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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路边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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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路边店 (第2/3页)

想的是麻雀。”

    “对了,小水镇长今天怎么不把麻雀带来?”老板娘说。

    “哎,你们别说了,反正,这酒我是不喝了,太晚了,明天还要到县里开防洪会咧。”小水说。

    王所长:“好吧,那我们走吧。”

    “走,走!”

    小水站起来,往门外走。老板娘跟了出去,二狗也跟了出去。小水坐上了王所长的警车,王所长打着酒嗝,上了车。老板娘说:“再来呀。”车上的人没有回应,车一启动,一溜烟走了。

    老板娘吩咐那些女孩子收拾东西,关店门,她和二狗进了他们的卧室。二狗一把搂住老板娘,把她揌在床上。老板娘笑着让他摸呀捏呀咬呀的。二狗过足了瘾,就倒在床上喘粗气,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

    老板娘:“你骂谁?”

    “骂她李大脚祖宗八代!”二狗恨恨地说。

    要不是李大脚,他说不定有儿子了呢!

    “我要让她儿子烂掉。”二狗恨恨地说。

    “他烂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老板娘说,“你还不是靠他吃饭。”

    “妈的,你替他说什么话,谁养谁呀!”二狗说,“这世道,钱就是爷,他小水不爱钱,还能看得上我?”

    “好了,别说了,你说的话我都不爱听。”老板娘说。

    “你这骚货,你是不是看上小水那王八蛋了?”二狗咬着牙说。

    “看上了又怎么样,我和你又没领结婚证。”老板娘说。

    “你敢和他有什么来往,我捏死你。”二狗使劲地在老板娘肥嫩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哎呦,你要死呀!”老板娘惨叫一声。

    二狗笑了。

    二狗搂住了老板娘:“我的心肝,我的心肝。”

    接着,又是一阵乱摸乱咬乱捏。

    过了两天,派出所的警车开进了野猪坳乡村,两个警察把李火木带走了。李火木被反手铐着,他气得破口大骂:“该抓的没抓,干什么抓我!”

    警察说:“你再叫,再叫有你苦头吃的!”

    李火木还在大骂:“断子绝孙的,我犯了什么罪,抓我干什么!你们怎么乱抓人!”

    李大脚是站在楼顶的平台上看着李火木被推上车抓走的。

    她突然想下去制止警察抓人,可来不及了。

    她觉得自己到底老了。

    李火木的样子感染了她,她心里突然产生了疑问:要是小水真的做错了事,她该怎么办呢?

    韩嫲子最先向李大脚提出在二〇八国道旁开一个路边饮食店。李大脚考虑了一下,认为这个方案可行,每天从这里经过的客车货车很多,司机和旅客们都要吃饭,这是很好的事儿,又能解决旅客们和司机们的吃饭问题,又能给贫穷的乡亲们攒点钱。

    李大脚考虑的是由村里开这个店呢还是由私人开。

    那时候,野猪坳乡村里没有人能一下拿出那么多本钱开店,李大脚商量了半天,决定由村里牵头,群众集资开这个饮食店。

    那时,刚开放不久,在偏远的山村里,人们的头脑没那么活,李大脚的想法传下去之后,反应是冷淡的。人们不愿意集资,再来,他们的确也没钱。

    这怎么办?

    李大脚和韩嫲子一合计,她们要好的几个姐妹自己干。于是,她们卖猪的卖猪,卖鸡鸭的卖鸡鸭,反正能卖的都卖了,好不容易凑了两千元钱。

    她就用两千元钱。在二〇八国道的路边开了一个饮食店。

    因为李大脚是村长,她怕影响不好,就没有去当饮食店的老板,她委托韩嫲子去当老板。韩嫲子也不客气,领着姐妹们干了起来。这是一群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都还有点风韵,她们干事泼辣利索,不久,饭店的生意就红火起来了。

    “喂,老板娘,有饭吃么?”

    一辆货车停在了饮食店门口,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店门外叫道。

    这是江西来的司机,后来大家都叫他老洪。

    韩嫲子出了店门:“怎么会没饭吃呢,快进来,快进来。”

    面对韩嫲子的笑脸相迎,老洪进了店。

    韩嫲子给他泡了一壶茶。

    老洪喝了一口茶,笑着说:“老板娘,你多大年纪了?”

    韩嫲子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一见面就问人家的年纪,这样未免太不礼貌了。但她知道跑车的人都是油腔滑调的,也没在意。她笑着说:“老了,老了,四十多岁了。”

    “哇呀,四十多岁了看起来还像二十八岁的闺女,你吃了什么仙丹呀,比城里人保养得还好,我家那个婆娘,才三十几岁就像老太婆了。”老洪的嗓门可大了,说起话来无遮无拦的。

    店里的姐妹们也笑了起来。

    韩嫲子的脸红了:“开什么玩笑呀,我们这些乡下女人保养什么呀。哎,师傅,你要吃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说出来听听!”老洪还是大嗓门,不过不开玩笑了,“这肚子里也闹空城计了。”

    “我们这里有白斩鸡、闷猪蹄、酿豆腐、炒腰花……你要吃什么?”韩嫲子一口气说出了十余种地道的客家菜。

    老洪考虑了一会儿,点上一根“红梅”烟:“来一盘白斩鸡,再来一盘酿豆腐,炒一个青菜就可以了。”

    “师傅你可真会点,这可都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菜。”

    接着,韩嫲子就张罗菜去了。

    几个姐妹在厨房里洗菜的洗菜,杀鸡的杀鸡,挺热闹的。有个姐妹干活干欢了,就唱起了山歌:“山上的岭多有平路,落的雨多有天晴,月光有个团圆日,哥妹总有好运行哎——”

