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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暗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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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暗斗1 (第3/3页)

   就这时,一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个年人,头有些花白,但是看上去儒雅而风翩翩。

    只见他冷冷地扫视了跪地上的四人,还有此时心情还没有平复的声绚,漠然道:“声绚,刚刚吩咐你准备的热水呢?”

    “哦,神医……”声绚抹了抹泪水,有些慌张。

    “来了来了,热水来了……”刚刚那个怎么也不让宿四他们进来的掌柜的突然闯了进来,打破里此时死一般的静默。

    那个声绚口的神医,也就是牛渊接过热水,便准备关上门。

    宿四急急地挡住,哀求道:“神医,让我进去好不好,让我看看隐,看一眼就好,好不好?”

    牛渊看着他微微叹息,后漠然道:“他不想见你,你还是走。”

    宿四突然目光绝然而坚定起来,双拳握了喔,一咬牙,当即跪到地上,冷冷道:“你进去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我就一直跪这里,一直跪到他肯见我。他自己知道我的身体的,如果他不想让我死,如果他还一直心疼我,那么,你就让他自己选,到底是见我还是不见我?!我宿四绝对不会勉强他!”

    宿四微弱但是坚定无比的话,不用缓缓关上门进去的牛渊转达,那个被两条铁链吊起,上身全身**,露出惨白没有血色,甚至看上去血液开始消失,慢慢僵硬的肌肤。

    而那个口被塞了物件,只能出微弱的依依呀呀声的高贵男子,他的脸色惨白如雪,绝美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加夺人心魄。

    他的目光,如同流滚的岁月一般苍凉,仿佛穿透了岁月之河,仿佛穿透了沧海桑田,仿佛穿透了天荒地老。

    只为和那个心爱之人能牵着手,幸福地生活,可是现实和幸福之间的距离,遥远得无法架起那跨越的桥梁。

    “你这是何苦呢……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该了解,决定了的事便会做到,你当真乎她,如果有一天你们会一起,那么,她就要看到你身上所有的真相,接受全部的你。你担忧她看到你的样子而远离你吗?堂堂隐殿的殿下,竟然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吗?她是你看选择的人,你怀疑她,不就是怀疑你的选择吗?刚刚她自己也说了,难道你忍心她跪外面一夜吗?”牛渊看着面色苍白,眼全是痛楚的他,决定下一剂猛药,牛渊似有意无意道:“刚刚我看她吐了一大口鲜血,看她血虚的样子,想必连明天都等不了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一直悲凉逃避的人突然霍得抬起他通红的眼来,死死地瞪着牛渊,牛渊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刚刚都快变成僵尸,失去作为人的意识了,可是才听到那个小丫头敲门的声音,混沌的神思顿时清醒过来,仿佛复活了一般,虽然尸化痛苦得要死,仿佛每一个血肉都死去,可是依然支撑着,哀哀地看着他,身体也不停地摇动,嘴里依依呀呀呻吟个不停。

    直到一旁候着的满脸苍老的无泽提醒,牛渊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原来是拜托他去赶她走,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个样子的他。

    隐的心隐隐作痛,如果让他看到这样丑陋不堪的他,那么,他宁愿死去。

    她该记住他温和儒雅的微笑,她该记住他的一袭白衣,她该记住他美好的一面。而不是如此狼狈肮脏,甚至黑暗的一面。即使心痛,即使真的很想见她,可是仍然要赶她走……

    可是,她刚刚她门口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心防。

    她说出了他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自己。

    她用她自己的命来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妥协。

    他可以不乎自己的命,可以忍受世间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即使一次次被凌迟一般地死去,又活过来,他都没有惧怕过,可是,唯独她的一切,他无法忍受她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隐突然垂下身体,眼苍凉一笑。

    口先是一阵阵剧痛袭来,痛得他全身冒冷汗,可是接着,一种仿佛有虫子骨头灵魂里蠕动一般的瘙痒突然袭遍全身,这种感觉,他经历过无数次,自然知道,是时候了,他的獠牙就要长出来了。

