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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宰相不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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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宰相不好色 (第2/3页)

田舍郎男耕女织,儿孙绕膝,享尽天伦之乐呢!”

    说到此,康熙触景生情,两眼泪珠。大概又想起了他那些表面恭恭敬敬,万岁长万岁短,背地里巴不得他两腿一抻把皇位传下的不孝皇子们。

    曹寅看在眼里,立即示意頫儿把雪芹抱走。曹寅虽身为织造,其实也是文学中人,常与张英、陈元龙、姚鼐之流饮聚唱和。他想搏康熙一乐,笑道:

    “万岁爷,我有一巧对,不知是否愿闻?”

    康熙兀自打了个愣怔,把心中的不快排解开,说道:“但说无妨!”于是曹寅说出一个巧对:

    我自注经经注我,

    人非磨墨墨磨人。

    康熙笑道:“这算什么巧,朕都能胡凑一对。”于是说:

    我求壮艾三年药,

    汝似黄瓜五月生。

    “圣上以经书、乐府成句,真可谓妙对。”张廷玉从一旁插言道,“下臣也有一对,戏集乐府云。”

    背画天图,子星历历;

    东升日影,鸡黄团团。

    “好!”康熙兴致渐浓,“衡臣,朕跟你来一个急就对好不好?”

    “圣上才思飞捷,”张廷玉拱手退让,“下臣不敢!”

    “哦,朕知道,”康熙笑了笑,瞅着他们父子俩,“你是怕得罪不起我这老头子。那你跟令尊急对,是父赢,是子赢,朕都有赏!”

    曹寅父子在一旁擂鼓助威,张英和张廷玉父子不得不起身向康熙揖一揖,齐道:“那就献丑了。”

    康熙道:“张老先生出上对,衡臣急就下对,谁来得快就算谁赢,朕给你们当裁判。”

    于是,这对父子相视一笑,便急风骤雨“急对”开了:

    “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是闻也非达也;”

    “虽得之必失之。”

    “处士横议;”

    “隐者放言。”

    “修其天爵;”

    “教以人伦。”

    “吾斯未之能信;”

    “人皆有所不为。”

    “武王烈;”

    “太甲贤。”

    “子路;”

    “申枨。”

    “狼戾;”

    “虎贲。”

    “六尺巷;”

    “七里湾。”

    “礼;”

    “乐。”

    “五经;”

    “四书。”

    “唐四杰王杨卢骆;”

    “宋五子周程张朱。”

    “春秋传;”

    “山海经。”

    “冯妇;”

    “王男。”

    “……”

    “好了,好了,”康熙抚掌大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张英、张廷玉父子皆有赏!”

    张英父子席地而拜道:

    “谢圣上隆恩!”

    在坐的陈廷敬、曹寅父子已是赞叹不已,奉迎着康熙呵呵笑个不止。康熙高兴起来,立即降旨,赐在籍大学士张英、陈廷敬各白金千两,赐大学士马齐皇舆表,赐已故大学士高士奇谥文恪。并亲题“圣迹遗徽”匾额赐青浦孔氏,御书季札、董仲舒、焦先、周敦颐、苏轼、范仲淹、欧阳修、胡安国、米芾、宗泽、陆秀夫各匾额悬其祠。至于对张廷玉的赏赐,那是回銮以后到了北京,一天下值时,康熙问张廷玉道:

    “衡臣,朕在江宁允诺赏你,你想要点什么?”

    “谢皇上隆恩,下臣有吃有穿,什么也不缺。”

    “你呀,”康熙对张廷玉不贪财,不好美色,早有所闻,故打趣道,“听说如夫人要为你纳一小妾,你一拖再拖,是不是?”

    “回圣上,”张廷玉面红耳赤地说,“由夫人作主,去年中秋,还是把小妾纳了。”

    “唔,好呀,你再不纳,朕就要在宫内挑一美女赐给你这迂夫子了。”

    “下臣不敢。”

    “究竟是不想要,还是不敢?”

