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暗斗1 (第2/3页)
然和那些凶残的大汉说那些,你是不想要命了吗?”隐似笑非笑,宿四看得出他不是真的笑,而是生气了。
宿四走过去,依偎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轻轻道:“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所以才会敢那样说的啊。我想着如果他们真的药杀我,隐也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对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天然的清香,便有种宁和安静下去的感觉。
隐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小家伙,我真拿你没办法。”
“对了,”宿四目光一冷,轻道:“隐,你的人有这里的吗?”
隐微微歪过头,问道:“怎么了?”
宿四淡淡道:“我是异世天女的事,已经被现了。如果我没猜错,今晚就要会有人被派出赶往皇城告密。”
今日那个暮秋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似乎真的看出了自己就是那个异世天女。而暮秋是清流将军的心腹,想必和清御大人有扯不断的关联。那么,说明他就是太后那边的人。
今日宿四的特地试探,看得出他虽然有什么苦衷,但是誓死追随他的主子了。
异世而生,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这句话不就是摆明了他知道她从异世而来的了,而且还是什么麒麟之才,如果被世人知道,到时为了得到她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因为这句话代表的便是,得到她,就是得到天下。
宿四认为,这句话就是狗屁,可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她的命不光光是自己的,还和隐相惜相生。所以,她不能不顾忌。
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无泽泅水声绚,还有麒麟他们恰好今日赶来了凤凰城,等一下回去了我自当派人去这里通往皇城唯一的大道上拦截今晚送出的所有书信,定不会让那密函送到宫那个人手。”
宿四笑着点头,“隐,有你我就放心了。对了,”宿四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他们为什么全都来凤凰城了?”据她听他所说,那些人都是隐殿里的重要人物,此番他们全都出现凤凰城,似乎有些不寻常。
隐目光闪烁,良久,抬头目光迷茫地望着床前那从窗户缝倾泻而出的淡淡月华,喃喃道:“又一个满月来临了。”
“好像明天就是满月了,月亮很圆哦。”宿四转过头来看脸色有些苍白的他,道:“隐,你住凤凰城的什么地方?”宿四决定明天给他一个惊喜,明晚去找他,然后一起去欣赏那美丽的月色,满月的月亮又大又圆,肯定非常漂亮。
隐似乎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淡淡道:“凤凰城凤凰客栈。”
宿四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隐轻轻抚摸她柔软的丝,柔声道:“你一定困了,快点闭上眼,睡觉。”
宿四已经迷迷糊糊地点头,“嗯。晚安了,隐。”
两人没有想到,隐回去派出拦截那封通往皇城,关于宿四是异世天女的信函的人确实办好了。但是,那个暮秋似乎早有准备,除了一个从大道快马加鞭地送往皇城的信使,还有一个从小路山道绕过而去,而那个信使,没有被拦截下来。
两个信使。但是拦截下来的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关于异世天女就将军府里的消息,还是传往了皇城里的某个地方,然后再由某个人送到了真的的主人手。
宿四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都如此的耐心和纠缠力,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一定会好好检讨自己到底怎么惹上了这个麻烦少爷。
宿四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瘦小的双肩一跨,宿四乞求道:“长苏少爷,您千万要告诉我,小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一直跟着我。你说,我一定改!彻彻底底地改!”
燕长苏先是微微呆愣,然后娇俏的小脸突然红了,低下头,小声道:“就是因为小煜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想跟着小煜。”
宿四看着像个怀春的二八少女般的燕长苏,有种想昏厥的冲动。
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噩梦。
宿四才慢吞吞地醒来,睁开眼,便看到有一个人一直盯着她看,而那个人,就是杵着下巴含笑静静望着她的燕长苏,差点把宿四的魂魄下了出来。
接着宿四去哪,他便跟到哪,本来就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也没多大,仆人也不多,大家每每看到一前一后的两人,都低下头,双肩不停地抖动,宿四用脚丫子都想得到,那些人低头忍笑呢!可是这个烦人的燕大少爷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连飞来兴致勃勃惦记着把昨天的表演告诉宿四的岸商看到燕长苏,脸一黑,转身便走了。
宿四及时拉住他,腆着脸笑道:“岸商哥哥,昨晚替我看的表演好看吗?快告诉我,都表演了什么?”
