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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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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兽犹斗 (第2/3页)

的安排有意见,可以找省委领导谈。但是,你不能犯这种自由主义。”

    “你要去告我的状吗?”

    “我没那个兴趣。不过,我要劝告你一句,你是一市之长,应当注意自己的人格形象。”

    “形象?哈哈哈…… 我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住,还能有什么好形象?”老市长此时看了看公路边潺潺的流水,突然转过身来改变了口气:“金力其格啊!俗语说‘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咱们好歹都是从赫拉县走出来的。你总不会与外乡人穿一条裤子,来与我做对?!”

    金力其格呵呵一笑:“老市长啊,亏你说得出口。今年你把我往政协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们是同乡哪!”

    老市长这时一下子被噎住了。可是,他立刻警觉过来,问金力其格:“你要报我的一箭之仇?”

    金力其格马上义正辞严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市长同志,本人一生光明磊落,恨拉帮结伙,恨同志之间搞亲亲疏疏。组织部长这个岗位上,我不想当谁的打手,也不想当谁的保护伞。既然党组织让我做项工作,我就要干得明明白白。”

    “嗤!”老市长听后撇了撇嘴,嘲笑道:“金力其格,你满嘴里高谈阔论,豪言壮语,想干啥呀?给我上政治课?哼,我看你是烧了,赶紧去医院,吃点儿退烧药!”

    “哼,退烧药我不需要。”金力其格顺口反击了一句:“我看,你倒是应该马上到药铺去,吃一颗大粒的正气丸!”

    “正气丸?哈……”老市长大笑了几声,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他对金力其格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本人佩服至极。不过,别忘了。组织部不是你家开的。到第二次下台的时候,别埋怨本市长没有提醒你!”说完,他气愤地上了车,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谢谢你的提醒。”金力其格望着疾驰而去的车子,笑了。

    大汗风景园。

    晴天丽日的美景。

    湖边,优美的音乐声,身穿艳丽的民族服装的姑娘们为游人们唱歌、跳舞。

    歌舞之后,游人们鼓励的掌声。

    不远处,老市长塔拉克陪同下,沿着一条甬道走过来。

    老市长心绪不佳,脸儿拉得老长。

    塔拉克显得有些提心吊胆的样子,不时地观望着老市长的眼色。

    这时,一座前清风格的酒楼出现了。

    塔拉克借机献媚:“老市长,进去坐一坐,喝点儿水!”

    老市长点了头。

    塔拉克急忙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快,告诉这儿的经理,备茶!”

    酒楼上,一间悬挂了宫灯的雅间。

    塔拉克小心翼翼地陪老市长坐下。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

    塔拉克使了个眼色,服务员退了出去。

    塔拉克恭敬地对老市长说:“老市长,你尝尝,这是从南方进来的好茶叶。”

    老市长却将茶杯推到了一边,突然开口说:“塔拉克,你老实告诉我,近干了什么损事儿了?”

    塔拉克急忙争辩:“我……我没干什么呀!”

    “撒谎!”老市长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呃,你是说那天晚上…… 我和金瓶儿市里开完会,晚上没有事儿可做,就找了个地方,唱唱歌。”

    “我不是说这件事。”老市长马上纠正他,“那个鸳鸯浴……是怎么回事?”

    “这……”塔拉克一下子慌了:“那天,我喝了酒……”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啦?刚刚提拔了这几天,就给我弄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儿来!”

    “老市长,实是对不起……”塔拉克立刻站起来,一个劲儿地道歉。

    “什么对不起?你现叫我亲爹也来不及了!”老市长敲了敲桌子:“当了县委书记,先要树立自己的形象,驾驭住局面;你看你现是什么形象?一天到晚吃喝玩乐,一副花花太岁的样子。赫拉县的人心都让那位常务副书记抓走了!你知道吗,金力其格为了整掉你,天天市委领导面前宣传他的政绩,那就是要他取代你。现,人家正愁找不到整治你的茬儿呢,这下好,你自己送上门了!”

    “老市长……救救我!”

    “事到如今,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老市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塔拉克呀,你已经让人家拉到绞刑架上了。我只不过是把绳儿给你松了松,暂时让你多活一会儿。真正把事儿摆平,得靠你自己了!”

