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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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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金瓶毙命 (第3/3页)

    “再见!”莺儿也拱拱手,眼看着瓦克达的队伍奔着墓区而去。

    驸马园里,一位侍女刚刚向驸马汇报了刚才的情况,说:“他们已经去了墓地。扫墓之后,说是要到兴京去。”

    “嗯!”驸马听后想了想,然后深思熟虑地说:“告诉夫人,继续派人监视;我估计,一会儿还会有人前来。”

    “是。”侍女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夕阳西下,天色已近黄昏。

    御路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看,又来人了。”家丁用马鞭向远处指了指,告诉莺儿。

    “走,我们过去。”

    几匹快马驰骋到牌坊,急忙停住了。

    “啊,是小贝勒!”家丁看见前边的人之后,吃了一惊,慌忙跪倒,说:“小人参见小贝勒。”

    “罢了罢了。”被称作小贝勒的人傲慢地看了看马上的莺儿,扬起马鞭问家丁道:“马上这一位……”

    “呃,小贝勒有所不知,这位是我们夫人。”

    “夫人?”这位小贝勒眯起眼睛,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问道:“可是‘御前驸马’之妻?”

    “正是。”家丁赶忙回答。

    “夫人,德格类有礼了。”这位小贝勒自报了姓名,不情愿地施了一礼。

    “参见小贝勒。”莺儿照样未下马,马上拱了拱手,然后问道:“小贝勒今日至此。是不是宫里有什么旨意?”

    “哼,父王现汤河温泉疗养,宫里谁敢下达旨意?”德格类晃了晃脑袋,又哼了一声,接着问道,“喂,我想问夫人,四贝勒福晋可驸马园?”

    “四贝勒福晋?”莺儿听到这儿,冷冷地摇了摇头,“四贝勒府公务繁多,福晋天天忙于协助四贝勒施政。哪儿有功夫光顾我这偏僻的小园子?”

    “果真未来?”德格类审讯似地追问了一句。

    “小贝勒若是不信,请立刻到园子里查!”莺儿挥起马鞭,不客气地反击了一句。

    “岂敢岂敢!”德格类嘿嘿地奸笑了几声,然后讪讪地说:“本人还要到兴京办事。夫人,告辞了!”

    说完,几个人催了马儿扬长而去。

    “哼!不知深浅的臭小子!”莺儿马上骂了一句。

    “夫人,你可知道这个德格类是谁?”

    “他是……”

    “他就是莽古尔泰的胞弟。”

    “二贝勒的胞弟?”莺儿听到这儿觉得有些奇怪,忙说:“不对呀,我听说二贝勒与四贝勒很要好哇!他这个胞弟,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儿的,好象是代善派来的呢?”

    “唉,俗语说‘龙生子,各不相同’。这个德格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与四贝勒作对。泰恩察小妃的状,就是他告的。不然,大汗不会把大妃重召回来。这一次,说不定他要作出什么事儿来呢?”

    “我看,咱们赶紧回园子,告诉驸马去。”

    “好!”家丁说完,抡起鞭子打了一下胯下的马,几个人消失原野的暮色里。

    夜晚,驸马园餐厅里。

    面对丰盛的晚餐,驸马像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莺儿看到他愁的样子,劝告他说:“驸马,吃点儿,一会儿该凉了。”

    “莺儿,我们肯定被人监视了。”驸马忧心如焚地说。

    “这怎么会呢?”莺儿不理解地问。

    “你看,连德格类都亲自出马了。”驸马分析说:“我想,汤河方面一定是传出了什么敏感的消息。”

    “那……我们怎么办?”

    “来人!”驸马喊了一声。

    “小人来了。”家丁一下子出现门口。

    “派出人马,严密监视牌坊大门。”

    “是。”

    “凡是沈阳宫里来人,一个一个严格审查。”

    “是。”

    家丁出去了。驸马悄悄地对莺儿说:“我想,这两天,四贝勒肯定要派人来的。”

    四贝勒府寝室。

    皇太极躺床上,鼾声如雷。

    他的身旁,躺了辗转反复的博尔济吉特氏。

    她转过身子,看了看熟睡的皇太极,似有所思。

    皇太极虽然睡着,脸部的肌肉却不停地搐动着。

    镜头摇近了他张熟睡的脸。接下来,一幅奇怪的梦境出现了──

    床铺边,传出了一声声老鼠的尖叫声。

    接着,几只老鼠慌乱地从床铺下面爬了出来。

    老鼠们转着圈子地上爬了一阵。忽然像是有人指使,几只老鼠整整齐齐地站立起来。

    一共是五只老鼠。

    它们像是看到了神灵。突然齐齐地扬起前爪,恭敬地朝着床上的皇太极作起揖来。

    “啊呀!”梦的皇太极突然惊叫一声,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 博尔济吉特氏看到皇太极的样子,担心地跟着坐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

    “是恶梦?”

    “不是。”皇太极揉了揉眼睛,“五只老鼠一齐向我跪拜。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们快请范程先生给圆一圆!” 博尔济吉特氏说着,翻身下了床。

    “不要不要……”皇太极连忙制止她说,“这个范老头儿自打父王一走就称病不出了。现,他不会告诉我们实话的。”

    “那……”

    “喂,玉儿走了吗?”

