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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成败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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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以成败论英雄 (第3/3页)

万步说,就是船都下了滩,我也还可以力挽狂澜嘛。

    我们一些同志有意见,可以保留在意见的刀鞘里好了。具体到这个杨福来同志,我看很不错,人很实在,工作方法很管用,我经常讲,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实践是检验干部的唯一标准的嘛,哪是我就是检验干部的标准呢,用谁,表面上看是我说的嘛,我还说是工作需要嘛,其实,刨根问底,正本清源,我也是根据客观存在的情况概括总结提炼出来的嘛。

    我就是实践的代言人嘛。自从河坝里出来了个杨福来,河坝里的面貌焕然一新嘛,你看,上边来检查了,我们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拉部队,动枪动炮,河坝里才消停得下来,只要他一打电话,那些人都乖乖地停工了,都疏散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上边呢,不是说什么,工作的好不如汇报的好,汇报的好不如接待的好,还是杨福来同志嘛,是你跑部前进,无人出其右嘛,上边再也没有过问责难了嘛,这不,他还不用吹灰之力,我们的河坝秩序整顿检查验收就顺利过关了,还整出经验了,还在上上边的大会上交流发言了,目标考核上边还给我们加分了,不说是全省一流,那有些骄傲,说是一流方阵,恰如其分嘛。

    我说过,工作,说的是都在搞,但是,有的是举重若轻,有的是举轻若重,有的是稳中取胜,有的是险中取胜,杨福来同志方法得体,四两拨千金的嘛,干成了我们多人想干而干不成的事,干成了我们多年想干而没有干成的事。

    说老实话,我在省上的表彰大会上,身披绶带,胸带鲜花,频频招手,微微含笑,感觉好嘛,这样的部下不用,我们良心得过吗。

    他这是花小钱,办大事嘛,我看他一个人抵得上一个局嘛。有人说那检查组一走,河坝里的那些人就又回来了,就像躲猫猫,这个事情,有个怎么看,怎么办的问题呢,我们关起门来说,要用辩证法看待问题呢,你说沙金都要遭水淹了,硬是要搞个照着婆娘裤裆泼一泡屎,大家搞不成,那,有意思吗,人尽其才,物尽其利的嘛,抢救性的开采有什么不好呢,我看没有什么,存在就是合理的嘛。

    还有,什么开采一千立方河沙的审批权,审批程序,什么开采一万立方河沙的审批权,审批程序,这些都是在常态下的正当程序。

    炮声隆隆法无声的嘛。法律是稳定的,生活是万象的,立法的人怎么也不会考虑到有水电站蓄水马上要淹没沙和沙金的情况,千条万条,就是非常态下应当不能适用常态下的条条款款,这是第一条,生活光鲜,法律滞后,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法律是人编的框框,怎么可以活人叫尿憋死了呢,人还可以跳出框框嘛,所以,有人说我,实际上是我自己先说的,不是说这个就是我的思想,就叫思想的苗头,不客气地说,叫思维的火花总是可以的嘛,是什么呢,就是我有时在法律之上,有时在法律之下,有时在法律之中,有时在法律之外,怎么说呢,要进得去,出得来。

    我也多次说过,什么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就是解放思想,什么是解放思想,解放思想就是实事求是,这是常识。

    法律的形式是法条,法条背后是法理,法理背后是人情,不能够将僵死的法条生硬的往鲜活的生活上套。

    有的人,我不是说他,怎么就戴个眼镜子,脸上都是泥巴梢带的,怎么就活人弄死皮,生搬硬套呢。

    杨福来把河坝管理的有秩序,既配合上级的检查了,又兼顾了有老板但是还主要是嘉陵江两岸的老百姓的利益,原则性与灵活性都有嘛。

    我们的干部,有的讲原则不知道讲灵活,有的讲灵活不知道讲原则,在灵活性与原则性之间乱了分寸。

    从实际出发,就是把握原则性与灵活性结合的节点的嘛。不是吹,在我们这里,能够把原则性与灵活性像杨福来这样结合得风生水起的人还真的不多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杨福来还是可以使用的,我,我们就是要用好一个干部,树立一面旗帜,昭示我们改革发展的决心。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诸君望勿多言。当然,说是这样说,稳当点,那还是先当副局长,也是,有些人一碰天花板就不卖力了”。

    大概过了十多天,杨福来听到路透社的马路新闻,说是上边要任命他为水务局副局长,他有些纳闷,一步到位该多给力呢。

    后水务局开全局干部职工大会。会上,组织局长杨显俊,梳理着一个跟平常不一样的反偏偏头,还是想不瘪着嘴,像是在努力闭着嘴,但是就是闭不严样,自然又露出交错的犬牙。

    他像是要代表光明正义与权威,扯起公鸡打鸣叫状样的嗓门,说:“我,这里哈,我,代表组织,宣布哈,杨福来同志任水务局副局长”。

    大家一听,像是烧油锅里滴放进了几滴水,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像是在说,哦,城头又变幻大王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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