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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宰相不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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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宰相不好色 (第1/3页)

    在朝廷呆的时间长了,张廷玉冷眼旁观,对太子与众皇子之间的党同伐异,为争夺皇位继承权而进行的愈演愈烈的斗争,已了如指掌。

    在三十多个皇子中,大体分为三派:支持太子胤礽的被朝野暗中称之为“***”,其中包括最精明能干、办事最有魄力的四阿哥胤祯、十三阿哥胤祥、十八阿哥胤衸等人;被称之为“贤王”的八阿哥胤禩,是与太子争权最有实力的另一派,麾下有九阿哥胤榶、十阿哥胤礻我、十四阿哥胤禵等;第三派是势单力孤的大阿哥胤褆,他下面就两个态度暧昧的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祐,没有真心实意的帮手,但毕竟是老大。

    自从知道四阿哥胤祯、十三阿哥胤祥在户部的果敢作为,八阿哥胤禩在刑部与九、十、十四阿哥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贪赃枉法捉弄皇上;目睹了皇上对胤禩等皇子的愤怒与失望,对太子胤礽恨铁不成钢的忧怨,张廷玉便心知肚明:太子的未来扑朔迷离,大清江山将落入谁手尚须待以时日才会明了。

    在政局未明之前,张廷玉恪守自己给自己订的一条金科玉律:诚诚恳恳辅佐皇上,为国为民分忧,决不参予“***”、“贤王党”、“老大党”之间,任何避着康熙拉帮树派结党营私的斗争!他觉得,在康熙未驾崩之前,无论去帮哪一派都只会越帮越乱。

    尽管外面拉拉扯扯,吃吃喝喝,串门串府搞得热火朝天,也有皇子上他府上表示亲热,套套近乎,施以封官许愿小恩小惠,他都不为所动,每天照样按时去上书房入值,跟康熙形影不离。

    在张廷玉的心目中,康熙并不是一些谀臣献媚所称颂的“万世明君”、“聪颖睿智”、“英明卓绝”那么伟大,他也有常人所有的弱点——比如生活的腐化、贪恋女色、后妃太多,以至生下三十几个皇子、二十多个格格,现在儿孙数百人,连他自己都认不全,也搞不清,究竟这其中哪些是他自己的血脉,哪些是野种。人无完人,说到底,康熙在历代皇帝中还是比较聪智、爱民、务实的君主。耳濡目染,张廷玉对此深有所感。

    比如康熙四十三年十一月丁酉朔,出现日蚀。那时张廷玉陪康熙视察永定河,立即起驾还銮,回到紫禁城,康熙登上天文台,亲自以仪器测定日蚀与钦天监测定的七政历不符,钦天监官只好请罪免职。

    接着,湖广巡抚刘殿衡建御书楼,高高兴兴上折子表功,康熙在折子上严厉批曰:建御书楼徒然糜费钱财,此后严禁藉修建侵帑累民者。其爱民之心溢于言表。时,四川陕西总督博霁疏参凉州总兵官魏勋年老,康熙让张廷玉拟旨申斥曰:“魏勋前有军功,与师帝宾、麦良玺、潘育龙俱系旧臣,难得,何可耶?”对边鄙之地一个总兵,其功过都如此了解,爱护倍加。

    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年,已年近六旬的康熙,每年多半时间都在外巡幸,督促疏濬治河工程,了解民间疾苦,及时拨粮赈济受灾地区。

    两次南巡,张廷玉都陪驾在康熙左右。四十四年那一次,还是早春二月,北方大地尚是冰封雪冻,康熙便冒着严寒,启驾南巡阅河。他嘱张廷玉拟诏曰:

    朕留意河防,屡行阅视,获告成功。兹黄水畅流,尚须察验形势,

    即巡河南下。所至勿缮行宫,其有科敛累民者,以军法治罪。

    在凛烈寒风中,张廷玉陪康熙站在船头上,目不转睛远眺滚滚黄河,千里堤防,发现问题,便停船靠岸,召见地方疆吏,亲授治河方略。入夜,不是住在御船上,就到附近州府衙门投宿,有时还住乡下小镇的饭店。这位年迈的皇帝,不再像年轻,也不像中年气旺,以巡河为由到处游山玩水,入跸行宫,大讲排场,累及州府和各县,迎来送往,花费下面不少银钱和精力。三月,御驾抵山东,康熙告诫抚臣道:

    “百姓欢迎道左者日数十万人,计日回銮,正当麦秀,其各务稼穑,毋致妨农。”