岸商冷冷道:“好看!”
接着就一溜烟不见了,宿四看着他消失墙头的衣角,知道他又飞出去了。
昨天回来,岸商久久不来,她便解释给了众人。老管家一听便笑了,淡淡说道,那是西南洱海出来的一个有名的话剧团,叫凤歌,四处飘荡,到处给人表演。
每年这时候,他们都会来凤凰城,而岸商也是自小爱看,每次看到他们游历来到这里,都会兴奋地去看。
宿四就说怎么觉得他的亢奋不同寻常呢,原来是他自小的爱好呢。
夜幕降临的时候,宿四终于有点神经崩溃,她冷冷地和燕长苏甩下一句话:“燕少爷忘了当初小煜的话了吗?等哪一天你懂得了礼义廉耻再来找我。如果你要跟着我,没问题,只要你把你以前做的坏事伤害到的人,都上门道歉得到别人的原谅了。你再来找我,否则,永远不要出现我面前。”
燕长苏愣了,他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这样的。
宿四冰冷地瞥了他一眼,漠然道:“而你第一个该道歉的人,便是岸商少爷。”
说完,逃难似的,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燕长苏站那里,呆立而忘了所有,忆起她刚才冰冷如剑,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那是一种厌恶不耐烦,鄙夷不屑的目光。从来没有人这么看过他,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眼里,凤凰城里,他就是老大,没有人不该不怕他。
可是,怕就是崇敬了吗?
不,怕是因为他的凶残霸道,他的飞扬跋扈,还有他身后燕家的势力,让他们不得不怕。
直到此刻,燕长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侵入了冰水,好凉,好冰,仿佛结冻了一般。痛得让他痉挛。
燕长苏紧紧地握着双拳,咬牙心道:他不是看不起他吗?他不是认定他做不到吗?他不是以此不想看到他吗?
他偏偏不让他如愿!!
宿四出了将军府,走夜风微凉,人迹稀少的大街上,才突然现,自己似乎只能浪迹街头,暂时无家可归。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风变得越的大,身上的袍子被吹得唰唰作响,高原的气候总是白天热,夜晚气温又骤然降低了。抱着双臂,试图让身体微微有些暖意。
想起昨夜想的,要给隐一个惊喜,于是便打算寻着去找凤凰客栈。
低头走了一段,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宿四感激地抬起头,身旁站着的是依然闹着别扭的小孩,岸商扫了她一眼,别过头,冷冷道:“会冷!”
宿四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眼泪汪汪道:“岸商哥哥,你不生我的气啦,太好了,你不理我,我伤心死了。”宿四真想直接蹭到他身上,来个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可是人家拽拽的岸商根本不给她机会。
轻哼了一声,便走到前面了。
宿四急急追上去,问道:“岸商哥哥,你知道凤凰客栈吗?”
前面的人不理,装没听到,脚步依然矫健没有丝毫慢下来的意思。
就宿四低头心灰意冷的时候,岸商突然停下来,宿四一个不小心,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宿四抚了抚自己撞得有些红的额头,疑惑道:“岸商哥哥?”
岸商似乎一直矛盾,和自己做斗争,后终于颓唐地塌下肩来,闷闷道:“知道。”
宿四欣喜地笑了,笑得天真而无邪,“那岸商哥哥带我去那里好不好?”
直到后来的后来,宿四回想起这段日子,和岸商一起的时候,她突然真的变成了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她第一次放下心房,全身心地同他快乐地过每一天。只是,那些单纯美好的日子那么短暂,很快便像过眼烟云消失她烦扰的一生。
而她,留给那个单纯少年的,似乎除了美好,还有伤害。
岸商赌气地原地站了很久,才冷冷道:“走!”