    山歌幽婉极了,从山里女人的喉中滑出,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老洪听到了那山歌,笑了起来。

    老洪觉得野猪坳的山歌十分地道,不会比他家乡兴国的山歌差。其实,兴国山歌和长汀山歌是一个调子,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只是在发展的过程中,各自体现了地方特色而已。

    菜很快就上来了。

    菜的色香味还是蛮不错的。

    “小席,来吃饭了——”老洪走到门口,叫了一声。

    从汽车底下钻出老洪的徒弟小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洗了手,就和老洪一起用餐了。

    “来一瓶德州高粱。”老洪喊道。

    “师傅,没有德州高粱,只有小角楼。”韩嫲子笑着说,“下次我们去进,下次来你就可以喝上德州高粱了。”

    老洪说:“好吧,就来小角楼吧。”

    老洪喝酒挺凶的,一会儿,一瓶小角楼就下去了,喝得满脸通红。

    韩嫲子和一个姐妹说:“他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开车么?”

    那姐妹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们很快吃完了,老洪付账时很清楚。他红红的眼珠子在韩嫲子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就带着徒弟小希上车去了。

    他启动车之后,把头伸出了车窗:“喂,老板娘,你们这店应该有个店名,挂块招牌出去,更能招徕顾客。另外,你们唱山歌也可以吸引顾客的。”

    车走了。韩嫲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韩嫲子很快就把老洪司机的话转告了李大脚。李大脚一听很高兴,她说:“那司机是个好心人,他说得有道理。”大脚和韩嫲子商议了半天,就定名为“山歌饭店”。招牌由李大脚拿到镇上去做的,花了好几十块钱,不过,那招牌挂在路边店门口时,感觉显然就不一样了。小店里的山歌声也不断了。只要司机们一听到那幽婉的山歌声,马上就会把车停下来,吃不吃饭都要往店里看看。自然,山歌饭店的生意就一天一天地红火起来。村里那些观望的人们都后悔了,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听李大脚的话入股,如果那样的话,每个月都可以分到好几百元咧。有人去找李大脚要入股,李大脚没同意,她说,不必入股,你们自己可以开饭店嘛。于是,野猪坳乡村二〇八国道旁雨后春笋般开起了几家路边店。韩嫲子埋怨大脚,说这不影响了自己店里的生意?大脚笑哈哈地说,我是村长,不能甜头都让自己占了,也要分点给别人,有财大家一起发多好哇,这样,我的负担不就轻了嘛。假如我们村每家都不用拿救济金扶贫款了,那就好喽。这话说得也在理,乡村里的人都穷怕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发财的机会,就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吧。

    小水大学毕业之后,被分在镇农科所当农技员,干的是早先老应干的活。他爱人黄敏也和他一起分回来了,在镇里面管计划生育工作。

    后来,他被派到野猪坳乡村去蹲点扶贫。

    小水发牢骚:“野猪坳乡村穷得母鸡都不下蛋,扶个鸟贫。”他不敢说出去,只是对妻子黄敏发发牢骚。黄敏就劝他:“下去也好,联络联络群众嘛,野猪坳乡村是你的故乡啊,你妈又当村长,在那里基础好,说不定扶贫扶出成绩来了,群众选你当镇长咧。”这话本来是黄敏随便说说的,没想到小水真动了心机,他怎么就没想到要在仕途上跑呢?黄敏的话是正确的。但他也犯难了,野猪坳乡村这么穷的地方,能干出成绩来吗?不要去了之后什么成绩也没有,反而影响了自己的形象。

    他一回野猪坳乡村,看到那些路边店欣欣向荣的景象,他就看到了希望。

    他从母亲李大脚身上看到了希望。

    小水回到野猪坳乡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多开几家路边店的建议,而且不要集中在乡村的边沿上开,可以把店开到山上偏僻处。他的这一提议没有人响应。

    店是不可能再开的了。

    小水有点惆怅。

    他独自走在乡村的泥土路上,呼吸着乡村新鲜的充满着青草香息的空气,心里有点惆怅。他的计划被村里人推翻了,而且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村长李大脚。她说:“都开饭店,那田谁种呀?这个办法不行,一窝蜂地都开饭店,那谁也挣不到钱的。”大家都同意大脚的观点,把小水想了一个晚上的构思全推翻了,他本来想弄一个富有山区特色的饭店村来使野猪坳乡村脱贫致富,扩大影响的,没想到,他的伟大构想这么快就破灭了。

    当然,他有些惆怅。

    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乡村里的人靠种那几亩水田,经营那几片荒山,肯定是脱不了贫的,这里山多地少,土地又贫瘠,被称为“福建的大西北”,如果只是种几亩稻谷地瓜,生活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穷,来年春天还是要吃返销粮、救济粮度日,人民的生活水平还是上不去。

    他小水现在不是从前的大队文书了,而是镇党委派下来的扶贫干部了,他现在考虑的角度当然和当初的作为文书考虑的角度不一样了。他要站在政委的高度,带领乡亲们摆脱贫困,这当然是很有难度的了。

    还有,他的前程也押在野猪坳乡村了,他的工作成败与否,未来的希望,都和野猪坳乡村有关。

    他在村道上惆怅地行走时,碰到了上官克明。这上官克明在**时被斗得要死,这两年,他在村街上开了杂货店,日子是过得比较富裕的。他负责种地,老婆王美芹负责守店,分工合理而又顺畅。没事时,他就扛着那杆铳,到野外去打点野味,送到镇上去卖,也能卖上好价钱。但现在山上的野物是越来越少了,有的野物是不能打的,打了犯法。上官克明被斗过,知道被专政的滋味儿,所以,他也不会去打那些禁止打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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