    每天有数十万庶民百姓沿河夹道欢迎康熙,张廷玉知道康熙在人们心目中,威望日隆。这位老皇帝,似乎一旦离开了宫廷禁帏,便忘掉了不争气的太子和勾心斗角,让他不得安生的诸皇子。他和张廷玉、陈廷敬等几个近臣和沿途疆吏,共磋国计民生。张廷玉则日理万机,及时审阅从朝廷、从全国各地用千里快马传递来的奏折、呈文。一般的由他作出批复,呈皇帝过目,以谕旨或诏书,再转发朝廷各部和各省、州府衙门。

    四月,康熙到达此次南巡最后一站——杭州,在杭州检阅满、汉驻军,在太平盛世砺练兵将意志,鼓舞兵民士气。诏赦山东、江苏、浙江、福建等省死罪,减为徒刑。并诏免直隶、江南、湖广、广东等省四十六州县灾赋,湖广次年赋额及历年逋赋全免。

    四月底回銮驻跸江宁,自然还是下榻江南织造廨署曹寅的“大观园”,康熙还是把致休大学士张英召来,张廷玉父子离别有年,久别重聚,有说不出的欢乐和愉悦。康熙上了年纪,更添几分怀旧之情。

    数日留连于“大观园”的楼台亭榭,这是数月风尘仆仆的巡视后的一次休整。

    这天,张英陪康熙在绿静榭下棋,旁边有张廷玉、陈廷敬和曹寅父子观阵。张英下了一着险棋,康熙提起一匹马就要“将军”,瞅着老张英笑说:

    “张老先生,想不到你年届古稀,倒还是老谋深算,脑瓜子比朕还好使!”

    “哪里哪里,”张英明知康熙的“马”下去,必定把他“将”死,为博龙颜一欢,故装糊涂道,“皇上睿智,明察秋毫,老朽已力不从心。”

    康熙果然下“挂角马”,将老臣子“将”死。张英故作无奈,抚掌笑道:

    “皇上,老朽已不中用,让年轻人来陪驾吧!”

    康熙将棋枰一推说:

    “不下了,又是几年不见,都坐下来谈谈家常吧。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你们桐城也算人杰地灵,宰相世家,文人咸集,还出了个什么桐城派领袖人物。啊,是叫方苞吧!朕赦免了他,他在家还安分?”

    “皇上赦免了方望溪?”张英有点惊讶。

    “是呀,还是看在贵公子衡臣的面子上。”

    “他没回桐城呀!”

    “没回桐城?”

    “听他家人说,他还关在刑部大牢!”

    “不会吧,”康熙回头对张廷玉说,“衡臣回京后去刑部查一查。王掞老糊涂了么?朕是亲自赐旨给他的呀,要他放了桐城那个‘文曲星’。”

    “遵旨。”张廷玉躬身领到口谕,复又安慰康熙,“既然皇上有口谕,方苞定是放了。文人雅士,不回家乡,羁留在外也不一定。”

    “皇上,”张英邀请道,“皇上如有雅兴,老朽斗胆恭请圣驾去桐城一游,蔽庐虽简,亦篷筚生辉。”

    “朕想去,可路途遥远,乘船换车,劳民伤财,太给你六尺巷添乱了。”康熙连连摇头,“不去了,不去了。再说,朕急着回銮,还要去塞外巡视阅牧呢。”

    “皇上四处巡幸,圣躬劬劳,”张英赤诚进谏道,“要多多保重圣安,有些事让廷玉他们年轻人去跑。”

    “也是,”康熙见曹寅父子坐在一边,始终没说话,转脸问道,“听说府上又添了个小孙子?”

    曹寅笑得合不拢嘴地回道:

    “是,恭谢圣上眷询。”

    “起了个什么名字?”

    “贱号雪芹。”

    “曹雪芹,这名字好。”康熙想了想复笑道,“只是多了一点脂粉气。抱来给朕看看!”

    “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乐癫癫地疯跑开去,一会儿,怀里抱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跑了回来。跪在地上,把婴儿举在皇上跟前。

    康熙饶有兴致地观赏这个小生命,伸手去抚那张圆圆的,红喷喷的小脸蛋,呵呵笑道:

    “嗬,小雪芹,长大了做什么?像爷爷、父亲当江南织造,还是学张家父子到朝廷做官,或者像桐城的方什么苞,去做文学家,不过千万别写讥讽朝廷的文字啊!到那时,我这个皇上不在了,谁也保不住你的小脑袋啊!咳,你这小家伙是有幸的,朕自己的小孙子一大帮,朕还没有这样抚 摸过他们哟!天家寡情,天家寡情!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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