    塔拉克办公室。

    “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哪!”沙上的塔拉克一脸愁容,向呼拉贝特请教着。

    “书记,这事可太难了。”呼拉贝特接过塔拉克递过来的一支烟,困难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要是容易,我就不找你了。”塔拉克不满地吐了一口烟圈。

    “这种事儿,我从来没办过呀。”呼拉贝特摊开了一双胳膊。

    “呼拉贝特,人家都说,这块地面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

    “那,那要分什么事儿了。”

    “就我这事儿,你还办不成?”

    “你这事儿啊,我还真打怵。”呼拉贝特的脑袋始终晃荡着,晃了半天,他才停住说:“我看,让老市长话!”

    “哧!”塔拉克苦笑了一下:“你这个呼拉贝特呀,今天怎么一说话就是往外推呢?老市长这件事儿上已经仁至义了。”塔拉克说到这儿站起来,看了看县委大院儿里盛开的樱桃花,接着说:“市委书记面前,若不是他为我说那句公道话,今天我就不能这间屋子里坐着啦。唉,老市长不好使了。下一步,全靠黑道上的朋友了!”

    “书记,你知道……”呼拉贝特裂了裂嘴,感慨地说:“反贪局那帮子玩艺儿,黑呀!”

    “黑,他们还能黑过你?”塔拉克用手指头哒哒地敲了几下桌面:“你能把自己的案卷让人给偷出来,就不能让人把我那盘录相带毁掉?”

    “这?”呼拉贝特大吃一惊:“我可没有那个胆量。”

    “看来,你对我这事儿是无动于衷了。”

    “书记,你这是说哪儿话呀!”呼拉贝特赶紧辩解:“这事儿生我家的鸳鸯浴。你让人家抓住,我比你还着急呀,你看看我嘴上起的泡……”

    “呼拉贝特,别给我耍,……痛痛快快地说,想要什么条件?”

    “啧啧,这是什么话?我敢和书记讲条件?”

    “快说,要我做什么?是封官,还是甩钱?”

    “书记呀,你既不用封官,也不用甩钱…… ”呼拉贝特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想了半天,终于献上了一条锦囊妙计:“你呀,只要做好一个人的思想工作就行。”

    “一个人的思想工作?”塔拉克一撇嘴:“谁呀?”

    “金瓶儿啊。”

    “金瓶儿!”

    “是啊。”

    “这事儿与她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哪!”

    “怎么讲?”

    “书记你想一想,那天陪你玩儿的小姐长得像谁?”

    “像金瓶儿。”

    “对呀!”呼拉贝特一拍大腿:“你看到她时,还大喊了一声‘金瓶儿’哪。”

    “这有什么联系?”

    “哎呀,书记,你怎么这么笨呢?”呼拉贝特着急地拉了拉塔拉克的耳朵:“你知道你这次犯的大忌是什么?是‘嫖娼’,这可是犯法的。如果那天晚上陪你玩儿的不是‘鸡’,而是金瓶儿,事情就好办了。那就成了与部下的生活作风问题。即使上级处理你,大不了给个警告处分,不至于丢乌纱帽啊!”

    “可是,那天晚上不是金瓶儿啊!”

    “所以,你要做思想工作,把假的弄成真的!”

    “让她主动承担这件事?”

    “是啊!”

    “我看,这个金瓶儿未见得就范,谁愿意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塔拉克毫无信心地瘪了瘪嘴:“再说,那人的性格,挺刚烈啊!”

    “算了,什么刚烈?”呼拉贝特哈下了腰,悄悄地凑到塔拉克面前:“听人说,她对金力其格的感情深着哪!要不是金力其格犯傻,她早就自愿投怀送抱了。再说,你们俩一起唱歌儿的事儿不是人人皆知了吗?她还装什么假正经啊?”

    “我看这事儿,只怕是金瓶儿不从。”

    “凭什么不从?你白白提她做部长啦!”呼拉贝特闪了闪那只鬼谲的,县官不如现管,何况你既是县官又是现管。她不过是做出点儿名誉上的牺牲嘛,往后的好处,嘿,多着哪!”