    而他,也会变成彻彻底底的僵尸。

    “起来!起来!”岸商揪着宿四的衣角,不停地拉她起来,而宿四不知道是太虚弱了,没气力起来,还是不愿起来,总之,她一脸绝然,冷漠地跪那里。

    岸商紧紧地抿着薄唇,这个心智痴傻的少年,其实根本不明白眼前生了什么,也不理解此时的状况。但是,他看得出来,跪地上这个小小人儿的眼,那是苍凉荒芜的痛和碎。他竟被她那沉痛深厚的感情惊得动弹不得,只能愣愣地站那。

    今生唯一的下跪,竟然是为了求独自躲里面疗伤的他,让她进去看他。

    没有觉得羞辱没有觉得可耻没有觉得丧失了尊严,而是觉得庆幸,庆幸她还可以用自己去威胁他,庆幸她用这样的办法见到他。

    她静默地等待着,无视声绚惊愕的目光,无视另外四人乞求她起来。

    当声绚看到地上那摊仿佛一朵暗红妖冶的莲盛开的血迹的时候,心一直以来的郁结终于解开了。

    原来,一直乎,一直痛的人,不仅仅只有主子一个人……

    声绚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到后又哭又笑,热泪盈眶,哭到笑,笑到流泪。这是人世间复杂深厚的感情。

    就气氛平静诡异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时候,门,突然,再一次打开了。

    这里走出来的是,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下去的无泽。他目光疲惫地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对跪地方的宿四淡淡道:“你进来,主子答应见你了。”

    宿四一阵欣喜,猛地站起来,才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头晕目眩,几乎当场晕死过去,但是她凭着那股永不倒下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缓过神来。

    看着扶着她的岸商担忧的神情,宿四干裂而惨白的唇动了动,扯出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温和道:“岸商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我还要进去,看另一个人。你这乖乖地等我,好不好?”

    岸商看着虚弱得随时会倒下的他,点点头,道:“好!你去!我等!”

    宿四朝他点点头,看着刚刚一直想进去的门,伸出的脚微微顿了顿,后还是坚决地迈进去了。

    宿四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让她痛不欲生,让她震惊而无法接受的事了。

    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头凌乱地披着,头微微垂下,双手和肋骨都被铁链吊起来,**的上身苍白而没有任何血色,甚至像死去的人一样变成淡淡的青色的隐。

    依然忍不住突然捂住嘴巴,把想出来的尖叫强忍下去,可是,声音忍住了,瞪大的,有些空洞的眼眸开始不停地溢出一滴一滴的泪珠来。

    不……应该说,是血泪。

    通红的泪珠,仿佛燃烧之后的火花一点一点地迸出来,落到干涸的地板上,似乎溅起的水花,仿佛那大大小小的玉珠子落到了盘,出嘈嘈切切的声响。

    宿四捂着嘴巴,死死地忍着痛哭出声的**,身体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忍了又忍,才把痛意和哭泣声死死地压住,脸色变得苍白又平静,她静静地走到隐的身边,手指温柔地抚摸他的丝,然后是他消瘦冰冷的脸颊,深呼吸了几次,才力求镇静轻声呼唤道:“隐……”

    才刚刚唤出声来,宿四再也忍不住,血泪一滴一滴地涌出双眸。

    那个低着头的人,不,应该说是尸化之后是隐突然腾地抬起头来,露出他狰狞的面容来,青面獠牙,还有通红的眼,可是宿四没有人任何闪躲和惧怕,依然用温柔的目光凝视他,这个人,不管变成什么,依然是那个疼爱她,一直她身边默默对她好,默默保护她的隐啊。

    本来似僵尸般凶残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宿四的脸,宿四的脖颈,一直不停地挣扎,似乎闻到了血的香味,那种想要吸食的**越强烈起来。

    宿四看着他因为嘴塞着木头而磨得嘴唇口腔开始流血的隐,牛渊来不得阻止的动作之下,宿四已经拿下了那个木塞。

    “不要……”无泽和牛渊失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看着宿四平静的表情,突然明白,也许她是明白的,她是了解的,此刻的她,只是心疼主子,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木塞才拿下来,两颗长长的尖牙便露出来了。