宿四瞪大双眼,“去哪?”
闷闷的声音,“凤凰!”
宿四了然地点点头,急忙走过去,和他并排走,两人又说又笑向凤凰客栈走去。
事实上,只有宿四一个人说,一个笑。
岸商似乎还生小孩子气,闷闷地不说话,偶尔冷哼一声。宿四似乎早就习惯了,也不介意。两个人,还真是奇怪的组合。
两人抵达凤凰客栈之后,走进去,才现气氛冰冷得有些诡异。本来此时该灯火通明,光怪陆离的客栈,此时却漆黑一片,和客栈外面那被今日圆月的淡白光辉照得有些亮的路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整个本该凤凰城大热闹的凤凰客栈显得有些诡异。
那个掌柜的看到两人走进去,冷冷道:“客观留步,本店今日不营业,你们请改日再来。”
宿四看着面容凝重,似乎对任何事都不耐烦,而担忧烦恼某事的神情,淡淡道:“掌柜的,我们不是来住店吃东西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个掌柜的终于听进去了一句话,“你要找什么人?”
“一个一袭白衣的清俊男子。他就住这个客栈里。”宿四相信看到过隐的人不可能对他没有印象的,他身上那种天生的高贵淡漠的气质,既然站人山人海,依然遗世而**,一眼便能看到他。
掌柜的脸色似乎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漠然道:“客观可能记错了,本店里没有这样的客人。你们到别的地方找找。”
宿四自然看得出他的有意避开,目光一冷,冷冷道:“是真的没有还是掌柜的故意隐瞒?”
听到宿四的语气寒,脸色也不好,一旁的岸商直觉地握住剑柄,只要那个掌柜的再搪塞一句,他就开始拔剑。
就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冲出来,吩咐道:“老孙,快去准备几盆热水送来!”
这个掌柜的似乎也是真的急了,急忙跑出前台,冲进厨房里。
宿四看着他们奇怪的举动,秀眉微皱。
抬头看着二楼走道上的那个人,宿四不确定道:“声绚?”
那个人似乎身体一僵,转过头来,打量着易容过的宿四,不确定道:“是你……你怎么这?”说完这句话,声绚就沉默了,她现终于明白殿下为什么执意要来凤凰城,即使那个日子快要接近了,依然执意来这里。
原来,是因为她这里。
“隐呢?”
“主子……”声绚微微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宿四看着她的迟疑,又想想今天奇怪的客栈,奇怪的掌柜,心似乎有不祥的预感。
目光流转,宿四突然道:“他去哪里了?昨晚我们还约定好今天我来找他的,他呢?不会故意不避开我?”宿四微微嘟起粉唇,抱怨道。
声绚听着她孩子气的抱怨,心不免为殿下愤愤不平起来,又看了看宿四身边的那个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也许,真的是殿下和她约好的,也许,殿下要她来,自有深意。
不管了,想到她一个人幸福地活殿下的保护圈里,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现还带着其他男人来见殿下,想到这,声绚就气打一处来。
“你要见主子,就跟我来。”声绚冷冷道。
她后做的决定,不管主子过后怎么责备惩罚她,她都不乎!她要的,只是主子好好的!
宿四全然不知其缘由,扯着岸商的衣袖道:“岸商哥哥,走,我带你去见一个和神仙一样的哥哥哦。”
宿四没想到,她见到的隐,不是神子一般的他,而是身处地狱一般的他。
宿四和岸商跟着声绚客栈里走了不知道多少条暗门,拐角,她只知道,越往里面走去,越阴寒得恐怖,宿四觉得自己仿佛不世间了,而是重回到了地狱,或者穿越到北极去了。
总之,冷入骨头的感觉一直侵袭着宿四的单薄的身体和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绚终于停下脚步了。宿四走上前,便看到拐角唯一的一个房间面前,有四个人规规矩矩地那跪着。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麒,麟,獬,豸他们四人恭敬地低着头,近乎匍匐地跪那里。
而里面,宿四看着那道门,突然觉得全身一阵一阵的凉意,右边的心脏不断地抽痛,痉挛一般的绞痛。
宿四痛得捂住右边的心脏单跪地。
宿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仿佛冥冥之要和一个人纠缠不清一般,她的心脏生了右边,每次心痛,都仿佛和什么纠缠一起,那是命运给予她的注定的纠葛。宿四不知道左边的心脏如果痛,会是如何,不过她真的觉得自己右边的心脏痛上倍千倍。
宿四脸色惨白,有些狼狈地看着眼前紧紧关闭的门,跪地上的四人目光都流淌着如水的悲伤,看了她一眼,便低垂下头,不言不语。
宿四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走上前,敲了敲门,淡淡道:“隐,你里面吗?”
