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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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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叫人看得牙痒痒温吞水天天写身边事离不了两房两厅怎么扬名立万呢?

    程真记得董昕当时说:你是人在江湖。

    可不是个个施尽混身解数她不过拿城里的人与事来开开玩笑得罪的人范围不大有些同文批评的是国是那岂非更加危险。

    所以能退休她松口气。

    可是技痒又忍不住替刘群写了太平洋怡安一

    桐油甕始终装桐油。

    而袁小琤是一只水晶香水瓶子。

    她那手钢琴应该得过奖可是创事业需要冲劲她很快放弃专业演出只偶然在慈善节日中露面。

    秀美的脸容华丽的服饰高贵的出身演奏的是优雅的音乐端的不食人间烟火。

    孙毓川大概不知道有些人的工作是在摄氏三十五度的气温下抱着摄影机跑着抢新闻吧。

    在他眼中这些肯定都是贩夫走卒。

    程真就是市井之徒之一。

    连董昕都不满她言语中俚俗语太多。

    他见过她一头汗与行家争执她一掌推开那男同事怒目相视:你算什么?老点呀!

    董昕呆半晌不晓得如何作出反应。

    过几日他问她:何谓老点?

    点红点绿乱指一通故意误导混乱视听。

    董昕不予置评。

    可是程真热爱她的工作。

    这些年来她为此染上胃疾紧张起来胃痛如绞鼻梁被行家的三脚架击中从此破相多了一个节。

    还有因此没有致力发展家庭生活与董昕感情破裂。

    都可以赖社会怪在职业上。

    程真叹口气睡觉。

    她不折不扣是只桐油甕。

    第二天一早程功去上课程真戴了宽边帽子在花园打理植物。

    老远一辆欧洲跑车驶过来缓缓停住下车来的是袁小琤。

    她来看谁了?

    董太太。她挥着手。

    程真站起来笑叫我程真得了。

    那你叫我英文名字。

    程真大感好奇芳名是什么?

    奥菲莉亚。

    程真一听马上咧开嘴笑对袁女士活该有个这样神经兮兮做作的名字猛然想起孙毓川昨日对她的警告即时噤声。

    孙毓川算准程真会取笑袁小琤。

    你在种花?

    以前笔耕现在耕花。

    花开得多好!袁小琤深呼吸一下。

    许多心血从前有只虫子专食嫩芽现在又有害虫把整个花蕾吃掉可恶。

    唷你不怕虫子?

    程真一改常态十分温和不不怕。

    好大胆子。

    也不见得我怕战争怕疾病怕见儿童吃苦。

    袁小琤怔怔看住她毓川说你最能干不过。

    程真意外是吗?

    你那篇特写给他带来许多烦恼他的政敌借此攻击他。

    程真欠欠身身为公众人物很难避开批评。

    毓川也是这么说。

    程真不语。

    董太太我刚刚与董则师签了字办好买卖手续我们是邻居了。

    她伸出手来程真与她一握。

    祝你们安居乐业凡事顺利。

    袁小琤说:你也一样。

    她道别。

    她缓缓把跑车驶走。

    把一辆时速可达两百二十多公里的车子开得像蜗牛爬一样程真摇摇头。

    孙毓川知道她会嘲笑袁小琤。

    那秀丽端庄的女子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可是有时又觉得烟火人间种种玩意儿挺新鲜有趣可是一沾手又显得格格不入。

    程真朝玫瑰花喷杀虫药。

    又有一辆车缓缓驶至。

    司机下车那是孙毓川。

    程真朝他点点头以后是邻居了。

    小琤来过没有?

    刚走你若快车还能追到她。

    可是他没有上车去追反而脱了外套对程真说:她来向你请教莳花之道。

    程真笑我这里大部分亦由日本人园艺公司负责。

    我也是那么同她说。

    程真很有深意地说:她又让我欺瞒了。

    孙毓川沉默一会儿你好像不打算原谅我。

    你道过歉吗?呵我想起来了巴黎的那束花丽池那顿晚餐那是恳求原谅吧?

    谁知孙毓川说:不那是用来讽刺你的。

    程真一怔香槟与鲜花表示嘲讽?听都没听过他们两地可能有着大不同的文化。

    程真大笑坐地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我好感。

    孙毓川忽然问:你为何席地而坐?

    因为附近没有椅子。程真意外。

    这么说来你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可以这样说。

    那么你为何斤斤计较他人的发式西装与饰物?

    说来说去还是不甘心程真把他丑化的那篇特写。

    程真怪叫:太小气了。

    孙毓川很认真太多人不与记者计较形成你们放肆任甚至在某一程度上不负责。

    你打算怎么样处置我们?

    你听这话多无赖。

    程真啼笑皆非文化自由发表自由。

    拿你没折。孙毓川叹口气。

    来邻居我请你喝香槟我也想讽刺你一下。

    你这个人为什么说话每句都带着骨头?

    我不知道程真摊摊手因为你是攻击的好对象吧!

    这样坦白孙毓川更加无奈。

    她借用花园中现成乘凉用的台与椅不过取出一方台布铺好请孙毓川上座然后取出冰镇香槟。

    坐在荼蘼架下十分舒适。

    孙毓川喝一口酒问道:这是你享受闲情的方式?

    程真说:是从二十一岁始我就同自己说人只能活一次千万先娱己后娱人。

    你真幸运!

    可是如果一个人立心要除下面具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呢?

    他不语。

    那时程功回来了见母亲有客人含笑离远站定。

    程真伸手招她我女儿。

    孙毓川并无意外相信他已把她家庭状况打听得一清二楚。

    他站起来我告辞了。

    正好这个时候袁小琤的发拉里跑车又转回来她在车窗里扬声我迷了路。声音仍然只得一点点大。

    程真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嗤一声笑出来。

    孙毓川看她一眼急步向妻子走去。

    由他带路两部车于一前一后驶下山去。

    程功问母亲:就是他?

    程真点点头。

    看不出有比董则师优越的地方。

    程真叹气最超越董昕之处是人家从来不讲这个钱字。

    程功不以为然谈钱亦无可厚非。

    可是天天讲时时讲一日到晚就是讲钱我想去洗耳朵说不定洗出一堆铜板来董昕就高兴了。

    我仍不赞成你这个说法。

    我对金钱至上那套理论已觉厌倦。

    小小的程功问:那你是准备谈恋爱了?

    程真又说:不我打算享受人生。

    她把香槟一饮而荆

    程功说:可是你俩又不住调戏对方。

    程真怔住旁观者清这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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