    隐目光开始变得迷茫而浑浊,甚至连焦点都没有了,而他的鼻子开始不断地吸取什么。表情因为隐忍而变得痛苦万分,

    一旁的牛渊急急道:“小心!他已经尸化了,变成僵尸了,尖牙露出来,他会忍不住**,想吸食鲜的血液的。”他们狠下心来用一根又一根被他咬断的木头塞到他嘴里,为的便是不让他有任何吸食血的机会。

    宿四却看着彻底变成僵尸的隐笑了笑,那笑容凉薄清冷得如同寒冬独自绽放的梅花,又或者,像那夜里悄悄打开绚丽的花瓣的昙花一现。

    待牛渊和无泽,还有准备好药浴走出来泅水明白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宿四已经默默无语地走上前,轻轻地搂住了此时浑身冰冷,没有任何气息的身体。

    三人看着此时紧紧相拥的一人一僵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动容。

    他们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当年悬崖上的那一幕,想起那个夕阳如血的日子。

    无泽看着两人,呐呐道:“唉,这又是何苦……”

    宿四眼带着血泪,嘴角却扬起一个淡淡而幸福的笑容来,她紧紧地抱着这个曾经无数次给她爱,给她温暖的人。

    闭上眼,把自己的脖颈蹭上去,轻道:“咬咬,既然我俩生死相依,那么,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痛一起痛。只要你能减轻痛苦,那就咬。”即使不能替他分担,那么,就让她也跟着他一起痛。

    只要他咬下去,她也会被尸毒感染,自然也会变成僵尸,被那蛊侵蚀。可是,宿四嘴角轻笑,那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此刻,她义无反顾地选择飞蛾扑火,才现,他她心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他带她飞,他朝她笑,他永远守她身边,他一心一意,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她。

    他把她当做他的唯一。

    双眸泛白,早就迷失自己,化成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隐闻到近处便有人的气息,还有那格外香甜的血的味道,顿时一个激动,全身挣扎起来,一阵阴森的吼叫,就对着她的脖颈咬下去。

    宿四笑得格外天真无邪,依然紧紧地搂住他,轻道:“隐,隐,我的隐……”那呼唤就仿佛一个女子天真地呼唤自己的恋人一般。

    尖牙她的脖颈之处停下来,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隐的身体变得僵硬呆立,保持着那个持久的姿势。

    雾蒙蒙的眼珠开始拨云见月,渐渐闪现出一丝清明,那里面竟有微微的湿润。

    宿四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听到一个嘶哑得像久久没有喝过水一般干涸的声音响起:“小家伙,别哭。”

    话音刚落,宿四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儿,突然抱着他像个孩子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宿四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又想是得到了天下宝贵的东西一般,又哭又笑。

    红色妖冶的眼泪落了一脸,让此时的宿四看上去妖娆如同那天上的火莲。

    突然,隐的身子开始抽搐,痉挛起来,刚刚坚强的抵抗力换成了现严重的尸化,隐后一丝心智残存的时候,一个大力,推开了宿四。

    宿四被他推开,狼狈地跌落地上。

    而隐,挣扎地向她爬来,眼是如血一般的通红,似乎是那嗜血的征兆。

    他死死地看着宿四,想走过去,但是身上的铁链死死地束缚钳制着他,让他像一头黑夜的野兽一般看着宿四,却无法动弹半分。

    只是张开带着獠牙的嘴一直挣扎着向前,嘴着嗷嗷嗷的声音,两只被吊起的手指也变得青黑而长,而且坚硬无比。手指,身体的肤色变成青色。似乎散着寒气。

    宿四跌坐地上,就那样呆呆地和他似乎燃了血一样的双目对视。

    两人仿佛跨越过了千年,久久地对视。

    而牛渊和无泽不知何时已经一个分别带着一个巨大的铁钳上前,微微闭上眼,有些不忍,但是不得不两人配合着同时迅速拔掉他的两颗尖牙。

    因为这次没有咬着木塞,一个凄厉嚎叫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的声响从隐的口出来。但是显然被他自己隐忍地压住了。听上去有些隐忍。