她的话音刚落,本来一片沉寂的黑暗顿时突然出了一声巨响,接着是铁链的摇动摩擦声,还有似人又非人的呻吟声。
“唔唔唔唔……”里面出一些细碎而隐忍的声音。
宿四心有不好是预感,继续激烈地敲门道:“隐,你怎么了?隐?开门啊,隐,你里面吗?隐……”
可是随着宿四的声声担忧的呼唤,里面的呻吟声先是非常激烈,然后,突然像死一般又沉寂下去了。
宿四看着声绚,冷冷道:“开门!”
声绚苦笑着摇头,“如果不是主子自己选择开门,没有人能进去。”声绚看了看跪着的四人,宿四心一凉,似乎开始有些明白。
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隐这样?刚刚听到的呻吟声虽然微弱,可是她记得,那是隐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埋藏着深深的忧伤和痛苦,还有一丝丝着急。
宿四知道隐和自己一样,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只能再次去敲门,一次又一次,嘴里似生生世世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里面依然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
像一个巨大的深渊,扔下一颗石子,回应而来的,连一丝丝风声都没有,全是寂寞的空响。
“隐,隐,开门,隐,隐,开门啊你,隐……开门啊,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开门?我们不是说好去看满月的圆月吗?”宿四觉得自己的力气快用光了,手心里是一种陌生的肿胀,痛得仿佛要裂开了,可是她依然不停地敲门。
而岸商也固执地守她的身边,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看着依然关得紧紧的门。
几人听到她说出的后一句话,都悲凉的一笑,良久,声绚才哽咽道:“你还不明白吗?主子是永远不可能有去看满月的那一天的?”
宿四转过头来看她,目光凛冽如利剑,直接插入声绚的身体,“什么意思?”
声绚扬起一个悲伤而无奈的笑容,瞥了宿四一眼,目光空洞,声音木然道:“你曾听说过天下有一种奇毒吗?那种毒毒者不会死,也不像一般的剧毒一样会毒身亡,或者只要有解药服下就能解。那种毒,叫蛊。”
“蛊?”宿四以前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蛊不是那些异士下他们恨的人身上的东西吗?据说是寄生于人体之内,慢慢地被折磨而死去。
她说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宿四惊恐地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声绚,难不成隐蛊了?
这怎么可能呢?!隐一直不是好好的吗?昨夜他和她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
声绚仿佛知道了她的想法,突然冷笑道:“没错,主子是看上去好好的。这年来,他看上去,一直好好的。主子身上的蛊,不会让主子死去,不,应该说不会让主子和一般人一样的死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让主子比死去还要痛苦倍。每到满月之夜,主子的身体就会开始奇异的变化,口开始长出尖牙,面容开始变成青色,皮肤开始硬化,体温开始变得比尸体还要凉上千倍……”
“尸化……”不知道怎么的,听着她的描述,宿四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不会不会的,宿四开始不停地摇头,仿佛要自己欺骗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样纯洁,那样干净,那样如同莲一般美好,那样飘逸俊朗如同神子一般的隐,怎么可能尸化变成青面獠牙,没有任何温的死人僵尸呢……
这怎么可能……
宿四的身子有些踉跄。
声绚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她的话,而是打量了一下门里,突然娇媚地笑道:“你可知道里面正生着什么?”