    “这,不成不成,这种事我说不出口…… ”此时的塔拉克显得毫无主意了。他央求呼拉贝特说:“老弟,还是请你出出面!以后,我塔拉克忘不了你呀!”

    “唉!” 呼拉贝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试试看……”

    县医院,病床上。

    悬挂着的药瓶儿下,金瓶儿显出一张愁苦的脸。

    金瓶儿医院里已经躺了三天了!

    心那一股邪火,正是源于金力其格。

    她知道,金力其格是一个宽容豁达的男子汉。他对自己的恨意绝不可能起源于那一段令人后悔的疏远。也许是一种正义的、道德的召唤,让他感受了一种美好事物的灭亡;他内心痛苦,怨恨自己的蜕变……唉,自己毕竟是被塔拉克提拔为组织部部长了。这件事本身,也许就是让他产生误会的绝好注脚。

    她陷入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裂般的苦楚,这痛楚让她无法解脱,难以自拔。身子躺医院的床上,那颗心却是象油锅煎熬着,煎熬得她甚至于产生了某种程的绝望……

    “当当……”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呼拉贝特嬉皮笑脸地来到了她的床前。

    “是你?”金瓶儿看到呼拉贝特,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呼拉贝特将水电包放床头柜上说:“听说瓶儿部长病了,我来看看。”

    金瓶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呼拉贝特,你是不是有事儿要找我?”

    呼拉贝特尴尬地一笑,说:“瓶儿部长真是个聪明人。”

    金瓶儿将脸转向墙,说:“有事儿你就快说。”

    呼拉贝特将身子凑上来,说:“瓶儿部长,你知道塔拉克的事儿了?”

    金瓶儿一脸不高兴地说:“别提这件事儿,我觉得恶心。”

    呼拉贝特这时却说:“你恶心也罢,不恶心也罢,反正这事儿与你有牵连……”

    金瓶儿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呼拉贝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呼拉贝特嘿嘿一笑:“瓶儿,你可知道塔拉克书记为什么那天晚上犯了糊涂,那是因为他爱你呀!”

    “你胡说!”金瓶儿急了。

    呼拉贝特连忙陪礼道:“如果那女孩子长得不像你,塔拉克书记不会那样做的……”

    金瓶儿像是觉出了呼拉贝特话的味道,立刻警告他说:“呼拉贝特,你是不是替塔拉克当说客,要我承认那女孩子是我?!”

    呼拉贝特一下子惊呆了:“瓶儿,你真是…… 看来这事儿不挑自明了!”

    “滚!”金瓶儿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别做梦了!”

    呼拉贝特这时却聒不知耻地说:“瓶儿呀,你要想开呀。你要是帮助塔拉克书记过了这一关,今后你赫拉县想升官升官,想财财……”

    “呼拉贝特,你给我滚出去!”金瓶儿将呼拉贝特的水果扔到了地下。

    “瓶儿,别犯傻呀!”呼拉贝特仍然不放弃后的努力,“你要是不从,那盘录像带一公开,你丢官、丢人、丢名誉……”

    这时,被激怒了的金瓶儿一下子摘下了药瓶,举手里奋力地向呼拉贝特掷去。

    哗啦啦!药瓶儿砸了门上。

    呼拉贝特急忙躲闪开来。

    医生护士冲了进来。她们看到呼拉贝特,便扭住了他,问:“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欺负病人?!”

    呼拉贝特连续说了几声“对不起”,吓得急忙溜开了。

    病床上的金瓶儿委屈地大哭起来。

    市委书记办公室。

    金力其格正向市委书记汇报工作。

    “书记,关于塔拉克,我们目前只掌握到这些情况。”

    “这个塔拉克,不仅仅是一个**的问题;关键是他没有驾驭一个县的工作能力。”市委书记谈着自己的看法,“过去你对我说,赫拉县的工作主要靠那位常务副书记顶着,我怀疑你这句话里带了点儿感**彩。我这次到县里考察了一下,证明你的分析是对的。对这种人呀,我们确实应该采取措施。”

    “那,我们再进一步核实情况,快抓住证据,将他弄下去。”金力其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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