    一声长啸之后,隐似乎花费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和精力,顿时昏死过去。

    牛渊似乎已经早就习惯这样的情景了。吩咐泅水过去把隐从铁链上卸下来。接着扛起带到另外一个白雾袅袅,雾气腾腾的屋子里了。

    宿四麻木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不用猜,她也明白,那就是第二个疗程。

    药浴。

    宿四努力挣扎着从地方爬起来,正想跟着走进去,她要看着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希望他痛苦的时候,她都一直陪他的身边。

    起身走了一步,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无泽终于决定了什么,突然走过来,拦住脸色寡白的宿四,轻道:“皇后娘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宿四被那个有些陌生的称谓说的愣了愣,良久,淡淡地点头道:“好。你说。”宿四心猜测出了一点,他要说的定是有关朝廷之事,因为,他刚才恭敬地称她皇后娘娘。

    无泽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说了。

    而仅仅第一句话,宿四便呆愣当场了。

    良久,无泽换她道:“娘娘,娘娘……”

    “啊?你刚刚说什么?”宿四回过神来。

    无泽担忧地看着她,道:“娘娘,你没事?”

    宿四摇头道:“我没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隐,我会处理好的。他现需要休息和静养。明白吗?”

    无泽点头道:“无泽明白。遵娘娘吩咐。”

    宿四一直呆房间里陪着隐到下半夜。

    直到隐确定安然无恙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宿四才一脸疲倦地绝然离开。

    宿四深深地看了无泽一眼,淡淡道:“隐就交给你们了,量拖到他身体恢复了再告知他所有的事。还有我让你去办的两件事,麻烦你了。”

    无泽恭敬道:“殿下曾经说过,他便是你,你便是他,所以,你也是我们的主子。主子的吩咐,属下定将快的时间办妥。”

    宿四看着他,目光灼灼道:“我皇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无泽低头握拳道:“定不负所托。”

    宿四踏出那道门,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全是悲伤的梦境,此刻离去,仿佛回到了现实。

    双脚仿佛千斤重,身体颤颤巍巍,仿佛佝偻的老人。

    才见她出来,岸商便急急地走过来,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咬了咬唇,突然一把抱住她,宿四疲惫至极,也没有阻止,放任自己蜷缩他有些僵硬的怀里,默默地闭上眼,无力看上一眼。

    漫长的一夜似乎随风而逝,可是冥冥之,又有太多东西改变。

    “恭送主子。”无泽低头道。

    声绚站那,呆呆地看着仿佛夜风一样,恍如而来,飘忽而去的那个孩童。

    无泽似乎看出了声绚想什么,长叹一声,淡淡道:“他是殿下选的人,自然是天下无双的女子。唯有这样的她,才配得上主子。声绚,你又何苦纠缠。”说完淡淡地瞥了跪地上的四个人一眼,轻道:“起来,跪了一夜了。主子睡过去了。你们还是快回去。主子吩咐的事,不能有丝毫差池。”

    四人低头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过了很久,才恢复一点知觉,他们眷恋而担忧地忘了里面一眼,才异口同声道:“宫主,我们先离去了。”

    无泽点点头,看了眼睛红肿的麒一眼,轻道:“麒,你留下,我还有事吩咐你。”

    麒虽然疑惑,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另外三人,已经再次不分昼夜地赶往皇城,去做主子吩咐他们该做的事。

    岸商抱着宿四,仿佛抱着一件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微微用力,便会弄伤了她,此时的宿四,蜷缩那,仿佛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纯净而脆弱。

    依然是岸商的风格,从墙头飞入将军府,正悄然送她回房间去入睡,可是,一直闭着眼的宿四却突然睁开了眼,淡淡道:“岸商哥哥带我去大厅。”

    今夜的将军府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已经是下半夜的天了,将军府竟依然灯火通明。

    宿四隐隐觉察到了一些。

    岸商抱着宿四走进大厅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岸商抱她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卷成一小团的她放到椅子上。

    可能听到声响,老管家一脸睡意地走出来,看到两人进来,睡觉瞌睡虫全跑了,急忙跑过来,担忧道:“哎呦,岸商少爷,小煜,你们到哪里去了?找了你们一晚上,担心死我们了。”

    宿四倦怠地微微抬起眼皮,淡淡问道:“老管家,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府还这么休息?”

