还铐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一双美丽的眸子无比森然地看着对方,一副要问个明白的表情。

    那边的祁寒梅也是针锋相对。“我们接报:周蓬蒿和国际军火走私犯青蛇是同伙,这青蛇和境外的器官贩卖组织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多条战线围猎的对象。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周蓬蒿和他扯在一起,难辞其咎,我抓他有什么不对?”

    “靠,这个千丝万缕从何说起啊,老子比任何人都更想剁了那青蛇,省得他为害人间,还有,境外组织和我有个毛线关系啊。”周蓬蒿那一刻也是有些晕,现在正邪双方还真不好猜,连自己也给搞糊涂了。好在这时,祁寒梅朝自己暗暗地使了个眼色,周蓬蒿知有内情,于是配合地叫道:“冤枉啊,嫂子,我和这哥们是初次相识,怎么可能是同伙?只不过搭一个便车,犯得着铐子都用上吗?。”他举了举手中的铐子,很是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便车?你们地窖世界与暗网的联络人早被我们国安控制了...你当我的出现只是一种偶然么?“

    “你是说...这个屋顶也是安排好的?“

    “滚犊子。“祁寒梅脸色一红,很是尴尬地拉了拉自己的内衣,心道:“周蓬蒿,你是猪啊,看不出我在帮你解围么?你到底还想不想卧底下去了?“

    身为噩梦的赵云敏并不单纯,可那一刻也想岔了,以为这放荡不羁的周蓬蒿借机侵犯了人家美女,人家在借机报复。那天仙一般的面庞猛地一咬玉牙,露出了嗔怒的表情,而后狠狠地瞪了周蓬蒿一眼。

    有时候,女人这种动物就是这么奇怪,当她恼怒上一个人,她不会追本溯源问清缘由,也不管是谁挑起事端,她都会将责任统统推到被恼恨的人身上,所以说女人感性,干的就是这无理取闹的活,打就打骂就骂,那是两个人私底下的活,在外人面前,还是一致对外的。此刻她突然明白周蓬蒿还得自己来救,否则地窖世界的那些秘密会被眼前的这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祁寒梅还有朱学文他们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给剥下来。

    意识到周蓬蒿不能交出去,她于是顺着自己的推理继续说道:“祁局长,刚才的一切当我没有看到好了,你能不能放这个病号一把,你看他都快成血人了,还折磨他,真是的。”女人特别是美女发起嗲来那真是难以吃得消,再强的钢铁也会变成绕指柔,祁寒梅用不知所谓的卫生眼看了周蓬蒿一眼,心道:“小子你胆子够肥,真是什么女人都敢惹,你难道不知道这赵云敏是地窖世界的关键人物么,甚至,她和那暗网也是有勾连的。”她不知道赵云敏就是暗网的第一杀手噩梦,是她最想抓获的人物。不过这一刻她的表情瞬间生硬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不起,赵主任,我们国安办事一向是对事不对人,周蓬蒿是国家公务人员,如果和境外敌对势力有勾结,那么谁求情也没有用。”

    见她一副谁来了都没有用的模样,赵云敏也瞬间怒了,自己在湖跺还没求过什么人。你祁寒梅国安的也好,金安的也罢,多少在这湖跺的地盘上,不给我赵云敏面子,我让你寸步难行,这么一想,她公主脾气也起来了,抓住周蓬蒿的一只臂膀道:“他不能走。”

    “必须走。”

    “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就是王母娘娘,他也得跟我走。”

    “我的男人凭什么跟你走,堂堂一个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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