    “明天出。”

    “嗯……”皇太极睁大了眼睛,想了想,急忙穿上衣服,说:“不行。她必须马上出。”

    驸马园的早晨。鸡鸣犬吠,阳光灿烂,一派农家山村的祥和气象。

    驸马拿了一把剑,正晨练。

    这时,亲兵押了几个穿黑衣戴黑帽的人进了驸马园。

    “驸马,这是早晨刚刚查到的。他们趁我们不注意,想偷偷潜入园子。”

    “驸马老师,我们可见到你了!”一位被押的黑衣人看到驸马,激动地哭了起来。

    “是玉儿?”驸马连忙趋步向前,将玉儿扶起来。

    正堂上,玉儿正与驸马密谈。

    “哈……”像是听说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驸马突然大笑起来。

    “老师,你笑什么?”

    “玉儿,这是个吉祥梦啊!”

    “吉祥梦?”

    “是啊。”此时驸马轻松地站起来,解释说:“古人言:‘五鼠相揖,主人大吉’。四贝勒的大吉的日子就要来到了!”

    “真的吗?”玉儿听到这儿,也开心地乐了起来;可是,接着她又问:“老师,为什么是五只老鼠呢?”

    “玉儿,你可能不知道;过去大汗赫图阿拉老城时,曾经有五大臣协助他执政啊;当时,他们对拥立皇太极一致持反对的态。”

    “明白了。”玉儿马上点了点头,“看到姑父要继承汗位了。他们是来谢罪的?”

    “不过,目前……他正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驸马说到这儿,神色严肃起来。

    “很凶险吗?”

    “是的。”驸马此时望了望天,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时的玉儿,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身负的重责。她眼睛机警地一转,猛然间朝驸马跪倒,然后深深一拜,恳求说:“驸马老师,学生特为姑父求脱险之计!”

    “哈哈哈……”驸马看到玉儿的举动,一下子开心地大笑起来。他搀起跪地上的玉儿,夸赞说:“玉儿,你真的长大了!”

    黑夜,几个黑色衣帽的人骑了快马,奔驰山路上。

    清晨,四贝勒府大院里,黑色衣帽的玉儿翻身下马,大喊道:“姑父,我回来了!”

    皇太极立刻惊喜地从房间奔跑出来,嘴里连连说道:“玉儿,这么快……你辛苦了,辛苦了!”

    玉儿急忙掏出一封书信,呈交给皇太极。

    皇太极看着书信,嘴里跟着咕哝出来:“截断一条线,杀掉一个人……”看完,他竟愉快地大喊一声:“好计啊!”

    玉儿看着皇太极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玉儿啊!”皇太极看着眼前的玉儿,激动的脸上立刻呈现了无比怜爱的表情,“等姑父过了这一关,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太子河水,波涛滚滚。

    河边的农田里,高梁、大豆、玉米连绵不断,共同织起了碧绿的青纱帐。

    河边的大路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快马飞至沈阳汗王宫。

    骑马人下来,快步奔向四贝勒府。

    四贝勒府前的卫兵看了骑马人的紧急信函,大声通报:“大汗紧急书到!”

    骑马人跑进院子里,皇太极出门相迎。

    骑马人将书信呈上。

    皇太极看着书信,口念了起来:“速召大贝勒代善、大妃乌拉氏前来汤河相见。”

    看完了书信,皇太极问道:“父王可有口谕?”

    “没有!“骑马人立刻回答。

    “你先去歇息,我一会儿就通知大贝勒和大妃。”

    “是。”骑马人退了出去。

    “果真要召他俩而去了。这位驸马……预测得太准确了。”博尔济吉特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书信说道。

    “看来,父王是要立多尔衮了!”

    “可能吗?” 博尔济吉特氏似乎不大相信。

    “不立多尔衮,父王为何召他们俩去?”

    “那…… 立了多尔衮;这代善肯定是辅政人选了。” 博尔济吉特氏分析道。

    “父王!”皇太极脸儿一酸,突然跪倒。他朝着汤河方向一拜,然后激动地仰天而告:“父王啊,儿臣跟你征战多年,战功卓著,近年来又协助你处理了大大小小的宫事务;儿臣哪儿对你不忠不孝,却让你将我舍去,另立他人?!呜……苍天哪!”

    “贝勒,现不是悲痛的时候;情况危机,你必须当机立断啊!”看到皇太极动了情,博尔济吉特氏立刻上前相劝。

    室内,皇太极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

    “贝勒,何不依驸马之计?” 博尔济吉特氏问道。

    “唉,这个驸马警告我: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必须设法切断代善、乌拉氏和父王的联系。现,父王已经下了令,我怎么好违抗啊?”

    “驸马之言,洞察秋毫啊。” 博尔济吉特氏提醒他说:“如果让父王见了代善、大妃,他必然口述遗诏,传位于多尔衮。他们二人回来之后,必将遗诏传遍宫和八旗子弟。那时候,你的命运,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皇太极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接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不,这大金的汗位,是我的、是我的!”

    “姑姑,”玉儿悄悄地从内室里走出来,拽了博尔济吉特氏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不要添乱了,让姑父好好想一想!”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玉儿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跟玉儿走入了内室。

    看到周围无人,皇太极忽然大喝一声:“来人!”

    一个亲兵跑了过来。

    皇太极伏他耳边,小声地吩咐了一番。

    亲兵领命,悄然而去。

    餐厅里,刚才的骑马人正用餐。

    这时,皇太极的亲兵带了几个持刀的人,脚步急匆匆地涌进了餐厅。

    “你们……”骑马人看到几个持刀的人,一下子慌了,“你们……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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