宿四捂着右边的心脏踉跄地退后几步,如果不是一旁的岸商及时扶住了她,她恐怕已经跌倒地了。
岸商狠狠地望着声绚,似乎警告她不要伤害宿四!
可是,此时的声绚,还有跪地上的四人目光空洞而悲伤,眼已经容不下除了里面那个正受着痛苦和煎熬的人之外的东西了。
“每一次尸化,主子都会丧失理智,狂性大,轻着弄伤自己,重则要喝人血。所以每个满月,不管主子什么地方,牛渊神医,我们都会赶来,只因为今夜,主子又要过几年来一次又一次的煎熬。”声绚目光通红如血,脸上表情狰狞,仿佛受了魔障的人是她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宿四,冷冷道:“你知道要主子每次是怎么活过来的吗?这里,”声绚抚摸着自己的两根肋骨,声音轻而飘渺道:“有两根铁链生生地穿过去,整个人被吊起来,口塞了木头,尸化不是瞬间的事,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那个过程,主子都要忍受着自己慢慢死去的痛苦,你知道一个人要一次又一次的死去的感觉吗?”
声绚迷茫地看着宿四,宿四脸色惨白,背靠门上,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声绚自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是,我猜那一定绝望而恐惧,虽然主子没有表现出来过一次,可是,我知道,主子的心一定害怕恐惧的……”声绚的语气有些痛苦而忍耐,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去,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道:“主子里面,要等着身体变僵硬,等着自己彻底死去一次,然后才能把长出来的獠牙生生地拔掉,还要浸泡由世间所有巨毒之物熬出来的药汤里正十二个时辰,让自己死去的身体慢慢地活过来。每一次死去,到每一次活过来,主子都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落地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生死之间挣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痛苦的声音,从来没有表现出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甚至连让我们愧疚心痛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誓死追随他,可是他没有给过我们任何一丝感情,而唯独对你!对你,是不同的!”
此时跪地上的麒已经崩溃了,瘫倒地上,埋头失声痛哭道:“宫主,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是我们,是我们害了主子……是我们欠主子的债,我们这辈子都还不了……还不了……”
另外的三个冷峻男子虽然死死地忍着,可是嘴唇也咬得白,双拳紧握,痛不欲生。
宿四脸色苍白,她甚至觉得这一刻,她自己都跟着死去了。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宿四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无力道。手心全是冷汗,身体一阵一阵的眩晕和虚软。
眼前也闪过一阵一阵的黑暗,可是,宿四摇摇头,死死地捏着手心,指甲嵌入手心里,不知不觉流出血迹来。
“为什么?”声绚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痛苦的永远只有主子一个人,为什么他一直你的身边千般万般对你好,可是你却看不到……为什么你过得那么好,而主子却一个人受苦……我曾以为,你的出现是命注定,会改变这一切。可是,我错了,我宁愿他冷血无情,我宁愿他对我们从来不乎,因为那样至少可以让主子减少痛苦,可是,你出现了!你的存,让主子知道了乎,甚至,主子爱你……而随着主子有了感情,有了乎,他病的几率越来越高,你忘了当日迎春楼了吗?主子因为你受到伤害而怒,几乎再次尸化……为什么,你的出现,对他来说,不是拯救,而是折磨??”
为什么,你的出现,对他来说,不是拯救,而是折磨?
声绚的职责仿佛一把利剑彻底击垮了宿四的所有坚强。
宿四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胸口一阵痛意,宿四便生生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岸商惊慌地看着她,忘了平时的漠然和冰冷,只搂着几乎要倒下的她,惶恐道:“血!!血!不要倒!你,不要倒!”
宿四虚弱地抬头,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抚他道:“岸商哥哥,我没事的。”近的血迹像一朵暗夜孪生而出的妖娆的花,让宿四看上去,虚弱而有一种惊人的美艳。
看到她这般,声绚也微微心疼。
麒惊慌地爬过去,拉着她的衣角,哭道:“主子,你要保重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