    “不想要,也不敢。”

    “口是心非。“

    “下臣夫人贤慧,有她足矣!“

    “啊,是这样。”康熙想了想说,“衡臣,圣纸、朱笔侍候!”

    张廷玉不知皇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事,要立即御制诏旨,连忙亲自展开黄绢圣纸、碾磨朱砂、把朱笔送到康熙手中,康熙提笔醮满朱砂,忽又回头问:

    “衡臣,你那小妾叫啥名字?”

    “不敢,小名紫桐。”

    “好,紫桐,紫桐。”他沉吟着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书房大臣、大学士张廷玉,治家严谨。如夫

    人王氏相夫教子,温良贤淑可称表率,其妾紫桐善解人意,妻妾和睦,家

    室温馨,特敕封张王氏为二品夫人,承续三代。封张氏紫桐为三品淑人,承

    续二代。

    钦此

    康熙写完,搁了笔,自我欣赏地看了一遍,自言自语地道:“这是朕近来下的一道最有意思的圣旨了。”转对张廷玉朗声说道:

    “张廷玉接旨!”

    张廷玉懵头懵脑,弄不清降的是一道什么旨,拍拍马蹄袖,跪在康熙膝前。康熙把卷成一轴的“圣旨”交给他,吩咐道,“回家再展开。”

    “是,遵旨!”

    “你还不谢朕!”

    “谢万岁隆恩。”

    “去吧!”

    张廷玉怀揣康熙突发奇想赐给他的一道圣旨,出了禁宫,坐到车上想:是道什么圣旨?还要晋升微臣的品级?已经是当朝宰相、大学士,还指望升什么?又不是皇室宗亲,连旗人也不是,还能封贝子、贝勒、亲王不成?他连连摇头,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那是不可能的,连想都不该去想。”心里却似猫爪子一阵乱抓,只想展开看看圣旨写的什么。但皇上说了要回家才能展阅,他当然不敢有违圣命,只好一股劲儿催车夫:

    “快,快!”

    “已经很快了。”老车夫回了回头,诧异老爷今天怎么了,嘴上却比马儿步子快地唠唠叨叨,“老骡子老马,不能再快了。老爷,我早说过府上要换几匹岁小力壮的马,可夫人太省,舍不得花钱。”

    “不是夫人舍不得花,”张廷玉向老车夫解释,“如今家大人多,全凭老爷一份奉银,夫人难当这个家呀。你们下人要多多体谅。”

    “是,老爷。那您——”

    “我不催了。”

    “那就信马由缰——驾!”

    四匹倒有两匹早该致休的瘸腿的四尺长车,终于在宰相府门前停住了。张廷玉撩袍子下车时,随口冲老车夫吩咐说道:

    “看来,那两匹老马是该致休了。这样吧,明天你就套两匹马好了。”

    “那不行!四辕怎么能改为两辕呢?”

    “怎么不能?”张廷玉正朝大门里走去,回头盯着老车夫问。

    “老爷是宰相,怎么能乘两辕马车?看看人家六部侍郎、尚书,哪一个不是四匹高头大马的四尺长车?这是皇家的定制,老爷您可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府上要硬是拿不出银子,奴才可以拿半辈子的积蓄,先去买一匹马好歹换上。横竖奴才一张肩膀抬巴嘴,银子留着也没用,两脚一抻,还怕夫人不赏奴才一幅倌材板子……”

    老车夫还在唠叨,张廷玉泪水夺眶而出。这老车夫是父亲做了宰相后,从家乡桐城觅来的,来时听说才二十多岁,现在都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他生活节俭,平日发给他的奉银,纂在手上一个也舍不得花,现在却要拿积蓄为他买马,为的就是给主子争个脸面。多么善良朴实的老人啊!要告诉家里所有人,把他当张家叔伯亲人般对待。一路想着,走进了二门,见夫人和紫桐、乳母领着已经七岁的小儿子若渟、十四岁的若霭、十岁的若澄,夫人怀里还抱着两岁的女儿若鸿,在院坪里玩耍。几名青春年少的丫环,跟三个大小子,捉迷藏,嘻嘻哈哈,疯跑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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