    听到她的话,老管家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长叹一声,答道:“西恙兵打来了。将军们正书房商量对策呢。可能,明日,将军们就要出城迎战了。”

    宿四脸色依然倦倦,似乎对这个回答,没有感到任何惊愕,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一般。

    老管家回过神来,看着疲倦而脸色苍白的她,担忧道:“小煜你没事?不早了,要不你去休息。将军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有我这守着就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岸商少爷,你也是,去休息。”

    岸商满脸担忧之色,嘴唇紧紧地抿着,后咬牙道:“休息!去休息!”

    宿四依然蜷缩成一团,像那只冬天没有家可归,可是冷得厉害的丑小鸭,一个人蜷缩芦苇丛避寒,可是依然被其他动物赶走。

    仿佛似睡非睡般,宿四模模糊糊道:“我要这,等着他们出来。”

    “唉,”老管家看着个小性子不小的小家伙,心疼道:“我去给你拿条风衣来避寒,现的深夜,天气已经转凉了。”

    而岸商一直站她旁边,倔强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老管家抱了两件风衣出来,一件给宿四围上,一件丢给岸商披上。

    老管家做到一旁,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一直喜欢叹气,良久,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小煜,你今天出去之后,长苏少爷又回来找过你一次,看到你不,低着头沮丧地走了。”

    看到宿四依然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又似乎根本没有意,老管家接着自顾自地道:“说起来,长苏少爷也够可怜的,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关心他,就这样慢慢自己学坏了,学人家横行霸道,到处认惹人厌烦的……”

    这时,宿四突然惊醒了,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老管家道:“老管家,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老管家呆了呆,还没开口宿四已经急急道:“你刚刚说燕长苏不知道父母是谁,那燕家呢?燕老爷燕夫人又是什么?”

    老管家哦了一声,语气平淡道:“你不知道吗?长苏少爷不是燕家的亲身孩子,而是收养的。”

    宿四的心突然有些狂喜起来,此刻被老管家无意一点,所有的疑问似乎都连到一起了。

    “也是十年前吗?”宿四语气有些微颤道。

    老管家点点头,“十年前,四处游历的燕家老爷夫人突然抱着一个看上去一两岁的婴儿出现凤凰城,说是半路捡到的弃儿,两人恩爱多年,膝下却无子,于是便收养了长苏少爷。不久之后,那个暮秋先生便突然出现,要教授长苏少爷和岸商少爷武功,收为弟子,两人从小便一起长大的。”

    “哼!”仿佛听明白了老管家说他,岸商不满地轻哼一声。

    宿四目光清澈如水,她现终于明白了,心的疑团一个一个被解开。

    原来,原来如此。

    宿四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一旁也死死地盯着她看的岸商。那里面有心疼,还有不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厅里的静空得可怕,让宿四今夜冰冷的心变得有些惶恐。

    夜无声,人无言。

    宿四蜷缩着身体,双目疲倦地闭上,就神思恍惚的时候,突然听到几个男子一边走近,一边争吵议事的声音。

    可是声音看到宿四的那一刻,都突然嘎然而止。

    “小煜,小煜,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呢,担心死我们了?幸好,幸好你没事……否则……”否则我怎么和满朝武交代啊,苏烨看到她,有些喜极而泣。

    而宿四从双臂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没有遗漏跟后脸色沉静如水的清流将军,漠然道:“没事,我只是去看望了一个老朋友。今夜,似乎有些不平啊。”

    听到宿四意味深长的声音,苏烨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道:“小煜,西恙兵打过来了。明日,便要开战了。”

    宿四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特意看向清流将军,淡淡道:“清流将军,你不介意我单独回去嘱咐我家少爷几句,还有李将军和吕将军,受他们的亲人所托,上战场之前都有话要转告呢。”

    清流波澜不惊,可是眼的闪烁却没有逃过宿四犀利的目光。

    “没事,你们随便。都回去休息,几个时辰之后,便是我们上场报效祖国的时候了。”清流说完之后,转身回他的清流轩了。而老管家看了几位一眼,也跟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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